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9-11-14 09:56 |
---|
签到天数: 2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

楼主 |
发表于 2005-5-28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加爵列传,张艺谋列传,孔乙己系列--红楼梦篇,武林篇--转贴
《孔乙己系列----武林篇》
[转贴 2005-05-28 11:54:27 ] 发表者: kasye
鲁镇武馆的格局,和别处没什么不同:都是进门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无非是各种武器,药水神水和武功秘笈。玩刀的人,有事没事都聚到这儿,每每花四五十块钱,买本最新的武士秘笈--这是多年前的事,现在一本鉴定过的垃圾也得一百多块了,--随便找地儿呆着,互相的切磋下技术;倘若混的熟了,便可以拿把青铜斧,或者诺马族修罗,练上一会儿了,如果不吝惜金币,那就能去练功场,但这些顾客,多是业余的轻盔,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龙鳞的大战,才踱进店面隔壁的专业练功场里,要红要蓝,然后疯狂的上窜下跳。
我从十二级起,便在镇口的邪恶之眼武馆里当伙计,掌柜烈火说,样子太帅,怕刺激着那些龙鳞大战,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业余轻盔,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一天天的呆在这儿,新进的刀总是要想方设法摸上两把,又囊中羞涩买不起,要么就是赖着看沙城的PKVCD,赶都赶不走。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擦刀特修这些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大战们一个个NB轰轰,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混在轻盔里而穿龙鳞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天腾头盔下露出些许花白的头发。穿的虽然是龙鳞,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大家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练功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100个铁枪,要一瓶修复油。”便排出九文金币。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秒了人家的小号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秒了接近神的小号,爆了人家的书,让人家大号逮住,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秒人不能算杀……爆人!……秒小号的事,能算杀么?”接连便是什么“靠,小人练级叫我滚蛋\?欠收拾,我就给他秒了”,什么“我刚升级成功的刀,正在练莲月,忘了改模式,这时飞来一个浑身焦绿的高级法师,正落到我刀锋里,他挂了\?我刀还加诅咒了呢!我当时就对他的尸体说’也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武馆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高级武士学院的,但终于为了所谓的追寻武功的最高真谛半路辍学,又不屑搞沙城争霸;于是愈过愈穷,弄到饥寒交迫了。幸而打得一手好刀法,便到保镖公司去当保镖,赚点钱花。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太有个性。干不到几天,便嫌雇主走路姿势不标准,拒绝保护,眼看着被狮子吃掉,偏是不管。如是几次,请他做保镖的公司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在比奇街边卖义。但他在我们这里,脾气却比别人都好,开玩笑从不当真;虽然间或心情不好,话说的不多,但一有人请教他,他便抽出全成的命运之刃手把手的详细指点。
孔乙己喝过半瓶大蓝,涨青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性,脸色渐渐浮现出一种自信,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能打出五连击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那你咋连保镖都混不上呢?”孔乙己立刻显出少见的无奈,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全是武功真理和虚空荣誉的矛盾之类,渐渐不说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沉默起来:店内外充满了沉默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总是无话可说,掌柜也略有所思。而且掌柜烈火原来是个高级法师,天天被接近神的人秒来秒去之后,才开了这家武馆。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说的太深,便只好找些新话题。
有一回孔乙己对我说道,“你练过刺杀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练过……我考你一考。超级刺杀,怎样打的?”我想,这么初级的问题,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孔乙己等得无聊,很热情的说道,“不会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技巧以后在没有蓝的情况下,效果会很好的。”我暗想我马上就要练3级莲月了,而且估计也根本没机会把蓝用光;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多带点蓝不得了,来个4连击…”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把刀抽出来,想在场子里比划,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孔乙己痴迷的对武术执着,可是没有他,中原的武林似乎照旧欣欣向荣,每天都有被媒体捧出来的PK新星——尽管他们可能连拔刀都不会。
有一天,大约是沙城解放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点货,忽然说,“孔乙己有日子没来了。他还欠19瓶药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布衣说道,“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秒人。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秒了沙城城主的老婆了。城主的老婆,动得了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检讨书,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解放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战神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一瓶强效。”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轻盔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一瓶强效。”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瓶药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药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爆了人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爆人,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拿了药,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药,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就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因为没过几天,我也走了,到沙城去闯荡,不过,沙城的人民好像比以前富裕些了,听老百姓说,以前的城主很残暴的,后来一伙不甘受辱的年轻人起来反抗,在战役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一个颓废的无名刀手主动要求去刺杀城主,在击倒沙城三千铁甲之后,无名刀手,沙城城主及夫人,决战紫禁城之巅.当三个人筋疲力尽,无红无蓝的时候,无名刀手杀出一击绝世的刺杀…据说一把从未失败的命运之刃从城主的肚子破肚而出,把身后的沙城夫人一劈两半…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