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声的爱

无尘秋水 · 发表于 2007-5-13 12:25

无声的爱　作者/无尘秋水

---读《如果蚕豆会说话》
我喜欢看甘肃的一份期刊，叫做《读者》。在细水长流的阅读中，总有一些文章把眼睛点燃，有的还能一直明亮到心底，譬如刚刚最新一期里的《如果蚕豆会说话》。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动乱的年代，二十一岁的她被发送到遥远的乡下，“不过是一瞬间，她就从幸福的女孩儿，变成了人所不齿的资产阶级小姐。”估计是同情心起了，我一下子便对这个女子充满了怜惜。眼睛与文字打了结，缠缠绕绕，一路牵扯着前行。
　　
　　“她蜗居在漏雨的小屋，出工，收工，如同木偶”。她穿补丁的衣服，她剪短发，她晒黑白皙的皮肤，“她努力把自己打造成贫下中农的一员”，“一个女孩子的花季，不再明艳”。我的目光和心情在文字中行走，头顶明朗的天光一点点消散。孤立无助的女子，命运将如何安排她？我读小说，喜欢猜测接下来的情节，我直觉着这些仅仅才是苦难的开始。
　　
　　接下来，如我所料，那样的年代，给不了她安定和宁静，不管她是如何努力，如何安分守己。她还是遭到了“革命群众”的围攻，罪魁祸首是她头上的一枚红发夹——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一个要抢，一个拼命维护，“她第一次反抗”“她泪流满面地争夺”“她象一只孤单的雁”。
　　
　　这个时候，他出现了，发夹完好无缺交到了她手中。二十一岁的他来自于无声世界，他的出现给她的天空带来了些许明亮的颜色，那些属于大海属于阳光的色彩，当然，更多的，还有纯净和无畏。小说的题材比较老套，平庸和雷同，只是这次安排了一个“哑巴”来担当英雄的角色，也许正因为平庸吧，才有了更多感动的理由。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只是用一把蚕豆塞到她的手中，来传递他的情感。
　　
　　他们的日子，在无声的世界里铺排开来，“她白胖了起来”，村里的人都议论：“这个哑巴真会疼人”，“她听到泪湿心头，这辈子别无他求了”！故事发展到这里，原本应该画个句号了，守着她的幸福风平浪静过一生。命运又一次转折了她，她的姨妈来了，接了她去法国，他没去。
　　
　　幸福是什么？其实她也一直在考虑。她结婚那天哭，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委屈？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也经常发呆，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委屈？她一直想象着自己坐在钢琴旁，弹优雅的曲子；她想象自己在公园里悠闲地散步，看夕阳西下。这些画面在法国，都回来了。她该幸福了吧？也许这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我想着，只是，我有着莫名的难过。
　　
　　多么感谢文章的作者呀，给故事安排了一个纯美的结局。“她对姨妈说，她该走了。”“再多的华丽，也留不住她。”知道吗？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多想抱抱文中的女子啊，为她的回来！“她一进村，就见到他瘦瘦的身影，没在黄昏里，仿佛涂了一层金粉。”她走后的每一个黄昏，他都在路口，等待。呵！受不了这样的画面和文字，心头很热的东西流下来，点点滴滴，滚烫。“没有拥抱，没有牵手，他们只是互相看了看，眼睛里，有溪水流过”。我的眼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宁静的心里满是温暖，欣慰着，微笑着。
　　
　　这篇《如果蚕豆会说话》的文字特别质朴，通篇没有对白，事实上他们也无法对白。但是字里行间本身就带着情感的力量，可以牵引到读者细小而纤长的感动，我被深深感动着，一读再读，并且，讲给你听。
　　
　　附《如果蚕豆会说话》（节选）
　　
　　“他一颗一颗数给她看，每数一颗，就抬头对她笑一下。他数了很久很久，一共是九十二颗蚕豆，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九十二，正好是她离家的天数。没有人懂，唯有她懂。那一颗一颗的蚕豆，是他想她的心。九十二颗蚕豆，九十二种想念。如果蚕豆会说话，它一定会对她说，我爱你。那是他用一生凝聚起来的语言。”
　　
　　（2006，09，25。）

无尘秋水 · 发表于 2007-5-13 12:27

五月，还没来得及写东西，先交些旧文字：）
问好华东区的兄弟姐妹们~~

凝月无语 · 发表于 2007-5-13 12:34

《读者》曾经是我最喜爱的杂志，那里没有英雄，没有救世主，那里有的是平常心，平常心里涌动出不平常的事。就如秋水写的这篇文字一样，如有空，我去找这篇来好好读读。

雨鹤寒梅 · 发表于 2007-5-13 12:45

《读者》也是我最喜欢读的杂志
那里有很多贴近生活的诗篇
多谢秋水分享

斜阳飞鸿 · 发表于 2007-5-13 14:46

《读者》也是我最喜欢读的杂志之一.
原来是叫读者文摘,我每期都买来读的,只是现在读的少了.

青木早子 · 发表于 2007-5-13 19:34

单看秋水的文字，感觉不出什么来，有原文来看就最好不过了。
《读者》我看的少，中学时候喜欢看《故事会》，后来经常看《青年文摘》

枫景依旧 · 发表于 2007-5-13 21:23

这是一份我读了多年的杂志，保存了大部分，但每一本的缺失都让我心疼。但我还是愿意和别人分享，只不过像个守财奴似的，总是催促着往回要，现在大家都知道那是我的宝贝，很少开口找我借了。

小草花 · 发表于 2007-5-13 21:34

秋水好，来看下你。

枫在风中 · 发表于 2007-5-15 12:07

手握读者上厕所----蹲着就不起来.
手握青年博览或者世界博览上饭堂------常常被饭堂师傅关在里面.
手握小小说星星诗刊上床--------星星唤太阳
曾经我是这样过日子.

小语 · 发表于 2007-5-15 22:42

少时，对画面上欧洲古老的城堡心有向往，近些年，真的走近了，却发现终是过客，终是异乡人。
05年，初到布拉格时曾在一家家庭旅馆住过几天，是一对老夫妇开的。早晨，他们亲自动手给客人做早餐，擦得亮亮的餐具，所有的家具都有年代了，但是温馨。院子里的樱桃树散发着清香。在那个早晨，突然便想，生活，原是可以无所求的。单纯地执手间，便是地老天荒。
愿望简单，但要做到，太难了。家园何处？

空谷清音 · 发表于 2007-5-16 03:41

下面引用由小语在 2007/05/15 22:42 发表的内容：
少时，对画面上欧洲古老的城堡心有向往，近些年，真的走近了，却发现终是过客，终是异乡人。
05年，初到布拉格时曾在一家家庭旅馆住过几天，是一对老夫妇开的。早晨，他们亲自动手给客人做早餐，擦得亮亮的餐具　...

我也住过这样的旅馆，吃过这样的小饼。不过感触只是一瞬间。人家有人家的恬淡，我们或许也能有，只是未曾能放下一些东西而已。
过客。。。呵呵，就这两个字，够了。不多说了，握下手吧。

枫在风中 · 发表于 2007-5-16 14:33

yun , 这文能扯上欧洲和过客?

joy · 发表于 2007-5-16 21:42

问好秋水，《读者》上的这篇文字丹也读过并深深感动，可能这就是读者这么多年不变的特色吧，总有一篇或几篇文能深深地攫住内心某块地方，让沙悄悄迷了眼睛。
幸福不过八个字：家园静好，岁月无惊。

joy · 发表于 2007-5-16 21:46

下面引用由枫在风中在 2007/05/16 14:33 发表的内容：
yun , 这文能扯上欧洲和过客?

疯子好，久未见：）
以前《读者》的画面确多见欧洲古城堡，年少有时候，容易对不一样的风情心生歆慕；而走近、走进之后，“来来往往的过程中，我只是一个异客”。
常常有顿悟，如小语说的“单纯地执手间，便是地老天荒”，只是悟完之后，常常还执着。。。

小语 · 发表于 2007-5-16 22:23

下面引用由枫在风中在 2007/05/16 14:33 发表的内容：
yun , 这文能扯上欧洲和过客?

文中，女主人公放下一切远走他乡，最后，返回。若放至现实，是否回得到原处……
即使回到家乡回到故地，若依然无有家的感觉，依旧四顾茫然……是否还是只能继续远行？
远离，有些时候往往不是追寻，而是因为放弃。远行的人，也许已经很累了。只是由彼及此生出的一些感受：）
如丹言，愿望其实很朴素，八个字：家园静好，岁月无惊。

信尊 · 发表于 2007-5-18 16:16

从终点又回到原点。。。

悠哉猫仙 · 发表于 2007-5-18 16:40

俺订的杂志，一直在看，最喜欢的.......
如淡淡的女人香，回味无穷：）

悠哉猫仙 · 发表于 2007-5-18 16:43

补充：俺后那句是替信斑斑说的~~~~

枫景依旧 · 发表于 2007-6-10 23:00

爱，常常是默默的。
秋水的文字，也是无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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