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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浮云,十有八岁,业儒商. 一日,赴市归晚,行至半途,忽遇阴风当道,疑是鬼神,持剑挥之不去。乃从囊中取花雕一瓶,淋酒祝曰:“仓卒无以为献,一尊浊酒,毋嫌不洁。”祭毕,阴风去。
次日,浮云晚间漫步唐宋郊外。忽有绛珠仙子伺于道旁问曰:“来者浮云耶?奉主命,相候久矣。”问“为谁?”曰:“到彼自知。”遥指有灯光处。
约行里许,见精舍数间.趋往,则一女背面坐,发垂委地,腰围仅一尺三寸。浮云趋前曰:“忽蒙宠召,不解何以预知,远劳尊纪?”女不回首,答曰:“昨日以酒把晤,叨领盛情,而遽忘耶?浮云益不解。女曰:昨日,阴风当道者即我也,我即阴风,水乡厕神是也。
字字铿锵如壮男。
“子好游乎?”阴风问,浮云答“然。
“吾赠铁马一匹,伴尔行万水千山”。
语未毕,一马自云端啸落。双睛炯然,通体甚白。
环顾周边,又是唐宋郊外。
次日,浮云跨马背,缰绳栓腰,饮马水坛。铁马入水渐深,没及浮云足面。铁马忽惊走,浮云颠落水坛。水民恍见有物排浪吞浮云。铁马奔上岸,绳尾拽起一北溟鱼,形如小舟,水民哗然,始知,铁马初为鱼所噬,负痛而奔,奔太速,浮云遂堕,而浮云与缰绳相系,鱼虽饵浮云,然缰绳不得脱,铁马曳出,如渔人之钓也。
水民一心,急呼:快刀!快刀!快刀剔鱼,救出浮云,衣服发肤,毫无所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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