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呵呵,头回发现这里,还因别人带路才到.
这里挺清静.不会其他的,只会灌水.
谨以水坛所写,未完成的一贴子拜山.
天下有灌
[时间]
某年,三月,五日.开始.
[人物]
我叫一工.我是个邮递员.我负责这个村子和它周围大山隔着的村子.
本来我不会在这里,因为我想离开自己所呆的城市.我想朝东走.听说那里有个人叫东邪.
[地点]
我来到这个村子,我喜欢上了这里,这里风景很美.
这让我想起了家后面那个院子,院子连着山,那里没有水泥,也没有尘世的味道.那里和这个村子一样,种了很多竹子.所以,我决定留了下来.
[起因]
在我记忆里,东邪是个头上有角的人,因为每次听人谈起他时,所见到的都不同.最后一次听说他头上有角,金色的.像黄金.又像精铜.
东邪每年会从我住的那个城市路过.他每次来时,都会有一种很奇怪的笛声出现.
我从小喜欢听.于是我往东走.
也许,能够,或者,碰上他.
[经过-东邪]
我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因为是山路,有时当天无法回村,我就会睡在树上.我从小没有安全感,或者像只鸵鸟,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栖息着,树上看起来很安全.
我依稀记得有一次一天之内赶了三个村子.那天我发现脚上起了泡.不争气的脚.我决定罚它.
当我拿着石头准备砸自己的脚时,我听到了一阵笛声.
我没听过东邪吹笛,但我认为是他.我从没有听过如此扣人的音乐.
那是一种灵魂.不,那是一种灵的声音和呐喊.
这时候,我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他头上没有角,他穿得很简单,但很干净,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吹的声音,我点点头,我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来描述.
他问我为什么要拿块石头,我回答说,想砸自己的脚.它不争气,我要罚它.
他笑了,他说你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他也会忍不住砸自己的脚,当他认为他的脚不争气时.
他也会经常脱了裤子放屁,当他认为他的屁股不争气时.
他也会用力打自己的头,当他认为他的脑子不争气时.
我说我不是他,我叫一工.我只是个邮递员.这脚起泡了,明天跑不了多少路.而我的工作每天都会有,一天不做就会积压.我不想当天的工作第二天来做,我第二天有第二天的事做.
他笑着问何必呢,人生到头是死,你做了也是如此,不做也是如此.
我发现他笑起来时很好看,鼻梁很挺,眼睛里透着一点紫光.
我回答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乱,也不希望有人来打乱.
于是,他把他的笛子扔了过来,转身走了.他说你是一工,你不是他.但你就是他.
随后的几天里,我还是一样的工作,只是突然想着再往东走,没必要了,我见过东邪了.
他的确神秘.
每当我有空时,拿起笛子,轻轻的摸着它.我想我忘了问他.
问他,为什么你的生活已经看到了尽头.
[经过-西毒]
我想我需要改一下我的起因.但是在随后的几天里,我发现没了必要.
因为东邪牵出来的一件事.
某年,五月,十九.
她从西面来,她手里拿着一尾琴
她问我手上的笛子哪里来的.我告诉她,从一个叫东邪的人送给我的.
她突然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东邪,你不该把我送给你的东西给别人.
她哭起来时很好看,也许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一个女孩子哭.
我说东邪那天问了我一些事,于是他把这根笛子送了给我.
我转述了那天的谈话.
我说东邪已经看到了生活的尽头.
她看着我很久,她问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说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我不想后悔.
她想了很久,她问我,世上没有后悔过的人生一定不全,你应该后悔一次.
于是她把她的琴留了下来,她说送给我.她说有一天,东邪来时,告诉她我说的.
告诉她,我是西毒.
随后的几天里,我工作很累,因为我多背了一把琴.
她的确很奇异.
每当我坐下休息一下时,会扣动琴弦,轻轻的摸着它,我想我忘了问她.
问她为什么你的人生看到了残缺.
[待续]2005-1-16-03:11
[经过-南帝]
还是这年,还是某年.
八月十七.
一工在碰到过东邪和西毒以后.
他很无奈,他很无助..
他打电话回家.问他父母.
在听到电话筒里的嘟嘟声时,占线.
有时突然想做一件事情时,总会如此.
村子里老邮员患病了.
一工想带他去看病,听说这附近只有南面有个和尚是位医生.
附近几十里的村子都到他那里.
一工很想轻松一点,叫个车,但是他到这个村子就是为了避开现代社会.
在这里.
没有车.
没有高楼.
没有废气.
没有权利.
没有私欲.
没有贪婪.
没有界限.
没有贫富.
没有种族.
没有没有后工业社会和现商业社会所特有的欺骗和谎言.
没有所谓大力提倡大声建议大肆宣唱的人权.
没有那些尚在为最后的仅剩的自身的自由所做的奋战.
没有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和希望,所有的理想和希望.
更没有因为剧本的定制而照章演绎自己的人生.
这里很纯粹,这里很轻松.
这里不再看到两只眼睛四只轮子的怪兽.
一工很轻松,一工是个希望轻松的人.希望安逸,希望恬淡的人.
他看不到这里有现代化的迹象,当然更没有车,他背.
在这里,这个老人没有亲属,他把一生献给了这里的大山.
而大山没有回报他任何东西,除了脚上的茧和腿上的肌肉.
一工确信,在大山以外付出必须要有回报,这里,很多人傻得可爱.例如眼前的这位老人
一工背着他翻了一座座山,他到过的,他从未到过的.
他站在这座庙前,没有摇曳的烛光,没有空渺的梵唱.
唯一还能识别这是个庙的,只有外面的半挂的那块匾.
天龙寺.
一工背着老邮员,他只想找到这位会治病的神医.
他想知道老邮员什么病,为什么住得这么偏远.不为良相,则为良医,良相治世,良医治人.
本是高僧,应慈悲为怀,却避世在山中,隐居在庙内,慈悲何为.
静.
开启房门,首先看到.
静.
一工看着眼前的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如此.
一工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大伯病了,查不出毛病,听说.
未说完,打断.
示意他不用说了.
让进屋,让老邮员躺下.
老僧静静的搭着脉.
一工仔细打量这间房.
房中一切皆竹制.一种粗细均匀的青竹.
中墙一个静字.
他看着老僧慢慢医治老邮员,喂老邮员吃下丹药.
他向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僧看到他腰间的笛子.这是东邪的.
一工回答,笛子是东邪送给我的,本来还有西毒送给我的琴,但我今天背不了.
老僧慢慢的说着,东邪和西毒其实是同一个人.
他们都看到的太远.
我是南帝,你一定会奇怪,一个和尚为什么能称帝.
一工回,我奇怪,但我不想知道.
一个人换了一个角色时,一定有一些原因,一些能够说服自己转变的原因.这个原因太沉重.
南帝说老邮员还需要住在这里几天.病好后,我会叫人送他回去.
一工走出天龙寺,走在来路上.
静,很静,很安静.
他想南帝或许已经陷入,陷入了一个曾经有机会脱离的陷阱.或者一个自己给自己所设的精神陷阱.
因为不静,所以需要静.
真正处于自然万物中,凝神细听,自然感觉静的意境.
墙上的静.何时才能由南帝自己撕毁.
[待续]2005-01-21-02:19
[经过-北丐]
老邮员三天后由人送了回来.依然躺着,但双眼已有了精神.
一工这几天不敢走得太远.因为需要照顾老邮员.
在这里,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唯一的.
或者还有东邪西毒和南帝.他已将他们看作是自己的亲人.
一工还是如此忙碌.疲于在大山之间转悠.
那天,一封战场上来的家书到了这个邮局.
一工去了,他知道在这个特定时刻,这封信不止是一封信这么简单.
路很远.一工坐在这块石头上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背着琴和笛,远远的却想起了南帝墙上的那个静.
坐在石上,听着山风,觉着树动,闻着花香,嗅着草味,慢慢闭上眼睛.
静.
远远想去,南帝的竹屋不过如此,纤尘不染的屋子里,无时不与尘埃接触.
求静,只能说自己未静.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一个老乞丐,坐在石头边的地上.
边上放着一根竹棍,青翠,想起南帝房中的青竹.
静.
这乞丐从来到现在,一直没能破坏这静.就这样的静静的融入了其中.
就像草本就在土中,花本就在草中,树本就在石旁,山依旧在脚下.
乞丐本就在石头边上睡着?
一工不确定.
他是谁.他少一根手指.
乞丐睁开眼睛看着他.
东邪的笛?西毒的琴?
你见过他们?
一工点着头,这乞丐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老丐很神气.很神气却少了根手指.
一工想起家乡的天桥上强买强卖般的乞丐,他没好感.
看着拿出手机用的乞丐,进步?退步?
说不清.
说时拿起棒子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你还动.还动.
一工想起东邪说过,他有位朋友也常惩罚自己.
当他认为没做好时,就会惩罚自己.他是东邪说起的那位朋友.
北丐前半生孤独,只因为有人算过命.
北丐不信,但是事实如此.他没有信命.他没看批示.
他的批示分两半,只是条批示,北丐所学是掌,他狂.
他的掌也狂.
穷其半生,有一天,有人把他40岁前的批示给他看时,他急了.真的急了.
上面只有三个字:不要怕.
他回头想想,上半生,他所作所为,的确没有怕过.
他看完批示,认定自己脑袋不争气,因为他还是败给了命运.
要砍掉,别人拦不住.
但东邪说了一句:何不活着等看下半生批示?
北丐和东邪成了朋友.好朋友.
北丐砍了一根手指,因为他自己的不争气,被合上了上半生的批示.
北丐在寻找,寻找他下半生的批示.
他不敢狂,不敢怕,不敢硬,不敢软.他的态度改变.
北丐,不再是北丐.
不复当年意气风发,北丐.
东邪看过北丐下半生的批示,他只是笑了笑.
这条批示,上半生和下半生,对谁都适用.
北丐陷入了.
这只有他自己才能起来.东邪确定.他能自己回来.
因为他是北丐,因为他是东邪的朋友.因为他是东邪的好朋友.
如果他回不来.他不配称为北丐.
一根手指.
一根半截的手指.
听述着北丐说的半根手指.
一工想起以前的自己.自己这辈子的批示.
[经过-离村]
一工要走.
听到这消息的人都很平静.老邮员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没有留.这个年青人比来时,更多了一分成熟.
他已经看懂很多,看清很多.
他走在来路上,仿佛听见东邪的笛声,西毒的琴声,南帝的梵唱,北丐的狂笑.
他什么也没带走,没带走琴,没带走笛.
他什么都带走了,他带走了情,他带走了静.
|
|
|小黑屋|《唐诗宋词》网站
( 苏ICP备2021032776号 )
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05-1-28 22:55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抢沙发
千斤顶
显身卡
发表于 2005-1-29 15:05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