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是开着的,阳光从窗口照在红砖铺成的地面上,能看见阳光里淡淡的灰尘颗粒,吸进鼻孔,很干燥的味道。 丫头刚刚睡醒,抬眼看见趴在床边阳光里的狗,揉揉眼伸了个懒腰。狗听到了主人的动静,抬起头,尾巴用力摇着。丫头打了个哈气,竖起小巧的食指,指了指门的方向,狗懒懒地立了起来,极不情愿地把头扭到一边。 “不许偷看,听话!” 狗竖起耳朵,鼻孔里发出噗噗的声音,脖子梗得直直的,尾巴摇得更厉害了。 丫头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小亵衣,从床上坐了起来,白皙的肚皮从毛巾下面滑了出来,细小的汗毛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 丫头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头发,白嫩的小脚落在床沿下,很快找到了床底下的拖鞋,穿上拖鞋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做了几个可爱的表情,自己先被逗笑了起来,咯咯咯的笑声惊动了一直梗着脖子的狗。狗僵硬地扭过脑袋,看到了丫头裸露在亵衣下的修长的小腿。 “不许偷看!”丫头佯装生气地对狗白了一眼。 狗摇着尾巴,伸着舌头,不停地喘着气,眼睛立刻耷拉了下来。 丫头拿起梳子,侧着头很仔细地梳着头发,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脸庞渐渐生动起来,丫头长长呼吸了一口气,开始在梳妆台上的一堆化妆品中翻找起来。 狗重新趴在了地面上,嘴贴在前腿上,舔舐着爪子上的毛。 丫头回过头看了看狗,突然想起了什么,批了件衣服,跻着拖鞋小跑到门口,脚脖上细碎的银质小铃铛,叮铃铃一阵响,狗盯着丫头纤细的脚脖,叫了两声。丫头拉开门朝门外望了望,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重新把门关上。 回到屋里,打开冰柜,对着满满的零食发了一会呆,拿出一盒奶油味的饼干,倒了杯开水,坐到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饼干。狗看着丫头轻轻抿起又张开的小嘴,低吼了两声。丫头转过头看了看狗,仍了几块饼干给狗,狗站起身踱到饼干旁,很熟练地吞了下去,又回到原先的位置趴着继续舔爪子上的毛。 一个看似无聊的有阳光的早晨,就这么不在意地过去了。丫头觉得脑子里充满无来由的暧昧,懒懒的酥酥的。抚了抚骄矜地挺立着的胸口,胸口的水晶项链贴着皮肤,在浅浅的沟壑里滚来滚去。等到电话响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接完电话,丫头觉得心情有点乱,但自己也不知道乱在哪里,理不出个头绪,索性不理。打开电脑,在游戏上下了几注,又赢了,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狗趴在地上睡着了,丫头盯着电脑屏幕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轻声骂了句“傻瓜”,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了几行字。那个家伙不知道在不在线,看到丫头的字,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丫头撅起小嘴,又打了几个字,盯着那几个字想了一会儿,删了。重新打了一行,想了想,又删了。狗听到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抬起头望了望丫头,看到丫头对着电脑发呆,呜了一声,低下头又继续睡去了。 丫头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闭上眼睛,把背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想着连自己也不知所谓的东西,心情又乱了起来。 电脑旁放着一张丫头的写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丫头盯着照片里的自己,觉得照片里的自己越来越模糊,仿佛落满了灰尘,丫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狗睡醒了,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走到丫头身旁,脑袋摩挲着丫头的小腿,吐着舌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丫头。丫头叹了口气,在狗的脑袋上抚摸了几下,重新回到电脑屏幕前。 打开电脑桌的抽屉,丫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用丝绸包裹着的小物件,小指轻轻翘起,食指和拇指捏住丝绸的一角,小心地一层一层揭开丝绸,露出里面一块精雕细刻的玉蟾。看着玉佩,丫头的眼圈红了。生气似地从脖子上取下水晶项链,再把玉佩戴在雪白莹润的脖颈上,凉凉的感觉,让丫头觉得很实在。细细体会了一会儿,丫头嘴角浅浅的笑涡渐渐绽了开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狗趴在丫头的腿边微闭着眼睛,不时吸着鼻翼,鼻尖上湿漉漉的,油黑得发亮。丫头笑着拍了拍狗的脑袋,踮起脚尖,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傻地笑了起来,脖子上的玉佩随着丫头的笑声,一颤一颤的,像活了过来一样。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