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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略论最佳对联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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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6 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略论最佳对联结构
[ 作者:陆震伦    整理制作:恶人谷珠楼     录校:哈哈儿  ]
 
  对联的基本句式是从骈文和律诗移植过来的,因此一开始就有优美的声律结构。在长期发展过程中,经过取舍、融合和优化,对联已经有了不同于诗词曲赋骈文的句式和结构,形成了独立的文体。本文用二元序列表示对联结构,“0”为平,“1”为仄,用“,”断句,用“/”区分上下联。
  对联的基本句式,四言和六言来自骈文,五言和七言来自律诗。骈文多采用四言和六言,故宋人称为“四六”,但其中也杂用五言或七言。同样是五言或七言,骈文的节奏与律诗不同。这一点常常容易被人们忽视。例如,王勃《滕王阁序》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七言联,其节奏10-1-01-00/01-1-00-11,相当于骈文的六言句式001100/110011加了一字,“与”和“共”相当于虚字,因此不应该用七言律诗句式0011100/1100011来衡量。王勃名句的节奏与南齐王俭《灵丘竹赋》“翠叶与飞云争采/贞柯与层冰竞鲜”(见李调元《赋话》)的节奏11-1-00-11/00-1-00-10相同而青出于蓝。将两者对照分析,骈文句式的特点一目了然。
  纪晓岚所说的最古春联,蜀孟昶“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见梁章钜《楹联丛话》),上联平仄是00101,在律诗中,这种特定的平仄格式,习惯上常常用在第七句(见王力《诗词格律》),因此不是对联句式。实际上,孟昶用的是骈文句式,其节奏00-1-01/01-1-00,相当于四言句式0011/1100加了一字,“纳”和“号”相当于虚字。“昶为太子时曾自题策勋府桃符‘天垂余庆/地接长春’”(见《中国对联大辞典》),说明该联是从四言句式变化而来的,作为骈文句式,对仗工丽。如果不了解早期对联的这种情况,用五言律诗句式00011/11100来衡量,认为“余”字违律,显然是极大的误解。
  《楹联丛话》中摘录《朱子全集》所载联语,有些句式明显来源于四六。例如,松溪县明伦堂联“学成君子,如麟凤之为祥,而龙虎之为变/德在生民,如雨露之为泽,而雷霆之为威”,其中允许相同虚字相对。这是对联移植骈文句式的明证。不过,相同虚字相对现象已被淘汰。
  唐代律诗的声律和对仗已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因此,五言联和七言联普遍采用律诗句式而不用骈文句式。在长联中,五言、七言骈文句式并未完全消失,但正在被律诗句式取代,或改用一字领或三字领加四言句式。
  五言律诗句式有A型11001/00110和B型00011/11100两种,七言也有A型0011001/1100110和B型1100011/0011100两种。把它们统统拿来做对联,在短联情况下,矛盾并不明显。但是,进一步考察就会发现,在律诗中不可或缺的这两种句型,在长联结构中只需要一种,而且有充分理由证明,只有B型才有资格作为对联句式。因此:
  (1)A型同B型有质的区别。在对联句式体系中,既然四言和六言只有A型0011/1100和110011/001100,五言和七言理应采用B型为佳。这样可以避免单调,增加变化(见《对联》1998年第2号拙文《对联句型的生成》)。
  (2)B型句式的平仄变换比A型简单。如果把句式中平变仄或仄变平的次数称为变换数,那么,五言B型00011/11100与四言0011/1100的变换数相同(都是一),而五言A型11001/00110的变换数是二;七言B型1100011/0011100与六言110011/001100的变换数相同(都是二),而七言A型0011001/1100110的变换数是三。因此,在不同句式组合时,可以把五言B型视为四言,把七言B型视为六言,而A型则无此特性。
  (3)B型句式在结构上接近骈文句式,易于互相转化。前面举的两个例子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因此,五言和七言采用B型,可以将律诗句式和骈文句式统一起来,形成对联句式。
  近代联家偏爱用五言、七言B型撰联,极大地促进了对联句式的优化和简化,从而形成了完整的对联句式体系结构。即:一言1/0,二言11/00,三言A型001/110或B型011/100,四言0011/1100,五言00011/11100,六言110011/001100,七言1100011/0011100。
  我们并不否定五言、七言A型句式在短联中存在的价值;只是证明,它们在本质上是律诗句式,而不是对联句式。同样,五言、七言骈文句式也不能当成对联句式。长期以来,对联未能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固然与文人学士视对联为“雕虫小技”有关;平心而论,不加选择地用骈文或律诗的句式撰联,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当然,这在早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对联没有自己的句式体系结构,就不能形成独立的文体,只能成为骈文或律诗的附庸。
  明确对联句式同骈文、律诗句式的联系和区别,是选择对联最佳结构的基础。余下的问题是:对联的句式组合有没有最佳结构?
  长联结构无非是不同句式(包括领、衬字)的组合,或同一句式的重复,或以上两者的组合。但是,这种组合不是随意的。关键在句脚的平仄安排。
  对联句式来源于诗词曲赋骈文,而句脚安排主要借鉴于骈文。因为诗词曲和律赋的句脚都要受用韵的限制,惟独骈文讲求对仗和平仄,不需押韵,与对联非常接近。例如,纪晓岚《绛云别志序》开头一段是:“生生世界,转若飚轮;种种因缘,幻如泡影。莺飞草长,人间多早谢之花;桂老蝉寒,天上无常圆之月。伤心黄土,几玉碎而珠沉;埋骨青山,终金销而石泐。去来一瞬,瞿昙借譬于芭蕉;梦觉两忘,庄叟委心于蝴蝶。良有以也;岂不然乎。”(见《纪晓岚诗文集》),这18句分为5组,每组4句或2句,其平仄序列结构是0011,1100;1100,0011。0011,00-0-1100;1100,11-0-0011。0011,0-11-0-00;1100,0-00-0-11。0011,0011-0-00;1100,1100-0-11。0011;1100。如果把虚字去掉,就成为:0011,1100;1100,0011。0011,001100;1100,110011。0011,1100;1100,0011。0011,001100;1100,110011。0011;1100。这种以四言为基础,成组互相对仗形成的句脚安排,正是对联所需要的。
  上面讲过,在句式组合中可以把五言B型视为四言,七言B型视为六言,只要句脚平仄相同,组合规律就相同。实际上任何句式组合都根源于四言基本组合模式(简称四言模式),即:0011,1100,1100,0011/1100,0011,0011,1100。这种模式的优越性在于:序列周期最长(十六),声调变化丰富,而且便于自对。而简单的句脚平仄交替1100,0011,1100,0011/0011,1100,0011,1100虽然可形成两组自对,但序列周期较短(八),而且重复单调。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陆云亦称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刘勰的原义虽指改韵,亦适用于句式组合。简言之,四言基本组合模式是最佳对联结构,任何对联句式组合都可以由此生成。
  就句脚安排而言,可以把每边一句的对联,例如七言联: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杭州西湖藕香居茶室联)的结构1100011/0011100,看作0011/1100,即四言模式末句;把每边两句的对联,例如九言联:复旦引星辰,珠联璧合/顺时调律吕,玉节金和(北京颐和园排云殿门联)的结构11100,0011/00011,1100,看作1100,0011/0011,1100,即四言模式的末两句;把每边三句的对联,例如十七言联:秋色满东南,自赤壁以来,与客泛舟无此乐/大江流日夜,问青莲而后,举杯邀月更何人(李振钧安徽安庆大观亭联)的结构11100,11100,1100011/00011,00011,0011100,看作1100,1100,0011/0011,0011,1100,即四言模式的末三句,又如十五言联:别来风月为谁留,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峰到春归无寻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周纵策)的结构0011100,0011,0011/1100011,1100,1100看作1100,0011,0011/0011,1100,1100,即四言模式的前三句;把每边四句的对联,例如十九言联:饮建业水,食武昌鱼,千里驰驱,到处聚观香案吏/对紫薇花,撤金莲炬,九霄瞻仰,何年却向帝城飞(见《楹联丛话》)的结构0011,1100,1100,1100011/1100,0011,0011,0011100,看作0011,1100,1100,0011/1100,0011,0011,1100,即四言模式本身。
  每边四句以上的对联,句脚平仄安排是否按四言模式循环反复,要视情况而定。因为骈文句式简单,对联句式复杂;骈文无句式重复,对联有句式重复;骈文对仗限于四句之内,对联同边自对形式花样繁多。对联同骈文的这些区别,要求在句脚安排上比骈文有较大的灵活性。例如,孙髯昆明大观楼联,可谓千古绝唱,在句脚安排上完全符合四言模式,但并非始终循环反复,一成不变。因篇幅有限,不在这里展开细述。
  总而言之,对联的最佳结构是在发展中逐步形成的。由于历代(包括当代)联家的不断努力,对联不仅有了比骈文和律诗更加完美多样的句式体系,而且有了更加灵活多变的声律结构。对联是诗词曲赋骈文的精华,洵非虚语。
附:
对 联 句 型 的 生 成
——兼论采用B型的优越性
  对联堪与诗、词、曲、骈文相媲美,不仅凭借其工丽多姿的对仗形式,而且立足于灵活多变的声律结构。
  对联声律结构,即对联结构,是一副对联中包含的句型及其排列方式。句型的平仄格式是固定的;句型的选择与排列是可变的。不同的句型选择与排列,产生不同的风格和艺术效果。
  对联句型来源于诗、词、曲、骈文的句式,但已经过优选而形成独立的体系。为了理解与掌握对联句型体系,有必要对各种句型的生成,作出统一而合理的解释。
  我们知道,“汉语诗的节奏的基本形式是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王力《龙虫并雕斋文集》)律诗的句式可以从“平仄长竿”截取(启功《诗文声律论稿》)。这些基本原理同样适用于对联句型。
  如果用二元序列来表示对联结构(见《对联》九卷五号拙文),平仄长竿就是一个周期为四的循环序列:1100110011001100……
  其中1为仄,0为平。一言至七言十种对联句型(每种句型由两个互反序列组成)都可以从这个循环序列采样,或采样后循环移位获得。方法如下:
  (一)从循环序列第一位开始,分别作长度为一至七的采样,可得(1)、(11)、(110)、(1100)、(11001)、(110011)、(1100110)七个序列;
  (二)用同样方法,从第三位开始分别采样,可得与第一次采样结果平仄相反的七个序列,即(0)、(00)、(001)、(0011)、(00110)、(001100)、(0011001);
  (三)将两次采样结果,依次配对,就获得一言至七言的A型句型(1,0)、(11,00)、(110,001)、(1100,0011)、(11001,00110)、(110011,001100)、(1100110,0011001);
  (四)将A型的三言、五言句型序列自身,七言句型序列最后五位,分别循环右移一位,就可获得三言、五言、七言的B型句型。(011,100)、(11100,00011)、(1100011,0011100)。
  以上结果,不仅说明这十种句型是同源的,而且说明B型同A型有质的区别。A型保留了原来的节奏形式(虽然奇数句出现了句脚单平、单仄);B型改变了原来节奏点的平仄,而且将句脚变成双平、双仄。这两点都是十分重要的。
  从理论上讲,在对联声律结构中,既然偶数句只能采用A型(因为没有B型),奇数句(一言句除外)理应采用B型为佳。实际上,在句型组合时,五、七言多采用第二联型,即B型。可见,有经验的联家偏爱B型是有道理的。五、七言B型首尾双平双仄,同偶数句完全一致,组合时非常协调。何况五、七言B型的拗救比A型简单得多,何乐而不为?本来,五、七言AB两种句型是为律诗、绝句设计的,对联尽可摆脱五、七言A型带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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