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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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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6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岸人感烟雨励誉,感烟雨是议。于是关于诗的尊严,试与烟雨兄说。
诗,古言诗,当代新诗,重建诗的尊严,皆是诗爱者感慨关切的问题。老枭者之诗论岸人几有浏阅。
在岸人看来,当今“诗”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文明、进步和自省的能力。尤其是网络诗词坛刊的急速张展,在某种程度上呈现古典与现代交融的民族质朴诗质,以其精致沉稳的汉语的声符,唤起人们直面人生的崇高本能。虽然时下中国诗作在精神层面上标志性仍会艰难而朦胧,仍会不能完全地验证一个时代的心灵质量和语言能力。但是,岸人仍对中国诗坛的现状感认持乐观的欣幸的期望。岸人在国际诗会国内诗刊网络诗坛上读到了几多好诗和美文,其中许多诗歌及诗歌所创造的灿烂的精神不乏有凝固地抒发着对世界表达,有许多诗章高扬良知的旗帜,保持对社会整体状态深层次的体验和关注,更有许多主流诗词明真理抒至情,在美感和道德,在人类精神灵空上,给思觅的人生以持久的超越和导引,集现了中国新时代众多的诗歌精华作品。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诗实际上也是从古至今中国人的思感陈诉,正如我国传统文化中的人与自然关系是天人合一的思想,人与人之间是和而不同的思想一样,人与物、物与象、象与情、情与理、理与抒的循展,乃至修身养性等都赋吟出一个时代的内涵镜泉,这都与阶层、氛围、环境、自然、民族、国家及所处的时代背景有着非常密切联系的,自然的理想的张扬的发展状态,是诗之永久主流表述。
当前诗评悲观景象时代蒙尘似乎为正流也。窃以为当前诗评悲观景象其实大多来自论者的心理虚拟。诸如“诗人死了”“诗歌在衰落”这样的话题,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高潮复至,口舌或忧心忡忡乃至幸灾乐祸地触论诗歌,偏论它为机械复制时代不祥命运的伴奏送行。
中华乃诗之国度,名作千古绝唱。岸人以亲历和策动2005第19届世界詩人文化大会而感而言,诸如岱岳诗歌,从先秦至当代,作品浩若烟海。孔丘、曹植、陆机、谢灵运、卢照邻、李白、杜甫、李德裕、石介、苏轼、苏辙、元好问、张养浩、李攀龙、于慎行、王世贞、朱彝尊、蒲松龄等,都在登临泰山、饱览名胜之余,留下了不朽名作。在我国最老的诗歌总集《诗经》上,就有“泰山岩岩,鲁邦所赡”的佳句。尤其在唐代诗歌发展的鼎盛时期,歌颂泰山的诗达到了高峰,诗仙李白写下了“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杜甫咏岱诗《望岳》成为千古绝唱,写下了“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眥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千古绝唱。宋代以来欧阳修、王钦若、苏轼、党怀英、元好问、王遴、刘应时、萧协中、张养浩、李攀龙、康熙、乾隆、王世贞、赵国华、缪润绂等,先后千里迢迢,登山揽胜,监景吟咏。近现代以来,高质量的诗篇也是层出不穷。他们的佳作丰富了中国诗歌宝库,字真意切,韵律协美,脍炙人口,给人以美的妙悟,美的愉悦,美的充实,留下了不朽诗篇。仅此一斑可见中华诗词之恢宏与伟岸。
我们知道,中国诗歌伴随着中华人文经历了5000年的文明积淀,若把我们这个时代置之度量乃是多么地不均衡。“ 一个没尊严的人,怎么能写出有尊严的诗来呢?”发而为诗,运用意象语言,以超越的现状,乃是创世纪诗的文化精神之所在,历史沧桑是相通的。时空演化,沧桑伦变,诗者传承着的守望着诗的净土,当也就可以保持诗之精神的活力,促进诗之文学传统构成别样的天地,构成诗之不变的本质所在。继承、探索、丰富和创新,以此为尊严为己任,我们共同身体力行推动诗的信尊与信扬,形成精神上的创造,形成超越性的时空意识。这些,窃以为既是中国传统诗的文化精神在现代中国社会中的渐进型遗存发展,亦也是中国民族现代诗之理性机能,亦是现代汉诗表达空间的强度空前提升,亦也是当今诗歌创作心态的强力佐证和象征构成。是言谨与烟雨讨论和交流矣。


附烟雨原帖;

岸人作品已经到了一种境界。转个帖子给岸人,不知作何感想——
重建诗的尊严

                                         作者:东海听枭 
  老枭在《枭眼看诗——伪诗三种》一文开头写道:“当代诗词貌似繁荣,实则衰颓”,有网友跟贴质疑:“既言繁荣,何言衰颓?自相矛盾”。请听老枭细细辨来。
貌似繁荣:诗词社团遍地开花,各省各县乃至不少乡镇,都可闻到花香,此其一也;诗词刊物诗词集如雨后春笋,争相出土(老枭就经常收到相识不相识者赠阅的诗集),此其二也;各行各业不少人士,特别是离退休老干部,都会推敲几下,包括我们的江总书记,时不时也会来几句“青松傲骨定如山”之类(这句诗我怎么读着那么别扭啊),据说诗词还已经“大踏步走进中大学校园”了。此其三也。实则衰颓:各地诗词组织,也就那么几个离退休老头在张罗着,靠财政挤几个小钱或大伙儿集点小资维持门面。诗词上不了大报大刊的台面,只有或公费或拉赞助自费出些刊物集子,小圈子里互相赠来送去,拿到图书市场书店去,保证一本也卖不动(唐诗宋词,古人写的玩艺,反而一直书店里的硬通货呢)。 当代诗诗词家理论家以及关注诗词发展的圈外人士,应该意识到作为最高语言艺术的诗词所处的困境和颓势了。当然,商业化的时代,读者素质不高,俗文化对文化市场的占领,影视艺术的冲击,都是重要的原因。但是,辨证法告诉我们,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我们不妨从诗的自身来查一查,其最根本的病根是什么。 想起侠客岛上有位叫天台的大师,曾诊断《网络诗词八病》,曰燥(未入门辄论创新)、假(以砌古为荣)、僵(以仿古为乐)、唬(以炫学为旨)、生(未能消化时语)、油(消化时语过程中遇上障碍,无论状物还是讽时,流入油滑一路)、浮(古典诗词与许多艺术样式一样带有游戏色彩,如没有高洁诚实的心灵,剩下的,就是游戏了)、散(求全)。老枭来概括一下,诗最深刻的危机,来自于诗人本身,来自于诗人的精神品质的低下及诗艺修养的不足。曾几何时,在物欲诱惑下,在强权摧残下,精神充满了残缺和荒芜,灵魂滑向卑微甚至卑俗,诗,在物质、商品在权力面前,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尊严。 古人云文以载道,又云,诗言志。据老枭理解,这个志和道,就是思想。诗,首先要有思想,要有崇高、进步、文明、超越古人与时俱进的思想,如此方能彰正义、明真理、抒至情,才能保持对命运、劫难、生死的抒发和思考,保持对人类整体状态深层次的体验和关注,才能高扬良知的旗帜,在人类精神上空,给苦难的人生以持久的慰藉和导引。 这就要求诗人首先成为一个有思想的人,一个热爱真理、持真不屈而又充满悲悯大爱的人,一个有正义感知社会责任感的人。例如“敢于攻击社会、敢于独战多数”而“我以我血荐轩辕”的鲁迅,如坚持“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陈寅恪,虽然这两位不以诗名,但写杂文也好、研究学术做学问也好,在精神上与诗歌创作是一脉相通的。再看看与他们同时代的郭沫若。后半生的郭老,谁当权就歌颂谁,谁失势就嘲弄批判谁,没有自己的立场观点,没有了思想这个诗之魂,一个优秀的诗人终于沦为政治的附庸、强权的奴仆,沦为一条可怜可耻的变色龙!正如一位学者在研究郭沫若的文章中所言:“郭老表面上地位显赫、风光无限,实际上并无尊严”。
  一个没尊严的人,怎么能写出有尊严的诗来呢?
大潮初起,鱼龙混杂,整个社会固有的、特别是传统的价值信仰体系已经崩溃,一个疯狂追逐物质利益、物质享受的时代,没有激情,没有思想, 没有圣洁、崇高,道德沦丧、盗匪猖獗。诗人,在建设社会价值、信仰体系方面,能否尽点应尽的责任呢。
让诗神离不合法的权、不干净的钱远些,离那污浊沾稠、逐渐僵化的中心远些,离名山胜景大自然近些,离人民、离低层社会和弱势群体近一些吧。当然,诗人的思想及其人格魅力,只有通过语言艺术的表现,才具有诗的价值。诗的本质和灵魂,容纳于艺术形式之中。诗人崇高、文明、进步、超越的思想和感情,需要以最美最好的诗的语言表达出来,才能感染人影响人。归根结底,诗作为一门艺术,要靠精湛的诗艺来生成,这需要诗人付出极大的劳动来掌握。这是题外话了。 读过黎焕颐诗家一篇短文《人间重晚情》,其中有一段话,老枭极为欣赏,摘抄于下,与同道们共勉:
“诗,对宇宙而言,是天籁和天机,对历史而言,是真性和至性,对人生而言,是肝胆和智慧,倘缺乏九死而不辞,虽万难吾亦往矣的铁肩挑道义、肝胆照人间的大无畏,是无法走向缪斯的殿堂的。故历来一时一事,一地一隅随兴而发写诗易,穷其一生不避艰险、不怕寂寞殉情于诗则难。此所以上下今古写诗者数以千万计,而保存下来的几乎是百里挑一的由来。盖古今中外的真诗人,十有八九都是死里逃生的幸存者,精神和肉体、心理和生理备受损伤。在历经磨难中面对善与恶的真实,敢于坚持诗的赤子之心,信守灵均薪传而矢志不渝。正因为这样,所以存活下来的诗,面对宇宙才是稀有的精品,面对历史才是稀有的真情,面对人生才是稀有的风景。就我个人直接和间接的经验、观察所得:一个世纪以来,诗的幸存者,以青春、岁月、生命、血肉、理想、人格为代价煎熬出来的历史的悟性,天理良知的金玉,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怀璧自珍,与人民同悟。如果说,有的人在历史的悖力和世俗的功利合围下,诗的精神萎缩,或为诗的精神大逃亡,苟且偷生、怯懦温驯,图家室个人的温饱,犹可取谅于缪斯。那么,躲避崇高,嘲弄理想,冷视英雄,疏离现实的严酷,或哥儿妹儿结成沙龙的小圈子标异哗宠以沽名,或异化为商品物欲的哈巴儿狗,锱铢必计,或取悦权势卖身投靠助悖为虐,写新的台阁体的应试诗,或昧视现实邪恶,故作生花之笔采取实用主义,把诗化为投机赶势的风信子,以伪诗欺世,曲诗阿世,玩诗取世,这就为缪斯之灵所不屑了。是的,我虽不才,常常以此自戒。并且,常常反躬自省:我算得上一个够格的诗人么?我屈服于历史的暴力而丧失诗的自由精神、独立思考 的人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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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7 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岸人高论,烟雨领教了。
    烟雨认为目前诗坛处于低潮,十年前我也曾热衷于是,后来因工作、生活等诸多杂务,很少涉及诗事。年余来,初浏览论坛,后找一些旧作发帖。偶尔也写一些随笔,自己都不认为那些东西可以叫做“诗”。
   
    “ 一个没尊严的人,怎么能写出有尊严的诗来呢?”发而为诗,运用意象语言,以超越的现状,乃是创世纪诗的文化精神之所在,历史沧桑是相通的。时空演化,沧桑伦变,诗者传承着的守望着诗的净土,当也就可以保持诗之精神的活力,促进诗之文学传统构成别样的天地,构成诗之不变的本质所在。继承、探索、丰富和创新,以此为尊严为己任,我们共同身体力行推动诗的信尊与信扬,形成精神上的创造,形成超越性的时空意识。
    感岸人高论,烟雨只想说一句:“欲作诗,先做人。”
    (上班时间,恕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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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6-4-27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我来旁听了。二位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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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发表于 2006-4-27 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我也端小板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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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6-4-28 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我也搬条凳凳坐起来听听:)
    问好岸人,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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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8 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的论!
    想起一句:今人所谓诗词者,多闲愁牢骚语,徒废精神,不如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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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8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欢迎各位朋友,请图图妹妹准备好上等好茶,用绝妙茶艺冲泡。
    好好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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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6-4-28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下面引用由烟雨52006/04/28 09:23pm 发表的内容:
    欢迎各位朋友,请图图妹妹准备好上等好茶,用绝妙茶艺冲泡。
    好好招待客人。
    等着品图图的好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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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8 2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下面引用由涵馨2006/04/28 09:30pm 发表的内容:
    等着品图图的好茶,嘿嘿
    嘿嘿,等馨馨的茶喝~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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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9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回到诗歌

          
                                      ㈠
      一些所谓的专业诗歌论坛里,常发现不少灵气逼人的诗友,写出的东西越来越“象”诗了。几乎都是最流行,最主打的诗歌模式、理念“弄出”的东西,而我个人也常受到此类的劝诫。这令我多少有些悲哀和无趣。
      有些话不吐不快,但有时只想说一句话:让我们回到诗歌吧——
      我一直坚信,诗歌是自在的,自由的。从发展的眼光看,创作和阅读诗歌都应以一种相对意义上的解放心性,反对限定为先导。我眼里的诗歌,应是以智性焕发感性的魔力,让感性获得智性的尊严。而感性的魔力,感性能力与技法,一般的诗人是深谙此道的,在此就不必赘述了。我个人更看重诗歌所谓的智性的尊严,虽然它很可能只是我个人的一种读写态度。
      在我有限的阅读范围里,有些诗人或准诗人、读者都忽略了这种“智性尊严”。他们只对技法和感官有兴趣,只在意怎么弄才“象诗”。我并不是反技术,我只是反对偏废。一个好的内容,一份绝佳的诗意,如果没有最匹配的手法和文本去承载,那就没有诗歌这档子事了。但在这里我想说的问题只是,我们对于诗歌的“智性尊严”忽略得太久,我们在远离诗歌。
      那么,我所谓诗歌的“智性尊严”是指什么呢?我想我应该这么来表述:人生寒暑几十载中,作为一个诗人,我必定要对所谓的专业诗歌理论和主流技术保持一定的距离,更多的以自己的头脑和本心应对一切存在,并把自己看成存在的一部份,是系统内的,不做他想。我会尽可能抵达极限,触摸四周的一切,并委身给终极理想的追索。这不是什么使命和教化的使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生命情结。当然更多时候,我更相信这个“生命情结”不是我个人独有的,它应是荣格所说的人类的“集体无意识”。
      我眼里的诗歌,必然会承载这样的“生命情结”。
      令人悲哀的是,在这个只强调感官和快餐、功利价值观的浮哗时代,追求“智性尊严”这种人类最荣耀的天性被我们忽略或舍弃了。我的阅读经验中,当我看不到这种“智性尊严”时,无论他多么技高一筹,修辞、语感和手法多么出人意表,我感叹之余内心决不会产生半点激动或激荡。换句感性的表述,读这样的诗我没有渡蜜月的珍奇感应。当然,诗歌仅有“智性尊严”是不能成其为诗歌的,我认为我有必要强调一下,这里的“智性尊严”,是特指诗歌背境下的,有别于有形哲学和宗教的那一套。

                     ㈡
      一首优秀的诗歌,它必定牵涉到把“智性尊严”还原成“感性魔力”。而这种还原不是非此即彼的,只是一种度的衍射。确切地说,诗歌首先是审美艺术,得直接从身心反应,是佛家所说的“六根互动或互用”(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诗歌是“六根”参与的经验。虽然表情达意从效果上要做到精确,但其呈现的对象是一切的存在,所以企图精确什么事物是种妄想,很傻冒,这样做是人类心智上的一种沉沦。剔除存在及其意义的表象,人类共知的那部份,大多事物是具备复杂、神秘、模糊、不可确定特性的。所以,借助感性手段能让我们直接溶入触摸存在的事态中去。
      从以上前题看,解放心性和摒除心灵的杂质,是写作者的必修课。我从不主张一上来就讲专业,讲普遍意义和规则。我们恰应先后退,后退到最真实的实际的样式或状态中。换言之,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孩子”,把这个“孩子”放出来,让他先来拥抱和体会一切。我一直相信这种路径,我以为在此路径的良性滋养下,诗歌之美和善才是硬朗的、真实的,握住它,我们不会再有打滑的感觉。
      有时候我宁愿这样来想,我说的这种路径大家都想走或正在走,并非是我个人心智的分泌物。比如时下“现场”的强调,经验的直接性,无论创作手法还是理念构建,什么知识分子写作,口语、下半身和垃圾派等中,都有不少有效的尝试。但有些人把路走歪了,矫枉过正,乃致引起一些远离了诗歌的变态反应。比如把渲泄、漫骂斗嘴当成个性和风格,想扯大旗占山为王。有的诗意的呈现是把真实当成仅是年轻的亢奋者之说明书,感此我常说,其实雄性的诸多动物只是不会用文字说明自己“很想操或很能操”而已(见某些下半身诗作)。
      在这里我真正想说的是,大家若真心为了诗,就应让诗歌回到“智性尊严”。只要心灵没有退场,为了走得更阔远,一切的努力和尝试都有其历史意义,有时甚致得走一些必要的弯路。
      一万个诗人有一万个自我,的确值得张扬和折腾,但我们别过头,过头的个性会影响意识的发育,有个健全的心智和饱满的心灵很重要。心灵无疆,存在无限,诗歌的创作,其自由度及可能性自然也无可穷尽,手法与文本永远都是派生的。我在论坛回帖时也常说,这条路没有尽头。

                   ㈢
      在语言和经验的转换之间,我一直倾向于不预设任何限定。
      对于我个人的心理及思维态势而言,诗歌很可能是一种超越客观世界的维度。认定诗歌一定要承载或回应现实的理念,其实是一种极为专断和愚暗的美学取向(甚致仅是功利取向)。诗歌一定会触及现实,它无法回避。因为它本来就“在场”,并从容应对一切的存在。但很多人理解的现实是,纯粹的只与吃喝拉撒有关,甚致是苦难、无奈和苍凉之后的发泄,有种批着革命外套的“暴民倾向”。
    对于拥有这种“暴民倾向”的诗人,我常说“你自己坚持好了,请不要对别人指手划脚”。
      某种角度看,写什么想什么说什么都不重要,关键看心肠滋生的模样。就象常有人报怨某些诗歌不接近“人民大众”,可心里有人民大众的人到底有多少呢?我常怀疑这是另一类的噱头。这些被活活逼成诗人的“苦难者”其实真需要的是追星族,满肚子的媚俗和功利。可惜,他们无力改行。
      要说人民大众,说通俗性或啥喜闻乐见一类,地摊杂志,尤其与色情暴力有关的,最有市场,受众最广。但这些都不诗歌和诗人的评定指标。依我看,《环珠格格》和金庸的东西也不赖,只不过离诗歌远些。真不好说。
      问题的关键是,有些人不是把一切都消解了,就是这样拼了老命玩“意义”。诗人首先连“我手写我心”都做不到(与其说做,还不若说是回归,很多诗人需要这种回归),成天玩“大”词——时代,人民,责任,文学的使命,社会、市场… 我想说的是,真正的诗人不回避“大”。但“大”必须由幽微之处先开花,没有个体心灵实存的真善美,一切“大”都是不自知的作态。那是没有根的。
      再说诗歌首先是门艺术,是审美的。写诗时记挂着这些“大”,必落媚俗与功利,他写不出好东西来。真正成全小我的人(这不是指那些疯狂的个人主义和自恋狂。这需要智慧和人格、心灵的全面提升),他必定也能成就大我,但路径别走颠倒了。
      在这里我想表个态,我本来就是人民大众中的一个,如果你以为你的思考和感受足以代表人民大众 ,那么对不起,我写的诗是给少数人看的。你如喜欢我的诗我高兴,不喜欢,我能理解。诗歌就这么简单。

                     ㈣
      作为一门艺术,诗歌早已不堪重负。
      时下,各种身份的人都可以佩带着“诗歌”这枚徽章,把诗歌当成了继政治、军事之后的第三种手段,什么口诛笔伐、社会变革、济世救贫、社会的教育与启蒙,几乎成为诗歌存在的唯一理由或象征。在论坛上,常有人对诗人及诗歌提出这种求全责备的要求。他们希望诗歌能够把握住整个社会生活的复杂,参与针砭时弊和开出药方子,这些人把自己济世救国和个人志趣的热诚,非常急功近利地完全交付给了诗歌,从而轻视了诗歌艺术自身的特点和价值的观念。
      更有甚者,内心只是把诗歌当成自己处于弱势时,混进社会生活领域的一张入场卷。为此我时常警惕某些自我标签为民间立场的诗人和读者。说白了他们的民间不过是另一个山头的名利场,我们千万别指望有些所谓的诗人挣脱了卑俗的生存状况后,一夜之间会长出天使的翅膀。
      所以当有人常标榜自己的民间性、先锋性,以拒绝向官办杂志投稿为荣,甚致其平日的言行刻意“显得”没文化时,在我眼里其实只是另一种恶俗。即给所谓的有文化的或主流的人们玩民间,玩山野。再在真性子的人民大众跟前玩大儒拿腔作派。
      诚然人很虚弱,离不开现实的土壤 ,但我们千万别以假乱真得不自知…对于诗歌现状的诸多不如意,我们真还别刻意去对立和幻想什么,民间和官方,边缘和主流,一切是非我们尽可能保持某种平和、松弛。这种心态很重要,它能培育健全的诗歌精神。某种意义上说,那种暴戾地拼命反抗的姿态是另一种对名利、主流或官方的在意。
      进一步不客气的说,有些人不过是一种伪民间,伪在野。因为在民间,在官方,他们会玩的把戏都一样。名份不同,不外乎就是招了安的或没被招安的婊子。没被招安的暗娼常说,俺不稀罕主流鸡坛,我要对你们说不!这多么的不老实。你那阴暗的心思和血液不变,拥有啥外表或身份都是一回事。
      可以这么说,伪民间是损耗诗歌精神的有效发育的。看似弱势的草莽或超拔的闲云野鹤们,其实巴不得做黑老大。这一切,都远离了诗歌的本身,其思维与心理态势的窄狭,已防碍了诗歌的健康发展。
      对于诗歌现状的诸多不如意,我总觉得心智正常的诗人不应该这样去思考和回应问题。
                     ㈤
      我常说,用心肠读诗比用头脑读诗幸福。
      诗歌的阅读不等同于做化学分析,较真的,不懂得以本心拥抱美的,全可改行干点别的。现在有很“专业”的读者(其实就是些写诗的人),一上来先看技术是否到位,是否他能提起解剖刀对你入木三分。而稍有不对劲他就应该对你横加评判,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刀法,虽然他很可能是腿瘸反怪你路凹凸。当然,他们也可能是什么都不缺乏,只是缺心肠,所以他们诗性的小鸟是不能展翅高飞的。
      我常想,如果我们看到或展示的一切一目了然,缺乏立体的美学意义,没有心灵的介入,我们又为什么要去看和展示?还不如让事物保持它的本然样式。就象一个画家以画得逼真为其成就,他面对一块新鲜的猪肉做静物写生,因其画得太好,那块肉和真物一模一样,一条狗竟冲撞了他的画布。为此画家非常得意,一位看客则说,你这是狗的艺术。
      我眼里的诗歌决不能成为狗的艺术。
      一首诗的好坏取决于应有能力冲击我们的心灵,唤起我们对某种经验的渴望、共鸣或记忆。诗歌是滑翔在“我”和“我之外”的语词现象。如硬要说诗人有什么使命的话,那就是发现并命名事物,一切事物无论他周遭与否,他都拥有这个权力。
    所以,常有人报怨诗歌的晦涩,我从不这样来看待诗歌。诗歌本来就是一种探寻未知领域的力量,至少是一种感性力量。当它还原意识的暧昧或经验的模糊时,无论内容或形式,必定存在一些所谓的晦涩。尽管我一点不崇尚和提倡晦涩,并以追求表述效果的明晰为目标,甚致我还反抗所谓的深刻和悲剧意识。可我还是要说,虽然我有时也可能读不清晰一些诗在写什么,但它的文字呈现心灵的饱满,饱蘸血液的色度时,它就一定能让我心跳加速,甚致热泪滚滚。
      一个人阅读诗歌时,我宁愿更相信来自心灵的感知能力和某类幽秘的力量。我想,这就是感性的魔力吧。
                                                   (文/钟硕 )     
                                        



    -=-=-=-=- 以下内容由 烟雨52006年04月29日 01:34pm 时添加 -=-=-=-=-
    权作为回复的一则代言,以飨读者,免得让诸位观众白坐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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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7-4-3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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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6-4-29 1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烟雨好,我来慢慢理解诗的尊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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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9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漫谈诗歌

                                           
         诗歌,本来是种很纯净的东西。她总是与真诚和清贫为伍,却远离世俗和功利。曾有多少人想用金钱和声望来夺得诗人的桂冠,却全被诗歌远远的抛弃。在这浮躁和功利的时代,诗歌是不能给男人们带来金钱、权力和女人的。拒绝清贫和真诚的人,永远都不可能赢得真正的诗歌。
       话说回来,诗歌能是什么呢?是上帝?是大佛如来的六字真言?不!诗歌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她现在所是的那样:一脸清苦,一个固执地独行在大漠上的剑客。
       诗歌的清苦和鄙视伪善,捍卫了诗歌的尊严,从而也使诗歌走出了一片灿烂的景观。热爱诗歌和写作诗歌,其实就像一种文化的宗教行为。她让信徒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热情和爱,献给神祗,然后为一种殉道精神的悲壮而欢欣。
       所以,世俗的人们是不会追求和热爱诗歌的。
       但诗歌毕竟是我们人类文化的最早文本和抒情方式,是萦绕我们心灵的精灵。人们可能会远离诗歌,但真正的生命,必须要诗歌来涵养。
       写诗,我是从爱诗开始的。71年的时候,我就被唐诗和宋词所激动,后来,不知不觉的像“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澄江静如练,余霞撒成绮”等等的诗句就印在了我的脑海。它成为一种莫名的情感和驱动力,一直作祟和推动着我的诗歌情节。
       上高中时,毛泽东的《沁圆春.雪》和《卜算子.咏梅》,吸引了我。词的抑扬顿错,长短有致和气势磅薄,鼓舞着我,我一下就转向了宋词。从苏轼、辛弃疾、陆游、柳永到李清照,我孜孜不倦地读着。特别是张元干和陈亮的词,让我心震:
       十年一梦扬州路,倚高寒,愁生故国,气吞骄虏。要斩楼兰三尺剑,遗恨琵琶旧语。谩暗涩,铜华尘土。唤起谪仙平章看。过溪尚许垂纶否?风浩荡,欲飞举。
       这是张元干的《贺新郎.寄李伯纪丞相》一词的微言大义。而另一首《贺新郎.送胡邦衡谪新州》的词,更是排山倒海:
       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聚万落千村孤兔。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易老悲难诉……
       这样的词,让我肝胆都碎,每当我失意的时候,我就读着这些词章,从而捱过了一次次人生的不幸。
       词的格律,使我无法走进。我的内心,非常的痛苦和矛盾。就在此时,艾青的《归来的歌》,改变了我对新诗的误解。我是从艾青的诗,才开始热爱和写作新诗的。
       写诗是件孤独、清苦和熬人心力的事。从《留赠》到《大水》,写诗十年。在诗歌的漫长写作中,我才渐渐地感到,新诗所拥有的那种高度,显然是我无法企及的光辉。
       其实,真正的诗歌,是雨后的彩虹,清晨的朝露,傍晚的残阳。是诗人炽热的灵魂,在暖化冰凌后,才滴落的甘露。是诗人真诚的守望和执着的追求,爬过了千山万水后,才摘取的花蕊。一个真正的诗人,必须是一个具有对生活的本质,能够产生巨大吸食量和释放量的努力者。
       许多朋友都规劝我:“放弃诗歌吧,干点实际的事!”我无法从命。我怎么能放弃诗歌呢?诗歌是我生命的内容和生活的方式,是我患难与共的妻室和走遍天涯的情侣。
       继续诗歌吗?
       我望着昌耀、于坚和西川,一种无法超越的自卑袭上心头。他们走在我的前面,让我敬畏。他们挑战诗歌,献身诗歌和捍卫诗歌的精神,也让我振奋。这是诗歌最悲壮的时候,诗歌到了这个时刻,就会爆裂,就会产生耀眼的光辉。
       对我来说,无论是放弃诗歌还是继续诗歌,这将都是一种艰难的痛苦。我们写诗,我们才活着。这就是一个诗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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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9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漫谈诗歌门槛

           关于诗歌门槛的问题,古来作者对此观点不一。在我国古代,比如白居易就非常地在意他的作品能够被大众读懂,然而他的作品的美学价值对于学者、诗人们来说也丝毫不减,充分显示出他诗歌深厚的功力。白居易的诗歌对于整个东亚的汉文化的拓展是有巨大贡献的,即便在异国他乡,也受到热烈的欢迎和推崇(譬如《源氏物语》等),似乎验证了他对于“降低阅读门槛,提高创作难度”的实践。但这只是诗歌的一种生态形式。相对来说,楚辞、晚唐诗、南宋词门槛比较高(就算翻译成现代白话,还是颇为艰深),能够读之而不知三月肉味的,主要还是学者、研究者。
          现代汉语白话诗歌,早期的阅读门槛也不是很高,纵观五四前后的各类诗歌,几乎没有过分难让人读懂的(甚至李金发之流的象征手法)。建国后,诗歌门槛一下子不是降低了,而是干脆拆掉了,基本上口号都能做诗歌。八十年代初期,诗歌开始复苏,无论食指、北岛、顾城、舒婷等人的风行一时的诗歌,阅读门槛都不算高,但也不低。八零到九零的过渡段,海子、骆一禾的诗也并非难以阅读。九十年代后,市场经济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诗歌创作进入一个浮躁而动荡的时期。人性丑陋的一面在诗歌这个领域也开始走秀,如同学术界的风气一样,诗人们也纷纷拉大旗,立山头,以先取门派名号为快,以指斥敌对营垒为“伪诗歌”“伪写作”为快,以标新立异为快,以搔首弄姿广而告之为快。如是云云。在诗歌这样一个本来就是清贫而洁净的领域,其实未必热爱也未必尊奉诗歌的那些人们,却还要做争夺状,门槛状,纷纷忙着为“主义”,为“道路”,为“派”,为“代”、为“帮”、为“群”,自号真命天子,实在堪为可笑,恰好似群魔乱舞,丑态纷呈。可怜的是回望台下,几无观众,连热血青年都要以后现代的口吻调侃这些人:兄台们,你们到底玩谁呢。
          但是,热爱诗歌的朋友们,这世上诗歌不会绝灭,正如这世上干净清爽的人总还是有的。这样的想法应当让我们不必过多幻想,但也不必过于绝望。
          不扯别的咯,谈谈当前诗歌阅读的门槛,我个人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种:
          1、极端的联想:打个比方来说,在诗中写出爱情——蛤蟆的联想,写作者(从自身经历)或者可以有关于现代爱情(联系到性)是欺诈的,滑腻而龌龊的,一纵即逝的,发出咕咕的求爱讯号的等等理由,然而大多数读者对于爱情无法联想到蛤蟆,以致于读到这个作品的时候感到恶心。那么爱情——蛤蟆,就只能成为发现发明这一内在联系的作者孤家寡人的意象使用习惯了。
          2、冷僻的典故和名称:比如,使用大量上古的典故、名词,外国的典故、名词,哲学术语等等,固然能显示作者博闻广记,但是作为诗歌来说,未免有炫耀之嫌。如果只顾着自己或者小圈子里的知识交流,或者抱上某棵学术大树奉为主义,那么这样的诗歌不适于向大众推介(或者有更好的知识普及类的书籍能完成介绍此类典故和名称的使命)
          3、词句间超出常人接受能力的跳跃:如,我和敏敏做完爱——圈里的猪发疯——阴森森的草哮喘着。这样的词句跳跃是完全非理性,一般人看完基本会目瞪口呆。
    4、目的不明的刻意的复述:如,你一个人了——你吃了半碗面条——吃了一个荷包蛋——喝汤——又喝汤——再吃块锅盔——你饱了——有点腻饱。虽然这样的复述是完全生活化的,但是对于人们来说,会陷入阅读的恐慌。或者这种恐慌恰恰是作者得意之笔。然而这恰恰又是一道无中生有的门槛。
          5、完全沉浸于自我的辩述:如,白马是马——白马是白色——白色不是马——白马不是马。这类比较常见于哲学的命题,在诗歌中的诡辩色彩、玄想色彩,往往是读者面前一道难关。
          6、繁杂的意象关系:一首诗中出现超量的意象,同时铺陈了超量的意象关系,那么除非是专门研究此诗的研究者,其他的大部分的读者想来也是在堆叠如山的意象面前止步,望而生畏。
          其他还有一些,不一一尽述。
          一般来说,在我国,诗歌的阅读群众,主要是具有一定知识面,一定审美能力的读者。简单点说,阅读诗歌是需要文化的。
          譬如一个樵夫,他会唱山歌,但他不识字,他就根本无法阅读诗歌作品,就连下半身诗歌他也读不出来。你要是念给他听:我肥大的阴茎——飘在卧室上空。他会说啥咧?他会说啥叫阴茎咧?你要告诉他,阴茎就是鸟,他会说“操性,XXXX的你咋能这么说话咧,滚!”但是你要念给他听:青山那个绿哟,白云那个飘,小妹妹哟,哥在山腰你在山脚。他会觉着挺美的。但是稍微再文一点:山长出翡翠,云扯过丝罗,亲爱的人儿,我牵着对你的思念。他就觉着略微难懂了。因为在他的势力范围,基本很少涉及“翡翠”“丝罗”“亲爱的”以及“思念”。
          任何诗歌都还是有它的主要受众面的,不同的诗创作很难说他究竟是在某一部分人面前失败,还是在某一部分人(包括诗作者自己)成功。所谓“过犹不及”,没有门槛就成闹市庙会,门槛太高就成绝地玄门。
          总之,诗歌只要不产生那种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就行了。如果能做到雅俗共赏,那可就阿弥头佛,善哉善哉了。
    写得很乱、随意,也没有严格引用资料。只是漫谈而已,现代诸君,万勿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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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9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畅想诗歌

              
          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对物质的占有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正因为如此,人文精神的贫血就成了当今大多数人的通病;而且,此病对生命的存在将是一种潜在的危险。文学作品(包括诗歌)就如同一泓甘泉,其对精神的滋润作用是无可替代的。我们经常把今天的生活和过去的几个年代作比较,会觉得现在的生活现代了,富裕了,但是在我看来大多数人的生活变成了一个现代的富丽堂皇的荒原。当我再读艾略特的《荒原》时,强烈地感到自己生活在荒原之中。我感觉到了他对生活的洞察力,感到自己正生活在他的注视之下。
          有识的人可以发现,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聊,到处充斥着各种的泡沫,就连诗歌也不例外。无聊的可怕之处在于人们把一些精神和文化活动都变成了无聊的举动。可以试问,我们这个时代还有多少值得我们去尊敬的思想家,作家或是诗人呢?因为无聊,人们就要找事情来做,象打架,争吵,争论,越来越热闹。某些报刊媒体知道此道,没有热闹也会给你炒作出热闹来。有谁在关注那些真正严肃的、有意义的、建设性的思考和写作呢?在文坛的喧嚣中,灵魂的寂寞成倍的增长。
          因此在这里,我们有必要为诗歌呐喊。一首诗不是仅有内容,作者越能通过自己的艺术提炼术来把内容转换为形式,升华为线条与旋律,这首诗也就越能称之为诗。诗人的职责并非向人们指点迷津,而首先是要唤醒人们内心的渴望。那种认为诗歌是“凭感觉写出来的”纯属不符合实际的想象。写诗时要考虑形式,语言,音律,择词,这一切全都不能凭感觉写出来的,而得运用智力。诚然,许多二、三流诗人并未意识到自己也有形式,说明他们只是在模仿自己记忆中的诗句形式,不过这仅仅说明其不自觉行而已。而任何一个伟大的诗人,没有一个人写诗是凭感觉写出来的,每一行、每一句都经过用心来推敲,而且常常极精致得对照研究过传统的诗律与格式。随便写封信,或是其他的小东西可以凭感觉,写诗却万万不能。
          好的诗歌基本上不是有目的地写下来的。自表现主义盛行以来,在一些较为年轻的诗人的作品里也看到了类似的东西:他们基本上不再创作过去认为的那种好诗,美诗。他们发现这些已经足够了,无论如何不必再创作到这个世界上来,他们不愿意继续已往前辈们所开创的制造美丽诗句的精致的游戏;他们这么做很可能十分正确,他们的诗篇有时读着也很感人,恰似人们过去仅能在读那些坏诗时所感到的一样。
          其实理由也十分简单,一首诗的诞生总是带着些儿纯粹一次性的东西。它是一次邀请,一个号召,一声呐喊,一丝叹息,一种姿态;它是诗人有所体验灵魂的反映,借以保卫自己的某种***或某种体验,更或者是自觉性地探索这类感情。对于这一萌发在诗人内心的最重要的诗歌因素,人们无法加以评价。首先,这不言而喻是诗人自己的事,是他的呼吸,喊叫,梦想,微笑以及感动。谁也不能比另外一个做得更好,没有谁更正确,也没有谁更逊色。
         而如今,又开始了一种颇成问题的循环。因为诗人们偏爱美丽的、有质感的诗,便不断有一些的美诗问世,它们只追求美,其他一无是处;诗人们完全不想懂得诗歌总是首先纯为他人、为听众、为读者而写。于是,它们便不再是梦想,不再是舞步或一个灵魂的喊声,不再是一场经历,一幅图画或幻象的反应。。。。。。它们仅仅是附和他人意愿的产品而已。
          今天,诗歌的声音已然降低到了最低点。人们必须弯下腰来,跪下来,爬起来,才能听到诗歌微弱的声音。诗歌的声音已经降到了草叶的高度,泥巴的高度,这正是大地的高度,自古以来诗歌就是在这最基本的地基上发言的。今天,人们只有贴近大地,才听得到诗歌的声音,这就是诗歌的光荣。诗歌是文明之光,它从大地的血液里升起来,抵达文明的树冠;这就是为什么当人们在谈论某个伟大文明的时候,最县想到的总是李白,杜甫,荷马,莎士比亚,萨福……这些诗人的姓氏。诗歌的尊严不应该只是诗人们的孤芳自赏,在此时代,诗歌的尊严应该经受自由经济环境的考验;诗歌不是无关人生痛痒的令人成为白痴的玄奥的文字游戏,它之所以在一定的范围内依然为读者肃然起敬,是因为它有力量继续为这个时代命名,表达它的创造力,想象力;它依然是一个语言营造的,是可以信赖的,柏拉图式的心灵归属。
          中国现代的诗人要准备在没有大教堂,没有***神话的背景下写出象《神曲》那样伟大的作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回作为诗人的尊严。海德格尔在评价荷尔德林这样的诗人时说:“诗人永远从事精神的创作,永远在时代的暗夜中唱歌。”诗人是从事创作的,而且在今天诗人应该从事一种更具难度的创造。保持并加大写作的难度是当前面临的问题:保持难度不是保持优雅而是保持诗歌本身的尊严,保持诗歌那种与大地同在的精神力量。如果没有诗歌的难度,中国诗歌的高度,深度,包容性,艺术水准和语言的质地都是难以想象的;离开这个难度,诗歌对语言和文化的提升,对一个民族心志的强化也是难以想象的。
         诗歌本身的尺度永远是严格的。中国的诗歌经历了几代人的建设,到现在是应该要加大难度的时候了。虽然,它在这个时代一再遭到践踏,但它依然是一种提升性的力量。我由衷的要感谢诗歌,它映起了人们的精神和想象力;它使得我们进入到一种更具原始性,包容性,创造性和想象力的精神写作中。  (知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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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9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中国的诗歌为什么以抒情诗为主?

           伟大的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文明开发最早的古老民族之一。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学历史之悠久,种类之繁多,形式之丰盈,都可以与世界上任何一个文学大国的文学相媲美。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收集了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的诗歌。它反映社会生活的广泛性和深刻性,它的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更为无数的外国学人所称道。
    在戏剧方面,远在十三世纪,就出现了元杂剧的辉煌。它的代表人物之一关汉卿,一生创作了70部杂剧。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窦娥冤》,那轻松、明快、活泼、幽默的喜剧《救风尘》,那颂扬正义、鞭挞邪恶的公案戏《鲁斋郎》,那翻卷着时代风云的历史剧《单刀会》等风格多样、色彩纷呈的剧作,不仅展示了我国戏剧的丰富性、成熟性和厚重感,而且还把唐诗和宋词的优点熔为一炉,把诗词的功能由一般的吟诵扩展到配乐吟唱,将诗和歌密切地结合起来。
    唐诗、宋词独特的表现形式和艺术魅力,使语言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至。它朗朗上口,铿锵有力,变化多样而又严整有序,而时代伟人毛泽东,不仅继承了它的优秀传统,而且还把这一艺术推向了一个新高峰。
    在小说方面,还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宋代,就出现了“标志市民文艺样式”的“宋话本”。元末明初又有两部长篇小说的伟大杰作问世,那就是施耐庵的《水浒传》和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这两部内容博大、气势恢宏、人物过百的长篇巨著,享有世界声誉。
    在革命风暴中诞生、发展、逐渐走向成熟的我国现代文学(从“五四”时期的新文学到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社会主义文学),以其更先进、更合理、更美好的崭新姿态,前进在今日世界进步文学的前列。《阿Q正传》、《子夜》、《家》、《春》、《秋》、《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风云初记》、《保卫延安》、《红旗谱》、《红岩》、《东方》、《李自成》、《黄河东流去》、《第二个太阳》、《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等小说;《雷雨》、《日出》、《茶馆》、《蔡文姬》、《武则天》、《文成公主》等话剧;郭沫若、艾青、贺敬之、郭小川、李季等诗人的诗歌,都以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跨进世界文学的殿堂,为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学编织出更为璀璨夺目的花环。
    综观三千多年的中国文学全貌,可以看出它的发展具有以下五个特点:
    一、在中国文学发展的漫长历程中,文学的任务和功能历来都受到重视。公元前的孔子(公元前551椆?/FONT>479)首先提出诗(文学)“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三国魏文帝曹丕,极重视文章的写作,认为文章可以“经国”,提出:“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唐代的大诗人杜甫,对写作诗歌的目的作了更直截了当的阐释:“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对此,白居易说得更为明白:“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古代诗人、作家、文论家这些关于文学任务和功能的论述,对后来的创作实践和文学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毛泽东和邓小平在批判地吸收历代有关文学功能的主张中的合理成分的基础上,提出了更明确、更为群众欢迎的响亮口号:文艺为工农兵服务;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解放区的文学取得了不可磨灭的成就,新中国的文学特别是新时期的文学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和繁荣。
    二、我国文学历来是勇于进取,在形式和体裁上不断创新或推陈出新的开放型文学。比如,诗歌的发展是由四言诗而五言诗、七言诗,由古体诗而近体诗、格律诗、自由诗。散文的发展是由先秦散文而汉赋、骈文而“古文运动”中的古文,到了现代,散文的种类和形式,真可谓千姿百态、色彩纷呈。在体裁上,由唐诗、宋词、元曲而明清长篇小说、短篇小说。总之,几千年的文学发展表明,我国文学在艺术形式和体裁上,总是处在不停的运动中,在不断地创新和革新。
    需要指出一点,中华民族是一个理性化程度较高的民族,能够全面、辩证、成熟地对待文学形式和体裁上的创新和革命。某一新的艺术形式和体裁出现后,并不因此否定先前的艺术形式和体裁,而是允许各种艺术形式和体裁自由竞争。比如,七言律诗、七言绝句在诗歌领域里占据主要地位后,但五言诗和四言诗并没有就此消亡,甚至直到今天,也依然存在。再比如,今天我们提倡新诗,但旧体诗创作依然很兴旺,诗与词的比翼双飞、共存共荣也很令人深思。在宋代,词在诗歌领域里占了主要地位,但宋代的诗也很有特色。即使在今天,它们也是齐头并进的兄弟或姊妹。
    三、我国文学是在向世界进步文学不断学习、科学借鉴的过程中,逐渐发展、丰富起来,从而与世界文学健康、奋进的潮流相沟通、相汇合的文学。中华民族,这块伟大的土壤,是很肥沃的,对于外来文化,向来是热烈多情的。且不说从南北朝起我国就开始翻译佛经的盛事,也不说唐代高僧玄奘亲赴天竺取经,翻译佛教建立的丰功伟业,只说清光绪举人、京师大学堂的林纾先生一个人翻译一百七十余种欧美等国小说的非凡之举,就足可以看出近代的中国学人对外国文学的重视程度。新中国成立后,苏联与东欧各国的古今文学名著,几乎全都译成了中文。改革开放以来,世界各国文学作品和文艺理论著作在我国的翻译出版,掀起了史无前例的热潮。中国知识分子,特别是中国作家、艺术家,在向世界进步文学学习时,显示出惊人的智慧和创造力。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引进外国的新的艺术形式,如新文学中的小说(以鲁迅的短篇小说和茅盾的长篇小说为代表)、新诗(以郭沫若、闻一多、徐志摩的诗歌作品为代表)、话剧(以曹禺的话剧为代表)等的创建,走的就是这条直接引进外国新的艺术形式的道路。二是借鉴外国的艺术形式,对某些民族传统形式进行改造,即旧形式的现代化。如赵树理的新评书体小说,刘绍棠的新传奇小说,李季的民歌叙事诗,走的就是这条道路。三是从中西形式中都吸取些成分,嫁接出一种独特的新形式。也可以说是土洋结合的新产品。如歌剧《白毛女》,就是西洋歌剧、话剧、传统戏曲、民间秧歌几种成分的溶合体,颖异别致,令人耳目一新。再如新时期崛起于舞台和电视屏幕的喜剧小品,就是独幕话剧、相声和影视艺术某些特殊的表现手段杂交而成的新的艺术形式,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四、多种文学流派自由发展,平等竞争,贯穿我国文学发展的始终。这也是我国文学的一个好传统。远在公元前的春秋战国时代,我国思想和文化界就曾出现过多种学术流派争鸣的繁荣局面,出现过儒家、墨家、道家和法家四大著名学派,诞生了《论语》、《孟子》、《荀子》、《老子》、《庄子》、《韩非子》这样一些代表人类古代文明的重要著作。后来,在两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我国文学中又出现过婉约派、豪放派、江西派、茶陵派、公安派、骈俪派、本色派、吴江派、临川派、竟陵派、桐城派、常州词派、鸳鸯蝴蝶派等多种文学流派。在现代小说发展中,还出现过新感觉派小说、乡土派小说、社会剖析派小说、京派小说、七月派小说等多种流派小说。在现代诗歌发展中,出现过七月派诗歌和“九叶”诗人。新中国成立后,还诞生了山药蛋文学流派和荷花淀文学流派。众多文学流派竞相媲美,是文学创作本身的艺术规律决定的,是文学事业繁荣和生命力的标志。尊重这个规律,毛泽东主席于1957年2月,在其重要著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郑重地提出了在文学艺术领域里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即人们常说的“双百”方针)。毛主席是这样阐述这一方针的重要意义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是促进艺术发展和科学进步的方针,是促进我国的社会主义文化繁荣的方针。艺术上不同的形式和风格可以自由发展,科学上不同的学派可以自由争论。利用行政力量,强制推行一种风格,一种学派,禁止另一种风格,另一种学派,我们认为会有害于艺术和科学的发展。艺术和科学中的是非问题,应当通过艺术界科学界的自由讨论去解决,通过艺术和科学的实践去解决,而不应当采取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毛主席提出和倡导的“双百”方针,是对我国古老悠久的文化传统的科学总结,是繁荣、发展艺术和科学事业唯一正确的方针,在世界上也是一个创举。新时期以来,在这一方针的指引下,我国文学界出现了艺术流派林立,创作空前丰收的喜人形势。在全国影响较大的小说创作流派有:以刘绍棠为代表的乡土文学派;以邓友梅为代表的市井画卷派等众多的艺术流派。众多艺术流派的形成和空前活跃,是我国广大作家艺术家潜能得到发挥的重要标志,是我国社会主义文学发展与繁荣的巨大推动力。
    五、在我国文学发展中,民间文学总是与正宗文学并驾齐驱,成为推动正宗文学发展与繁荣的强大潮流。《诗经》中的“风”,基本上是民间文学,“颂”基本上是正宗文学,“雅”既有民间的,又有正宗的。可以说,《诗经》是正宗文学与民间文学的珠联璧合。词与曲一开始也是民间文学,到后来发展成正宗文学。宋人“话本”起初也是以民间文学的形式出现的,但是,到了明清,演变成小说,成为文学的主导形式,诞生了一系列家喻户晓的长篇名著。我国文学中,正宗文学与民间文学这种互相推动和紧密联系,到了社会主义时代,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加强和发展,成功的事例数不胜数。国家每年组织作家、艺术家到全国各地进行采风活动,目的之一就是有意识地引导作家、艺术家密切与民间文学、民间艺术的联系。
      她在中国文化的版图里,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成熟期,一直在路上的就是当代汉诗。起初,盗火者们以彻底开放的世界性眼光进行大胆实验,抛弃旧诗,创造超迈往古的新诗,标新立异的多种流派共生,树起新时代诗歌的尊严和风姿。有的论者将新诗发展分出三个高峰时期,我以为有创世纪般辉煌成就的只有两个时期,一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的二、三十年代诗歌,一是朦胧诗为代表的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的现代诗歌。我所认定的理由有两个衡量条件,一方面是发展现代汉诗语言上艺术上的开拓成就,一方面是整体性诗歌在人性认知上所达到的高度和理性价值的突破性贡献。对新诗发展的第一个高峰期的回顾中,我看到了两个最强的主题性壮观景象: 无拘无束的创造——自由焕发着的开天辟地的诗歌精神 强烈的自我表现——冲破旧势力束缚
    每当想起中国新诗的发端初始,我都要敬仰、激动不已,从破坏旧体诗词的庙堂,到创建崭新的新诗盛世,短短的一、二十年, 竟然那么快就形成流派众多纷呈,优秀诗篇硕果累累,杰出诗人峰起林立的惊人局面。 真的是一个神奇的新诗年代。
    从背景上看新诗大解放 大革新 大开放
    白话诗初创尝试不过五、六年,进入二十年代居然很快就出现了成熟的诗人和大量优秀的诗篇, 特别壮观的是,现代文化、思想史上几乎所有著名人物,如李大钊、鲁迅、胡适、俞平伯、沈尹默、王统照、朱自清、郑振铎、许地山、 周作人等等,都参与了白话诗写作。
    有的论者将新诗发展分出三个高峰时期,我以为有创世纪般辉煌成就的只有两个时期,一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的二、三十年代诗歌,一是朦胧诗为代表的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的现代诗歌。我所认定的理由有两个衡量条件,一方面是发展现代汉诗语言上艺术上的开拓成就,一方面是整体性诗歌在人性认知上所达到的高度和理性价值的突破性贡献。对新诗发展的第一个高峰期的回顾中,我看到了两个最强的主题性壮观景象:
    无拘无束的创造——自由焕发着的开天辟地的诗歌精神
    强烈的自我表现——冲破旧势力束缚
    构建新文化开放体系的英雄时代
    这里我们不免会追究当时的历史机遇,是什么原因,什么力量以造山般的运动,使新诗幸运地崛起于那个年代?
    文学创造需要宽松的社会环境,也就是当强力权势的干预减弱,创造力才有可能最大化地被释放。二十世纪初,中国思想文化领域出现一个高压减弱的机遇:
    一战爆发,欧洲帝国主义忙着战争,而中国的军阀集团又在忙着权利角逐,强权控制暂时减缓,中国的知识分子获取了难得的自由发挥的空间。 再就是西风东渐,大批出国留学生的培养, 必然会激活沟通中西文化的交流,引进译介了大量西方思潮和文艺作品,留学生的增多也为向旧诗宣战准备了最强的武装力量。正如朱自清先生指出的,新诗革命“最大的影响是外国的影响”。从中国诗歌的背景上看,在封建社会进入暮年时,旧体诗词已破旧不堪,语言是陈词滥调,内容则是老气横秋、空虚腐朽,铸造已久的格律,已成为束缚创造力的枷锁,很多有识之士已经忍无可忍。起初是晚清的谭嗣同、夏曾佑、黄遵宪等人提出要“诗界革命”, “崇白话而废文言”,要以“我手写我口”。梁启超先生也提出文学应当“平易畅达”。 不过,新名词的改良,还不可能产生新的文学生命力量。
    转机很快到来,1911年辛亥革命,人们的反帝反封建意识觉醒;1915年9月,《新青年》创刊, 陈独秀先生继“人权、平等、自由”的主旨之后,又提出“吾人生于二十世纪之世界,取二十世纪之学说思想文化,???以求真理之发现,学术之扩张。”民主、科学的旗帜漫卷一切陈腐,新文化运动肇始,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狂飙突出,破坏与反叛,革新与创造,从南到北呈现着生机蓬勃的景象。1921-1925年,全国文学社团蜂起,高潮时出现了一百多个文学社团、文艺刊物,诗歌、小说、戏剧、散文、纪实文体都有先行者进行试验写作,学欧美学苏俄,学民谣学口语,最有声势最具先锋性的是诗歌,在新文学的倡导时期(1918-1919年间),李大钊、鲁迅、胡适、周作人等先驱都动笔写白话诗歌,支持勇士们改天换地的文学革命,盗火者们以彻底开放的世界性眼光进行极端性实验,抛弃旧诗,创造超迈往古的新诗,标新立异的多种流派共生,树起新时代诗歌的尊严和风姿。
    凤凰再生 群峰出世百鸟合鸣
    我之所以怀着景仰的心情说那是新诗的黄金时代,是因为看到了先驱们为中国诗歌所做出的划时代贡献,从倡导白话诗的第一个时刻出发,奠基者们就对什么是新文学,文学的时代意义等根本性问题有着自觉的追寻。在思想启蒙运动中,我看到陈独秀、蔡元培、李大钊、鲁迅、胡适、钱玄同、 沈雁冰、刘半农、傅斯年、周作人等都在新文学的精神价值或诗体解放等重要方面进行着可贵的探索,并在鼓励个性解放的共识中大胆开展艺术试验。 周作人先生还率先提出著名的“人的文学”主张,标举人道主义精神, 一开始就使新诗赋予浓烈的人文情怀,完全挣脱封建羁绊, 抛弃了旧诗的陈腐空虚。 他们自觉地完成新诗青春期的理论建设,《中国新文学大系》的编撰, 正是以开阔的视野及时总结文学实践成果,为未来的发展奠定了至关重要的基础。
    新诗再生的另一个革命性突破,就是打破封闭锁国的僵化,放眼世界英勇突围, 正如文化巨人鲁迅先生所鲜明奉行的“拿来主义”,让欧风美雨狂舞, 让俄罗斯文学洗礼。 举国所见, 多种异质文化互相激荡,推行真正的开放来完成彻底的诗歌革命,广泛地吸收国外的诗歌观念、 表现手法,从精神价值取向到艺术美形式美的追求,所谓“人的发现”、“文学的发现”之狂飚,呈现开阔的大气派的吐纳,新诗终于在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赢得了彪炳千秋的光荣, 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象征主义等多种流派在中国都有了自己的代表人物,多元化的诗歌潮流中,塑造了群峰峥嵘、百鸟合鸣的“盛唐”般繁荣。
    面对林林总总的第一个新诗高峰期,从流派的分野涉笔应该不失为捉住话题的简捷方法。新诗流派的形成,又同当时围绕一个刊物一个文学社团的成功繁衍密切相关,一如文学史家们纷纷扰扰,见仁见智地对其进行了各不相同的切分,也明证了新诗运动的丰富与复杂。但是,正如朱自清先生所断言:“若要强立名目,这十年来的诗坛就不妨分为三派 :自由诗派,格律诗派,象征诗派。”(《中国新文学大系? 诗歌集导言》),若再从文艺思潮的主导来看,又可分出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等诗歌流派。最初胡适主张“话怎么说,就怎么写”。“是什么时代的人,说什么时代的话” (《建设的文学革命论》),还是体现出对旧诗的背叛,确立了“人的文学”,“活的文学”的开创精神。不妨勾画出从初创到群星灿烂时的大体轮廓,我们将看到代表性人物和众多优秀诗篇,共同构成新诗的奇观:胡适、刘半农等推垮旧诗词堡垒开创性的白话诗“尝试”,郭沫若狂歌女神再生之后,闻一多、徐志摩以富有节律和色彩的诗风亮相,在新诗的艺术价值上体现出对诗人主观世界的揭示和新诗格律化的建设。
    戴望舒的登场,为新诗引来了现代意识,预示着现代性在中国诗歌史上将会有一个自己的辉煌未来。通览这一个时期的作品,我看到了风格独具与特色鲜明:雄奇豪放的郭沫若、浓烈沉郁的闻一多、明丽晶莹的冰心、潇洒空灵的徐志摩、幽婉舒展的冯至、低沉敏感的戴望舒、典雅含蕴的卞之琳、古朴朦胧的废名、秀婉精妙的何其芳、幽微象征的李金发、自由奔放的艾青。
    抗战爆发,中国诗歌会兴起,同时也使诗歌的价值判断极度改变,如徐迟所言,面对战争,只能自觉地实行“抒情的放逐”。 诗歌的审美功能明显减弱。被强化的是追求现实的社会功能,所谓“我们要使我们的诗歌成为大众歌调,我们自己也成为大众的一员。”(任钧:《关于中国诗歌会》)。自此, 在左翼诗歌运动倡导的革命文学大潮中,开放多元的新诗局面发生历史性转化,中国文学融入世界性文学的“红色的三十年代”。
    本文不作详细的诗史陈述,对于文学研究会、创造社、新月社等重要文学社团、文学刊物, 在新诗发展中的历史性贡献也只能从略,面对灿烂群星面对多姿多彩的二、三十年代诗歌,在有限的篇幅内,只能概要举介,另有诸多艺术个性的诗人佳作,谨请读者在“世纪留存”所选的作品中细细品味了。
    胡适和英勇的白话诗尝试者
    1920年3月,中国新诗史上第一部白话诗集《尝试集》出版,开创者胡适勇敢地打破了旧诗格律的束缚,在语言形式上大胆革新,句不限长短,声不拘平仄。 如《鸽子》,即物感兴, 用白话入诗,保持自然音节,鸽子“三三两两,回环来往”,在心理感受上是“如意”的,进而视觉上又是“白羽衬春天, 十分鲜丽”,寄托了诗人对自由生活的追求与向往之情。《上山》一诗,是中国最早成功采用口语化的新诗,把日常生活中的爬山, 以富有音韵的节奏,抒写积极进取,努力向上的精神,显出盎然诗意。
    刘半农
    刘半农是白话诗写作的另一名勇士, 以白话诗集《扬鞭集》驰名文坛,短诗《 相隔一层纸》写出了他对下层人民生活境遇的关注,诗中用屋里屋外对比的手法,以浅白的诗句、自然的韵节,写出让人心灵震动的不公的社会现实。另一首被谱成曲, 在“五四”后的知识青年中传唱甚广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则是采用了古诗中的比兴手法和民歌式的节奏韵节,抒发对恋人的思恋之情,被认为现代爱情诗与歌的先声。
    沈尹默
    沈尹默是白话诗的积极参与者,《三弦》是他较为成功的一首新诗,写一个破旧的大门里,低低的土墙挡住了弹三弦的人,“却不能隔断那三弦鼓荡的声浪”,让人感到纯美之音是任何东西阻隔不了的 。这首诗以别致的意境,运用双声叠韵而造成节奏的抑扬顿挫,为当时读者所称道。
    康白情
    康白情在“五?四”时期诗坛上,以追求个性解放,语言形式上多写无韵自由诗体而独树一帜,诗集《草儿》中的“纪游诗”《江南》、《庐山纪游三十七首》写景细致、 色调清丽,显出清新活泼的情韵,《和平的春里》在对大自然美景的讴歌中,自然流露出对劳动者的同情。
    俞平伯
    俞平伯在古典文学和诗词上的涵养较丰厚,擅于利用旧诗里的情境表现新意。《小诗呈佩弦》,短短的四行诗,精妙地营造出凄迷的意境,让人回味让人为那消失在灯影里的一切顿生怀恋和苦涩的感触。
    刘大白
    刘大白的爱情诗《爱》、《失恋的东风》、《邮吻》,构思新颖,洗练精巧,写出了新的意境。
    朱自清
    朱自清的写景小诗《细雨》:“东风里,掠过我脸边,星呀星的细雨,是春天的绒毛呢。”比喻熨贴,显得清隽喜人,表现出一种新鲜的感受。
    周作人
    周作人的白话诗清新活泼、诗句简明、音韵自然,《小河》、《两个扫雪的人》采用自由体式,意境新颖,笔调自然轻盈,在清淡闲适的口吻中寄寓对人生的一种态度,成为当时无韵诗歌的范例。
    郭沫若——创造之神
    1921年8月,浪漫主义的代表作——郭沫若的诗集《女神》出版, 诗作在彻底推翻旧诗体的格律,创造新诗的自由体方面,功居首位,同时又以鲜明的时代色彩,宏大的艺术魄力,为中国现代诗歌开辟了新路,闻一多先生在《女神之时代精神》中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若讲新诗,郭沫若的才配称新呢,不独艺术上他的作品与旧诗词相去最远,最要紧的是他的精神完全是时代的精神---二十世纪底时代的精神。”写于1920年1月的《凤凰涅?》,借用凤凰的传说,来象征旧中国的毁灭和新中国的诞生。以汪洋恣肆的笔调,重叠反复的诗句,歌颂凤凰的再生。诗中倾泻式的感情和急湍似的旋律,恰当地表达出渴望祖国获得新生,诗人自己毁弃旧我追求觉醒和民族复兴的强烈愿望, 渲染出大和谐、大欢乐的光明景象。诗剧《女神之再生》创作于1921年初,根据女娲炼石补天的古代传说,影射现实,揭示出反抗、破坏和创造的主题,诗中以暗示性的语言,揭露出当时军阀混战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并预言新造的太阳将“要照彻天内的世界,天外的世界!”《天狗》一诗同样也是以“天狗食月”的虚幻传说表达了“五四”时期那种毁灭一切,重新创造一个新宇宙的自由和民主的狂飙突进精神:
    我是一条天狗呀!
    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我便是我了!
    接着又一气呵出了二十三句“我……”,激情澎湃,如火山爆发、如海潮翻滚,典型的郭氏风格,表达出属于他自己独有的畅通无阻而又猛烈渲泄的快感,托“天狗”来抒写出“我便是我呀”,“我的我要爆了”的解放自我的精神气度。《炉中煤》: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表达了对祖国深情的眷念,深婉含蓄。同《湘累》相似,我们读到郭氏婉约的一面,一唱三叹中,自然流泻的音节同诗人自然流露的感情达到和谐铿锵的境地。作为浪漫主义诗人,他从惠特曼、歌德、海涅等处获取丰厚滋养,他的自由体诗不拘一格,有散文体有民歌体有诗剧,有的粗犷豪放,又有的清新隽永。如收在诗文集《星空》中的《天上的街市》,命意清新,韵律和谐, 比喻生动,富于独创性,在奔腾丰富的想象里让人感受到贯穿于《女神》中的积极进取的精神力量。
    徐志摩:新月中跳跃着的“一道生命水”
    新月诗派中,闻一多与徐志摩双峰并起,但徐志摩更具有浪漫气质,他十分崇拜雪莱,《雪花的快乐》:“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地在半空里潇洒”,“飞扬,飞扬,飞扬,/你看我有我的方向!”终于, 瞒着陆小曼愉快地去坐飞机, 像雪莱覆舟那样,在济南坠机,从而“去到那理想的天庭-/恋爱,欢欣,自由--辞别了人间,永远”(《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徐志摩由美国又留学英国,深爱布莱克、华滋华斯、拜伦、雪莱, 济慈的影响,虽然在《猛虎集》中他也表达了自己对现实的认识,“我知道,我全知道”,“这是什么日子”,“遍地的灾荒与现有的以及隐伏中的更大的变乱,”但是他还是哀叹: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这表明了他作为一个诗人的真诚与直率。 他写对理想、人性、对爱的追求,最杰出的诗篇还是对个人情感的抒发, 以他飘逸、潇洒、妩媚的独特风格,写出《偶然》、 《再别康桥》、《云游》等隽永轻盈的诗篇, 以跳着溅着的生命水,抓住刹那间的感受,写出爱的情感,意象新鲜流转,诗歌情调轻快精炼,艺术形式多样,有着优美的节奏感和旋律感。如那首脍炙人口的《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诗中绘声绘色地显出荡人心魂的刻骨温柔,日本女郎举止是“温柔”的,表情是“娇羞”的, 送别时的声调包含着“蜜甜的忧愁”,极短的诗行中将送别者的形态和内心活动勾勒得微妙而逼真, 情韵轻柔舒缓,让人产生悠远的遐思。同《再别康桥》一样,那种轻柔缠绵的感情,是通过构建一种内在的旋律和节奏的完形而完美地谱写出来。
    冰心:绽放女性之美的小诗
    小诗的代表作首推冰心(谢婉莹)的两部诗集《繁星》和《春水》,她高举"爱"的旗帜,以女性的细腻、温婉,采取两三句、五 六句的形式,捕捉刹那的感受与思索,展示对爱对人生真谛的执著追求,创造出"艺术的精美感"。如:《繁星。七一》
    这些事---
    是永不漫灭的回忆;
    月明的园中,
    藤萝的叶下,
    母亲的膝上。
    时光在回忆的感怀中有了具体的形象和跳跃的细节。《春水?一0五》则将自然、童真和母爱融入恬静的神往之境:“我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在小舟里,/小舟在月明的大海里”。冰心小诗词句清丽,韵律天然,成功地借鉴了泰戈尔的《飞鸟集》, 以短小的诗形来自由抒写内心瞬间的感触,追求诗意的真纯和意境的清新隽永。《繁星●一二》:
    人类呵!
    相爱罢,
    我们都是长行的旅客,
    向着同一的归宿。
    又如《繁星●五五》,寥寥数行,点出心中的意念,引发人们对人生的思考,在情感真挚的诗句中, 蕴含着人生的哲理,唤起多少美好的心灵。只有女性诗人才会有如此柔肠的深情慨叹:
    小松树!
    容我伴你吧,
    山上白云深了!(《春水●四一》)
    她以隽永清丽的小诗,同宇宙万物交谈,抒写心灵独语,献出一串串“情绪的珍珠”,成为小诗的典范。
    鲁迅——散文诗的圣手
    《野草》写于1924--1926年,以内心抒发为主,不少篇什贯穿着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交织着他一贯的自剖和不倦的战斗精神,其思想感情都经过巧妙构思, 通过诗的形象来表现。 鲁迅受到法国现代散文诗的影响,以优美别致的文笔进行了尝试,开中国散文诗先河。 他的作品手法多样,《影的告别》艺术构思新颖,寓意深刻,《风筝》中夹了絮语与独白, 叙述忏悔之意,《死后》则用假托手法以行讽刺,设想相当奇特。《雪》、《好的故事》写景、抒情栩栩如生,虽用曲笔,也分明点出题旨,使之景物清新、格调明丽、寄意深远。《秋夜》以浓郁的抒情笔调叙写园中景物,枣树、小青虫象征明显,小粉红花的梦又寄意理想,草木虫鸟身上无不灌注了作家的思想感情,使人得到富有社会意义的启示。
    闻一多:新格律诗的设计师
    闻一多最先倡导新诗格律化,主张“三美”:音节上要音乐的美,词藻上要绘画的美,诗形上要建筑的美。《死水》是他这方面最满意的试验,采用象征的手法,用词上注意色彩,形象鲜明,诗形齐整,诵读抑扬顿挫且有节奏感,通篇的“审丑”,极写“死水”,奇用反语,表达了让丑恶的旧物早日灭亡的强烈愿望,成为新诗史上的典范之作。洋溢着强烈的民族自尊情感的《洗衣歌》,采用对答的形式,运用迭唱和相同句式的反复,处理洋人和华工的对答,自然平易,颇有民歌风味。《发现》构思精巧,运用比喻、征询的手法,以紧迫的发问抒发内心的痛苦,感情象火山迸发,撼动人心。《静夜》以铺叙之起首八行勾勒闲适的环境,为后面激情的爆发作反衬的背景,构成矛盾的内心世界,抒发真情,艺术效果感人至深。他十分注意字句的锤炼,《静夜》一诗在修饰词语的选配上就有新奇的组合。在《你莫怨我》中写道:
    你莫问我 !
    泪珠在眼边等着,
    只须你说一句话,
    一句话便会碰落。
    你莫问我!
    “等着”二字捕捉住了伤心到快要掉泪时的微妙神情,而“碰落”的提炼, 则更显独到的匠心,读之意味无穷,整首诗含蓄深情。闻一多接受了西方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影响,又对我国古典诗歌深得其三昧,“戴着镣铐跳舞”的新格律诗被他一首首成功地创造出来,对当时“自由体”新诗语言上的平白粗俗,结构上的冗长松散,起到了匡正流弊的巨大作用,写出了新诗史上最优秀的爱国主义诗篇。
    李金发:象征诗的前驱
    李金发被称为“诗怪”,他在20年代初即接受法国象征派的诗艺,擅长发挥活跃而新奇的想像,讲求作品“观念联络的奇特”,往往以社会和人生的“恶”为对象,强调“不幸”的忧郁美,笔下的意象带有幽深、抑郁、神秘的色彩,被某些“左”评家指责为诗歌发展中的逆流。在《有感》一诗中,他写“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意象浸透着心灵在当时压抑的社会环境下所感受的极度悲苦,强烈的恐惧渗透在酒与爱之中,一切欢乐不过是否定的现实体验。《我认识风和雨》在诗的整体象征中渗透了抽象化的意蕴,在感情的“风与雨”里,对“春冬秋夏”的记忆作了理性的感悟。《里昂车中》由车轮的闹声、“远市的灯光”一组意象推在列车窗口,有逼人的感觉,暗示了现代人在喧哗与骚动中的内心苦闷和孤独。他的《弃妇》,以荒凉泣血的意象群,指向对人生的理性痛思,成功地完成悲剧中国的雕塑,是他最为出色的象征主义诗篇。他的诗意象奇特、朦胧,开拓了新诗现代性表现的空间,成为新诗象征主义前驱。
    卞之琳
    卞之琳的诗含蕴、典雅,语言克制,在冷漠的抒写中透出客观的诗趣,他在新诗形式的试验上最为精明用力。《距离的组织》一诗,显示了他的结构策略,以跳跃性的语境,对午睡入梦这一事件作戏剧化处理,便将时代风云和苍茫感受组织成整体互相关涉的意趣。《白螺壳》精微雅致,把个文人雅仕的闲情逸致用他那支笔玩了个通透,废名曾这样感慨系之:“诗人,我也禁不住要惊呼:你这洁癖啊,唉!”。著名的《断章》仅仅四句,将刹那间的感觉升腾为深邃的意境,写出“你”、“我”心理时空的互换和“看”与“梦”的微妙关系,抽象的观念被以鲜亮明美的生活形象表达出来,诗美上又是节奏与诗意回环往复。
    废名
    废名(冯文炳)的诗取象奇异,理性色彩在联想中通达诗心。《街头》写出寂寞的邮筒、汽车熙来攘往的街头等现代意象,表达了身陷其中的现代人的寂寞感和孤独感。《灯》以鱼、水、猫、鼠、夜贩、梆声、灯光等意象组合出连环效应的诗意,于沉思中感知“灯光好像写了一首诗”,灯光照射万物,万物又融成一体的美感。《理发店》在现实世界和观念世界中互相纠缠,催人展开自由联想,忽儿“胰子沫”、忽儿“灵魂”、忽儿“宇宙”,真叫人好忙一通,刚通俗,却又上升到人类的形而上高度,应是最妙的现代诗。《十二月十九夜》一诗先写灯光,再写星光,后则写思想之光,三个意象构成诗的三度空间,暗示了思想带来文明,赞美自然中人类智慧的力量,在扑朔迷离的一连串意象中,拓展了审美视角,是一首耐回味的哲理诗。
    穆木天
    穆木天受法国象征诗人拉佛格影响较大,但又有浪漫主义的激情,诗中爱以声光色彩象征和暗示某种生命的奥秘。《雨后》用动态的不断推进的情景,表达了欢愉的情调。《薄暮的乡村》则在技巧上使用叠字叠句,创造复杂的诗意。他的《献诗》用回环节奏的长调句式写出细腻情愫,朦胧中有着迷人的忧伤。
    王独清
    王独清受着缪塞、兰波等欧洲诗人的影响,又深受我国传统文化熏陶,在诗的情韵色彩上孜孜以求其精,如《玫瑰花》,即有散文化的意趣,又注重诗的格律,恰是“古典的字句,象征的技法,抒情派的情感”。《圣母像前》、《动身归国的时候》充满浪漫主义和感伤主义的情调。
    冯乃超
    冯乃超接受日本象征诗人影响,多写青春的爱情、游子的乡愁,如《消沉的古伽蓝》,笼罩着浓郁的神秘气氛和朦胧感。《红纱灯》意象朦胧,营造了惊恐神秘的气氛,意象的转换中有戏剧化的场景感。《古瓶吟》、《梦》则在颓废悲哀的情调中让意象和鲜明斑谰的色彩直逼人的心灵,声韵和谐,句式齐整,特色鲜明。
    何其芳
    何其芳应该是现代派中语言感觉最敏锐,喜欢精雕细琢,追求绮丽色彩的诗人,但因他的诗象意鲜明生动,诗情低徊而又幽婉,一般论家认为他的风格接近19世纪西方的浪漫派。《预言》、《季候病》、《花环》、《声音》或忧郁痴迷,或纤柔婉转,或严峻中以比较象征陷入历史反思。“今宵准有银色的梦了,/如白鸽展开沐浴的双翅,/如素莲从水影里坠下的花瓣,/如从琉璃似的梧桐叶/流到积霜的瓦上的秋声。”这首《月下》在夜景和梦境的交叠中创造的诗意,如梦似幻,质感精妙,比喻多义而又相关,暗示里让人联想丰富,体会出一种和谐又矛盾的奇妙意境,是他非凡的艺术想象力和表现才能的展露。他注重形式的完美和内在的意境,艺术气质抑郁细腻,“你有美丽得使你忧郁的日子,你更有美丽的夭亡”(《花环》),这首诗以新异的意象,反乎常情的折射,赢得了诗界的注意。
    汪静之
    汪静之是一位擅写爱情诗的高手,在湖畔诗社中,他的诗集《蕙的风》以诗行不多、诗句简洁、感情浓郁而深受读者的喜爱。《伊底眼》以别致的比兴手法抒写青年人炽热的爱情心理,《海上吟》、《时间是一把剪刀》、《别情》、《过伊家门外》等诗篇清丽幽婉,表现技巧娴熟自如,是当时爱情诗的优秀之作。
    冯雪峰
    冯雪峰的诗受到日本俳句影响,情怀纯真,带有民歌风味,《小诗》反讽意味浓烈,读来明快质朴。而《杨柳》诗行节制,准确写出刹那间的感受,沉静里有着柔肠回转的情丝。
    应修人
    应修人的《田野的春》、《看花去》等抒情诗显露出田园牧歌情调,传达了清新质朴的劳动者的气息。
    潘漠华
    潘漠华的《若迦夜歌》写了世态炎凉的感受,凄苦之情浸透纸笔。《夜歌》这首爱情诗情感细腻入心浸肺,读来最是凄苦,叫人读后难忘。
    朱湘
    朱湘长于写构思精到,特色又倩婉轻妙的小诗,《关外来的风》语言明畅,有节奏美.其代表作品《采莲曲》,以莲映人,这美的风致十分东方,自有古典情韵,诗形有长短句的特点,各节的形式及押韵规律较统一,在近乎古词的严格规则中写出轻柔恬美的情景,诗的音节也和船歌相似,舒展委婉,可以看出他在诗艺上较多地受到古典词曲的影响,又注意吸收了民歌和口语的成份,结合得恰到好处。
    胡也频
    胡也频的诗诗风哀婉,在强烈的自我意识中透出对时空的茫茫沉思。《夜半》写夜色有远有近,在悲凉气氛中,构成一种清冷的诗境,用象征与暗示的手法写景写心灵上对社会的沉思。《无知觉的生活》在音乐性的复沓里咏叹时间,用“古井的死水”来比拟“生命之流”,诗意在暗示中呈现,那是相互交织的忧患意识和时间意识,不安中唤起对生命的珍惜和人生价值的自我肯定。
    宗白华
    中国是诗的国度,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令世人瞩目的古典诗歌,可是到了今天,我们却几乎找不到一首像样的诗歌,面对日渐衰微的中国当代诗歌,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翻开一部中国文学史,几乎就是一部中国诗歌的发展史,早在三干多年前,我们祖先就创作了反映了当时社会经济文化现象的诗歌总集《诗经》。《诗经》是我国诗歌乃至整个中国文学一个光辉的起点,它从多方面表现了那个时代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反映了各个阶层人们的喜怒哀乐,以其清醒的现实性区别于其他民族的早期诗歌,开辟了中国诗歌的独特道路。《诗经》从内容形式、思想倾向、抒情特点等诸多方面对中国历代文学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我国历代进步文人在创作中倡导“比兴”、“风雅”实质上也就是倡导《诗经》的现实主义精神。
    几乎和《诗经》同时出现的另一个诗歌流派的代表是屈原和他创作的楚辞,屈原是我国文学史上第一位伟大的诗人,屈原的创作用他的理想、遭遇、痛苦,以他全部生命的热情打上了鲜明的个性烙印,楚辞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古典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新时代。屈原开创的楚辞,同《诗经》共同构成中国诗歌乃至整个中国文学的两大源头,对后世文学形成无穷的影响。
    秦汉以后,中国诗歌从未停止她发展的脚步,唐代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黄金时期。据统计,唐代留下的诗歌多达5万首,参与作者则有3千多人,这在中国文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现象。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强大而具有恢宏气度的唐代社会,对于中外文化交流也表现出高度的自信心和开放性。一方面,唐帝国作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国,它的文化通过大量涌人的各国使者、留学生、商人传播到境外,并且在中国周边形成一个更大的汉文化圈;另一方面,唐人也通过这些外来者,通过本国从事国际贸易的商人、远出取经的高僧,大量吸收了异域的文化。
    大唐帝国作为一个强大的统一王朝,始终没有建立起强有力的单一的思想统治,这在中国历史上也有些特别。一方面,魏晋南北朝数百年中儒学衰弱、多种思想并存,这种局面不是短时期可以改变的;另一方面,唐代社会的政治、民族文化等总体上都有多元化的特点,所以,唐代的思想界就显得较为自由活泼。
    经济的发展,国力的强盛,各种文化的交融汇合,统治阶层组成的多元化,思想统治的相对宽松,以及在最受社会重视的考试中以诗赋为主要的考试内容等多方面的因素,有力的促进了唐代文学的繁荣与发展,结下累累硕果,而诗歌作为唐代文学的主流,更是大放异彩。诗歌创作在唐代是一种普遍的社会文化现象。热情洋溢、豪迈奔放,具有郁勃浓烈的浪漫气质,是盛唐诗歌的主要时代特征。
    盛唐诗潮波澜壮阔,气象万千,而其中最引人瞩目、动人心弦的是李白的创作,李白是集六朝诗歌之大成而翻新出奇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诗歌,最充分也最集中地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精神风貌。饱满的青春热情,争取解放的蓬勃精神,积极乐观的理想展望,激烈的个性色彩,这一切汇成了中国古代诗歌史上格外富有朝气的旋律,李白的诗歌是盛唐气象的典型代表。
    杜甫是唐代乃至整个中国古代最富有创造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的诗千锤百炼、苦心经营,可以为人典则,他善于总结前人经验和善于创造开启了后代众多诗家诗派。
    文弱的赵宋王朝国力衰微、危机四伏,但文化却异常发达,两宋时期文学的主流是宋词,宋朝诗人处在夹缝之中求生存,宋诗再也没有达到唐诗那样的高峰,陆游是整个宋代保存作品最多的一位诗人,他的诗以更为广泛的题材,更为多样化的风格和更为老练的技巧,取得了更为显著的成就,尤其是他的诗中始终表现出一种激烈而深沉的民族情感,反映着在那山河破碎,民族危亡年代人们的普遍心愿,在当时及后世都得到了广泛的尊重。
    清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比较特殊的朝代,它的前半期是属于古代,而后半期则属于近代,清代文学的主要成就出现在前期和中期,在这一相对连贯的历史阶段中,中国古代曾经出现了各种文学样式都有许多创作,都有一些优秀的作品出现,这是其它时代所没有的特点。龚自珍是清朝前期最杰出的思想家兼诗人,他激烈的追求个性解放,坚定维护自己独立的人格,这种傲岸的精神和“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己亥杂诗》)的激越追求,是支撑他诗文创作的内在骨架,也是使后来的改革志士感到震撼的重要因素。龚自珍的创作,既有狂傲的个性、自由的精神,又有深刻的思想和对国家与民族前途的热情,这对于随后的社会发生剧烈动荡的时期的文人产生了—股强大的吸引力。他的诗以其先进的思想,别开生面创作形式,真正打破了清中叶以来诗坛的模山范水的沉寂局面。他的诗歌发出竭力挣脱封建专制压迫,希望个性获得自由发展的呼声,他畅言“众人之宰,非道非极,自名曰我”(《壬揆之际胎观第一》)表现出强烈的自我意识,他的诗歌以一-种高傲和尖锐的个性精神抗击社会的沉闷与压抑,乃是中国社会本身所积蕴的变革力量的产物,也是元明以来的进步文化向现代发展的必然结果。
    清朝后期因为受西方文化影响,中国的思想界产生了跳跃式的前进。传统的文学形式开始发生变革,特别是在诗文方面,旧的形式囚小迫应生活变化的要求而遭到厌弃,新的形式却尚未来得及出现,许多带有变革意义的尝试,在促进新旧文学交替的意义上有其历史的价值。以黄遵宪为代表的具有变革意义的“新派诗”应远而生,他主张“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杂感》)所作大量引进新名词,反映新的文化知识,描绘中国以外的风土人情,大大改变了中国古典诗歌的面貌,令人耳目一新,紧接着粱启超提出“诗界革命”的口号,这种“革命”的理想是古人之风格来表现新的生活内容与人生精神——包括对西洋文化精神的吸纳。
    五四以来,以郭沫若为代表的浪漫主义诗派以及艾青、臧克家为代表的现实主义诗派,在诗坛上举足轻重,贡献很大,其他如新月派中的闻—多、徐志摩,以李金发为代表的象征诗派及戴望舒为代表的现代诗派,也独具特色。追随他们的诗人中,像冯文炳(废名),何其芳、卞之琳等,四十年代的九叶派诗人,如辛笛、陈敬容等。现代自由诗歌以他特有的魅力至今仍影响着当代诗歌的创作,然而解放后的二十多年里因为众所周知的政冶原因诗歌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但贺敬之、郭小川、公刘等诗人却仍然热情洋溢的歌颂了中国人民群众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令人耳目一新。
    在七十年代中后期动荡而又激烈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一批诗坛新人迅速崛起,雷抒雁、张学梦、叶文福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取材上的政治性,对现实社会问题的迫近,具有政治色彩的激情的渲泄,奔放炽热的诗风,是他们共同的总体风格特征,另—些诗人,更重视对人的情感和内心世界的揭示,通过对“自我”的情感,心理内容的表现,传达他们对世界的情感体验,如舒婷、北岛、顾城、傅天琳等,他们仍创作的朦胧诗在当时红极—时,一直延续到八十年代末期。
    就在朦胧诗走到尽头时,汪国真直白浅显易于歌唱的诗歌一扫朦胧诗诲涩难懂的风格,很快为当时的青少年所喜爱和接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曾一度形成“汪国真热”,然而也正是自”汪国真”热后,中国大陆再也没有形成全国性的诗歌高潮,无论是那些标榜意识流的先锋诗歌,还是那些沉浸在“自我”情怀中的所谓的抒情诗,都不能让沉寂的诗坛产生—点活力,我们不禁要问,我们的诗人怎么了,我们的诗歌生么了?
    有人说,现在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诗歌了,然而,只要我们随手翻开一本杂志,便可看到很多诗一样的东西,不客气的说这只是一些文字垃圾,毫无意境可言,可是几乎每天都会有诸如“有奖征文”这样的文学活动推出,似乎我们的诗歌不是衰退了,而是更加繁荣了。
    但是找却悲哀的发现那些曾经红极—时、让众多文学爱好者顶礼膜拜的纯文学杂志在一天天减少,保存下来的也仅仅是勉强维持现状,根本谈不上发展,而更加可悲的是如今写诗的人比读诗的还要多。再看看现在的诗歌,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歌词,可我们的诗人都仍然沉浸在虚拟的意境中不能自拔,每每看到这些苍白无力的诗歌时,我总是在想,是我们诗歌疏远了人民(或读者),还是人们不再需要诗歌了。抒写个人的“小我”,小情感,小忧伤,无论艺术形式多精巧,都不具备强大的震撼力,也不可能成为时代的声音,我们的诗人是值得同情的,他们还不清楚忘却使命意味着什么,但所引发的结果已经使他们开始紧张和不安了。
    处在世纪之交这样—个特殊的时代,面对诗歌的不断衰退,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当今的时代确实需要诗歌,需要优秀的诗人再吟唱《中国,我的钥匙丢了》、《雪白的墙》、《致橡树》、《不跪的中国人》。我们的生活更需要震聋发聩的呼声。没有诗人,我们优美的语言,高尚的情感都将蒙上厚厚的尘埃。尽管目前诗坛上暮岚迷离,多有苍白的阴郁之色,但我们仍然——往情深的盼望着诗歌的复兴时刻,无论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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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4-29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下面引用由涵馨2006/04/29 01:34pm 发表的内容:
    烟雨好,我来慢慢理解诗的尊严了~~~
    欢迎琛儿加入:)请你发表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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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30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哈哈,
    烟雨兄说了这么多,
    岸人得先顶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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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5-1 0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岸人和言语的诗论可以结合石头的转载帖子:
    http://bbs.shiandci.net/cgi-bin/topic.cgi?forum=37&topic=1626&show=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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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5-1 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作诗人很苦的,确实,诗的特质决定非与寂寞执着清贫为伍不能有诗的,比较喜欢食指和海子的诗。
    惭愧,很喜欢诗,现实是,只能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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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5-3 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诗的尊严与烟雨兄说。

    下面引用由凝月无语2006/05/01 00:37am 发表的内容:
    岸人和言语的诗论可以结合石头的转载帖子:
    http://bbs.shiandci.net/cgi-bin/topic.cgi?forum=37&topic=1626&show=30
    谢谢凝月,因不能长来,所以事先“录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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