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唐宋]如来

绿绾潇湘

[这个贴子最后由绿绾潇湘在 2007/10/19 19:52 第 4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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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豁浮生梦，心澄大道清。
                                                      ——唐•杜荀鹤《赠临上人》

1
“那时，曾有个女子伴着我，各乘青驴，逆流而上，直到这片贫瘠的山中、舞水的源头。”
我望着死寂的湖面，树桩一样立在湖周的白杨，忽然想起往事。有时候我真渴望来一丝风，拂过我的光头，我的心头。这该死的山道却从无风过，当年如此，而今亦如此。
“为什么这条河叫舞水呢？”
这个该死的徒弟影，他永远不听你说什么，永远问一些离题万里莫明其妙的话，我佛慈悲，他算我什么徒弟？他从来就没叫过我一次师父。我瞪了一眼他和他牵着的瘦驴，索性也便不理他问什么。
“小蝶，小蝶……”我叫着这个名字，忽然觉得这两个字响在这穷山恶水之中极不相衬，陌生而遥远。我再一次怀疑，这两个字只是天外飞来，误入我梦，根本与我毫无瓜葛。
而事实上，我正是因为这两个字被罚下界苦行。
胖老头儿，我的领导，如来，在我走前说如今佛界的新出差标准出炉，按规定，我作为罗汉也只得青驴一头代步。观音姐姐再三争取，才许我挑了这么个小徒弟。我佛慈悲，他却说非自愿入我门下，执意不肯拜师。
也罢，我挑他一半是看观音姐姐的面子，一半是看他长得像我年轻时的样子，我根本没想收徒。传道授业解惑，哪一样我做得到？观音姐姐就是这样滥好人，从不管你要不要，她一意要给，头痛。
头痛，异乎寻常的痛，这漫漫长路，何处是个尽头？
“咯咯！”
谁在笑？
“咯咯！”像……小蝶的声音。
“小蝶？”我叫道。
“大碟馒头一文钱，没有小碟！”有人叫道。
我闻到一股油腻的味道，我佛慈悲，闻也是罪过，我忙掩住鼻子。抬眼看去，我坐在一个小饭铺前，桌上放着一碟白馒头，影正一手拿一个往嘴里送。
刚才的一切是梦？还是我一路睡到了这里？我最近常常如此闹不清白。
“影，你就不会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吃饭？你瞧瞧！”我指着饭铺前“鲜肉大包”的布幌说。
“两只手上的馒头，味道总是不同。”影说。
我看见两个伙计趔蹶着脚抬进半边猪肉来，再也坐不下去，起身走了。我不用管影，他反正总会找到我的，不管我走的路多复杂。
有时他真像我的影子，亦或，我的狗。

2
我发现自己走上来路的时候，是因为偶一低头看到了尘土中那趟驴蹄印和影的脚印。驴脚上钉的是极乐世界的专用铁掌，影脚上穿的是大雷音寺的专用僧鞋，我不会认错。
我走路很少低头，需要看路的是驴。
可是驴只管向前走，只要不被绊着挡着。它不知道路有来路去路之分，我不该过分依靠这畜生，我想起了有影在的好处。
我调转驴头，往回走。应该说，继续往前走。
我分明记得出来未久，可直至日落西山，我既未遇到来寻我的影，也没找到那个饭铺。
脚下的路不是只有一条吗？我何曾转过弯？
我眯起眼看着夕阳，再过半刻，她就要安歇在那秃山之后。半山残照，照住一个愁人。
我忽然觉得身体极度疲累，臀部更是被瘦驴背硌得生疼。
我不再去想影、路和饭铺，翻身下驴，放它去山边啃啃草——驴不比我，我是不必食人间烟火的。
我看它在泥土中撒欢打滚，然后抖抖身子，低下头慢慢找草去了。
我曾以为它很苦，比苦行僧的我还苦，现在看来，我就不该同情这头瘦驴——若每日能稍展欢颜，何苦之有——我不比驴，驴打个滚筋骨就舒活了，我打个滚，惹来的是抖不掉的尘埃。
我将肉身放倒在一片草地上，还是金身好，怪不得他们斥这红尘色相为“臭皮囊”，半月不洗它，任谁也臭了。

3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依旧骑在驴背上，影在前领路。仿佛一切亘古如此，我不曾下过驴，驴不曾吃过草，影不曾一次吃两个馒头，我们三个就这样始终在路上。
我说了，他会找到我的。开始时我还觉得奇怪，忍不住追问。后来知道他不会答，也就懒得开口，或许我就从没追问过。
今日路旁景色微有不同，草色中稍稍添了几许水润。
“咯咯，呆和尚。”
怎么又有笑声？我掐掐手背，疼。这感觉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影，你听到有人笑吗？”我问。
影侧了侧头，没做声。这应该代表他没听到什么。
我四下里张望，像个寻找美眉的浪子。
“侬回来啦？”那个声音说。
“小蝶，是你吗？”我循着那声吴侬软语的方向疾问。
“咯咯”声音笑着不见了——我觉得肯定不见了，果然隔了许久都没再听到。
小蝶，我恨你这个妖精！我在心里叫道。被人捉弄的感觉不好，很不好。我是罗汉，不是笑大了肚子的弥勒佛。
“影，能不能找个地方，我要洗澡。”我说。
这次影倒是听了我的话，七转八转往山里走，不久我听到了水声。
这个家伙，脑袋里装了罗盘不成？
我看到一碧到底的泉水，再不想琢磨影的光脑袋，脱巴脱巴跳了下去。
水太凉了，我该试一下的，何时变得这么猴急的？
影蹲在水边洗了洗手脸，一边抖水一边看我，目光中不无惊诧。
我咬着牙，装出很享受的样子，闭起了眼睛。“自己的选择自己要甘之如怡，影，我这是在教你，不管你叫没叫过我师父。”我想。
“咯咯。”
我慌忙睁眼，小蝶，这个五官的组合是小蝶！她正擎着水瓢向我的浴桶中注水，瓢中水热气腾腾，桶中水却越来越冷。
我伸出手去想捉住她的手，她却丢下瓢咯咯笑着跑开了。
这个妖精！
我跳出浴桶，抓了衣服穿上就去追她。
我跟着她咯咯的笑声，追了很多路。路上有水渍有泥泞，有尖细的石头和新鲜的鸟屎，我忘了穿鞋。
小蝶，我要追到你，即使我没穿鞋。
而且我顶着风，很大的风，吹得我东倒西歪。
有风，再痛苦也是享受。
我哈哈大笑，用力蹬足。

4
我醒在瘦驴惊天的叫声里。
我踢了它的要害。
蠢驴，谁叫你胡思乱想来？
“你帮我穿的衣服？”我问影。我努力使自己忘记刚才的梦，记起我刚才在泉水中洗澡的事实，告诉自己要醒着。
但到底哪个“刚才”才更近？哪个是真？我心里有点恼火。
“是吧。”影说。
这是他第一次像是回答我的话，却回得更恼人。
“你TMD，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这蠢驴会给我穿衣服？”我叫道。叫完我觉得自己太不像个罗汉，减了恼，却添了愧，心中更乱。
乱就乱吧，还能乱过我这几日的似梦似醒？做个神仙做得这样憋屈，我TMD真不值。
“呵呵”影笑了两声。
笑得我更想发飙。
“你这个莫明其妙的小秃驴，你少学胖老头的笑，恶心！”
“胖老头？呵呵”影还是那样不愠不火，虚伪地发笑。
我真受不了他了。
“你给我滚蛋吧！什么观音，什么面子，老子今天一概不顾！每天莫明其妙的走路就够烦了，还要看你这莫明其妙的和尚头！”我大叫。
“老子，呵呵。”
影还是笑，我抬起脚，照他的屁股踢了一下，就是老子，老子要是会“罗汉拐”，非拐过脚踢他的要害不可。
一想到这个，我心中一阵大畅，也笑起来，忽然我发觉我的笑声竟然也是影那种“呵呵。”
TMD。
笑过骂过，我有点口干。
“拿水来。”我说。
似乎有层窗纸被我捅破了，我以前从不这样吩咐影做什么。
影还是他那个处变不惊老气横秋的糗样，仿佛我那脚踢的仍旧是驴臀，仿佛一点听不出我语调中诺大的变化。他从驴背上解下一个皮水袋，递给我。
我喝了几口水，开始觉得目光迷离，很久以来，我第一次这样清醒地知道我睡着了。
很奇怪我从没在睡着时跌下过驴背。

5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一句话？”再见到小蝶时，我连忙发问。
我不愿承认是“梦到”，一切如此真实。
“咯咯。”小蝶轻笑。
要命，这个会笑的小妖精！
我们正各自侧坐在一头青驴背上，我朝右她朝左。
朝右侧坐是别扭了点，不过为了小蝶这点别扭算不了什么。
“小蝶，这些年没见，你过得怎么样？”我问。就像我们刚刚见面，其实这几日的相见，速度一点的都该谈婚论嫁了……
“咯咯。”小蝶还是笑。
“你怎么只会笑？”
“唉！”她叹气，“因为你只记得我笑时的样子。”
她看上去如此失望。
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我低了头，用手逆着驴毛抚过去，再顺着抚过来，再逆，再顺……
驴被我弄得很不耐烦，梗着脖子不看路。
影到哪儿去了？
“影？影？”我叫。叫过后心中大是懊悔。
小蝶果然不见了，影正光着脸笑咪咪地看着我。
恨杀人。我怎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离开我求亦不得的梦？究竟路的方向重要？还是心的方向重要？
糊涂。
只是，我能为小蝶放弃这条正行的路吗？
心如火炙。
我提起脚，连踢了影三下。
有些事一旦有第一次，第二次就无法避免。
影回头笑我，光脸上有三分嘲弄、三分得意、三分……莫明其妙。
“笑笑笑，你们TMD就知道笑！”我又踢了影一下，这次用的鞋底，在他屁股上清清楚楚印了一个大脚印。

6
这条路没有起点和终点，或者，起点就是终点，终点又是一个起点，变化的只是路边的景色，但是进了这片沙漠以后，景色都很少有变化了。
无聊得就像一个罗汉的人生。
奇在这样的鬼地方也有人行走，因为路边还是不断的有饭铺、酒肆、客店，那些店铺掌柜的胖脸则说明他们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吃住照例是影上前交涉，我和驴跟着他就好。
驴是因为不会说话，我是会的，可我不想说。
刚开始做罗汉的时候，我整天惦记着在人前讲经说法，坐在高台上，面前摆一杯绿茶，感觉很臭屁。后来我才知道，乌鸦鸦一片善男信女，真听得懂玄奥的没几个，多数人只不过希望跟你混个脸熟，好教你首先保佑他。
我能做罗汉，不是靠谁的保佑，所以我不喜欢搞人际关系的人，也再不喜欢在那些人面前说话。其实能悟的，一泡尿的时间就悟了，不能悟的，穷其一生也是个闷葫芦，我又何需多言。再说如来面前的苦力有五百多个呢，不差我一个躲躲懒。
这次下界苦行，修的是我自身，我更需常缄口，常扪心，憋着好啊，不是在被憋中疯狂，就是在被憋中清醒，就我的智商来说，醒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我的话越来越少。
我做完这些总结性的思考，忽然发现自己如此有条理、如此清醒，这可如何是好？我连忙睁开了眼睛，不想立即招来几粒飞沙。
这该死的沙漠，又没风，哪来这么多沙子？
眼睛越揉越痛，眼泪越来越多，到后来我都弄不清是因为沙子还是因为伤心。
“我帮你吹吹吧，咯咯。”
我勉力睁开眼，小蝶的脸越来越近，口中吐出杏花般迷醉的气息。
不对，不是杏花，是土面馒头的味道。
我醒得越来越快。
我推开影的光头，“不用了，已经好了。”
是不是终有一天，我再也不会在梦中与小蝶相会？是的，梦中，几百年前小蝶就已经离我而去，相会无论多真实，都只是梦。
“影，我们往回走吧，我讨厌沙子。”
我一拉驴耳朵，想调头。
“穿过这片沙漠，就是水乡了。”影牵着驴缰，头也不回地说。
可能吗？沙漠和水乡怎么可能是邻居？就像如来和你这小和尚之间，还有我们这五百罗汉的重重阻隔啊。
“还应该有过渡的草场或芦苇荡，沼泽或灌木林。”我说。
影扯着驴缰，义无反顾地走。
他是师父我是师父？
“回去！”我叫道。
影不再争，调头。
我对他的光头有了几分满意，不免顺着他的颅骨赏析起来。
他的耳朵很大，耳垂很长，倒有几分贵像。
越看越像胖老头。

7
很快，我们又掠过我那日洗身的山泉，泉水似乎更冷，并不因为我试了水温又是回头客就少冷些。“鲜肉大包”的布幌死死垂着，下面一角被当成抹布，又黑又亮。夕阳中傍在路边的
野草被驴啃过，断叶枯黄了边。
终于又看见死水湖。
“那时，曾有个女子伴着我，各乘青驴，逆流而上，直到这片贫瘠的山中、舞水的源头。”
影“咯咯”笑了，该死，他怎么能“咯咯”地笑？这比“呵呵”更可厌。我正想踹他，蓦地发现我那天踹的脚印仍旧挂在他的和尚袍上，如此刺目。
“你不懂的。”我叹——心里忽升起一丝该死的柔情——“世间女子良多，能与我同游的只有一个啊。”
我下驴，傍湖水坐下，影也坐了下来。
我低头看水，看到一张胖脸，带几丝愁苦；两道长眉，担几许风尘——人们称这张脸为“住世间尊者”，位居五百罗汉第三百二十三位，本可以升往天界佛国乐土，然而甘愿长住世间，教化众生……这是我发的大愿心，只是世间众生，我最牵挂的是永远不再见的那一个。
“唉，谁知不求可得，求却不得。”我叹道。
“苦行的路上没有风，心是恶源，风带不走。”影说。
我不理他。有时候正是因为倾听者不在意、不明了、不搭言，诉说者才有说下去的勇气吧？我继续说：“明知道是执著，可这执著很快乐。‘你会喜欢上我的，马上就要喜欢了！’谁曾这样悟得透我的心思？只有小蝶。”
“树叶落了一片。”影说。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片树叶飘然而下，落在我脚边的水中。
我看到了水中影的脸，如此光润、柔和、安详，竟没一丝烟火气，怎么看也不像那个饕餮小和尚。
我不禁抬头看去。
影也正看着我，目光如湖水一般，溶下我的不安、焦燥、疑问以及种种。
我的心事忽然像落叶一般离了枝，飘远，飘远……最后落在不起涟漪的水面。
我笑了，他也笑了。
这个饕餮小和尚，呵呵。

8
“呵呵。”
这笑声如此之熟悉。
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一扭头，原来是观音姐姐，再一看去，乌鸦鸦一片，不，是金灿灿一片，正是我那五百同仁——我们在听如来讲法，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大殿里。
“阿弥陀佛，小住你又在佛祖说法时睡着了，咯咯，散了，走，跟我到紫竹林尝尝鲜笋吧。”
咯咯？观音姐姐怎么笑得这么……妖？
她还是那样的好客，我也习惯了，起身揉揉坐麻了的腿和臀，一笑相随。
我跟着观音，跟着流水一样的罗汉群向讲台上走，我们要跟如来道别。这是礼仪，你听法时睡着可以，只要不忘在道别时说声“会开得很成功”、“很有教育意义”、“颇受启发”之类的话，一切就OK了。
大家轮流握握如来的手，轮流呵呵地笑。自从有了“拈花微笑”这个典故，爱笑的罗汉多了，能一笑而与领导心思相通，心照不宣，心心相印，这样的机会谁会错过？
讲台阶下有个小和尚在发纪念品，神色安详，一丝不乱。我看着他的脸，梦中事忽然记起了大半。
“你是不是叫影？”我趁接纪念品的时间连忙发问。
他合什还礼：“小僧空影，见过住世间尊者！”这小和尚记心倒好，脑袋里装了奔4的？
“空？没有空不行吗？只叫影？”我问。
“空即是无。你还问他做甚？走吧走吧。”观音姐姐拉着我走开了。
那个“影”很快被遮在罗汉群中，我再也望不到了。
如来讲了N久的法，大概口渴的难忍了，刚好人流在我这里断了一下，他忙回头到讲台上拿茶杯。
我佛慈悲，如来的袍服上怎么赫然有个大脚印？
“小住！你做什么？”
我一闪眼，我在做什么？我正抬脚朝如来的臀部踹！好在观音姐姐拉住了我，谁知这时如来正好回头，再有几寸的距离，可就正中他的要害了……梦中事，梦中事……梦中事忽然杂乱地浮现，忽然就一去无踪。
我僵在当场，连讲台下的罗汉们都跟着僵了。
我感觉场面静止了有一个轮回之久，因为冷汗直流到脚根，再流回到心底，反反复复，我就像浸在那个冷水泉中一般难过。可是后来观音姐姐跟我说，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到，我的脚抬起也只有一个瞬间就放下了。
观音忙说：“小住，你说有世间的情形要向如来佛祖反应一下，这个方式倒也别致！”
如来“呵呵”地笑了，看着我的眼光如一泓湖水，死静死静。这一笑一看，我又晕了。
“如来？谁是如来？”我说。“小和尚是如来，你是如来，我也是如来！”
“阿弥陀佛，敢是世间有甚厉害妖怪，这小住怎地糊涂了？”观音姐姐伸指来探我的头。
我一闪躲开了。
“呵呵，那么谁是小蝶？”如来问。
“谁都不是，谁都是。”我说。
“忘了？”如来问。
“什么要忘？”我以问代答。
“呵呵呵呵。”如来笑，仿佛很开心。
“呵呵呵呵。”我也笑，仿佛也很开心。
大殿里忽然吹进一缕风，一缕久违了的风。


[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绿绾潇湘 在 2007年10月19日 16:34 时添加 -=-=-=-
帖子是看了干柴《敬献蝶舞》一帖后，偶一成之。但即不是外传，也不是继篇，更不是什么什么，呵呵。要看精彩原故事，各位受累翻翻干柴的帖吧，嗯。
另，文中“我”可想像成干柴，OVER

[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绿绾潇湘 在 2007年10月19日 16:38 时添加 -=-=-=-
图片不符，可是我喜欢．．．

爱宝

一看就感觉像小猫写的东西，HOHO，难道是错觉吗？

恶生胆边

绿绾骑瘦驴，撩水戏如来~嘿嘿~错误犯大了~

爱宝

楼上的是鬼头~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a4ya4u在 2007/10/19 16:25 发表的内容：
静下心来,用心看贴。

不会打字，谢谢支持：）

爱宝

应该是不会打字，默默支持，HOHO~~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爱宝在 2007/10/19 16:26 发表的内容：
一看就感觉像小猫写的东西，HOHO，难道是错觉吗？

当然是错觉，拜托．．．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恶生胆边在 2007/10/19 16:27 发表的内容：
绿绾骑瘦驴，撩水戏如来~嘿嘿~错误犯大了~

＂我＂不是我，＂我＂是干柴，嘿嘿，犯错也是他犯．

小令子

阿弥陀佛！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爱宝在 2007/10/19 16:32 发表的内容：
楼上的是鬼头~

不知道那个鬼头摇起来是什么样的．．．
喂，胆胆，你又该换头像了吧？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爱宝在 2007/10/19 16:37 发表的内容：
应该是不会打字，默默支持，HOHO~~

那是原版，岂能公开剽窃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小令子在 2007/10/19 16:41 发表的内容：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焚琴生

嘿嘿！是篇灌帖语调、用词颇合佛家慈悲和谐的主张，很多文字、场景、心理描写很是精妙。期间还散布着许多令人忍俊不禁的幽默句子。人物形象栩栩如生，那个满腹牢骚、全心情欲的罗汉，那个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小蝶、沉默寡言却很贪吃的影，甚至好替人疏解急难好打圆场的观世音以及喜欢“呵呵”的胖老头如来的形象都描写得很是深刻。
这篇帖子应是本次打擂不可多得的精品，个人荐精了！！！

蝶舞清狂

倒～～～～～～～～这还让8让偶写鸟～～～～～憋气中%%%%%%%%

愚者·情怀

看不明白，这个为何要叫如来呢，只是因为文章里面有个如来吗？

焚琴生

嘿嘿！尤其结尾大有禅宗公案的味道，很耐品砸哦~~~~~~

货卖云烟

哈哈哈……同意点精，还好我是这样笑^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焚琴生在 2007/10/19 19:50 发表的内容：
嘿嘿！是篇灌帖语调、用词颇合佛家慈悲和谐的主张，很多文字、场景、心理描写很是精妙。期间还散布着许多令人忍俊不禁的幽默句子。人物形象栩栩如生，那个满腹牢骚、全心情欲的罗汉，那个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小蝶 ...

说那么多干什么?谁堵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来着这几天?嘿嘿

绿绾潇湘

下面引用由愚者·情怀在 2007/10/19 19:53 发表的内容：
看不明白，这个为何要叫如来呢，只是因为文章里面有个如来吗？

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