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君莫邪 于 2011-5-26 20:56 编辑
小引
常道人老了就会开始回忆童年的些许故事,或喜或悲。我想,我或许亦是如此吧,下午,在家整理儿时的旧物,理着理着竟是翻着本已是发黄日记本,出于好奇便开始翻阅起来,翻着翻着,渐渐入了迷,儿时的幕幕趣事,如晨曦里的一阵风,袭上心头
童年永远是美丽的,永远值得人回思怀恋。不论是困顿、坎坷的童年,还是顺利、富裕的童年,这段人生襁褓时期的时光永远是记忆中温馨的芳草地。记忆中最古老的画面约是六岁罢,再往前也是不记了。那时父亲和母亲都在杭州工作,我则同祖母一起住在绍兴的老家,大约是身体先天不好的缘故,从小就不喜同邻村的孩子一起玩耍,总觉不如听祖母讲的老故事来得好,祖母倒也常夸我文静、好学,将来必是块读书的料子,也只是我知道不想出去的原因是懒得动弹罢了,于是,每当祖母夸我时便只觉一阵面红耳赤,但又实在不好拂了祖母的意,也就只好装作好学的样子了。
一、第一本书
我家倒可以说是个书香门第了,祖父、父亲、叔叔伯伯都喝过墨水的,读书的人多,书也就多。家里的藏书近代有鲁迅、朱自清、俞平伯等人的,远些的像是《四书》、《五经》的倒也不少,另外的便是些《雨丝》、《新月》等的杂志罢。小时候奈不住好奇,每每乘父亲不在时偷偷翻看(父亲平常是不许我动他东西的,约是怕我年纪小弄坏吧),虽不识字,看不明白,但也喜欢书上的插画,现在想来最喜欢看的约是祖父一本叫《山海经》的吧,上面有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我幼年居住的几个住宅,屋前或屋后都有过桃树, 我十分喜欢桃花,桃树不高,且树干灰褐色,粗糙有孔,似是其貌不扬,但树态优美,枝干扶疏,生长出的花朵丰腴,色彩艳丽,多粉红色,5瓣,也有深红,绯红,纯白及红白混色的、还有复瓣和半重瓣的。一日,我独自在后院渡步,忽见一阵风过,树上桃花吹下一大斗来,落得满苑皆是花片,不觉停步观赏,忽又是想起父亲素来不喜他的院子落得赃物,往日只是见我不慎掉落的琐屑,便会叫到书房,痛喝一顿,自此打扫后院的重担便交到我身上了,如今这满苑桃花虽是极为美丽,只是父亲看到又是会斥我罢。于是,又担忧起来,也是无心观看了,苦思片刻,想到‘不如在这后院把他们埋了罢,省得父亲说我的不是’,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得意起来(我真是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啊)。于是,便飞奔回内院,拿了扫帚、簸箕,锄头等物挖了坑,开始埋花。不料,恰被外出回来的祖母瞧见,只听她似笑非笑望着我道:“你这是做甚?”我依言告诉了她原委,祖母听后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我问她,她却不肯说了,后来也是追问过几次,祖母都是说长大后我便会知道,后来渐渐失去兴致,也便忘却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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