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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牛仔
》1.菊花以南
秋来了,还会走远
风也一样
单薄的孩子来不及思想
来来回回地捉着迷藏
茅草一丛丛萎缩
篱笆稀疏,蚂蚁也在这儿
老屋,竹影和云朵。并不久远
一丝甘甜浮出来
挂在嘴角,是蔓草根系的味道
说到味觉,菊花面色蜡黄
始终,向着南方
就选在这个方位吧
葬在她身旁
雁阵来了又去。田野真宽广
》2.仰起脸就是幸福
揉一团泥巴,塑成舟车的样子
命里就有了汽笛,渡口
难以回头的旅程
我们互诉离去,说幸福在远处
一丛坟包之上
远远看着。泥土搓揉成梦想
扩散到另一片雾霾的天空
电流与发动机不停奔跑
一场胶着,在皮影戏里嘶声说唱
新编的道情,腔调怀古
起先,他们挥手,送我启程
接着,我挥泪,送他们远走
落幕的一场,归去来兮
灵魂逝去又醒来
仰起脸,幸福
又叠成纸飞机的样子
》3. 奔跑的雨水
皮影戏与露天电影
是用力掷出纸飞机的距离
两场对台戏
一场呼云,一场祈雨
那时候,二环路还没修好
红蜻蜓飞来飞去
翅膀上有湿润的气息
那时候,旱魃的魔咒法力微弱
雨水自由自在。来回奔跑
在田野,古城墙以及露天电影场
我被堵在二环路
她驾乘脱缰的野马
都不能去到合适的地方
想起她。在葡萄架下奔跑
着干净的衣裳
》4. 他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
许多偶然变得频繁
不似蓄意剪辑的主题
视听震撼,在露天电影里反复
逆反最初的情境
有些早已模糊
比如酣睡在臂弯的温度
有的越来越清晰
像茴香豆,花生菱角的迷迭香
现实如此虚空。直到醉去
两文,或一万贯,都不能成交
从开始到剧终。他都穿长衫
蜗居与酒楼隔着三个街区
这是他的名片
请记住他回家的路
》5. 风信子的冬天
10年前,女巫的卜卦毫厘不差
风信子开在C座18层
浮在田野,河流和城市的上空
最后一粒种籽被风带走
卷进落叶,纸片,沙尘。以及
无法遣散的杂质
雾霾里都是流言。关于幸福
关于他。饰演哪一部电影
详细到哪一组镜头
整个冬天,一只蚂蚁在窗口潜伏
看着他沉默。戴墨镜和口罩
纸飞机飞过来,又飞走
要是阳光来了。就不停写诗
写蚁穴。种籽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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