糨糊乱舞系列：读词有感

捣捣糨糊

　　长期以来，对诗词有一些痴迷，尤其对那些抒写内心伤痛的句子，总有一种心照不宣的认同感。特别是当现实中出现某些场景，偶然轻轻地触碰到心底那根脆弱的弦的时候，好如身临其境之感。
   
　　〈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是出自《诗经.小雅.采薇》的诗句，是我喜爱的句子，堪称千古绝唱！在艺术上，这几句诗历来被称为《三百篇》中最佳诗句之一。一般的评论认为，“杨柳依依”是“以乐景写哀”，“雨雪霏霏”是“以哀景写乐”，从而产生“倍增其哀乐”的艺术效果。但对古典作品的鉴赏，从来都是见仁见智。个人以为，这十六个字充分体现了诗经在意象捕捉上的高度审美水平，诗句表现了那种“美得令人心碎”的意境！而这种审美水平在诗经当中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象“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等等。这种对特定审美意象的高水平捕捉，恰恰是古人生活简单、情感专一的结果。而这几句诗最动人心弦的，是当往事与古人的现实交织时候对现实无比绝望的那种感伤。它述说了一个饱经战乱的征夫回到家乡时，因为物是人非，因为时光无情，当从前线回来，可能找寻幸福的时候，却早已失去了时间，甚至，没有了那个曾在柳树下依依惜别的人…所以，这首诗的结句才会如此直白：“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总之，个人以为，这几句诗充分表现了一种被宿命残酷摧残的美好感情的悲剧性美感，把哀哀之心的深深伤痛描绘得淋漓尽致！   


　　〈二〉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这几句令后人浮想联翩的词，出自柳三变那首脍炙人口的《雨霖铃》，全词如下：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流连于汴京的秦楼楚馆、歌台舞榭，沉迷于声色词曲的失意才子，再一次感到自己又将成为“温水里的青蛙”，为释放青春的激情和追寻生命的意义，决定再度“经年”外出漫游。但三变先生的出游不像诗仙仗剑天涯的桀骜狂放，而是充满温情、失落和伤感：正是“都门帐饮”后，与心爱的女人依依惜别！
　　年轻的柳永才华横溢，工于填词、妙解音律而“少有文名”，却又为“文名”所累，被那个自己三宫六院左拥右抱却见不得年轻人出入青楼教坊“浅斟低唱”的赵祯“知人善用”地安排“且去填词”，无情地将青年才俊的文人“报国”之梦冷冷撕碎。失意的才子看不到将来，只好“忍把浮名…”，再次回到鼓乐升平、胭脂红粉的温柔之乡，用歌妓舞女的怜爱和风靡天下的词句，下了酒，在长辞短句中无奈的惬意。“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好一个“忍”字啊！然而一个年轻而又骄傲的生命，怎能忍受长期偎红倚翠、放浪形骸、毫无使命感归宿感的一种生活！为了不至于成为在温暖的梦中慢慢死去的青蛙（此处的当代寓言并无对先生不敬的意思），三变先生于是再次卷起行囊，轻弹衣冠，准备漫长的出游。
　　然而这种水打浮萍般漫无目的的出游，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对改变先生的人生际遇从而改变其生活方式是无济于事的。他生命中最宝贵的光阴，主要都耗费在追逐功名和偎红倚翠“浅酌低唱”的这种希望之后失望、再希望之后再失望的对现实不断否定的怪圈之中！寄情烟花词曲、寄情山水草木、追求个性自由和精神享乐，自然成为他生存的底线。而这种不为主流文化所承认的俗文化中的情感体验，又帮助他超越了现实人生的艰难。楚留香似的四处留情，已然成为他证明自己存在的一种重要方式——重要的是有真情，至于对方的诸如社会地位等等，完全可以忽略。
　　鉴于近千年的时空差距，我们已无从考证，这个让三变先生写下流传千古的《雨霖铃》的女子是何许人。不论她是倾国倾城还是相貌平平，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不寻常的女子与先生之间，一定有一段深情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不必惊天动地，不必荡气回肠。因为我们知道，先生所抒发的深深的惆怅，除了对于爱，更多的，还有对于他自己飘零沦落人生的叹息。但不论怎样，他们之间一定有深深的不舍，否则何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段才子佳人的深情故事，成就了这首抒写别情的千古佳作。而这首名作中堪称千古名句的，则是本文开头列出的那句问答！
　　“今宵酒醒何处？”
　　数百年来，多少人这样问过自己。不论他处在社会的哪个层面，不论他有过怎样的经历，只要他曾经或者正在一个尖锐的矛盾、一个失落的变数上挣扎。这一句关切的自问，又将怎样的刺痛他心底最柔软脆弱的那根神经！
　　“杨柳岸、晓风残月。”
　　多么凄美的一幅国画……
     。。。。。。
　　不敢用笨拙的文字去影响这幅画带给人无穷想象的意境，我只能说先生用寥寥数字勾勒出的意象，带给我们的是一种极度流畅、明快、没有阻滞、不费思索的审美感受。
有一位学者这样评价这几句词：领会这一妙句之“眼”在哪里? 在“多情自古伤离别”的“伤”字上，在“酒醒”之后的 “愁更愁”上，一句话，在于借物寄情的贴切，在于烘托渲染手法的妙用。借物寄情，以物传情。透过“场”中物象的表层，人们发现这些默默无语的景物所能表现的不但不能给离人一丝温馨、安慰和希望，反而神奇般地在离人破碎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所言极是！
　　我还知道，先生词里杨柳岸上的残月晓风，如今仍挂在天上、拂过人心！

    〈三〉十年生死两茫茫
　　
     这是东坡先生著名的《江城子·十年生死》的起句，全词抄录如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东坡先生没有看过电影《人鬼情未了》，不会从身后引爱妻的手旋转、抚摸陶坯来营造无比浪漫、性感的氛围。但“小轩窗，正梳妆”的结缡少妇形象，充分刻画出先生当年“恋爱”时的闺房之乐，这是典型的古典中国式浪漫情景！而“明月夜，短松冈”则令我很自然的想到三变先生的“晓风残月”，只不过三变先生表达的是羁旅中见景自怜的伤感，而东坡先生这里表现的则是十年来与妻子王弗阴阳永隔的惨痛。而且，我们还很容易发现我国诗词大家对月亮这一特定物象的不依不饶，这个星球简直成了我国古典文学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不论喜怒哀乐，文人们总要把它拉进来一起玩（扯远了，或可单独撰文探讨！）
     从东坡先生的生平可以看出，他十九岁与王弗结婚，十年后王弗亡故，写这首悼亡词则是在王弗故后十年。此时先生不过近四十岁，但“尘满面，鬓如霜”，可见“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过”！
     事实上，先生因与当朝宰相王安石政见相左，在官场抑郁不得志才是容颜苍老的现实原因。而对现实生活的失望，又更加导致对亡妻的强烈思念，这种强烈的思念之情终于在密州酿成了这“一帘幽梦”！
     整首词感情真挚，语言也极其朴素自然，真情实境．明白如话，毫无雕琢的痕迹。这样质朴的语言又与不同的句式（三、四、五、七言）的交错使用相结合，使这首词既俊爽而又音响凄厉，具有一种古诗和律诗所难以产生的内在节奏感和扣人心弦的艺术魅力。不论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还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都让读者于真切的画面中感受强烈的震撼。而起句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七个字，完全确定了全词的核心内容和感情色彩，高度概括了先生在失去爱妻十年来的全部心情。“茫茫”二字，抒情之贴切，则是任何字词都无法替换的！


　　〈四〉望极春愁

     这四个字出自柳永的《蝶恋花》(又谓《凤栖梧》)，全词如下：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网上及书报中历来对这首词都有不少赏析的文字，这里不再赘述，仅谈自己对“望极春愁”四个字的一些体会。
     我们知道，就这首词而言，更能为大多数人接受并广为流传的句子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就笔者看来，这两句之所以流传久远，其一乃因词句明白易懂而又颇具文采，其二则是表达对“伊人”抑或信念的无怨无悔、痴心不改，符合我们文化传统的价值取向。但从全词来看，真正堪称为“眼”，且真正做到了“空前”而且“绝后”的，则是“望极春愁”这一句！
     不夸张的说，读懂了这四个字，就读懂了这首词；这四个字，高度概括了三变先生抒写这些文字时候的全部心情！
     在经典的诗词中，很多情况下，人称是非常模糊的。正因其模糊，才能被赋予更深更广的含义，也才会有更丰富的解读。这也可以说是唐宋诗词（甚至包括诗经）的精髓之一。
     因此，这里“望”的主体，可以是三变先生，可以是与三变先生深深相恋的歌妓，也可以是一个根本与先生无关的男女。她（抑或“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而且完全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她是怎样一个人，她的心里，此刻正被无限的伤感和惆怅彻底占据！而这份伤感和惆怅，可以源于男女之爱，是纯粹的儿女私情；也可以源于功名坎坷，仕途阻碍，是关于“事业”，关于“人生”。因此，我们可以不论她是谁，我们只需要确定，此人因了百结的愁肠、无尽的思念、未解的心结等等等等，又因“更与何人说”而无法排解，于傍晚时分独倚高楼，凭栏眺“望”。
     “极”作为一个副词，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却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副词！首先，它当然是“极目楚天舒”的“极”，表现主人公在“远眺”时身心的高度统一和专注。同时，它又有“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李清照《点绛唇》）中“望断”的含义，诉说一种强烈而没有结果的牵挂和思念，有强烈的悲剧性宿命论色彩。极目远望，心灵和目光一起穿越，物理概念的时空并不能形成阻隔。但命运，已然令斯人无限感伤！
     因此紧接着在意境中呈现的，是“春愁”。“春”，自然是点出时令，但更重要的是其对“愁”的界定。任何时空下，因了个人的际遇，人们都可能产生这样那样的伤感情绪。但唯独是“春愁”，是在这个本该生机盎然的季节出现的低沉的情感，恰恰更加容易令人黯然神伤！况且，一个“春”字，往往容易令人联想太多太多……
     词中的其他字句，都不过是在这四个字的基调上进行的铺陈和发挥。“望极春愁”，是每一个失意之人都可能克隆的发呆姿式，更是每一颗失意的心灵都应该寻求的文学化解脱。
     之后，便可以“不悔”！

　　〈五〉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出自辛弃疾《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幼安先生作此词时，正当不惑之年，男人最好的年龄，同时也是男人生命中最残酷的分水岭。但就在此时，满腔报国热血、南下十六年一直壮志未酬的先生接到新的调任，是到离边境前线更远的湖南去做漕运官。眼见韶华易逝，报国无门，久蓄的郁闷和悲愤无以排遣，遂于这一百十六字的长短句中喷薄而出。细细品读，我们不难发现，一个艺高胆大的铁血英雄、一个以豪放著称的词家，是怎样在偏安政体的“软禁”下，扭曲为一个“欲说还休”的故事！而词中的“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虽是生发用典，但认真体会了词人自况的伤感后，不禁令人悲从中来！
　　我们知道，幼安先生属文武全才。很年轻的时候，即带了一帮弟兄参加了耿京的抗金义军。之后南下投宋，是期望借助仕途，掌握兵权后实现抗金复国的远大理想。然而权奸当道，君主昏庸。一转眼十六年过去，朝廷所委任他的职位，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闲差，令先生壮志难酬。暮春时节，感物伤怀，联想自身遭遇，先生无比痛苦！
　　但本词一改辛词常见的豪放，以委婉曲折的笔触，通过“伤春”和历史典故来表达自己的悲愤之情。词的上阙一开头就说如今已是暮春天气，禁不起再有几番风雨，春便要真的去了。“惜春长怕花开早”二句，揭示自己惜春的心理活动。“春且住”三句，对即将离开的“春”深情地挽留：春啊，你且止步吧，听说芳草已经长满到天涯海角，遮断了你的归路！但是春不答话，依旧悄然离去了。只给那檐下辛苦织网的蜘蛛，留下些许象征残春景象的飞花柳絮。这里，先生以“春”的易逝来喻飞速溜走的时光，也喻那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命运。痛苦和伤感，在与“春”无奈的对话中，已经渐渐显现。
　　下阙一开始就用汉武帝陈皇后失宠的典故，自况失意。自“长门事”至“脉脉此情谁诉”一段文字，说明娥眉见妒的事古已有之。陈皇后因招人妒忌而被打入冷宫——长门宫。后来她拿出重金，买得司马相如一篇《长门赋》，希望用它来打动汉武帝的心。但是她所期待的“佳期”却迟迟未到。这种复杂痛苦的心情，对什么人去诉说呢？“君莫舞”二句的“舞”字，表现妒忌者因高兴而得意忘形的样子。用曾经深得宠幸的杨玉环和赵飞燕“皆尘土”的结果，警醒得势小人不必“太猖狂”。最后三句是说不要用凭高望远的方法来排解郁结，因为夕阳残照的杨柳，只会使人徒增悲伤。而这三句跟南唐后主李煜《浪淘沙》中的“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异曲同工！
　　整首词中，最令笔者念念不忘的是“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一句。就“至性至美”来说，“美”的方面，也许不用太多说道。但就“性”——表现作者内心深处的伤痛——而言，我认为它堪称极品。
　　我们知道，这里借用失宠的陈皇后“千金买赋”的典故，表达壮志难酬的痛苦。一个“纵”（纵然）字，加上后面的反问，充分表现了一切努力在“覆水难收”的大趋势下终归徒劳的必然结果。包含了强烈宿命色彩的文句，使读者迅速穿越历史，通过对“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作品的审美体验，真切的看到幼安先生那颗壮怀激烈的伟大雄心，是怎样在饱尝冷落之后渐渐被“无奈”这个野兽一口一口撕碎的！

　　千古名句后面，看一段悲剧人生，似乎又是一种必然！

云在青天水在瓶

在大门看到这篇文章，又跑进来坐江湖家的沙发了哦{:1_247:}
青少年时代也曾对这些诗词如痴如醉……
工作后忙忙碌碌的，已经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阅读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云在青天书在手，多好呀！

捣捣糨糊

在大门看到这篇文章，又跑进来坐江湖家的沙发了哦
青少年时代也曾对这些诗词如痴如醉……
工作后 ...
云在天水在瓶 发表于 2011-3-4 00:14

    现在都没好好读，辜负了偶的一片苦心！

云在青天水在瓶

现在都没好好读，辜负了偶的一片苦心！
捣捣糨糊 发表于 2011-3-4 00:33

是的，老实交代，现在没精神，我困了，SORRY~~
但我绝对会再回来认真读，好好读，用心读的……
做好记号就不用喊暗号了嘛{:1_209:}

悠悠猫儿

先收藏....

晚上回来看

水凝凝

很喜欢这种方式分享阅读心得，先亮起来，容后细看。
表扬糨糊一次{:1_283:}

斜阳飞鸿

{:1_257:}好用功的糨糊。

子若雪

一篇好文　值得品赏

小草花

糨糊解得不错，欣赏了。。

捣捣糨糊

谢谢各位。。。糨糊会努力的

小草花

谢谢各位。。。糨糊会努力的
捣捣糨糊 发表于 2011-3-4 15:32

加了个红印章，糨糊更醒目了，可喜呢。

捣捣糨糊

加了个红印章，糨糊更醒目了，可喜呢。
朝雾之小草花 发表于 2011-3-4 23:38

    呵呵！这样就名副其实了么{:1_247:}

小草花

呵呵！这样就名副其实了么
捣捣糨糊 发表于 2011-3-4 15:39

   当然啦，你就是标志性的人物{:1_252:}呢。。

捣捣糨糊

当然啦，你就是标志性的人物呢。。
朝雾之小草花 发表于 2011-3-4 23:40

    呵呵！永远纪念！

小草花

呵呵！永远纪念！
捣捣糨糊 发表于 2011-3-4 15:46

    糨糊咋这么可爱呢？真是江南一景啊，叹下。。

捣捣糨糊

糨糊咋这么可爱呢？真是江南一景啊，叹下。。
朝雾之小草花 发表于 2011-3-4 23:52

    被你一声叹息浪费了偶半夜时间。。。

小草花

被你一声叹息浪费了偶半夜时间。。。
捣捣糨糊 发表于 2011-3-4 16:54

    呵呵，没必要的。只要自己喜欢怎么都好。

无字小笺

深沉细腻的文字，结着满腹无法排遣的愁绪。湿了春夜，寒了清秋，残红渐隐，浅草连天，梧桐斜月，栏杆凉水。

吟唱着，咀嚼着，一丝淡淡的苦，化作一丝淡淡的笑。

如蒙尘的弦，指尖抚过，音色叮咚，仿佛旧时音；却难觅旧时韵；又如褪色的朱颜，待相追忆，却难回首。。。。。。

谢谢楼主，收藏了。

小草花

糨糊的文章耐读，从一句诗，一句词里读出来很多东西，此篇当精。
月河共影 发表于 2011-3-6 07:29

   同意加精。。

小草花

深沉细腻的文字，结着满腹无法排遣的愁绪。湿了春夜，寒了清秋，残红渐隐，浅草连天，梧桐斜月，栏杆凉水。 ...
无字小笺 发表于 2011-3-6 07:44

   小笺也在酸呆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