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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词》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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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4-25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影片简介:

    唐皇后武则天怀胎12月而无法临盆,唐将士大胜突厥的喜讯传来公主竟降生在朝堂之上。唐高宗李治认定女儿的降世将为天下带来好运,当场赐名太平公主。武则天也深信多年前因权力斗争而被自己扼杀在襁褓中的女儿回来了,因此对太平公主倾注特别的关怀和宠爱。当哥哥们在权力的阴影和母亲的威严下战战兢兢生活的时候,太平公主却体验着皇室所能给予一个女人的全部荣誉、美好和高傲。

  然而,她一生的悲剧也就在这幸福的童年中埋下了深深的祸根。在经历了两次婚姻的失败与母后武则天、皇嫂韦氏、中宗皇帝显及侄子李隆基等几十年的恩怨及权力争斗后,“接受”李隆基赐予的一尺白绫悬梁自尽,孤独地死在大明宫深处。
曲目:
[ra]http://music.fancysky.net/data/qt/yuanshen/daminggc/08.mp3[/ra]

1.序曲
2.太平
3.死亡
4.背叛
[ra]http://music.fancysky.net/data/qt/yuanshen/daminggc/05.mp3[/ra]
5.长相守1
6.温泉水
7.母亲
8.长相守2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4-25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明宫词》的音乐

当初看《大明宫词》时,印象最深的便是张易之与太平一番对爱情的辩论。爱情究竟是不是长相守?有几人能长相守直到永久?爱情是不是只要绚丽甜蜜的瞬间?。。。。。。
薛绍说,爱情意味着长相守,意味着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就像峭壁上两棵纠缠在一起的长青藤,共同生长,繁茂,共同经受风雨最恶意的袭击,共同领略阳光最温存的爱抚。最终,共同枯烂,腐败,化作坠入深渊的一缕缕屑。
张易之说,幸福是偶然的,短暂的,所以他才声势浩大,所以才值得珍视。而一旦它成为一种习惯,那终究会感到麻木而忽视它的滋味。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于是不想成为生活的另一个习惯。大明宫时刻在动员一切险恶锤练着人的智慧,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在这里充分体验成功的快乐。
。。。。。。。。。。。。。。。。。
听着优美的曲调,那个曾经震撼过自己的问题再次出现于脑海中。太平的一生遇上的几个男人,她深爱却忠于慧娘的薛绍,深爱她却永远默默守护的武攸嗣,疯狂浪漫的张易之,还有侄儿李隆基,一场场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爱情故事在大明宫上演。
外面下起了雨,雨夜听些抒情的乐曲总会有些不同的感受。
。。。。。。。。。。。。。。。。。。。。。。。。。
且留琥珀枕
或有梦来时
覆水再收岂满杯
弃妾已去难重回
古来得意不相负
只今惟见青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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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4-26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明宫词》的音乐

[这个贴子最后由抑扬在 2004/04/26 07:01pm 第 3 次编辑]



我 生 平 第 一 次 有 意 疏 远 母 亲 , 有 意 疏 远 宫 里 的 一 切 人 。 我 突 然 觉 得 自 己 应 该 作 为 一 个 秘 密 存 在 , 那 仿 佛 在 一 夜 之 间 突 然 具 有 的 丰 富 缠 绵 的 想 象 和 梦 境 , 赋 予 了 我 身 体 发 育 上 每 一 种 令 人 不 安 的 尴 尬 和 多 愁 善 感 的 形 式 。 我 必 须 远 离 众 人 , 我 需 要 时 间 来 发 掘 与 成 长 相 伴 而 来 的 略 嫌 恐 惧 的 神 秘 。 我 尝 遍 了 几 乎 所 有 形 式 的 噩 梦 , 终 日 诚 惶 诚 恐 地 站 在 镜 前 , 回 味 著 昨 夜 那 令 人 胆 战 心 惊 的 情 节 。 一 个 女 人 的 成 熟 往 往 是 局 促 而 慌 张 的 , 她 由 于 最 浪 漫 的 期 待 和 害 怕 心 愿 落 空 的 疑 惧 而 终 日 被 噩 梦 缠 绕 。



我 从 未 见 过 如 此 明 亮 的 面 孔 , 以 及 在 他 刚 毅 面 颊 上 徐 徐 绽 放 的 柔 和 笑 容 。 我 十 四 年 的 生 命 所 孕 育 的 全 部 朦 胧 的 向 往 终 于 第 一 次 拥 有 了 一 个 清 晰 可 见 的 形 像 。 我 目 瞪 口 呆 , 仿 佛 面 对 的 是 整 个 幽 深 的 男 人 世 界 。 他 就 是 薛 绍 , 我 的 第 一 任 丈 夫 。


一 缕 月 光 抹 在 太 平 熟 睡 的 脸 上 , 她 睡 得 很 香 , 怀 里 依 然 宝 贝 般 抱 着 那 张 昆 仑 奴 的 面 具 。
面 具 下 全 是 薛 绍 微 笑 的 明 亮 面 孔 。
薛 绍 : 小 姐 可 能 是 认 错 人 了 ?
这 个 声 音 连 续 不 断 地 出 现 在 太 平 梦 中 。
公 主 爱 上 了 一 个 人 !
瞎 说 … 我 才 没 有 呢 !
有 没 有 , 公 主 自 己 心 明 如 镜 !
那 你 说 说 , 他 长 的 什 么 样 子 ?
他 有 着 朝 日 般 明 亮 的 面 孔 , 泉 水 般 甜 美 的 笑 容 , 这 些 都 真 切 地 印 在 您 清 澈 的 眸 子 里 !
太 平 羞 怯 地 低 下 头 , 双 颊 排 红 。
那 你 说 , 他 会 爱 我 吗 ?
天 下 任 何 一 个 男 人 都 会 爱 上 公 主 无 双 的 美 貌 , 都 会 一 见 钟 情 于 公 主 秀 丽 的 容 颜 。
那 你 说 , 我 会 再 见 到 他 吗 ?



生 活 , 这 就 是 我 的 生 活 ! 我 第 一 次 自 觉 地 对 命 运 发 出 如 此 任 性 的 旨 意 。 这 一 次 的 任 性 是 由 于 我 早 已 钦 定 的 爱 人 失 而 复 得 , 如 同 正 午 的 阳 光 那 样 热 烈 充 实 , 并 且 势 不 可 挡 。 我 怀 揣 着 飞 蛾 扑 火 一 般 的 莽 撞 坠 入 爱 情 。 薛 绍 等 于 快 乐 , 等 于 我 的 全 部 未 来 , 在 重 逢 后 的 日 子 里 , 我 动 用 全 部 智 慧 和 想 象 , 在 脑 中 反 复 演 绎 着 这 个 迷 人 公 式 , 直 到 那 一 天 , 我 确 认 这 就 是 关 于 大 唐 公 主 的 命 运 的 真 理 。 那 曾 经 漫 无 目 的 的 浮 艳 生 活 从 此 将 具 有 沉 实 的 走 向 , 从 而 真 正 与 我 的 幸 福 发 生 情 感 上 的 联 系 。

我 凝 视 著 我 的 丈 夫 , 甜 蜜 地 畅 想 著 这 场 虽 有 些 草 率 , 却 由 我 的 坚 决 起 动 的 婚 姻 生 活 。 全 长 安 城 都 在 注 视 著 他 们 骄 傲 的 公 主 , 就 这 样 张 扬 著 , 被 一 个 男 人 引 入 了 自 己 沉 默 的 生 活 , 悄 悄 谈 论 著 这 个 被 幸 运 之 神 光 顾 的 男 人 , 谈 论 著 他 获 取 的 无 上 财 富 与 光 荣 。 我 不 喜 欢 那 天 母 亲 对 待 薛 绍 的 眼 神 以 及 谈 话 的 语 气 。 她 让 我 觉 得 , 我 的 出 嫁 , 仅 仅 是 我 丈 夫 生 活 不 得 不 背 负 起 的 一 个 额 外 沉 重 的 包 袱 , 不 幸 的 是 , 我 很 快 意 识 到 , 我 的 疑 惑 居 然 是 对 的 。

这 不 是 冲 动 , 是 爱 情 ! 你 是 我 全 部 的 生 命 , 天 底 下 惟 一 真 爱 的 人 , 我 们 有 太 多 的 愿 望 没 有 实 现 , 有 太 多 太 多 的 本 应 属 于 自 己 的 美 好 和 甜 蜜 没 有 体 验 , 我 们 为 什 么 要 俯 首 就 擒 , 屈 从 于 他 人 的 摆 布 ?
如 果 这 就 是 我 的 命 运 , 那 我 薛 绍 与 它 势 不 两 立 ! 我 只 听 从 心 目 中 爱 情 的 驱 使 , 那 就 是 长 相 守 , 就 是 永 远 与 慧 娘 在 一 起 , 履 行 我 们 相 遇 时 的 誓 言 !
慧 娘 , 如 果 你 屈 服 是 想 以 牺 牲 自 己 来 成 全 我 的 幸 福 , 那 你 错 了 ! 慧 娘 , 你 是 我 生 命 中 快 乐 与 幸 福 的 源 泉 , 是 我 活 到 今 天 最 大 的 成 就 !



正 像 你 所 说 的 , 首 先 击 败 你 的 是 连 神 明 都 仰 慕 的 威 仪 , 因 此 你 的 失 败 不 足 挂 齿 , 你 还 没 有 糊 涂 到 同 神 明 决 斗 的 可 笑 地 步 。 况 且 , 你 应 该 感 到 幸 运 , 毕 竟 你 还 没 有 被 剥 夺 悲 痛 的 权 利 。 过 去 你 没 有 背 叛 爱 情 , 可 敬 可 贺 ; 可 是 现 在 却 在 背 叛 , 这 是 嘲 弄 爱 情 , 甚 至 比 背 叛 还 要 可 耻 。 一 个 不 幸 的 人 通 常 有 两 条 路 : 生 , 才 能 把 命 运 重 新 划 入 幸 运 的 轨 道 , 并 且 令 他 人 也 能 分 享 你 的 欣 喜 ; 死 , 则 使 命 运 跌 入 更 不 幸 的 深 渊 , 并 且 把 他 人 强 行 拉 入 为 你 陪 葬 的 行 列 。 驸 马 , 一 个 男 人 如 果 他 以 折 磨 一 个 女 人 的 方 式 来 缅 怀 另 一 个 女 人 , 那 他 连 世 上 最 刻 薄 的 妇 人 都 不 如 , 更 称 不 上 是 一 个 诚 实 的 人 。 要 拿 得 起 、 放 得 下 , 要 学 会 遗 忘 。


你 还 在 生 我 的 气 吗 ? … 我 只 是 害 怕 , 我 从 心 底 里 感 到 害 怕 。 我 父 亲 死 了 , 我 心 里 很 难 过 。 我 平 生 只 爱 着 两 个 男 人 , 父 亲 和 你 。 我 所 爱 的 人 一 个 个 离 我 而 去 , 现 在 只 有 你 一 个 人 了 … 而 且 是 我 最 爱 的 , 最 舍 不 得 离 开 的 … 我 只 是 害 怕 你 也 会 走 , 不 辞 而 别 , 像 他 们 那 样 … 我 很 孤 独 , 我 一 个 就 像 站 在 孤 岛 上 , 看 着 水 从 四 面 八 方 涌 来 , 我 却 无 能 为 力 …
太 平 , 你 真 的 … 爱 我 吗 ?
这 还 用 问 吗 ? 这 个 问 题 本 身 就 是 对 我 爱 情 的 侮 辱 …
那 你 说 , 一 个 人 一 辈 子 能 爱 几 次 ?
一 次 ! 一 次 就 足 够 了 , 能 圆 满 地 拥 有 一 次 爱 情 , 就 是 一 个 人 一 生 中 最 幸 福 的 时 刻 。
如 果 这 辈 子 仅 有 的 一 次 爱 情 … 被 别 人 夺 走 了 , 太 平 , 你 会 怎 么 办 ?
如 果 被 夺 走 了 , 我 就 会 找 到 那 个 掠 夺 者 , 杀 掉 她 , 然 后 再 杀 掉 那 个 背 叛 我 爱 情 的 负 心 人 , 然 后 就 和 爱 情 决 裂 !
如 果 那 个 掠 夺 者 她 拥 有 至 高 无 上 的 权 力 , 或 者 她 甚 至 是 神 明 呢 ?
那 我 就 同 神 决 斗 ! 爱 得 最 深 的 人 本 身 就 是 一 尊 神 , 并 且 具 有 同 神 明 相 匹 敌 的 力 量 , 具 有 一 个 凡 人 难 以 想 象 的 强 悍 和 决 心 !
你 是 一 个 懂 得 爱 的 人 , 至 少 你 懂 得 属 于 自 己 的 那 份 爱 !
你 说 , 人 死 了 会 不 会 真 的 有 灵 魂 ?
我 相 信 一 定 会 有 的 ! 他 们 都 活 在 天 堂 , 活 在 一 个 比 月 亮 还 要 高 还 要 远 的 地 方 , 那 里 一 切 包 括 他 们 的 智 慧 和 情 感 都 是 一 尘 不 染 的 …
那 么 他 们 能 不 能 看 见 我 们 ? 看 见 我 们 在 仰 视 他 们 的 面 孔 吗 ?
我 想 能 , 他 们 一 定 能 看 见 我 们 , 无 论 是 我 们 醒 著 , 还 是 熟 睡 的 时 候 … 我 们 活 着 的 人 一 定 不 能 忘 了 他 们 , 一 定 要 记 住 我 们 曾 经 向 他 们 发 过 的 誓 言 , 因 为 他 们 也 有 感 情 , 他 们 无 时 无 刻 不 在 注 视 着 我 们 …

那 天 晚 上 , 我 终 于 盼 来 了 姗 姗 来 迟 的 爱 情 , 那 甜 蜜 而 动 情 的 面 孔 。 在 我 们 五 年 局 促 刻 板 的 婚 姻 生 活 中 , 居 然 第 一 次 出 现 了 短 暂 的 乐 趣 。 我 又 一 次 体 验 到 他 明 媚 笑 脸 上 久 违 了 的 愉 悦 。 然 而 那 个 夜 晚 , 却 是 我 们 抑 郁 伤 感 的 恋 情 最 终 的 狂 欢 , 最 后 一 次 丰 盛 的 晚 宴 …

一 个 人 的 一 生 能 遇 到 很 多 次 的 幸 福 , 但 只 能 对 其 中 一 桩 的 幸 福 付 出 承 诺 。 而 我 只 能 忠 于 对 慧 娘 的 承 诺 ! 公 主 , 原 谅 我 , 我 们 来 世 再 见 …
(薛 绍 说 完 , 双 手 握 剑 , 猛 地 插 入 自 己 的 胸 膛 。 )
不 !
太 平 抚 摸 着 薛 绍 的 伤 口 , 满 手 鲜 血 , 痛 不 欲 生 !
你 爱 上 我 了 ? 你 已 经 爱 上 我 了 ? !
你 们 不 要 动 他 ! 他 没 有 死 …
我 紧 紧 地 抱 著 他 , 像 怀 抱 著 一 个 无 助 的 新 生 婴 儿 … 我 默 默 凝 视 著 自 己 青 春 时 代 的 理 想 正 一 步 步 丧 失 著 体 温 , 我 五 年 黯 淡 的 婚 姻 生 活 , 正 随 著 他 亮 丽 的 灵 魂 飞 上 天 堂 。 而 这 世 界 只 剩 下 我 , 一 个 执 著 的 渴 求 爱 情 的 帝 国 公 主 , 以 及 她 那 以 同 样 执 著 的 相 信 权 力 , 并 慷 慨 地 把 不 幸 施 舍 给 女 儿 的 母 亲 …


毫 无 疑 问 , 他 是 一 个 温 文 尔 雅 的 人 , 他 柔 软 的 嗓 音 及 飘 忽 的 眼 神 令 他 同 普 通 意 义 上 的 男 人 气 质 相 去 甚 远 。 那 渗 入 全 身 每 一 个 毛 孔 的 优 雅 令 他 即 使 是 在 连 媚 时 都 显 得 颇 有 格 调 。 这 对 于 一 个 女 人 , 无 疑 是 一 个 致 命 的 诱 惑 … 他 很 聪 明 , 知 道 挑 拨 女 人 的 好 奇 心 是 一 把 开 启 她 们 心 灵 最 便 捷 的 钥 匙 …
公 主 以 为 什 么 是 爱 情 ?
爱 情 ? 爱 情 就 是 长 相 守 , 就 是 两 个 相 爱 的 人 永 远 在 一 起 …
在 一 起 干 什 么 呢 ? 如 果 爱 情 的 目 的 只 是 终 日 斯 守 , 那 爱 情 又 有 什 么 意 义 ? 恕 我 直 言 , 尽 管 在 别 人 眼 里 , 您 完 善 了 爱 情 , 可 您 的 爱 情 就 真 完 美 了 吗 ? 就 没 有 遗 憾 了 ? 就 如 公 主 所 言 长 相 守 了 吗 ? 难 道 爱 情 只 对 死 者 和 他 人 而 言 ?
… 那 , 那 你 以 为 什 么 是 爱 情 ?
是 快 乐 , 是 浪 漫 ! 是 此 刻 的 感 动 、 融 洽 及 此 时 的 幸 福 , 就 像 我 现 在 感 受 到 的 那 样 … 请 公 主 把 灯 点 亮 !
太 平 顺 从 地 点 亮 了 灯 。 张 易 之 走 上 前 , 在 灯 下 凝 视 着 太 平 。
请 公 主 看 着 我 的 眼 睛 … 我 想 , 我 可 能 爱 上 公 主 了 !
……
我 必 须 说 , 公 主 。 您 的 悲 伤 使 我 的 心 灵 感 到 同 样 的 痛 苦 。 你 害 怕 了 , 害 怕 自 己 又 一 次 坠 入 爱 情 。 您 正 在 怂 恿 自 己 , 让 对 昨 晚 上 背 叛 过 去 爱 情 的 懊 悔 , 来 摧 毁 眼 前 唾 手 可 得 的 幸 福 。 您 在 回 避 自 己 的 感 情 。 我 想 这 是 连 薛 绍 都 不 愿 看 到 的 结 果 。 … 公 主 , 爱 是 你 的 自 由 , 再 一 次 的 恋 爱 并 不 意 味 着 对 过 去 的 背 叛 。 除 了 长 相 守 之 外 , 爱 情 其 实 有 着 世 间 最 丰 富 的 形 式 。 关 键 在 于 哪 种 令 您 真 正 感 到 快 乐 … 薛 绍 不 懂 得 这 一 点 , 所 以 他 在 伤 害 您 的 同 时 也 令 自 己 饱 尝 了 痛 苦 , 最 终 只 能 以 死 来 解 脱 … 你 既 然 已 经 把 长 相 守 打 碎 了 , 那 就 让 它 碎 了 吧 。
公 主 , 您 看 到 了 什 么 ?
我 看 见 了 … 火 。
火 是 什 么 颜 色 ?
红 色 …
红 色 是 什 么 感 觉 ?

是 热 情 , 是 温 暖 …
温 暖 是 什 么 ?

温 暖 是 我 … 已 经 很 久 没 有… 的 感 觉 …

这 恰 恰 是 您 以 往 生 活 最 大 的 残 缺 ! 而 温 暖 却 是 我 此 刻 的 心 情 。

不 , 请 别 , 为 什 么 要 熄 灭 它 ? 请 把 它 点 亮 !
因 为 您 需 要 时 间 再 思 考 , 您 拒 绝 了 我 的 心 情 !

不 , 把 灯 点 亮 , 我 要 , 我 需 要 它 …
温 暖 也 同 样 是 充 满 爱 意 的 抚 摸 ! … 很 久 了 , 很 久 没 有 体 会 到 这 纯 粹 属 于 肌 肤 的 真 挚 ! 爱 情 不 仅 是 理 想 , 它 还 是 身 体 之 间 最 真 诚 的 对 话 … 就 像 我 们 此 刻 这 样 , 公 主 , 你 体 会 到 我 内 心 对 你 的 渴 望 与 崇 拜 了 吗 ? …


公 主 !… 您 还 是 忘 不 了 长 相 守 , 还 是 想 着 薛 绍 …
不 , 这 跟 薛 公 子 没 关 系 。 我 是 在 和 你 讲 话 , 在 和 张 易 之 讲 话 … 易 之 , 你 给 我 带 来 的 是 我 一 生 中 所 没 有 的 , 就 像 你 说 的 , 爱 情 是 此 刻 的 融 洽 和 幸 福 , 我 只 是 想 把 此 刻 延 续 下 去 , 把 幸 福 延 续 下 去 , 这 和 长 相 守 没 关 系 , 这 不 是 长 相 守 …
这 正 是 长 相 守 ! 此 刻 如 果 被 无 限 制 地 延 伸 , 就 没 有 了 此 刻 , 它 和 明 天 , 后 天 , 明 年 就 没 有 了 区 别 。 这 正 是 薛 绍 式 的 妄 想 。 公 主 , 我 不 是 薛 绍 , 我 也 不 会 有 像 他 一 样 的 生 活 。 幸 福 和 平 庸 的 惟 一 区 别 是 什 么 ? 幸 福 是 短 暂 的 、 偶 然 的 , 所 以 才 声 势 浩 大 , 才 值 得 珍 视 ! 而 一 旦 它 成 为 一 种 习 惯 , 您 就 会 最 终 忽 视 它 的 滋 味 。 出 于 对 自 己 的 保 护 , 我 不 想 成 为 您 生 活 的 另 一 个 习 惯 ! 况 且 , 为 什 么 要 离 开 大 明 宫 ! 这 是 一 座 多 么 值 得 留 恋 的 宫 殿 ! 它 时 刻 动 员 一 切 险 恶 锤 炼 着 你 的 智 慧 , 强 者 在 这 里 可 以 充 份 体 验 成 功 的 快 乐 !
可 我 , 我 … 我 只 是 想 永 远 和 你 在 一 起 … 我 爱 你 !
那 就 请 公 主 把 我 当 做 张 易 之 去 爱 !
那 告 诉 我 , 什 么 是 张 易 之 ?
张 易 之 目 前 是 一 个 满 足 的 人 !
满 足 ?
我 知 道 这 听 上 去 可 笑 , 可 这 是 我 目 前 的 心 情 ! 公 主 , 我 想 像 中 爱 情 最 优 美 的 形 式 , 不 仅 包 括 斯 守 的 快 乐 , 还 包 括 离 别 后 的 思 念 , 重 逢 时 的 忘 情 与 喜 悦 , 甚 至 包 括 不 能 按 时 赴 约 的 短 暂 遗 憾 , 而 我 在 您 这 儿 找 到 了 这 一 切 , 这 令 我 感 到 真 正 的 激 情 和 快 慰 , 这 正 是 我 想 要 的 爱 情 …
这 么 说 你 就 永 远 满 足 自 己 的 身 份 ?
会 不 会 永 远 满 足 , 我 不 知 道 , 但 起 码 现 在 我 的 身 份 赋 予 了 我 某 种 能 力 。 自 由 走 动 的 能 力 。 而 自 由 , 恰 恰 是 我 所 企 望 的 , 是 我 生 命 中 不 可 缺 少 的 元 素 ! 如 果 说 从 这 大 明 宫 里 走 出 去 , 对 您 意 味 着 更 精 彩 的 生 活 , 而 对 我 却 意 味 着 倒 退 ! 您 高 贵 的 心 灵 可 能 鄙 视 这 一 切 , 但 这 正 是 我 目 前 的 心 境 , 请 公 主 尊 重 它 , 它 是 我 的 一 部 份 , 也 应 该 成 为 您 爱 的 一 部 份 !
… … 这 么 说 , 你 是 不 可 能 和 我 走 了 ?
… 起 码 现 在 不 可 能 ! 太 平 , 我 爱 你 , 却 不 敢 保 证 你 永 远 幸 福 , 像 现 在 这 样 … 我 劝 你 也 不 要 心 血 来 潮 , 你 已 经 饱 受 其 苦 …
你 真 的 爱 我 ?
真 的 !
那 你 太 声 说 , 我 要 他 们 都 听 见 ( 指 眼 前 的 满 城 灯 火 ) , 这 对 我 很 重 要 !
我 … 爱 你 !
大 声 !
我 爱 你 !
再 大 声 !
我 爱 你 !



公 主 , 还 记 得 第 一 次 咱 们 见 面 的 情 形 吗 ? 在 湖 心 岛 , 我 那 时 刚 刚 进 宫 , 土 里 土 气 的 , 我 被 你 骂 得 好 惨 。 我 … 我 在 那 天 晚 上 就 给 我 妈 写 了 第 一 封 家 信 。 我 跟 她 讲 , 长 安 真 好 … 真 好 … 长 安 有 世 上 最 美 , 最 值 得 爱 恋 的 事 物 … 公 主 , 我 指 的 就 是 您 … 记 得 您 那 天 头 发 高 高 地 挽 起 , 头 发 上 还 插 著 一 朵 花 … 您 好 像 还 有 点 伤 心 的 样 子 , 我 就 … 我 就 觉 得 您 更 美 了 , 就 像 我 老 家 的 百 合 花 … 虽 然 经 过 一 个 季 节 的 劳 累 , 还 顽 强 地 在 风 里 站 著 , 虽 然 有 点 疲 惫 , 但 比 她 更 美 的 … 是 她 的 心 灵 … 她 永 恒 的 品 质 。 我 对 我 妈 妈 讲 , 哪 怕 有 朝 一 日 做 公 主 的 仆 人 也 好 , 我 就 能 偷 偷 地 看 著 您 , 能 全 力 服 侍 您 , 像 是 悉 心 照 顾 一 朵 永 不 衰 败 的 百 合 花 … 谁 能 想 到 今 天 , 我 居 然 娶 了 您 , 您 无 法 理 解 这 对 我 有 多 么 的 不 真 实 , 就 像 做 了 一 个 梦 。 有 时 候 … 有 时 间 , 我 就 有 点 怕 , 怕 您 是 累 了 , 在 我 这 儿 歇 歇 脚 儿 , 天 亮 了 , 就 走 了 ! … 可 是 那 对 我 来 讲 , 已 经 是 至 尊 的 幸 福 了 … 所 以 我 就 不 敢 太 投 入 , 我 怕 将 来 有 一 天 , 我 会 受 不 了 … 你 看 我 这 唠 唠 叨 叨 的 , 一 点 都 不 像 个 大 丈 夫 , 公 主 累 了 吧 … 公 主 休 息 吧 !
从 我 丈 夫 身 上 , 我 又 一 次 感 觉 到 了 爱 情 那 令 人 感 动 的 本 质。 只 有 当 一 个 人 孤 独 地 坚 守 她 时 , 爱 情 才 是 最 美 的 。 她 仿 佛 是 人 体 内 秘 密 分 泌 的 一 种 液 体 , 血 一 样 流 遍 你 身 体 的 每 一 个 角 落 。 爱 情 本 身 只 属 于 想 象 , 属 于 隐 秘 的 愿 望 … 当 你 一 旦 获 得 愿 望 中 的 爱 情 , 她 便 变 幻 了 容 颜 … 也 许 她 会 如 你 所 愿 美 丽 依 旧 , 也 许 最 终 只 是 一 张 没 有 生 机 的 面 具 … … 这 一 切 全 凭 你 的 运 气 。



我 一 生 挚 爱 着 两 个 人 ! 一 个 是 我 父 亲 , 另 一 个 就 是 您 … 你 们 分 别 代 表 着 最 完 美 的 人 格 … 我 反 对 李 重 茂 称 帝 , 我 出 生 入 死 除 掉 韦 氏 , 我 所 做 的 一 切 努 力 都 是 为 了 我 的 父 亲 。 他 不 仅 是 一 个 睿 智 的 学 者 , 儒 雅 的 隐 士 , 仁 爱 的 父 亲 , 他 还 会 是 一 个 平 静 祥 和 的 帝 王 , 就 像 他 的 为 人 ! 我 定 下 的 志 愿 就 是 有 一 天 , 在 朝 上 能 辅 佐 我 父 亲 , 在 朝 外 , 尽 心 侍 奉 您 ─ 让 您 余 生 幸 福 !

… 这 是 … 为 什 么 ? … 你 们 都 是 我 的 孩 子 , 都 是 我 最 心 爱 的 人 , 可 为 什 么 要 因 为 爱 我 而 相 互 残 杀 ? ! 难 道 我 注 定 就 要 遭 受 权 力 的 诅 咒 ? ! 为 什 么 ?
你 知 道 他 是 谁 吗 ? 他 就 是 薛 绍 的 儿 子 ─ 薛 崇 谏 ! 就 是 我 经 常 向 你 提 起 的 叶 儿 … 他 是 我 惟 一 的 儿 子 !
姑 母 , 您 别 走 ! 姑 母 , 您 不 要 抛 下 我 … 姑 母 … 我 爱 您 !
… 姑 母 ! 我 爱 您 ! 姑 母 , 这 句 话 憋 在 我 心 里 整 整 二 十 年 了 ! 我 知 道 我 将 遭 受 怎 样 道 德 谴 责 , 可 是 我 不 得 不 说 ! 我 无 法 抑 制 我 对 您 的 情 感 , 尽 管 这 令 我 感 到 恐 怖 和 羞 耻 … 可 对 于 它 的 畅 想 , 依 然 令 我 体 验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甜 蜜 。 姑 母 …
我 知 道 , 隆 基 ! 我 知 道 ! … 我 也 爱 你 ! 你 是 姑 母 的 骄 傲 …
… 不 , 隆 基 ! 你 要 成 为 这 世 间 里 最 贤 明 的 君 主 ! 使 我 们 大 唐 真 正 成 为 善 良 人 们 的 天 堂 ! 姑 母 累 了 , 姑 母 想 休 息 了 , 我 不 想 成 为 任 何 人 的 负 担 , 不 论 是 精 神 上 的 , 还 是 …
姑 母 ! 您 说 过 您 不 会 离 开 我 !
我 不 离 开 你 ! 我 永 远 和 你 在 一 起 !
姑 母 , 我 懂 了 , 您 只 会 是 我 的 姑 母 , 我 发 誓 我 会 像 爱 自 己 的 母 亲 那 样 爱 您 !

http://guiyalei.nease.net/dmgc/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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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4-27 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明宫词》的音乐

《大明宫词》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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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4-27 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明宫词》的音乐

很喜欢的,已经下载了,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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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4-27 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明宫词》的音乐

看历史剧是我的一个爱好,可现在的电视剧商业性质太浓了,为了迎合一些观众的口味,歪曲历史的也有,“情爱”水分很浓,对太平公平有兴趣的朋友不妨看看我复制这些“历史上的太平公主”:
一、太平公主的家族
  介绍太平公主之前,应该先谈谈她的家族。因为唐代正处于贵族社会向官僚社会的过渡阶段,贵族的势力在唐代特别是在唐前期的政治中还发挥着重要作用。各地域各层次贵族之间的分化重组是唐前期政治的重要内容之一。在这种大的社会环境下,出身和家族对一个人生活经历的影响非常大,特别是对于处在政治漩涡中心的人物比如太平公主来说,更是如此。太平公主的父亲是唐高宗李治。李氏家族虽是皇族,但在当时并不是第一等的高门大族。从唐高祖建立唐朝以后,几代皇帝都对传统的一等大族特别是山东士族采取了又拉又打的政策,而以抑制为主。就在唐高宗显庆四年(659)还下诏禁止太原王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等“自为婚姻”(《资治通鉴》卷200),以削弱山东士族的势力。当时皇族也多与当世名臣或关中、代北贵族联姻,而基本不与山东士族通好。这一政策直接影响了太平公主的婚姻。
  太平公主的母亲是武则天。武氏家族是一个地道的小族。武则天的父亲可能是一个木材商人,她的母亲杨氏则来历不明。武则天当皇后前后,曾编造她母亲是隋宗室遂宁郡公杨达的女儿,但她的心中其实是没有底的。因此当有人瞧不起她的家族时,她还会十分生气。当时的人也清楚这一点,一直拿武氏当小族看。骆宾王在那篇著名的讨伐武则天的《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中就直斥武则天“地实寒微”。这个小小的武氏家族与山东士族相比,有一个很大的特点是“不守礼法”。比如我们看到:武则天的母亲杨氏可以和外孙子贺兰敏之私通;武则天的姐姐韩国夫人在丈夫死后和妹夫(即唐高宗)私通,并把她的女儿也送进宫,侍奉舅舅(即唐高宗);武则天养有许多男宠为众所周知;武则天的侄子武三思与表嫂(或表弟妹)韦皇后私通;武则天的外甥贺兰敏之奸污了表嫂(或表弟妹)杨氏(即太子妃)等。太平公主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家族里,她不可能不受到这种风气的很大影响。
  二、太平公主的生活
  太平公主姓李,没有名字留下来。这不独是太平公主,唐代的公主包括皇后都没有名字留下。比如唐太宗的皇后长孙氏,历来是“皇后”的典范,但她也没有名字。武则天如果不当皇帝,也没有名字,当了皇帝之后,才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武”。顺便说一句,现在称“武”为“武则天”其实是不伦不类的。因为“则天”只是武氏的尊号,可以叫“则天皇帝”“则天皇后”,但不能叫“武则天”。这就好像一般不称唐太宗皇后为“长孙文德”一样。不过约定俗成,现在叫“武则天”关系也不大就是了。
  太平公主是武则天的小女儿,上面有四个哥哥,其中三哥李显即后来的唐中宗、四哥李旦即后来的唐睿宗。太平公主的出生年月我们不知道。由于她最小的哥哥李旦(睿宗)生于龙朔二年(662年),所以她最早出生于龙朔三年(663年)。又由于她很可能死于唐玄宗先天二年(713年),因此她最多活了50岁。
  关于太平公主的长相,史书说是“丰硕,方额广颐”(《旧唐书·太平公主传》,以下出自旧、新唐书《太平公主传》者,不再出注),也就是方额头宽下巴,体态丰满。武则天曾说太平公主“类己”。这可能有两种意义,一是说女儿长的像自己,另外就是说女儿的性格爱好与自己类似。太平公主“多权略”,喜参政,这与武则天相似;她在武则天晚年将张昌宗推荐给母亲作男宠,这种情趣与武则天也是一致的。电视剧制造出的许多武则天和太平公主母女间的矛盾,基本上没有根据。
  太平公主幼时常到姥姥杨氏家去。当时表哥贺兰敏之因和杨氏私通,也常在姥姥家。在太平公主来往于姥姥家的日子里,她可能遭到过表哥的强奸。《旧唐书·贺兰敏之传》说:“时太平公主尚幼,往来荣国(指武则天母亲杨氏)之家,宫人侍行,又尝为(贺兰)敏之所逼。俄而奸污事发,配流雷州,行至韶州,以马缰自缢而死”。武则天可以容忍外甥与自己的母亲私通,但不能容忍他奸污自己钟爱的小女儿,因此这件事一出,就坚决把贺兰敏之除掉了。这件事发生时太平公主最大不超过8岁,它对太平公主的影响可想而知。在以后的岁月中,太平公主私生活上的混乱既与家族和社会风气的影响有关,也与她幼时的经历不无关系。从史书记载看,与太平公主私通的起码有三人。一个是“胡僧惠范,家富于财宝,善事权贵,公主与之私,奏为圣善寺主,加三品,封公,殖货流于江、剑”。这个惠范和尚倚仗太平公主,做了许多坏事。另一个是宰相崔氵是。崔长得很漂亮,但品性不好。他曾把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送去侍候太子,自己也“私侍太平公主”(《资治通鉴》卷210)。还有一个是司礼丞高戬。关于高戬,我们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太平公主之所爱也”(《资治通鉴》卷207)。电视剧写太平公主,只写她的情不写她的欲,这就从大的方面不符合当时的社会风尚、太平公主的家族背景,以及她的个人经历。
  太平公主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是与薛绍。大约在太平公主14、5岁时,有一次她穿上武官的服饰在父母(唐高宗和武则天)面前跳舞。父母笑着问她:“你又做不了武官,为何要这样?”她回答说:“将它赐给驸马可以吗?”这件事或可看作太平公主“青春期”的骚动。唐高宗看出了她的这种要求,用史书的话说就是“帝识其意,择薛绍尚之”。为什么要选择薛绍呢?前面讲过,作为皇族的李氏家族在唐前期基本只和非山东士族的家族联姻,薛氏正是这样的大族。因此薛氏是李唐家族的传统姻亲。薛绍的父亲就是驸马,母亲也是公主(城阳公主)。武则天后来的男宠薛怀义本不姓薛,只是武则天想让他冒充大族,才令他改姓薛,并“令与太平公主婿薛绍合族,令(薛)绍以季父事之”(《旧唐书·薛怀义传》),可见薛氏家族在唐皇室中的地位。至于为什么选择薛绍,恐怕是唐高宗的意思。武则天似乎对薛绍并不十分满意,不满意的原因仍然是因为薛绍兄弟的妻子不是贵族。武则天说:“我女岂可使与田舍女为妯娌邪!”(《资治通鉴》卷202)武则天既然对薛绍不大满意,为什么同意了这桩婚事呢?这其中可能有个外在的原因。原来在这一时期吐蕃开始强大,唐蕃几次战争都以唐军的失败而告终。到调露元年(679)吐蕃前来求和亲,并点名要太平公主。武则天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不愿让她嫁走,但又不愿得罪吐蕃,以至想出了将太平公主变为道士“以拒和亲”的主意。太平公主不愿为道士,吐蕃的要求又没有收回,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尽快为太平公主找一个驸马了。永隆二年(681)公主与薛绍结婚。婚礼非常隆重。太平公主与薛绍的婚姻持续了7年,育有两男两女。到武则天执政的垂拱四年(688),薛绍被诬告与唐宗室琅琊王李冲通谋反对武则天,“杖一百,饿死于狱”(《资治通鉴》卷204)。薛绍之死或许与武则天当年就对他兄弟不满有关。另一个原因是武则天就要改“唐”为“周”,她需要为女儿找一个武家的女婿了。
  武则天一开始为太平公主挑选的女婿是侄子武承嗣。后来由于武承嗣有病,就没有成婚。武承嗣看来身体是不太好,在这次议婚的三、四年后就病故了。于是武则天又选择了她的一个堂侄武攸暨做她的女婿。武攸暨此时已有妻室,武则天暗地使人杀掉他的妻子,强行将他配给太平公主做丈夫。武则天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武攸暨我们已经不得而知,推测可能是因为武攸暨“沉谨和厚,于时无忤”(《新唐书·武攸暨传》),是个比较可靠、可以和太平公主长久生活的人。至于为什么那么着急让武攸暨配太平公主甚至不惜采用杀妻的手段,可能是因为武则天想在她称帝前将女儿的婚事即与武氏联姻的事情安排好。载初元年(690)七月,太平公主嫁给了武攸暨。两个月后的九月,武则天称帝,改“唐”为“周”,封武氏子十四人为王,武攸暨被封为千乘郡王。太平公主与武氏联姻,使她被武则天很好地保护起来,避免了李氏子弟可能遭到的不测。武攸暨与太平公主育有两男一女,延和元年(712)即太平公主死的前一年病故,与太平公主一起生活了22年。
  太平公主的两次婚姻都是父母安排的政治联姻,只是由于形势的变化,才先后选择了薛氏家族和武氏家族。电视剧对太平公主婚姻的描写不仅不同于史书的记载,而且违背了当时的历史大氛围。太平公主的生活非常奢侈。她在没有势力时就已经“崇饰邸第”,有了势力后更是“田园遍于近甸膏腴”,家中的男女仆人有千人之多,“外州供狗马玩好滋味,不可纪极”。她“食”的实封,曾达到过1万户。唐前期制度,食实封就是享受户丁交纳的租税。太平公主“食”的户都按大户计算,一户七丁。若一丁交绢二匹,太平公主一年仅得绢就有十四万匹,而当时国家年收入绢多则百万,少只有七、八十万匹,则太平公主的收入敌上了国家收入的百分之十几到百分之二十!太平公主的这种聚财在这里就不仅仅是贪欲和奢侈,更是国家经济的一大祸害了。这无疑会引来正直之士的反对。太平公主后来在政治斗争中的失败,与她这种在经济上的横征暴敛实在有着很大的关系。
  三、太平公主与政治
  太平公主是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她一生参与了三次大的政治斗争,并且卷入的程度一次比一次深,起的作用也一次比一次大。
  早在武则天执政时期,太平公主就常常“预谋议”,但武则天没有允许她公开从政。武则天晚期,为了除掉给她制造了很多麻烦的男宠薛怀义,曾让太平公主帮过忙。《旧唐书·薛怀义传》说武则天“令太平公主择膂力妇人数十,密防虑之。人有发其阴谋者,太平公主乳母张夫人令壮士缚而缢杀之,以辇车载尸送白马寺”。但是《资治通鉴》卷205则说武则天“使建昌王武攸宁帅壮士殴杀之,送尸白马寺”,似乎太平公主没有参预此事。再查《新唐书·则天武后传》,说是武则天“密诏太平公主择健妇缚之殿中,命建昌王武攸宁、将作大匠宗晋卿率壮士击杀之,以畚车载尸还白马寺”。事情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我们已经不能详知,合理的推论应该是:太平公主参与了这件事,但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是其他人,所以公开的记录(比如《实录》)记的也是其他人。《资治通鉴》依据的就是《实录》。这件事可以看作太平公主在武则天执政期与政治关系的缩影,即她只是在幕后参与谋议,而基本没有公开出面参政。从此事还可看出,太平公主的处事态度与武则天是高度一致的。
  太平公主参与的第一次政治斗争是张柬之等起兵诛杀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武则天晚年,张易之兄弟倚仗武则天的宠爱,权势冲天。他们利令智昏,大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势头。武则天长安元年(701),张氏兄弟将私自议论他们的邵王李重润、其妹永泰郡主、妹夫魏王武延基下狱逼死。这就不仅得罪了李氏,也得罪了武氏,迫使他们联合起来反对二张。神龙元年(705),张柬之等联合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起兵诛二张,迫武则天传位于中宗,并改“周”为“唐”。太平公主参与了这次斗争,但似乎只是“预诛张易之谋”,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斗争胜利后,她因功被封为“镇国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参与此事的原因可能有二:其一是她作为李氏女、武氏媳,不能容忍张氏兄弟掌权。再一个可能是私人原因,即张昌宗诬陷她所爱的情人高戬,把高戬投入了监狱。李重润兄妹都是唐中宗的子女,后来李重润被追封为懿德太子、永泰郡主被追封为永泰公主。他们的墓规模宏大,现在经文物部门发掘整理后已成为陕西著名的旅游胜地了。
  太平公主参与的第二次政治斗争是李隆基起兵诛杀韦后。太平公主的三哥唐中宗即位后,皇后韦氏想效仿武则天,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同时太平公主也从后台走到前台,神龙二年(706)开始开府置官属,并建立自己的势力集团,以至发展到与唐中宗的女儿安乐公主“各树朋党,更相谮毁”(《资治通鉴》卷209)的地步。由此,太平公主及其四哥相王(即后来的唐睿宗)、相王之子李隆基(即后来的唐玄宗)都成了韦后和安乐公主图谋掌权的最大障碍。景龙四年(710),皇后韦氏与女儿安乐公主合谋毒死了唐中宗。韦氏立温王李重茂为皇帝,自己临朝摄政,并密谋害死小皇帝,革唐命,除掉相王和太平公主。在这种情况下,李隆基联合万骑果毅陈玄礼等起兵,杀死了韦后和安乐公主,迎唐睿宗(即相王)即位。太平公主对这次斗争态度积极,不仅参与了事先的谋议,而且派儿子薛崇简直接参加了行动。这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即太平公主可以让李氏掌权,也可以让武氏掌权,就是不能允许韦氏占有天下。太平公主在这次斗争中还起了一个重要作用,即在处理小皇帝的问题上,是她出面将小皇帝从“御座”上提下来,让四哥李旦坐上了帝位。
  太平公主参加的第三次政治斗争是与太子李隆基之间的斗争。唐睿宗朝政治的焦点,是唐睿宗联合太平公主要保皇位,而太子李隆基要争皇位。唐睿宗、太平公主要保皇位,必须抑制太子李隆基的势力。为此,太平公主极想选一个弱小者为太子。这就需要制造种种事端废掉李隆基。在几年的时间里,她不仅造舆论说李隆基不是长子,不当立为太子,甚至召集宰相要求将太子换掉。在这些行动中,唐睿宗是站在太平公主一边的。例如一次唐睿宗召宰相韦安石,说他担心大臣都心向太子,韦安石说“此必太平之计”。当时“太平于帘中窃听之”,大怒,立即想将韦安石下狱(《旧唐书·韦安石传》)。这件事说明太平公主经常在唐睿宗处密谋关于太子的事情。到睿宗朝末期,“宰相七人,五出公主门”,“在外只闻有太平公主,不闻有太子”(《旧唐书·王琚传》),左、右羽林将军也都投靠了公主。先天二年(713),太平公主准备以羽林兵从北面、以南衙兵从南面起兵废掉李隆基。在这种情况下,李隆基先发制人,首先诱杀左、右羽林将军,然后迅速除掉了参与阴谋的宰相。太平公主本人逃入山寺,“三日乃出,赐死于第”。
  唐睿宗在位的三年中,太平公主参与政治最深。这时的她大规模培植个人势力,试图效仿母亲武则天,干预政治。她的企图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很多,但起码有这么几点:一,太平公主在经济上暴敛财物,在生活上骄奢淫佚,并纵容手下夺民财产、与民争利,不能得到民心。二,太平公主扩充她的势力,主要靠金钱收买,“谓儒者多窭狭,厚持金帛谢之”,以至在他手下的士人大多品性不正。这些人不是以如何将国家治理好为宗旨,而只热衷于权力,热衷于维护太平公主的私利。就品德和能力而言,他们远不如李隆基手下的宋王景、姚崇、张说等臣僚。三,太平公主在政治上也是毫无建树。她的政策只是想掌握权力,实现干预政治的愿望。可举一例。唐中宗时,安乐公主、长宁公主、上官婕妤、尚宫柴氏等一批女人干预政治,制定了“斜封”授官的政策。就是说,如果按正常程序授官,是由皇帝下诏封好交中书省办理,而这些女人则纳贿授官,只要交钱三十万,那怕你是商贾屠夫,也可以授你官。这时的授官为了区别正常方式,就另写诏书“斜封”后交中书省办理。这种官叫“斜封官”。当时以这种方式得官的“凡数千员。内外盈滥,无厅事以居”(《新唐书·选举志》)。“斜封官”是女人干预政治的一个标志。睿宗初即位,姚崇、宋王景将这数千“斜封官”全部停罢,但四个月后,在太平公主干预下,“斜封官”又全部恢复了。在太平公主看来,“斜封官”存在与否,是女人能不能干政的一个象征,但对民众来说,它却是一种腐败政治的体现,所以当时人说“姚、宋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旧唐书·柳泽传》)。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即自从武则天称帝,将唐朝改姓“武”以后,朝野上下对女人干预政治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在这种大的社会背景下,任何“女人干政”的企图都是注定要失败的。韦后、安乐公主如此,太平公主也不例外。
  唐朝自武则天以后,陆续出现了韦后、安乐公主、太平公主等一批干政的女人。这样一种现象的出现,自有它社会的、种族文化的,以及个人的因素,值得很好研究。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唐朝到太平公主以后,这种“女人干政”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太平公主的死,结束了唐朝的“女人干政”时代。
  当然,所谓“女人干政”只是封建政治家、史学家的观念和语言。对今天的人们来说,男女都可以执政,关键要看你的政策是否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你的政治是否为人民带来了好处。虽然我们不能预知如果太平公主胜利后唐朝社会将如何发展,但我们肯定知道了唐玄宗李隆基的胜利,以及此后的政策结束了自武则天晚年以来十余年的政局混乱和社会不稳定,为唐朝的鼎盛奠定了一个比较坚实的基础。从这一点上,我们肯定唐玄宗的胜利并对太平公主的作为给出了否定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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