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十全十美

一晌贪欢

一
一辈子有多长？
我问自己水中的倒影。她不回答，我便用手去捅她，“哗啦”一声，梦就醒了。
心跳得厉害，拍一拍它，告诉它我还在，不要惊慌。然后转身复又睡去，这一次梦见他们说我最近越来越稀奇古怪，然后问我底事原由。
思前想后，若是我变了，肯定和太阳黑子有关。太阳黑子一定计划了什么阴谋，把我隔离在正常与非正常之间，左右摇摆，正常的人会有快乐的理由，非正常的快乐不需要理由，只我夹在两者之间冷漠的孤独。

你听，我的梦里有人唱歌，“我想我会一直孤单，一辈子就这样孤单……”我很大声地笑，笑到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脸是湿的，我的房间露雨了吗？
再也睡不安稳，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遮掩不住地顺着记忆的脉络倾泄出来，不是说好了嘛，要一辈子在一起，在一起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一心一意一辈子……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为什么你一转身就把我忘记了呢？你在这个世上的哪一个角落里幸福着呢？……
我佩服所有能狠心将自己喜欢的花瓶打碎了的人。我做不到，一定是我的身体里有些什么在你离开的时候被你带走了，要不然我怎么会丧失了人的一部分机能，再也没有爱的能力了呢？
为何要爱？既然明知道爱过后是伤，既然你让我的一辈子不翼而飞，如此，我便不爱。管他是非因果，任它蜚短流长。我如一朵水仙，旁若无人的开着，孤芳自赏，顾影自怜。
二
二月里养在盘子里的水仙疯长，水仙是去年的水仙，二月是去年的二月，今年的二月是什么样子，反而记得没有去年清楚，今年的二月好像是被我一不小心丢失了一样，到处贴寻物启示，也不见有人给送回来。或者是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刻意在隐瞒，不肯给我答案。
去年的二月里是病着的，日记里有伤感的文字记录着，“ 我不求自己的人生可以总是处于高潮，无论是事业，友谊还是爱情，都可以拿到最好的一份，我只求——现世安稳。”好像要比今年看得开，为什么人长大了一岁，反而变得越发幼稚起来呢？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写日记的？二月开始的吧。既然有关二月的记忆全是空白，不妨安排些过去给它。那个两万多字的《盘点我的2003》是二月里写的吧？
为什么我所有的问题都是没有确定的答案呢？
人说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之美丽。我一定是一只蛾，所以才会找不到爱的方向，见到光亮就扑了过去，然后我有关二月的那部分记忆就变烧成了灰烬，一阵风就吹散了。
三
三尺，举头三尺，举头三尺是我的灵魂在拼命逃离。
我想我是上帝的盲点，在他关爱的边缘之外我找不到可以穿越生死的门。
三万英尺的高空，横下来，隔开你我，一下子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有那么远吗，有那么远吗？如果我变成一只蛾，要多久才可以飞到你的身边？你可不可以为我点一盏灯，为我指明你的方向。
你一定是像我一样不喜欢太阳黑子，所以才不肯来老地方见我。
我的影子被晒干在地上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阳光大把大把地洒下来，晃花了我的眼。
告诉我，是哪朵云绊倒了那架飞机，我要抓住它，将它一刀刀地凌迟，让它体会到我心疼痛的感觉。
它会不会哭？像我一样，落了满脸的雨？
如果它听话，天黑我就带它回家，给它讲你给我讲过的故事，然后夜里让它带我去很高很高的地方找你。
四
四肢里有一种说不清的酸楚，每到下雨天都让我疲惫不堪，也许这是那场意外在我身上留下来的唯一证明。
你现在是不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呢？因念你的冷暖，我记忆的一个伤口发炎了，一动就会牵扯出一丝丝的疼。我睡不着，睁着眼睛想你，幻想你变成了长着翅膀的天使，正在我的屋顶看着我笑。
你看到我床头的日历了吗？你已经离开我好久了。为什么你走之后的日历上的每一天都是那么长？
入夏了，今年的雨水特别多，都要泛滥成灾了。
我不打伞，等你会因为心疼我淋雨而来接我。
我喜欢生病的感觉，轻飘飘的，这样感觉离你很近，你的脸仿佛我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可是我不喜欢剧烈的咳嗽，我怕呕出的心让你看到，已经全是碎的了。
没有你，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完整了，一下子变得特别零乱。

五
五更的寒让我的心正在慢慢变凉，我念你的名字取暖，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给我一件有魔力的法宝吧，我要克隆出来一个你，我不要一个人被你遗弃在人间，我要每一天都有你相伴。
你喜欢的杯子被那只可恶的猫弄碎了，我跪在地板上清理的时候，划破了手指，鲜血像一朵朵梅花，开得艳丽无比。
我用嘴去吮手指，像我每次受伤时，你做的那样。
六
六张机，梦中难见人相依，肠断相思何处寄。夜寒风冷，枕畔低泣，零落成追忆。
七
七弦琴无心弹，七情六欲要怎么才能断？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即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就让我心如止水吧，不动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觉得苦了呢？
八
八月桂花飘香的时候，我走过一场桂花雨，那一朵朵的幽香芬芳了我的等待。
我问丁当，骗人是不是一种罪过。丁当说要看怎么骗法，上帝也骗人。我说，可是没有人惩罚他。丁当反问我做上帝不是一种惩罚吗。
如果，做上帝是一种惩罚，那可不可以惩罚我来做上帝。这样，我便离你近一些。或者我也有翅膀，与你一同坐在某一朵云上看人间的水清水秀，然后起风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牵着手回家。
在天上的时候，你喜欢的那个杯子一定已经复原了吧，宛若新的模样。我要在上面留下我的指纹和唇痕，让我的气息与你同在一起。

九
九天飞舞的雪是你的信使吗？你是不是像我一样想你？
如果可以选择，宁愿当初不曾遇到你，如此，我便没有了最后的伤。然而这世上，是缘也好，是劫也好，命中注定的，逃到哪里都会迎头赶上吧。
所以，我躲不开。
十
“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和文龙说起以“十”字开头的诗词，他张口就是这句，然后又说以十字开头的大多是十年，所以陈奕迅才会唱《十年》。
我问他，我们认识几年了，有没有十年。他说是2000年的7月。
日子一下子飘到很远，我拉扯着记忆的绳子，努力要回到现实中来。
我告诉文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我爱的人从飞机上坠落下来，我爱的人死了，我却可耻地活下来。
文龙笑了，笑我太傻。
我问他这世上有没十全十美的事，他说，一心一意，才能十完十美……

如玉

希望你幸福！
说句打击情绪的话：一心一意未必十全十美。

五百年后

下面引用由如玉在 2004/07/31 08:01pm 发表的内容：
希望你幸福！
说句情绪飘逸的话：实心实意必时全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