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种下的滴水观音本是婀娜多姿,葱郁得每天看看就会觉得神清气爽,今年却失去往日的神采,虽用尽方法,叶脉仍一片片脱落。今天清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坐在窗前只见光秃秃的球茎,叶脉竟全已枯萎了。 每天清晨焚一拓香,沏一壶清芽,然后从麻姑、玄秘、九成一直练到胆巴碑,总是“熊”心万丈而笔头无力,心境却也日渐空灵起来,以至于愈发地多愁善感,看看一部无聊的电视片也会应景。这几日沉默许久的电话忙碌起来,好些却是好友泣述亲人仙去。虽然自己身体也不太好,但连续数日,已是第二次为亡者守灵了,清晨悼别式后工人将亡者缓缓推出灵堂,亲朋们陪伴着走完这最后一程,看着悲痛欲绝的好友,鼻子一阵阵地直发酸,心里只能默默地祝福逝者:一路走好。 如果世上真有阴阳之隔,那三生石上却也记录了我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大概是在孟婆亭喝了老嬷忘川水的缘故,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前世的的事情。长寿之人古不过彭祖,既然都会亡去忘去,便不想去修炼什么来世,自然也不去信佛了。老子的《道德经》对整个华夏文明都有着重大的影响和深远的意义,何况还有老子化胡一说。要修今生,自觉还是太上老君来得正宗些。 记事后就详细学习了许姓的出处,原来许姓族人却是上古炎帝之后。但本支自明末从湖北避祸迁至那片贫瘠的土地后,就一直安居乐业地生活,默默无闻却也相安无事。幼时我从相册翻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看见照片上的耄耋老人须发皆白,面容祥和,颇有些仙风道骨。父亲告诉我这是曾祖父。 曾祖父因奉道而成为当地的风水先生,他总将积攒下来的积蓄用来修桥补路、买禽放生,在老家有颇高声望,直至1971年驾鹤仙游。曾祖父修今生却也福泽后人,老人在后山上和老屋旁种下的果木现已瓜果满堂,不但树下成为炎炎夏日纳凉的福地,还保证了老屋后山上的水土不致流失。现在回老家路过渡口,摆渡人听说是曾祖后人,依然是不收渡钱的。父亲自小陪伴在他老人家左右,深受曾祖父喜爱,虽没有遵循曾祖父意愿继承他的衣钵,但潜移默化地也受到了曾祖父的影响。我在家乡吃着鲜甜的李桃,看着堂屋前劲放的几株墨仙牡丹(父亲说也是曾祖父种下的),却已能了解老人的一丝心境。 因为职业的缘故,却也见过许多的死者,最难忘却的却是99年在镇远工作时亲见被依法处决的罪犯,两条鲜活的生命从步入刑场到生命终结,不但没有做人的尊严,而且还死得很惨,看着戴上大口罩的法警颤抖着手悄悄将上膛的手枪对准了罪犯的后脑,站在一旁的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之意,但马上又被他们所犯下的恶行所打消殆尽。 去北京三次了,每次都会感叹北京的广阔,流连于故宫和首博的展品中,每次都觉得心旷神怡、受益不浅,虽然制作这些文物的先哲们早已作古,但中华文化的精华却得以传承。 亘古万物总是从诞生到消亡的一个过程,而人之死或泰山鸿毛,总要腐化了这副皮囊。深夜我来到屋顶花园,夜空中繁星点点,居高临下眺望整个城市,却是华灯璀璨,天际边映得通红。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