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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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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7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铁马云雕在 2005/06/17 09:50pm 第 1 次编辑]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昨天读了卷帘人的《悠然醒转的旧体诗词》1~5,今天又读了门虫的《“像”与“熟”---读卷帘人帖子杂感》。他们历数坛上诗词,勾勒其中精神,引起了我的兴趣。
  诗词,由古到今,是有两条线贯串始终的。一是韵文传统,二是返观内视。可以说,这两条是诗词的从形式到内容的精髓。押韵,是诗词的形式特点。返观,是诗词的内容特点。
押韵,大家都能懂。我具体来说说“内观”。
  诗词,是人的诗词。对人本身体现了最大的关注。诗词关注的是人的精神世界,也说是人的主观世界。或者说是客观世界在主观世界上的反映。常说的诗眼观人生,也就是心眼看人生。这个心眼、诗眼,我可能讲不好。这里我引用武术上的一种说法,武术上有个术语:外眼、内眼。可借鉴到这儿来谈谈。所谓外眼,就是肉眼所见的事物。是具体的有形有色、有时有空的事物。所谓内眼,就是内心感觉到的事物,是抽象的、经过综合的事物。比如说,梦境、醉境、心境、理境、情境、意境等,虽然经过赋比兴的手法,形成了一定的形色、时空的物象,但这是内眼所见之物,不是外眼所见之物。有人把这种内眼所见的物象称为“意象”。
  我们知道,肉眼所见的物和内眼所见的物,都因为能满足人的需要而有价值。根据人需要的程度而有情感的附属性。
  如果我们饿了,看到好吃的,就会喜而生欲。那是外眼所见。
  如果我们对人生无常的感慨,看到“逝者如斯”,就会给予无生命的水以有生命的情,这种情当然是用水比兴的情,是内眼所观的情。这种水,也就因袭情感的外衣而成为一种意象化了的情感。
  卷帘人所历数的古今诗词人,非常沉醉的就是对一种内在世界的观照。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句子好在落笔无实指。这儿的有和无,成了心迹的对比。心中之鸿,亦非眼前之鸿。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唐人神逸,妙无滞涩,悠思古今。眼中朗朗之月,心中悠悠之思。是多么的清郁绵长。
  门虫讲的“主体意识”,我认为就是心眼所见。我讲得对不对,还请两位贤兄指教。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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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5-13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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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6-18 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只看不说,,,我静默的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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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8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转录网上有关的解说,与诸位共赏:
          
        东汉语言学家许慎,著有《说文解字》,他以“竟”为“境”,下定义说:“竟,乐曲尽为竟”。这是从时间概念(temporal)来下的定义,指一曲音乐结束后,余韵绕梁、令人回味无穷的时段。清代语言学家段玉裁,为许慎作注,著有《说文解字注》,其中对“竟”的注释为“土地之所止皆曰竟。毛传曰:疆,竟也”。段玉裁的注释是从空间概念(spatial)上进行的,在字面上指一个特定的疆域,例如音乐的余韵所散播的范围。表面看,许慎的时间概念和段玉裁的空间说法似有不和,但他们的内含却相一致,因为音乐留给我们听众的余韵,既是曲调在时间上的延续,也是在空间上的盘绕。用德国哲学家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1892-1940)的术语说,这个时间与空间的合成,就是一个时空氛围(aura),体现着独到的历史文化特征。作为我个人的看法,这个历史文化氛围便是审美概念“境”的存在基础,在此基础上,“境”具有主观与客观的双重性。例如,佛家说“境由心造”和“境生象外”,其“心”涉及主观的内在意象,而“象”则是客观的外在物象。龚贤的积墨笔法和明暗造型,关注的是山水画的自然之“象”,是画家对自然世界的观察;而他笔下图式对高远、深远与平远的超越,关注的则是“心”中之“象”,表达了画家观察后的心境。因此,我认为“意境”与“境界”的区别,在于前者以“意”来强调“境”中之“心”的主观性,后者以“界”来强调“境”外之“象”的客观性。前者类似于禅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后者却是可以感知的。然而,尽管有此种主客观的区别,这区别也仅是着重点不同而已,它们的根本基础仍然是“境”,这是这三个术语在美学概念和文化意义上的一致之处。
        从诗学研究的角度说,西方汉学家们也承认“境”的主观与客观两方面。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孙康宜(Kang-i Sun Chang),在研究中国五代时期的诗歌时写到,五代的诗人们“善用诗歌的双重性,即客观之景和主观之情。在此前的几百年中,诗人们就认为,主观与客观的合一产生了诗境(poetic world)”。其实,诗境的内含不仅来自这种主客观的合一,其字面的由来,也得自上述外延之别与内涵之似的共存。由于“境”牵涉到主客观两方面,牵涉到内涵之似与外延之别,这个概念便变得相当复杂。又由于这种复杂,学者们对“境”的阐释便各有偏重,于是,西方汉学家们对“境”的解说,就各有所异,英文中对“境”的翻译,便各有不同。加拿大卑诗大学教授叶嘉莹(Florence Chia-ying Yeh)将“境”译为“被感知的环境”(perceived setting)。这个英文的中心词“环境”( setting),是客观的存在,但同时又被人的“感知”(perceived)所修饰和限定,因而也是主观的存在。叶嘉莹还有另一种译法,即近似的“经验世界”(experienced world / world of experience),其中客观的“世界”(world)是中心词,而“经验”(experienced)则是人的主观感知和体验。
      与孙康宜和叶嘉莹相仿,不少学者都看重“境”的主客观二元性。佐伊· 勃纳尔(Joey Bonner)和斯坦福大学的已故华裔教授刘若愚都用直白的“世界”(world)来翻译“境”,并强调这个诗境世界中内在体验与外在体验的融合。照刘教授的说法,“境”在古印度梵文中,既是一个现象的世界,也是一个精神的世界。但是,在这个主客观共存的“境”中,也有学者强调主观方面的重要性。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高友工,将“境”译为“inscape”,指内心风景。这是一个带有宗教和超然神秘色彩的译文,高教授采用了当代后结构主义理论的解说,认为“境”是一个“顿悟的瞬间”,在那一瞬间,“境”的外在表象一旦被把握,其内在意蕴便可洞悉。另有一些学者,例如阿德莱·理克特(Adele Austin Richett),力图避免“境”之主客观因素间无休止的辩析。为了尽可能保留“境”之含意在中文里的丰富、复杂和微妙,这些学者便干脆用音译的方法,将“境”译为“jing”。
        其实,“境”本身就是一个译文,原文是古印度梵文“visaya”,指人的思想维度,是对眼之所见和耳之所闻的思索,是外界物象在人脑思维中的反射,也是人的思维对外在物象的投射。不过,“境”的要义,不仅在于人的主观意识和景的客观物象的共存,而且更在于二者的共存方式。西方有汉学家认为,“境”的主客观两方面共存,其方式应该是寓主观于客观之中。美国纽约大都会美术博物馆的亚洲馆馆长何慕文(Maxwell Hearn)博士,在谈及中国文人山水画时指出,“中国人对自然的描绘,很少有仅仅再现一个外在世界的。相反,他们的描绘是对画家个人心灵的表述,这就是人格风景(cultivated landscape)”。他的cultivated一词,既指耕作,也指修养;是人对土地农田的耕作,也是人对自己心灵的耕作。龚贤的积墨之法,讲究一个“润”字,意在求得明暗五色。他画山石岩壑,一笔一润,恰若耕耘其间。他以笔为锄,以墨润田,沉心静气,耕种修炼,最后参禅悟道。所谓人格风景,便是画家以文人之心来耕作风景,在风景中体现文人画家的人格修养和悟道的精神境界。南朝文学理论家刘勰,将其文论巨著命名为《文心雕龙》,实际上就暗示了文人的心灵耕耘。何慕文说,宋代文人画家“用单色描绘老树、修竹、山石、茅庐,而这一切却是他们性格与精神的体现”。也就是说,中国古代山水画家将个人的人格修养,注入到自然风景中,于是原本客观的自然山水,便因文心的耕耘,而在其笔下带上了人格烙印,终于成为具有精神价值的主观山水。
      这种寓主观于客观之中的共存方式,可以追溯到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三境”说。王昌龄在《诗格》中写到:诗有三境,一曰物境,得其形似,二曰情境,深得其情,三曰意境,张之于意,思之于心,得其真髓。不过,王昌龄将三境分开,其物境专指客观物象,情境和意境又专指主观心象,而后来人们所说的“境”,却指三境贯通、寓心于景的人格风景。正因此,到了二十世纪初,王国维才有“写境”和“造境”之辩,有“常人之境”和“诗人之境”的划分。在王国维看来,“写境”只是单纯描摹双眼所见的客观风景,“造境”则是诗人通过眼与心而在笔端创造出主观的心象风景,所造之境便是“诗人之境”。他在《人间词话》里说:“境非独为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画家笔下所造的“境”,不仅将自己和风景相沟通,也将看画的人和风景相沟通,还将画家、风景和观画人三者相沟通。美国学者孙珠琴(Cecile Chu-chin Sun)在谈到这个问题时指出,人格风景具有双重功能,它既表达诗人的情感,也唤起读者的情感。这双重功能的贯穿,就是美学和心理学所说的“审美通感”和“移情”,正是靠了这种通感和移情,“境”才得以最终实现。
      王昌龄三境说的价值在于,他不仅指出了“境”的主客观两方面,而且还在于他那主观的“情”与“意”对我们的启发,在于我们可以进一步将主观的内心风景,分析为情感之境和意理之境,这有助于我们对“境”之概念的深入理解。然而,王昌龄没有特别指出这三境的融会贯通,没有专门指出寓主观于客观之中的三境共存,这的确是个遗憾,只是我们不能苛求前人罢了。不过,二十世纪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 1889-1976),倒是谈到过类似的“境”之共存,即“此在”(being here)与“彼在”(being there)的历史关系,虽然他没用“境”这个词。海德格尔的学生嘉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 1900-2002),在其哲学巨著《真理与方法》中,用“语言的地平线”(language as horizon,又译“作为视界的语言”)和“地平线的溶合”(fusion of horizons,又译“视界的溶合”),来讲阐释的方法,这也与三境共存的话题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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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6-18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谢谢铁马送上的精神食粮,也许唐宋能留住我的就是这里的氛围~~~能在这里学到很多的真正的东西~~敬上月光酒一杯~~~~~~~铁马的文字通俗易懂~~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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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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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5-13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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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6-19 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下面引用由流浪之鸿2005/06/18 06:40pm 发表的内容:
    谢谢铁马送上的精神食粮,也许唐宋能留住我的就是这里的氛围~~~能在这里学到很多的真正的东西~~敬上月光酒一杯~~~~~~~铁马的文字通俗易懂~~喜欢~~
    月下姐姐,,欢迎常来水乡,你敬的月光酒太浓郁,呵呵,只怕那马要醉倒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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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6-20 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我这篇文章,有意写得浅了,想让一般人知道唐宋的情况。
    真心感谢门虫和铁马两位的见解!
    我的一篇小文,能抛砖引玉,真是太开心了!
    还望更多看到门虫和铁马的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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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6-21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卷帘人、门虫谈诗词中的情感意象化

    而心照不宣没有头发可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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