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网站阅读：悠然醒转的旧体诗词（1）

卷帘人

[这个贴子最后由吟风听月在 2005/06/23 01:41pm 第 2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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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得益于网络的文学形式，或许是旧体诗词。
   不是小说，不是散文，也不是新诗——这些文体最多是因为网络而愈加兴盛；而旧体诗词则不同，它的创作流传，本来是九死一生，甚至断无生理了，却竟然依靠着网络而悠悠复活。就我自己网络阅读的经验，这一文体的复苏，似乎最能体现网络的特点、网络的功德。
似乎是一个悖论，最古老的形式，却在最新的虚拟文学空间里才能复活。但细想来，却又顺理成章。
    网络之前，是谁在写旧体诗词？民间大概从来不乏其人。但在一般公众眼里，恐怕也就是毛泽东和柳亚子经常在那里唱和。书读得多一点的人，或者还想起郁达夫和鲁迅。然而，尽管这些人诗词的确是好，人们却往往是因为佩服他们别的好处，顺带着佩服了他们的诗词。现代人若单只是诗词好，或主要是诗词好，断不会成为公众审美的对象。比如词人沈祖棻（她的历史小说和新诗也好，但都不如诗词），自“有斜阳处有春愁”一句成名之后，数十年写成多少绝妙好词，而一般的公众，恐怕知其者寥寥。
   况且，说到当下的旧体诗词，人们恐怕还会想起地方报纸上一些离退休老干部的题诗，号称“七律”、“七绝”、“沁园春”，平仄却常常是错的，而且写得也不象，面目伧俗潦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今天旧体诗词的典型了。
   诗词何以凋敝至此？回溯上去，难道又是因为“五·四”？却也未尽然。
   旧体诗词创作的衰微与沉寂，并非全然因为白话文运动。虽然后者的确给了诗词创作釜底抽薪的一击。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四言敝而有《楚辞》，《楚辞》敝而有五言，五言敝而有七言，古诗敝而有律绝，律绝敝而有词。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自解脱。一切文体所以始盛终衰者，皆由于此。故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但就一体论，则此说固无以易也。”
   斯言诚是。
   所谓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这是烂熟的定论，说的却一点没错。旧体诗词，历唐宋以来，自诗经到元曲，诗的各种文体已经烂熟，中国诗遂不再有新的文体产生。可能是我们祖先的创造力衰竭了，也可能是古代中国所能产生的诗的形式，的确已经是完美无缺。明清以降，固然也有零星的天才突然迸发出眩目的光芒，而诗词一体，的确已经“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
   赵翼曾经豪气干云地说：“李杜诗篇万古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就广义的文学来说，这话其实不错；然而，就诗词一体而言，则未必如此，正是“固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但就一体论，则此说固无以易也”，事实上，“不新鲜”的，并非是“李杜诗篇”，而是历千年而烂熟的文学形式，“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
   所以，纵然赵翼豪气干云，诗词一体，却并未如他预料的那样发展。清人写的旧体诗词，其实是越来越不新鲜了，到清末更是如此。钱钟书在《围城》里就曾借着嘲笑董斜川连带着嘲笑了同光派的干涩和无趣。诗体改革吧，也真是改无可改，看黄遵宪的诗，就可以深切地感到，违背了文体本身规律的改革，是多么的不伦不类。新鲜倒是新鲜，但一点也不美。说到词，秋瑾也写出“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这样勉强而拗口的句子。从诗词的尴尬，其实最能看出，当时的中国，文言的确是不敷用了。中国人的诗心，已经呼之欲出，隐隐就要冲破旧体的框架，而冲决之前，因为在原有的模子里来回冲撞，口鼻眉眼都似青春期变形般的别扭。
   所以，到了新文化运动摧枯拉朽的时代，白话一旦取代文言，以文言为创作语言的旧体诗词，也就顺势很快沉寂下去。虽然也不乏新的天才出现，但就整个文学体裁而言，旧体诗词突然从主流成了别调，是毫无疑义的。
    这是大潮流的挟裹，也是自身高度成熟后的崩溃。就好比已经烂熟的果实，风吹即坠。
    其实很佩服中国新诗的先行者，旧体诗词那样圆熟而美妙的形式抛弃掉了，还是能迅速地找到新的形式，而且也很美。这当然首先要感谢翻译，感谢涌入中国的各体西方诗歌。张爱玲说：“中国的新诗，经过胡适，经过刘半农，徐志摩，就连后来的朱湘，走的都像是绝路。”这话太有失公允，她拿古典诗词几千年的积淀来和仓促成型的新诗一较高下，未免苛刻。其实，正因为汲取了诸多养分，新诗的生命力反而分外的高扬。再加上白话的通行，人们渐渐习惯了拿新诗当作抒情的直接途径。
    中国的诗心这么快就在新的形式里找到了栖息之所，这真是一个奇迹。诚然，早期的新诗作者，徐志摩太浓腻，闻一多太铿锵，但我们还是要道一声侥幸，他们至少很快摆脱了“一双蝴蝶飞上天”的笨拙格局。试想，白话文本身都还不成熟啊，白话诗就有了《再别康桥》和《红烛》的新鲜气象。从这个意义上说，赵翼的话没有错，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十）年。
    然而，赵翼的话也真的错了，其实李杜诗篇还是新鲜的，一代一代的少年，在成长的岁月里，如果与古典诗词偶遇，稍敏感点的，谁不会热血上涌？“就连我这样最不多愁善感的人，也常在旧诗里看到一两句切合自己的际遇心情，不过是些世俗的悲欢得失，诗上竟会有，简直就象为我写的，或是我自己写的——不过写不出——使人千载之下感激震动。”张爱玲这句话倒是说得实在，大概也正是一般中国人的心声。
    可见，衰败的只是旧体诗词这一创作文体，而古典诗词，人们还是视若珍宝。问题是，这珍宝变成一种晶莹的琥珀，尽管灿烂眩目，却只是凝固的树脂，不能再衍生出新的果实。一代代少年的诗心和唐诗宋词相撞的时候，想模仿，想尝试的，肯定大有人在。然而，赖以创作的文言也已成为凝固的琥珀，评论和欣赏的大气候亦不复存在。出版社不再出版今人所作旧体诗词，几乎已成定规。旧体诗词的创作和尝试，遂全然变成个人行为，与通行的文学和审美似乎都已无关。其实，在民间，旧体诗词的创作从来没有中断过，对于能作旧体诗词的人，一般人也都还是表示敬意。问题在于，当一种本来十分文人化的创作全然变成民间个人行为时，人的信心和创作欲望又能持续多久？水准又能维持在怎样的高度？这毕竟不是曹雪芹的时代，二三知己的温暖就能催生出传世名篇。
   所以，水准渐渐下降，人们渐渐离开，旧体诗词的衰微，是不可抗的，亦无可褒贬。
   复旦大学的邵毅平老师，在《古今文学演变》的课堂上说，现在如果还有写旧体诗词的，多半是附庸风雅。就我们看到的公开发行的印刷品而言，这话似乎没有错。
   另一种流行的说法是，旧体诗词的创作虽然已经消亡，古典诗词的意境和内核，还是不绝如缕的渗透到现代诗歌和其它一切文学形式当中。这话也千真万确。
   然而，有了网络，就不同了。不仅是内核，就是我们以为已经死掉的这种文学形式，也的确在借着网络悠然醒转，渐渐复苏。而且，也并不是附庸风雅。似乎不可思议，却又是多么水到渠成！网络论坛的好处，就是为相同爱好者建立交流的平台。愈是个人化的爱好，就愈需要借助网络找到同道。网络最能给民间行为以整合与信心。旧体诗词创作，是典型的个人化文学爱好，在民间本来有深厚的土壤，而且，任是高手，一般也找不到出版流传的出路，交流的对象也很有限，一旦论坛化，当然应者云集。
   当然，也并非是建立了论坛，就一切万事大吉。多少主题论坛都有始无终，而诗词论坛，却愈加兴盛。或者是因为旧体诗词很少有印刷流传的途径，所以精华都体现在网络上了吧，又或者诗词唱和的特点尤其适合于网络，网络和诗词似乎分外的相得益彰，浸染交融，华彩四溢。而且，汲汲于诗词的不同网络人群，本是自说自话，却能够很奇妙地相互照应补充。个中情形十分复杂。我想，还是应该借着某一论坛上的几篇诗词帖子，抽丝剥茧，一一说来。

卷帘人

此第一

卷帘人

在前面的

卷帘人

再放到前面

吟风听月

晕，哪有需要你这样啊，和我说一下不就是了？^_^

吟风听月

我等会来帮你放到一个帖子里面，其他的我就不回了，省得你的顺序错了，呵呵

小草花

说论的有理,呵呵~~~~~~~~~~~

空谷清音

“所谓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这是烂熟的定论。”
对

七月在野

诗一直醒着，她是白天里醒着的太阳；她是黑夜里醒着的星光；她是春天里醒着的花；她是夏天里醒着的蝶；她是秋天里醒着的风；她是冬天里醒着的雪。在晨昏的交替中，在四季的流转中，她一直醒着。
诗一直醒着，她是天上醒着的浮云；她是地上醒着的流川；她是江南醒着的春雨；她是塞北醒着的狂沙；她是东海醒着的波涛，她是南疆醒着的椰风。在云水的升降中，在鸿雁的往返中，她一直醒着。
诗一直醒着，她是男人醒着的呼吸；她是女人醒着的心跳；她是孩童醒着的啼哭；她是青春醒着的梦想；她是中年醒着的叹息；她是老年醒着的歌声。在男女的拥抱中，在生命的轮回中，她一直醒着。
从远古的第一声“杭育”开始，宇宙的密码被轻易地打开，光的碎片布满了虚空，神灵一个一个诞生，诗醒了就不曾睡去。是诗，把太阳打碎散成星空，把星子凝结聚成光芒；是诗，让天上的河在地上流淌，让地上的人在天上飞翔；是诗，让男人和女人有了海枯石烂的心肠。生命醒着，诗就醒着；灵魂醒着，诗就醒着；四季醒着，诗就醒着；天地醒着，诗就醒着；宇宙间，哪怕只有一线光醒着，诗就醒着；宇宙间，哪怕只有一粒尘埃醒着，诗就醒着。
诗一直醒着，醒在清晨的一声鸟啼里；醒在黄昏的一缕炊烟里；醒在春天的一片红花叶里；醒在秋天的一滴山泉里。诗一直醒着，醒在狂风暴雨里，醒在电闪雷鸣里，醒在山崩地裂里，醒在斗转星移里。诗一直醒着，醒在朗朗的书声里，醒在冷冷的墓碑里，醒在浓浓的情意里，醒在脉脉的眉宇里。诗一直醒着，醒在茶汤里，醒在酒壶里，醒在饭碗里，醒在柴米油盐的生活里。
诗一直醒着，在时间之外，在光阴背后，在灵魂深处，在生命四周，她一直醒着。

七月在野

这一篇的大部分内容是以前看过的，上面临屏打的乱七八糟的文字是看到了“悠然醒转”这四个字的感慨，和你的文字本身没有太大关系。下午再来看其他的部分。

卷帘人

下面引用由七月在野在 2005/06/22 12:11pm 发表的内容：
这一篇的大部分内容是以前看过的，上面临屏打的乱七八糟的文字是看到了“悠然醒转”这四个字的感慨，和你的文字本身没有太大关系。下午再来看其他的部分。

   对哦，你看过中间的一些。就是那次在安徽分舵，我突然冒出来一大篇，你说我如有神助，嘿嘿！当时正在写这篇，成了几段，就搬上去。后来就不见你踪影了。

卷帘人

“诗一直醒着，她是白天里醒着的太阳；她是黑夜里醒着的星光；她是春天里醒着的花；她是夏天里醒着的蝶；她是秋天里醒着的风；她是冬天里醒着的雪。在晨昏的交替中，在四季的流转中，她一直醒着。
诗一直醒着，她是天上醒着的浮云；她是地上醒着的流川；她是江南醒着的春雨；她是塞北醒着的狂沙；她是东海醒着的波涛，她是南疆醒着的椰风。在云水的升降中，在鸿雁的往返中，她一直醒着。
诗一直醒着，她是男人醒着的呼吸；她是女人醒着的心跳；她是孩童醒着的啼哭；她是青春醒着的梦想；她是中年醒着的叹息；她是老年醒着的歌声。在男女的拥抱中，在生命的轮回中，她一直醒着。
从远古的第一声“杭育”开始，宇宙的密码被轻易地打开，光的碎片布满了虚空，神灵一个一个诞生，诗醒了就不曾睡去。是诗，把太阳打碎散成星空，把星子凝结聚成光芒；是诗，让天上的河在地上流淌，让地上的人在天上飞翔；是诗，让男人和女人有了海枯石烂的心肠。生命醒着，诗就醒着；灵魂醒着，诗就醒着；四季醒着，诗就醒着；天地醒着，诗就醒着；宇宙间，哪怕只有一线光醒着，诗就醒着；宇宙间，哪怕只有一粒尘埃醒着，诗就醒着。
诗一直醒着，醒在清晨的一声鸟啼里；醒在黄昏的一缕炊烟里；醒在春天的一片红花叶里；醒在秋天的一滴山泉里。诗一直醒着，醒在狂风暴雨里，醒在电闪雷鸣里，醒在山崩地裂里，醒在斗转星移里。诗一直醒着，醒在朗朗的书声里，醒在冷冷的墓碑里，醒在浓浓的情意里，醒在脉脉的眉宇里。诗一直醒着，醒在茶汤里，醒在酒壶里，醒在饭碗里，醒在柴米油盐的生活里。
诗一直醒着，在时间之外，在光阴背后，在灵魂深处，在生命四周，她一直醒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得闻君言，载欢载欣。

无尘秋水

下面引用由七月在野在 2005/06/22 12:04pm 发表的内容：
诗一直醒着，她是白天里醒着的太阳；她是黑夜里醒着的星光；她是春天里醒着的花；她是夏天里醒着的蝶；她是秋天里醒着的风；她是冬天里醒着的雪。在晨昏的交替中，在四季的流转中，她一直醒着。
诗一直醒着，她　...

诗是醒了，我醉了，醉在你的诗行里，醉在诗的字句中……
绝对相信你能写诗：）

卷帘人

他的心就是诗啊

七月在野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意思说清楚，或者那些意思本来就是糊涂的，没有关系，慢慢聊吧。
初识王丁丁是在《读书》上，现在《财经》杂志上也有他一个专栏，《读书》好几年没看了，不知道。他的书我看了不少，我记不清楚汪丁丁什么时候的书了，《自由人的自由联合》，名字取得挺有吸引力的，内容却要仔细看，有闪光也有垃圾。不得不佩服，他总是能找到一个好名字，95年还是96年他到科学院系统所做过一个演讲，我还清楚地记得题目叫“经济学的数学整理”，内容却极其“罗嗦”，再加上他口齿不太伶俐，居然没有听完。
抛开书本具体的内容，回到“自由人的自由联合”这一句话上来。这句话用来形容网络和网络状态应该是不错的。自由人的自由联合，使某些离散的东西聚集起来，进而形成一股势力，让本来以为“僵死”的东西，看起来有了“醒转”的现象。而当人们有意无意中处在这样的“势力”中，这样的“醒转”现象就更能得到放大和加强。
我有一个朋友只要和他见面就跑不了要谈到台湾问题。他态度明确，旗帜鲜明，一个字“打”。他说：“网上赞成‘打’的是绝大多数。”请注意，这个“网上”意义很不明确，他说的“网”和我们见到的“网”很不一样，那个“网”是和我朋友一样的一些“自由人”所组成的“自由联合”。在那个“自由联合体”中，“打”被放大，被加强，被假设成为一种“公众意识”，一种不争的“事实”，需要讨论的，需要仔细研究的只是一些“技术细节”和一个“合理的时间表”。
也许就像我会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谈论一旦打起仗来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我的朋友也许会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谈论诗歌，为什么会有人用这么古老的形式来表达，这些“自由人”各自活跃在各自的“自由联合”中，并没有“联合”起来，于是就有了怀疑。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站在其他“联合体”的角度来“怀疑”这样的“复活”呢？
其实不用怀疑，“诗一直醒着”，也不用怀疑“旧体诗”曾经“僵死”。前些天为了读《浮生六记》，特别看了几本介绍清代的妇女的书，其中有一本《闺塾师》。还是抛开具体的内容，里面提到了“性别松动”还有“都市文化”“坊刻”对当时女性出版“诗词”的影响。我们把所谓“都市文化”可以对应现在的“网络文化”，把所谓“坊刻”对应现在的“网络”，把“性别松动”对应刚刚提到的“自由联合”，更加曲折地把“女性”对应“曾经被隔离”“自由人”，那么很自然就能联想到当时的“江南的才女文化”是诗词在当时“女性”中的“悠然醒转”的结果。
区别在于，那个时候还是“旧体”。
(累了，待续。。。。)

卷帘人

  恩，七月喝茶。：）
  我这个醒转，有个标准的。
  就是，就其他文体而言，网络是锦上添花；就旧体诗词而言，网络是雪中送炭。
  因为没有正式出版的渠道，作为一个文体，被印刷出版淘汰，这种情况下，就导致一系列的欣赏心态和创作心态的变化。然后，网络上有了，爱诗词的自由人联合了，相对文体本身说，网络的效果就特别大，虽然绝对数量还是远远比不上现代文学在网络上的流传。不知我这个意思说清楚没有？
  所以，就算不是身在其中，客观的看，也可以用醒转这个词吧，当然，因为是此中人，加强和放大是难免的。
  另外，明清以来江南一代女子的诗词交流，正是《红楼梦》里那些诗社的基础和原型。：）七月说得对。

七月在野

下面引用由卷帘人在 2005/06/22 05:02pm 发表的内容：
恩，七月喝茶。：）
  我这个醒转，有个标准的。
  就是，就其他文体而言，网络是锦上添花；就旧体诗词而言，网络是雪中送炭。
  因为没有正式出版的渠道，作为一个文体，被印刷出版淘汰，这种情况下，就导致一　...

谢谢卷帘的茶。我说话慢吞吞的，还没有完全说完。其实我看到“悠然醒转”这几个字非常激动，兴喜的心情不也唧唧歪歪表达了。看了你的五个贴子，大约是想表达我对“悠然醒转”的看法，我在前面的回贴中提到了“其实不用怀疑，‘诗一直醒着’，也不用怀疑‘旧体诗’曾经‘僵死’。”这个“僵死”是“悠然醒转”的基础。赫赫。

七月在野

茶也喝了，接着说。
所谓“新体”产生于“运动”和“革命”，我以前的一个贴子里也说过几句：
“文体问题不仅仅是一个文字修养和文章体例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一个表达方式的问题。文人本来不具有什么优越性，但是普遍都有一种优越感，他们在努力创造属于自己而有别于所谓“通用文体”的表达方式，姑且称为“文人文体”。但是一旦文体被创造出来以后，没有哪种力量可以保障这种文体的专属权，而逐步成为“通用文体”或者“通用文体”的一部分。所以不断地有新的文体的产生和旧的文体的淡出，而文人不断探索创造过程中，有时候显示出一种悲壮的意义来。”
“就格律诗的技术细节来讲，事实上是在抬高这种文体的“准入门槛”，使其始终远离“通用文体”，有一种“文体霸权主义”的意味。新文学运动的“闯将”们（他们深受中国古典文化的恩惠），正是上述努力的一种“反动”。他们致力于创造一种“通用文体”，就文体而言，“文体霸权主义”首当其冲，这一点也不奇怪。同样我们也不会奇怪他们对自己“整理国故”“写旧诗”的事决口不提，一味“反动”，他们需要牺牲包括旧诗在内的旧文化，来建立自己的主张。”
“有时想想，这是一个文化自信心丧失和恢复的过程。我毫不怀疑那些“闯将”们的热情和真诚，我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年代，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和挣扎，我们也不会发出“满是吃人”的接近歇斯底里般的“呐喊”。但是，当硝烟慢慢散尽时候，我们也惊奇地发现，这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家园了，是浩劫过后的满目疮痍。”
“其实格律也好，文体也好，说到底，坚持的人是有一点“文化固执”的，这种固执来自于两个方面，一个是文化自信，一个是文化敬仰。这不是说他们的心胸不开阔，拒绝新的东西，真正懂得唐朝的人，是会有那种青春勃发的昂扬气息的。李泽厚则将盛唐诗概括为“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引进和收取，无所束缚无所留恋地创造和革新，打破框框突破传统”。这才是我们的“唐朝气质”。
实话说，具体到格律我了解得并不深，特别像意翔说的，对于它的美根本没什么感觉。但是在现在这样的年代，我们特别需要有一种“文化固执”，所以我也要牺牲这样的“进取心”，来换取“文化自信心”的重新树立。 ”

卷帘人

   恩，是啊。
  其实是我自己心存疑虑。觉得说“醒转”，自己可能小题大作了一点。
   可惜没有比较。过去几十年，旧体诗词的民间创作水平究竟怎样？能找到的材料太少。
   你那句话打中我的心，就是此中人可能加强和夸大了效果，赫赫！我也有这个怀疑。。。。：）自己不理直气壮，所以慌慌的辩解一通。
   唉，主要是有个老师说现在写诗词的都是附庸风雅，我听了实在不爽，就写了这篇东西。。。。

卷帘人

下面引用由吟风听月在 2005/06/16 10:14am 发表的内容：
我等会来帮你放到一个帖子里面，其他的我就不回了，省得你的顺序错了，呵呵

嘿嘿，没见出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