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蜀中,有四大才女:卓文君、薛涛、花蕊夫人、黄娥。现代蜀中才女难以明确,即便明确,也不便提名。这就使两者的比较十分困难。更困难者还在于:我认为离开时代大背景,两者的比较只是一句空话。
西汉蜀中才女卓文君,以《白头吟》等优秀诗篇传世。她在守寡期间,与大才子司马相如一见钟情,继而携手私奔,最后又在大街上当垆卖酒,传为千古佳话。此举中的“现代性”,与现代某些安静型、被动型的才女相比,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把卓文君与另一些进攻型的现代才女相比较,时代的差异仍然鲜明地凸显出来。以现代蜀中才女M为例:写作、封笔经商、经商成功、主动离婚、重新写作、组建意在对抗男权社会的单身女人俱乐部……
古代才女的人生命运,不可能超出封建时代的大限。例如,卓文君的离经叛道,大概只有在西汉才有可能,其时,中国封建社会之“经”、“道”尚未完善和普及。又如,著名的唐代蜀中才女薛涛,身任女校书,与现代女编审相近。如果愿意,可以把她看作古代的“职业女性”。但薛涛终其一身,性情清雅,洁身自好,无法与现代“职业才女”旗一般猎猎飘展和扩张的个性自我相比。
但是,薛涛以诗书自娱。当时,她在诗歌方面的才华惊动了天下的所有名流。白居易、元稹、杜牧、刘禹、王建、裴度、令狐楚、牛僧儒等大文豪纷纷与之唱和,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薛涛住百花潭时,曾用浣花溪中清莹流水制作精美艳丽的“薛涛笺”,为骚人墨客深爱,诚如后世大文豪司马光所云:“西来万里浣花笺,舒卷云霞照手鲜。”
另一位古代蜀中才女,后蜀皇帝孟昶的妃子花蕊夫人,于后蜀灭国后沦为北宋俘虏,堪称封建社会的牺牲品。但当花蕊夫人被押解到汴京时,赵匡胤当面问之何以被俘,她立即口占一绝对曰:“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里知?二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明代大文豪杨慎之妻黄娥,也以恪守孔孟妇道著称,但在文学上却见识不凡,造诣极深,也是古代蜀中才女的典范。
看来,时代人生与才情,两者似乎并无必然的关联。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蜀中才女都开放出奇丽的才情之花。以一种博大的胸怀和眼光,在充分享受时代进步的同时,我们感慨人性在蒙昧时代所遭受的压抑和扭曲,但也没有理由不为古代才女们的才情喝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