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子最后由烟雨潮在 2005/01/16 02:14am 第 155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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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瓜州古渡》
话说，船靠岸后，大家准备上岸走走。船主告诉大家，此处离扬州城还有十多里，众人觉得遗憾，想来今夜无福去扬州看夜市了。
[刀]说：“去扬州的路我熟，马上走，申时（晚9点）可到，不过多数店铺怕已打佯，不知……”
“算了吧，黑灯瞎火，景致全无，人生地僻，还是小心为妙。”[风]边说边把[刀]拉到旁边耳语起来：“既然你已猜得，就要……”只见刀连连点头。
“今天月色多好，不如沿河走走吧。”[水]建议。
“如此甚和我意，即可赏月，又可松松筋骨。”[山]附和。
大家也都没有疑义，就带上几盏灯笼一起下船。
船老大临别嘱咐说；“众位客官，近处走走就好，可别迷路，我这红灯特别，请记好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一个时辰就回！”[刀]头也不回地答道。
船主继续说：“这地方蛇多，最好带个棍子壮胆！”
山说；”我有酒，蛇闻着会醉！”
“我有烟，蛇看见会晕，哈哈！”
“不行，这东西恶心，得去找个防身之物！”[雨]赶忙向船上走。
“等着我们”[水][花]跟着去了。
船主道：“这里是‘火赤链’蛇，鳞片红黑相间，这时节正是发情期，如果人畜不小心近其窝巢，易受攻击。但多在草丛，大路比较安全。”
[风]说：“我等均有防身之术，不必担心！”
[雨]等三人很快下船，[雨]拿着那管紫箫，[水]找了根水火棍（注释：原为测水深用，后被人用去捅过炉子，现在水火两用），花提了个鸡毛掸子，追逐着跑下船，惹的人窃笑不止。
一行人戴月而行，沿河小路有两三尺宽，倒也平整。月光如水，四周也看得清楚，路旁的豌豆和油菜田斑驳的分布，花叶静静的摇曳，微风里夹杂着油菜花和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萤火虫在草间时隐时现……风景醉人，大家指指点点，信步缓行，欣赏这如画美景。
突然[刀]大叫一声：“蛇！”
吓的几人尖叫起来，再看[刀]掩嘴而笑，[水]等气得火起，举起水火棍追着[刀]要打。
[刀]撒腿就跑，突然又站住说：“我在救你们啊！”
听他这一说，[水]等停住，棍子倒还是举着说：“如何救？讲的不对，还是要打！”
“你们刚才走在第几位，是后几位吧！听说这蛇有个习惯，听到有动静，先是躲起来观察，然后向后几个目标进攻，你们走在后面真的很危险啊！要不要感谢我啊？”[刀]煞有介事地说。
这[水]犹豫了一下，棍子一扬道：“还敢骗人，找打！”
[刀]见状，扭头就跑，竟向草丛跑去，嘴里还喊着：“唯你们与小人难养也！这里就有蛇，你们追来呀……”
闻此话[水]等倒真的不敢追了，四下一看，花尖叫一声：“草在动哎！”边说边往路上跑，[水]也跟着慌跑起来。
“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众人又大笑起来。
一行人边走边闹，不时惊起几只飞鸟，划破夜空，鸣叫而去，给寂静的春夜增加了几分生动；弯曲延伸的运河水在皎洁的月光下宛如银链闪动，又似清烟缥缈，河里鱼跳水响，岸边蛙鸣几声，好一幅《河月春游图》。
“那边有人扳鱼，去看看吧”走在前面的[刀]回头叫众人。
“怎么叫‘扳’鱼？明明是网吗！”[水]不屑道。
“确实叫扳鱼，此地捕鱼的方法。”[烟]证实。
大家沿堤岸下到河边，只见一老汉正在起网。大家这才看明白：原来这网实际是一个网箱，网挂在一个用竹竿围成的四边形上，四边形对角又固定这两根交叉的竹竿，竹竿交叉点上绑着提绳，提绳有连接在起杆顶端，起杆中间支点固定在架子的转轴上，为了起网省力，起杆后端绑了几块石头做配重，起网时只要拉动起杆末端的拉绳，倒不费力。
老汉扳了几网，大家果真看到有鱼，老汉赶快拿起丈把长捞网，从扳网中起出了一条约三四斤重的鱼来，众人近前观看，好像鲤鱼但没有须，又像草鱼但鱼身比较宽。
[花]发问道：“大爷，请教，这是什么鱼？”
老汉看了一眼众人，得意地说道：“啊，不容易啊，几天了就打到这么一条好鱼，精贵啊、精贵。”
[花]发继续发问：“大爷，这鱼很贵吗？”
“你们是作什么的？”老汉有点怀疑的问。
“老伯，别误会，我们进京赶考，船靠此地，随便下来走走。”[风]和言答道。
“噢，原来是秀才呀。告诉你们吧，这个鱼叫鲥鱼，每年五月前后才能看到，只有在长江和近江的河汊才有的捞。这个鱼吃的时候，不要刮鳞，只要摆点盐就行，那味道又鲜又肥，哈哈。”老汉边说边下了网。
“这个鱼我的酒楼偶尔也有，鲜嫩软滑，确实不错。”[刀]边说还边吧嗒嘴。
“别馋我们啦，这条鱼就卖给我们吧，老伯，你看怎么样？”[山]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老伯，这条鱼，你卖多少钱啊？”[刀]开始洵价。
“这个鱼贵，好难扳到，我看就给四两银子不多吧吧。你们看看，足足有四斤重”老汉看看众人不说话，以为嫌贵接着改口：“最少三唡五钱！”
[刀]说：“我只出三唡，你看怎么样？”[刀]开始还价。
“是官银，还是碎银？”别看老汉还在问，其实已经同意了。
“提上来吧，当然是官银。”[刀]顺手摸出银子，掂了掂说：“只多不少！”
老汉收了银子，才下去把鱼串好，拎了上来交给刀。
“老伯，也让我们也‘扳’几网，可好？”[水]最喜玩耍了。
“哈哈，那，你们就扳几网吧，只是要小心了！”也许是因为这次老汉卖了鱼，答应倒痛快。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玩耍起来，老汉抽着旱烟在旁边指点。几网下去，竟然也扳上来几条小鱼，众人开心不已。看看时间已晚，大家告别了老汉，嘻嘻哈哈沿来路向回走。
[风]提议说：“回去后，今晚就烧来吃，省得明天不新鲜了。”
“好好，我还有酒，吃鱼、饮酒、赏月、听歌，哈哈……，你们几个准备好，唱几段江南小曲。”[山]对着[雨水花]她们直作怪脸。
“呸，你想的美！看我不把你的酒壶打破”[水]回击。
“吃饭的家伙可碰不得！偶快闪。”[山]边跑边说，蹦蹦跳跳，手舞足蹈、振振有词：“起舞弄清影，对壶成三人，鱼肉穿肠过，饮酒听小曲……”惹得后面人笑语连连。
[刀]拎着鱼对众人讲：“这鲥鱼在酒楼要卖三唡银子一斤，今天确实便宜。”
[水]冲着刀说；“现在不想听你的生意经了，这么美的景色，还是请[雨]来几首诗吧。”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呢？我先来。”[刀]不甘示弱：“先来一首杜诗：
细草微风岸, 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 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 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 天地一沙鸥。”
“这是杜甫的【旅夜书怀】，应景不错，意却不合当前”[雨]评价说。
[刀]还想卖弄一下：“嘿嘿，[雨]先生果然精辟，我再来一首，”
“你乱说什么先生！”[雨]心里想肯定是刚才[风]点透了天机。
“嘿嘿，先生就是老师吗，我还要请教。听好下文了。”刀继续念诗。
江月去人只数尺，风灯照夜欲三更。
沙头宿鹭联拳静，船尾跳鱼拨剌鸣。”
[雨]本来不想接话，后一想反正已经透了，何必自欺欺人，还是坦然些好。于是接着评点：“这是杜甫的七绝【漫成一首】，时景皆近，这情事呢，还是隔了，戏说了”
“好好，既然[雨]先生如是说，那还是听听你的，我也来戏一戏吧。”[刀]调侃说。
“诗作本无尽善，情真、景应、语精、文通即为上品，能出奇者更为精品。比如：此时为春夜月明，此处是扬州地界，此情事为漫步河堤，结伴赏景。即使是引用诗作也要即情即景，方有共鸣。比如那句“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我看用此说今夜的月色不算牵强吧；又如张若虚的那首【春江花月夜】也可表此方地情景，特别张若虚也是扬州人，写这春江明月、丽人情思，更是凝情入胜。”[雨]边说边吟诵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雨]先生引得好、吟得好，确有月白风清、星朗水明的感觉。”其实，这[刀]对[雨]一向盲目崇拜。
“还是请[雨]公子即景一首可好？”[烟]凑趣说。
“哎哎，写诗须有兴，由心而动，才有诗意！”[雨]推辞。
“就当现在是考试，你没有兴趣也得作呀。”[水]也将了[雨]一军。
“作诗最难是命题，所以精品甚少，能象白居易在会试作出律诗“草”的，毕竟不多，也许他那时正在兴头上呢？”[雨]找退路。
“不说考试，每人一首，老规矩，[雨]先开个头吧。”[风]也出来说话。
见众人劝，[雨]也不好再推，略事思索后说道：“我就来个应景打油吧，诸位可要轻点抛砖呀(旁白：记好！那时候就有“砸砖”了)，偶就来步曹植，七步油了，接着缓缓道来：
“瓜州渡口运河东，春水涟漪草色青，月下趣学扳渔晚，归程戏话笑语浓。”
“好，好！好妙的‘七步油’，呵呵，你这叫打油，那我们就只有泼水啦……嘿嘿，这‘砖’吗？恐怕只会“抛砖砸油油更牛”啊！”看来这[刀]颠三倒四，‘幽’得也不错。
“好啦，好啦！该你接啦，别牛起来没完！”[水]嘻笑着对[刀]说。
[刀]不服气地对水嚷：“为什么该我，是你提议的吗……”
“嘘——大家安静，请过来看！”山半蹲着向后面招手！
大家猫齐围了过去，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刀]用手一指码头，轻轻地说：“前面应该是，客船停泊的地方，可是一点灯光都没有，还记得临走时船主说得话吗？”
“啊！”众人几乎异口惊声，此时大家都想起来船主临刑说的，‘红灯特别，请记好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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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11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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