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的记忆

夜雨听风

[这个贴子最后由凝月无语在 2005/01/24 01:17am 第 4 次编辑]

             如风的记忆
      一直拒绝翻阅日历，如同拒绝变老一样。
      在这个冬日的夜里，刻意查了下农历，已经是腊月十四了！
      大街上年的气息一天天重起来。葡萄干、切割成片儿的地瓜花生糖、大枣、瓜子……变戏法一样的，一股脑儿摆了出来，我不禁再三问上几句：这就要过年了么？
      倘若元旦尚可以不被认为是过年，可以照旧躲在旧历里拒绝长大，但是对于春节，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躲过的！端详镜子里失去光华的皮肤、散乱的眼神、蓬松的长发，才发现：时光真的是躲之不及的！
      “听见梦的列车开过夜
      所有心事开始一一翻阅
      你坐在车厢的那一节
      看得见是花园还是荒野”
      …………
      歌声一下子把我从中年拉回到那个梦一般的日子。一些往事慢慢地从记忆里爬了出来……
      那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急促。草儿早早地绿了，嫩黄的蒲公英，满天的柳絮，整个春天笼罩在一种羌笛的情绪里：那时的我们，在想家。在羌笛的伴奏里，我们去孟良崮。那天是清明节吧？人可真多。除了几块大石头和纪念碑以及人声鼎沸外，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山谷的风了。那风清冽、带有几分明净的惆怅，吹拂在红扑扑的脸上，然后，就在年轻的心坎上一留就是十几年。翻找出那个春日出行的照片，我们五个互相用吃的零食称呼的好友围着一块巨石，或坐或蹲，笑得一脸灿烂。好个阳光明媚的年纪啊！
      然后，夏的热烈仓促地覆盖了整个春天。两年后，依然是五个女孩子，踏着海浪，呼吸青春扬起的清凉。仍旧是风。清凉、温润，掀起生活的边角，在青春的路上细碎地响。于是，年轻时月明风轻的心事，也随风保存了下来。它的风味、它的颜色，无不与年轻有关。
        最记得一个叫九段的男生。相貌俊朗，笑容对女孩子有着极大的杀伤力。听说他是诗人，可惜从未拜读过他的诗作。冰对他崇拜有加，那是读诗看夕阳的年纪，晚霞映在教室后墙的黑板报上，上面有一首诗，是冰抄写的北岛的《回答》。其实那时并不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我们流行背诵北岛的几乎一切诗作：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
        我们当时哪里就知道一切都是烟云了呢？可是我们喜欢。坐在炉火边的晚上，在《回答》的注视里，我们跟九段学围棋，跟九段的一个同乡－－名字叫做裴的学象棋。往往没走几步，我便败下阵来，口里嚷嚷着：“不下了，不下了！你们都不让着我点。”他们只是笑，后来还是不作声地让我赢了。当时我真的以为是他们疏忽了呢。那些天真的味道，飘散在今天苦涩的茶里，我有些恍惚起来。半月前，十几年没有消息的他们，竟然一下子都跑了出来，考验我的记忆。电话里曾教我象棋的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陌生回荡在拿着手机的手边，哦！那是我青春年少的时光么？
        今年冰打过几次电话过来，话语中颇有自豪：“大家都说我更漂亮更有气质了！宝宝，九段也这样说呢！”她对九段的崇拜依旧。幸福荡漾在她的声音里，看来，她起初不被我们看好的婚姻是牢固无比的！而最早步入结婚殿堂的我却正走在离异的边缘。
       巧儿得知我的现状，急发短信、打电话过来询问，为我流泪不已！接到她的电话时，我正在超市购物，人声嘈杂，根本没法听清楚。我说你等会，我回家给你打过去。她急忙说不用了，你发短信给我就好。她在担心我的话费，而她，却巴巴地给我打了十多分钟的长途。
        巧儿本不是心思缜密的女孩，她爱憎分明，风风火火。她身体强壮，走起路来掷地有声，只要宿舍走廊里有“咚咚”的声音，大老远就知道是她走过来了。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痴情起来却是我们四个比之不及的。那个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男生儒雅倜傥，但似乎是个冷血的，于是，这份感情在我们的玩笑声里没有开始便终结了。
        这更加让我们感到：我们五个以零食为名的好友是不可能有爱情故事的。
        大姐姐一般的三儿，其实与我一样大的年纪。1米7的个子，温厚可人的性格，往往让我想起红楼梦里的宝钗来。但是她并不具备宝钗的心计。她最会惯着我的。早晨我偏偏不起床，都是三儿拿了我们的餐具一趟趟的打饭回来给懒虫们吃。所以，我们口中叫她三儿，心里全当她为大姐的。她是最没有故事的一个。没听说她对哪个男生动心，也没听说过哪个男生对她动心。我们常常感叹：哪个娶了三儿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她一准是个贤妻良母。
        对于饼儿，在以前的文章里涉及过。她是我们中间最漂亮、最温柔的一个！皮肤白皙，小而微翘的鼻子，笑起来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美的没法说！而且，最聪明也是她了，她算帐的速度似乎比电子计算机还要快些，上街买东西我们总要拉上她一起替我们算帐的。
        但是她也是有“缺点”的：照相老不上相。这么美的女孩子，到了照片上就不是平时那样美的炫目，只比普通女孩好上那么一丁点儿。所以，我们没少了告诫她：千万别用照片相亲哦！
        现在的我们都是过了三十的母亲、妻子了。生活所累，似乎也磨去了年轻时的光泽，距我们记忆最近的就是夏天里那次海风了。在一个与海有关的单位公寓里，五个初走出校园的女孩吃着海螺，喝着啤酒，听着风的低语，开心地笑着……那是怎样深刻、生动的记忆啊！
        很多年后，我还是喜欢站在90年代的站台上，感受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春风里的笛声，夏风里的惆怅，秋风里的朴实，冬风里的思念，清新与热情，青春与明净……最终，看眼前一列列车开走，我上了开往家乡的那一班。
        隔着十几年的距离，纪如璟的歌依旧渗透过去：
        谁是最远的，谁是最近的
        谁是错是对的，一曲一曲全都是无悔……
        2005年1月23日星期日
http://66s.tancheng.cn/UploadFile/2005-1/2005123123943948.jpg
[RA]http://mp3.baidu.com/u?u=http://www.zwwmm.com/mtv/m6Sdk6ClpZ-ol5w0.mp3[/RA]

夜雨听风

姐姐,音乐怎么贴出来?

看却云烟

谁是最远的，谁是最近的
    谁是错是对的，一曲一曲全都是无悔……
    逝者如斯，美好的，伤怀的都将走在不老的记忆里。多少年后，把这些捧在手心里细细凝视将是如何的百感交集？

明月禅心

顺着流水的思绪，读如风的记忆，于是我寻到了你曾经月明风轻的心事。

凝月无语

欢迎妹妹来到徽山皖水！
看见妹妹此文让我浮想连篇，忘不了和妹妹相识的日子，妹妹的个性一直让凝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