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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却上心头在 2006/02/02 00:25am 第 2 次编辑]
坐在车上,寒烟看着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大厦,看着一年四季都鲜艳明媚的花圃,心里空荡荡地恍惚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到哪里去。就这样顺着人流来到一个看起来比较热闹的地方,顺着整洁的大道往前走着。
在这个美丽的城市里呆了这么久,竟哪里也不熟悉。一时心血来潮,想着今天有空,到处看看。大道中间穿梭着各式各样豪华的交通工具,像她这样悠闲步行的确实少见。这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城市,才会有着这样子的繁华。连路旁的花树都开得分外急促放肆妖娆。
前面是典雅肃穆的何香凝美术馆,颇踌躇了一会,还是去问了一下:票价八十。算了,自己哪里懂什么美术,只是对所谓的艺术有着莫名地敬畏与喜欢。票价若便宜一点,或许可以去看看。特别是现在,一个人。突然就觉得好象有些什么,触动了心里的隐痛。
懒得去想,从口袋里找出MP3塞上耳朵,也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声响。只是,心绪有些混乱的时候,习惯了要有这样喧闹的声音作为背景。
时不时地看见路旁有些高大的希腊人像雕塑,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弄得那么黑黑的,健壮有力?有些像神话中的巨人。爬到一个巨大的女神身上,靠着她宽阔的胸脯,温暖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过来,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微微闭上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几欲沉入梦境,耳边的歌词也渐渐清晰起来:
……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野花太放肆守住了坚持看我为你孤注一掷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恐怕听见的人勾起了相思
热闹的城市搜索你的影子让你幸福我愿意试
(让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
……
记得当年一同看完《宝莲灯》后,他总是在她耳边反复唱着。她曾取笑他那么俗的歌曲居然也能念念不忘。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只要喜欢就是最好的。那眼神却是她不曾见过的。只是后来他不唱了,但偶尔会看见他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听。这么多年了,寒烟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注意到歌词: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野花太放肆守住了坚持看我为你孤注一掷
最后一次同他一起听这首歌是差不多一年以前吧?那天,她去找他,看见他又在听这首歌了。她一进门就说她想出去走走。她说她过够了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她开玩笑地说:说不定这一出去还能找到她的真命天子呢。记得那天她喝了唯一一次不加糖的咖啡。以前,喝咖啡时他总会给她放上很多很多的糖。她爱吃零食,尤其是甜食。他总是那么,那么地纵容她。那天,记得是她说完那些话后,他就起身为她冲调咖啡。当咖啡浓浓的香味在室内飘散开来时,她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下,这是她喝咖啡前的习惯动作,这时候,他总是会笑着望向她的。他常笑她这一刻的神情好似许愿般虔诚,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可是那天,他没有笑!等她轻啜一口:哇,怎么这么苦?一股酸酸苦苦的滋味从舌尖直泛到心底。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她抗议说没加糖,他满怀歉意地说:我忘了。准备再给她加上,她说算了,今天就陪你喝这不加糖的吧。是的,他喝咖啡,从不加糖。等她皱着眉头喝完咖啡,还在不停地伸舌头时,他温和地说: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在外面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别那么任性.记得,不开心时就回来。听到他那样说,表情一下有些凝滞,希望他舍不得吗?有些放松?有些失落?说不清楚.但,咖啡苦苦涩涩的滋味就那样深深地留在心里了。
不在一起了,所有以前的细节居然全都能完完整整地在脑海里重现。这些,是他所不知道的,也是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走在异乡的大街上,有时,耳边也会隐约传来他的呼唤:寒烟、寒烟。等回过头时,才发现,只是自己的一时幻觉。以前,他会常常这样提醒爱东张西望的她。可是现在,那个人又在哪里呢?谁会来唤醒在这里迷失的自己呢?虽然现在他也会常常在节假日里打来电话或是发来短信,问候她。但那种淡淡的语气总让她觉出一种看不见的距离与深深的寒意。
以前,他总笑她那么粗心,那么大大咧咧,白白浪费了这么雅致的一个名字。也是啊,她常常忘记了自己曾说过什么话,要做些什么事,从来都没费心思去弄清楚他在想些什么。而他,对她的健忘从来都没责怪过。 那次,因为一本好看的书鏖战通宵,凌晨五点才朦朦胧胧睡去。竟然忘了前天说好早上八点要去看的一个展览。等到起床打开手机,才发现一连串的信息。慌慌张张赶去,晕了,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陪着笑脸望向他,而他,若无其事地收起自己看的书,不急不恼地随着她进去看了半个小时。明知道她不过是凑个热闹,边看仍是边提醒她:就这半个小时了,可要看仔细。这是我们这里这次展览的最后半天呢!
这样的事情好多啊!有时,她也会有点心虚地问他:你怎么不生气呢?他总是笑笑,拍拍她的脸,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而现在,她从没有迟过到,从没不曾马虎过。同事们都赞她的优雅沉静。只是,他不在她身边;只因,他不在她身边。
突然就明白了他喜欢这首歌的原因。
突然就开始那么深深地思念起一个人来。给他发了短信:“你还喜欢那首歌吗?”
“你知道的,喜欢的东西我从不曾轻易改变过。”
“你一转身,就可以看到我的。”看到迅速回过来的这两则信息,心里突然有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
“如果有来世,还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相恋、傻傻的在一起,即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紧紧的抱着你,轻轻地咬你的耳朵……” 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这是前不久看到的一则故事的结尾,看完故事没来由的就想到了他,没来由的就泪流满面。因为,他属鼠,私下里,她曾称他为“小老鼠”。他明白她的,他从来都是最明白她的一个.
……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野花太放肆守住了坚持看我为你孤注一掷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恐怕听见的人勾起了相思
热闹的城市搜索你的影子让你幸福我愿意试
(让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
……
爱就一个字,却要她用那么久的时间去认识,那么远的距离去体会啊.听着熟悉的旋律,她似乎又看见了他的微笑.她喜欢他微笑,她要他将一直微笑!为她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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