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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破红尘在 2006/12/07 08:34am 第 4 次编辑]
一.
三十六舵中秋咏月活动开始前夕,每一个有志于参与的人都各尽所能,各方取材,期待着能在活动中取得新的突破.
副总舵主缺月挂疏桐熬了几个通宵,挠掉了无数根头发,一张月亮般的小脸熬得象刚出笼的劣质包子,白里透着黄,黄里透着黑,终于写出了一首诗,可是完稿后看来看去,觉得不是很满意,于是决定拿去给老报看看,让老报提个修改意见.
老报看着帖子,啊的一声惊叫,随手掏出一只鸡屁股赏给缺月,"喏,先吃个,待俺慢慢品味."
缺月接过鸡屁股,就象接过了一只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丢又不敢,看着老报对他投来期待的眼光,只好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吃农药一样把一只鸡屁股啃得只剩下了一根骨头.末了还装得意犹未尽一样砸巴着嘴,言不由衷地赞叹,"香!真香!"
老报看完帖子,看了看他,满脸为难之色.
"乍回事?好还是不好?"缺月挂疏桐小心翼翼地问,"迷信佬算命---好丑直说撒."
"你这首诗啊,还真不能以好或不好来回答,总的来说,也算写出你真实的感受了."
"提个意见嘛,"缺月内心窃喜,泰山不是垒的,牛皮不是吹的,俺老缺头的诗还是能来一腿的.
"泰山不是垒的,牛皮不是吹的,缺老总的诗还真够水的,"老报象看穿了他心里的活动,沉吟片刻,道:"你看你这首诗,远看一轮月,近看月一轮,挂俺在天上,露宿又风餐,吴刚误俺为情敌,打死不让进宫门,若是月亮圆满了,摔死谁给俺招魂.喏,这首诗从格式上看,是古体诗,从内容上看,属打油诗,意思还是简洁明了的,就是月太多了,你挂得完吗?哈哈``````."
"俺这不是请你帮俺参考嘛,"缺月挂疏桐一脸讪笑,很不自然.
"你看过那首打油诗吗?天地一笼统,车上沙土冢,白狗身上黄,黄狗身上肿.你这首跟它就差不多一样的水平,只是少了一点油,多了一点水,基本上就是一落寞秀才与无知军阀的作派,哈哈......"
缺月挂疏桐脸上挂不住了,俺大小也是个副总舵,你一老叫花子,怎么能这样取笑领导?一把抢过稿子,气冲冲摔门而出去
老报十分惊讶,"咦?乍就走了?再吃个鸡PP嘛,一般人俺还不给呢......"
二.
水坛广场上,爱凡正在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念有词.
焚琴生开着拖拉机突突而至,"娘子,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踱步,家里鸡飞狗跳,锅冷灶灭,某还用吃饭吗?"
"别打岔,俺在吟诗作词,"爱凡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真是土老冒一个,不解风情."
焚琴生怒了,"某土老冒?你才知道啊?当初要不是你死兀白赖要嫁给某,某还不要呢,如今倒嫌弃起某来了?"
"你有完没完?"爱凡甚是委屈,"人家作首诗容易吗?跟你这样没文化的人真是没法交流,你不但不帮俺想办法,还要俺去做家务,文艺是神圣的,怎么能跟家务这么低俗的工作联系在一起呢?万一俺做饭时走了神,把耗子药错当盐混在饭里给你吃了,后果你知道吗?"
"好啊,你出息了,竟敢在饭里给某下耗子药了?"焚琴生气得脸色铁青.
"人家只是比喻嘛."
"有你这样比喻的吗?"焚琴生怒不可竭,"呀呀呸的,三天不打,上方揭瓦,反了天了你,快跟某回家."一边骂,一边抓着爱凡的手,拉拉扯扯.
"住手!"一声霹雳般的大吼当空响起,缺月挂疏桐威风凛凛,正气凛然地出现在焚琴生的身后.
"娶来的老婆买来的马,任某骑来任某打,关你屁事啊?"焚琴生不吃这一套,回过头来反唇相讥.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当街非礼妇女?"缺月挂疏桐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不问缘由,抓住焚琴生就是一顿暴打,把在老报那里受的气全都撒在焚琴生身上,焚琴生挨了一顿老拳,疼得直吸冷气.
"呀呀呸的,你竟敢打某?"焚琴生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上衣一撸,光着膀子向缺月挂疏桐扑去.
缺月挂疏桐飞起一脚,焚琴生哎哟一声,皮球一样被踹进了拖拉机的驾驶室里."进了,球进了!"一股噪声在缺月挂疏桐的耳边响起,"裙里腿立功啦!伟大的缺月挂疏桐的裙里腿,他继承了中国功夫的光荣的传统!裙里腿,鸳鸯腿、佛山无影腿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伟大的缺月挂疏桐,这一腿是一个绝对理论上的决杀,绝对的死角,这一腿属于中国功夫,属于缺月挂疏桐,属于所有见义勇为的人,属于.........焚琴生,你还能醒来吗?"
缺月挂疏桐陶醉在自己的功夫中,一个金鸡独立摇摇晃晃地摆了几分钟,脸上兴奋得流光溢彩.
老公挨揍,爱凡不乐意了,红着眼疯了一般冲上去抓住缺月挂疏桐又打又挠,"你敢打俺老公?俺跟你拼了."
缺月挂疏桐卒不及防,脸上被爱凡抓出了几道血痕,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对爱凡痛下杀手,突地醒过神来,呀的,他们是两口子,大惊之下,连忙摔开爱凡,抽身欲走.爱凡撮嘴大呼,"流氓,抓流氓啊`````````."
正在水坛里灌水的群众闻喊,一涌而上,把缺月挂疏桐扭送到水坛公安局里.
三.
水坛公安局审讯室.
鹤舞向缺月挂疏桐问话:"姓名."
"缺月挂....挂马桶,不,是缺...缺月挂疏桐."
"马桶还是疏桐?"
"是疏桐."
鹤舞叹道"犯罪分子一般文化都少,连自己的名字都差点搞错,性别."
缺月挂疏桐很不奈烦地看了鹤舞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少废话,性别",鹤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为所动.
缺月挂疏桐两手一摊,"你看着办吧."
"你嚣张什么?"鹤舞对缺月的态度很不满意,拿出一个小本子对他宣读着政策,"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种田......,缺月挂疏桐,把你的犯罪经过老老实实的招供出来,和人民对抗是没有好下场的,党的政策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鹤公安,冤啊........."缺月挂疏桐一脸的无辜,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冤?你当街打架斗殴,又对人家良家妇女耍流氓,你看你脸上的血痕,真可谓血证如山,冤从何来?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你的犯罪事实,争取宽大政策吧."
缺月挂疏桐只好耐心解释,他当时正从水坛路过,见到一个汉子正在与一个年轻姑娘拉拉扯扯,便凭着一个公民的良知和正义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挽人家清白于危澜之中,谁知道那男的对他施以威吓和反抗,他只好除恶务尽,把他打翻在地上,再踩上一只脚.人之初,性本善,他的本意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已,即使出手重了些,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毛主席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胡说,"鹤舞道,"你是见人家爱凡相貌美丽,孤身一人,起了邪念,在意图不轨时,被焚琴生及时制止,于是你恼羞成怒,对他下了毒手."
缺月挂疏桐急得脸色发白,虚汗直冒,"我靠,真的赖实我啦?其实真的是一个误会,那烧琴的也忒没劲,不就是一脚嘛,他怎么就趴下了?还有他老婆,真是整个一泼妇啊,我一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竟被他抓了我满脸痕迹,以后我还敢学雷锋,做好事吗?"
鹤舞不奈烦了,在腰上掏了半天,掏出一付手铐,哗啦啦的在缺月挂疏桐铐面前摇晃,"你尽在这里胡扯,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我警察局是你家了,来人,拿辣椒水来,给我好好的灌."
缺月挂疏桐吓傻了,呆呆地怔了半天,忽地放声大哭,"我错了,我该死,我认罪,我交待........."
鹤舞得意地笑了,阶级敌人也是贪生怕死的嘛.
四.
缺月挂疏桐竟然因为流氓罪进了班房?消息传到三十六舵,众版主都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紫柔幽梦一脸的后怕,"怪不得他前段时间总是以谈工作为名,不分昼夜的往俺西北跑.幸亏俺舵里的兄弟姐妹多,他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否则....哎呀妈呀,后怕,后怕啊......."
不留情客栈半信半疑,"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我看他人前人后都挺正派的嘛,怎么去水坛跑了一圈,就整出个流氓罪来了?不过这也难说,环境造就人嘛,估计是他长期压抑的劣根性在换了个环境后,终于暴露无遗了,这样也好,从此革命队伍少了一个危险份子,我们的队伍就更纯洁了,更有战斗力了."
醉鼠骑猫的口气里充满着恨铁不成钢,"老缺这个人,基本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同志,他的缺点就是有时太过热情和喜欢与美眉们眉来眼去,为这点我没少劝过他,我曾苦口婆心地对他说,老缺呀,你可千万不能放松政治学习啊,资产阶级思想是无孔不入的,你一不留神它就把你腐蚀了,长此以往,你是要犯错误的喔....."
凝月无语一付痛心疾首,"都是我宠坏了他啊,他刚来三十六舵时,就喜欢往年轻姑娘的人堆里钻,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不过窈窕少女,君子好俅嘛,我就没有往深里想,也没有及时提醒他,以至酿成今天的大错,我也有责任啊."
峡江秋叶,"人非盛贤,孰能无错,改了就是好同志嘛,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是不是也去水坛活动一下,找找熟人,走走路子,把他捞出来?要知道,监狱可不是好呆的啊,就怕关得时间长了,好好一个人也得关傻了."
高山流云提醒道,"听说水坛里有一种刑法,犯人定罪以后,就拉到水里摁住往死里灌,就怕老缺这一回也难逃此刑了......"
消息传到大鸿国君天地一孤鸿那里,他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哈哈哈```````不是吧?老缺耍流氓?他有这贼心也没贼胆啊?朕还不知道他吗?平时就是见到一头母猪也会脸红的人,怎么会当众耍流氓?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来人,传朕的圣旨,着令水坛公安局再好好查查,莫要要冤枉了好人撒......."
数天后,缺月挂疏桐走出了水坛公安局的大门.
鹤舞纂着手里的一扎银票,笑咪咪地对他道,"再见,有空多来玩."
缺月挂疏桐茫然四顾,目光空洞,神情痴呆,看来,是真的被灌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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