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碧海青天夜夜心 文/无声之友

今夜有风

[这个贴子最后由今夜有风在 2004/09/27 07:17am 第 1 次编辑]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烟头已悄悄燃到了指尖，咖啡杯也露出了底，寒山漫不经心地盯着屏幕,心境异常平和。聊天室里人来人往，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交错着在主频道里出现，偶尔也有发到寒山频道里来的问好。寒山懒得搭理，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了。热闹是他们的，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冷冷地看着这红尘滚滚。　
一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也是在这个聊天室里，一个叫秋月的ID引起了寒山的注意。那天正在搞活动，参与者都能得到腾讯公司的奖品。在别人群情高昂，争先恐后回答主持人提问的时候，秋月却默默无闻，那种沉静与超然在聊天室的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寒山悄悄打开了她的资料，说明上只有两句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呵，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有着怎样如莲的心事？寒山有点好奇，他想探索这未知的世界。
“沙带秋月明。”寒山发出了私聊的信息。
“水摇寒山碧。”也是私聊，那边的回应很快。
“佳境宜缓棹， 清辉能留客。”寒山心里一动，有点惊喜的意味，连着发了两句。
“恨君阻欢游， 使我自惊惕。”那边毫不迟疑，一字不差地对上了。
“呵呵，我们的名字出于同一首诗呢。”寂静的夜里，寒山对着屏幕暗暗笑出来。
“幸会。”也许，她的嘴角边也挂起了一抹微笑？
故事的开始都是一样的平淡，他们从此有了经常的交流。从聊天室，到QQ小屋，再到永远论坛。寒山是论坛的元老了，时不时发些诙谐搞笑的贴子，是论坛上不少妹妹的暗恋对象。对于网络，寒山自认是看得透彻的，虚拟世界，虚拟人生，即使有偶尔的两情相悦，千里迢迢难以相聚，岂不是自陷罗网么？玩归玩，乐归乐，寒山从没想过把感情交付给冰冷的网络。
秋月保持着一贯的娴雅与低调，在论坛很少发帖。寥寥无几的文章里，总是缭绕着淡淡的忧愁，隐约的消沉。这使她的文字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如果哀伤也是一种武器，秋月的哀伤可以刺穿寒山的心。
秋月上网的时间并不很多，在论坛的时间也不长。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寒山逐渐了解了她走过的路。秋月原本有着幸福的家庭。丈夫与她是大学同窗，他们早已相爱却都把爱幕深藏在心，直至面临毕业分配才表达出来。蕴藏已久的真情渴望相守，他们毅然放弃各自的工作一起南下。在事业刚有起色时，一场车祸夺走了爱人的生命。万念俱灰，肝肠寸断，若不是儿子的一声啼哭，也许广州城里又多了一桩煤气中毒事故。再难再苦，想到年幼的孩子是丈夫留下的唯一骨肉，秋月只能咬着牙苦苦地撑下去。她把孩子送到了遥远的爷爷奶奶那，独自回到南方，继续着孤独的旅程。也许，是上天的垂怜？也许，是上苍的无情？对爱人的追忆，对孩子的思念，单身女人打拼的种种辛苦，年轻的她竟然查出了晚期肝癌，她将追随夫君的脚步而去……
寒山有时非常惊讶，秋月说话时从容不迫和平静冷淡的笔调仿佛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参透人生的睿智，看透世事的怅然，仿佛千年古刹里传出的一声长叹悠悠敲击着寒山的心。这与聊天室里的一班莺歌燕语完全不同，寒山渐渐沉迷于这种冷冷的色调中。有时她下线了，他还在电脑前默默想象着她的模样。应该是一个瓷器般精致的女人吧，有着一头长长的柔软的黑发，有一张和婉温顺的脸，略显苍白的脸上应该淡施脂粉。最美的是她细长灵活的手指，只有这样的手指才能敲击出如此动人魂魄的文字。有一次寒山忍不住想看看她的模样，秋月淡淡笑着，以没有数码相片为由推托了。这使得寒山有些微微的失望。
寒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人们传说中的网恋，他常常泛起看她一眼的念头，在一些月凉如水的夜晚，甚至有拥她入怀的冲动。他知道这是疯狂的想法，他只是个万水千山外的网友，而她身患绝症，是没有未来的病人。现实的他是无能为力的，他能做的，便是在她空虚寂寞的时候在网上陪她说话，听她诉说。她心情好时，他们偶尔也会去玩一回传奇游戏，而她笨拙的剑术总是逗得他哈哈大笑。在传奇中，他们以夫妻的面目出现，一起练功，一起升级，他们天衣无缝地配合有时令游戏对手们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夫妻。
游戏中常有易水告别，折柳相送的镜头。但这只是游戏，寒山从未放在心上。秋月却不能忍受这样的场景，每每到这时，她便停下来准备下线了。寒山知道她是触景生情，便也由着她。有一回秋月问他，“如果我们真是一对大侠，你会让我千里走单骑么？你会来找我么？”
“女人是用来保护的。如果不幸失散了，我会来找你的。”寒山不假思索的回答。
“呵，谢谢你，”秋月笑了，“不过，花开花谢任东风，此恨无穷。如果真的走了，必然有走的理由，任何人都不必来寻找了。”
冬日里，秋月上网渐渐稀少了，即使上线，也是匆匆说几句就下了。临近春节时，她说要回丈夫老家过年，嘱咐寒山不必等她了。后来就连续几个月没有见过。寒山在各个聊天室和论坛来回浏览，再也没有见过秋月的身影。想起她说的不必寻找，他也就慢慢死了心。因着现实工作的变迁，寒山有一阵忙得无暇上网。直至夏日季节性地空闲了，才又重新进入了网络。物是人非，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聊天室的名字换了一批又一批，论坛上又注册了少新人，只是秋月的那个头像，再也没有闪动过。
网络之事本是虚无缥缈，这个道理寒山初上网时早已明白了。许是成熟了吧，现在的他不喜欢与众多妹妹唇枪舌剑地往来了，他常常挂在聊天室，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懒懒地看人聊天。冲一杯涩涩的咖啡，点一支淡淡的云烟，满月的光辉会透过阳台的窗户冷冷地照射在键盘上。夜静人也静，时时涌上心头的，只有李商隐两句诗：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如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篇比其他的都好。
网络上，每天都上演着一幕幕大同小异的悲剧，当事人肝肠寸断，看的人几声叹息。

今夜有风

靠！阿玉，你怎么能这么评？
我都打击人家半天说庸俗了。。。

风竹秋韵

喂，楼主，你这篇是原创还是转贴？原创，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能写出这种东东（呵，也许我小看了你），如是转贴，怎么可以不标明？？？

今夜有风

接受单单mm的意见。
这帖子是我请朋友为阿玉的征文写的，目前为止只在本论坛有，所以不算转帖。
不过我也确写不出这样的文字。嘿嘿。。。

如玉

恭喜无声，抗打击能力更强了。嘿嘿

风竹秋韵

下面引用由今夜有风在 2004/09/27 07:19am 发表的内容：
接受单单mm的意见。
这帖子是我请朋友为阿玉的征文写的，目前为止只在本论坛有，所以不算转帖。
不过我也确写不出这样的文字。嘿嘿。。。

既然是别人写的，就该注明原作者的名字才是，你这样不明不白，别人还以为是你长进了呢。可偶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

柳青

靠，你也懂碧海青天夜夜心？你是长娥还是。。。。。。
小孩子，还是去玩泥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