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子最后由缺月挂疏桐在 2006/04/22 05:09pm 第 3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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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心即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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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接到物业通知,打本月15号起,小区断电断水一个星期,这个消息于我来说简直如同灾难。恰好爸妈去深圳哥哥那儿还未回来,我索性搬回爸妈这儿来住。夜晚无事,看完了《正说清十二帝》,拉开老妈床头柜的抽屉,打算把那些通讯录、老花镜、钥匙之类的杂物给整理整理。
我随意翻着,抽屉底层露出一角绿色的缎子,抽出来,打开,一个信封赫然呈现在眼前。看看邮戳,应该是十年前我写给家里的信了。捏了捏陈旧的信封,很厚实,我疑惑着把信封里的东西抖落在床上,散落出来的是一叠照片,漫天大雪中的我笑地那么开怀。
想起来了,那是大一的冬天。一场大雪,铺天盖地,银装素裹了整个校园。打小在江南长大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的雪,我跟同宿舍的一个云南女孩一起投身到雪地里尽情的疯。我们笑啊跳啊,把有关雪的歌唱了个遍,玩儿的头上直冒蒸汽。开始还穿着羽绒服,后来就都脱的只剩下一件毛衫儿了。她举着我那个奥林巴斯不停地按动手下的快门,于是就有了这么多与雪亲密接触的照片。冲洗出来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寄了回去。后来,每年都经历大大小小的N场雪,对雪的敏感度渐渐也就不那么高涨了。没想到今晚忽然在老妈的抽屉里再次看到这些旧照片,它们曾经被妈妈的双手摩挲过多少次?信封已经是这样的残破,不得不用一块绿缎子包裹起来。
从小妈妈就对我要求很严格,也不常表露出对我的喜爱。别人家多是严父慈母,我家却恰恰相反。
妈也是师范毕业,学的是严谨的数学。年少时,我不止一次听到妈跟爸说,“咱家的三个孩子,你尽管看好了,以后肯定是个降幂排列。”我虽然数学不够好,可还懂得降幂是个什么涵义。我为此懊恼,也努力过,尽量不要验证妈的预言,可终究天资有限。姐姐在遗传学上造诣非凡,年纪轻轻的博导,成为妈妈最大的骄傲。哥哥也好歹修完了MBA,又会挣钱,也是妈妈的欣慰。偏偏我,什么都不是。音乐与文学,在妈的眼里算什么,不过是学识之外的点缀,雕虫小技而已,终究是娱人的东西,可我却在从事着它们。
六岁习筝,八岁练琴,童年虽然因此而失去了许多欢趣,好歹成为我赖以生存的技能,想到这里,我深深感谢妈妈当初为我做出的安排。以我的大愚之身,妈妈这种避重就轻的选择不正是最适合我的吗?
林清玄的散文里有过这样一句话,每个人的妈妈都是菩萨,母心即佛心!
“不能当众哭,也不能当众醉,更不能当众发脾气。”老妈的叮嘱言犹在耳,虽然我已经成年,今天想来,这些教诲还是那么经典有用。
楼下是谁家囡囡,坐在秋千架上,童稚的声音在背吟《弟子规•入则孝》。扪心自问,我做到了几条?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返必面;居有常,业无变。
事虽小,勿擅为;茍擅为,子道亏。物虽小,勿私藏;茍私藏,亲心伤。
亲所好,力为具;亲所恶,谨为去。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
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
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
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丧尽礼,祭尽诚;事死者,如事生。
与天下为人儿女者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