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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紫狐狸在 2004/08/06 09:59pm 第 1 次编辑]
路
天 ,已哭泣了一个下午。在叶下班时,仍然没能止住它的悲伤。雨里行走的叶,尽管有雨具的庇护,但全身早已被它那伤心的泪抹了个遍,凉意也阵阵袭来。
找一捷径快点回家,是叶闪电般的决定。
捷径的小路在行使一半时,脚步停止了它的欢歌。由于慌不择路,忘了它的必经之处有一段未修的土路。看着这满地的泥泞还有那大小不一的“水塘”,叶进退两难。不甘心深浅不一的脚步再次的轮回,还有那一长段的大路将去完成。可这眼前的路,虽和家近在咫尺,然无处下脚的无奈,却让她举步维艰,惆怅和懊恼也油然而生。
站在雨里,无助的环顾着四周。此刻的寂静伴着那泥土的气息,让那几年前的悠悠往事,轻轻敲开叶的心门,随思绪在雨中飞扬。
那,也是在一雨天的泥路上。叶和树(叶现在的老公)拥着一把伞在雨地里行走,树的衣服已湿大半。遇到难走的泥路,他会背叶而过,或是在雨里将路探好,再伸手将叶扶过。那时,叶会抱怨路的不好。树答:“泥路应该多走走,如同人生的路,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再者这样的路会让你想起这样好的我。”那时,叶都会笑骂他的贫嘴。并和他争论没有谁会愿意走这样的路!树笑曰:“笨,不和你争,以后你自己会明白谁对谁错的。”
在记忆的长河里还有一条“路”,让叶想起来就会激动不已、难忘终生:
和树毕业分配到同一单位,他们的家与单位仅有一墙之隔。看着同仁们都翻墙而过,来去省时,他们也乐在其中。墙有2米多高,两边都有前人们苦心敲凿的些许小洞,以便手脚的攀附。叶在初学翻墙时,两边都需要人来协助。往往是树先将叶托到墙头,再翻到另一边接下叶。下班回家时,赖在树的肩上不下来,背她到家是叶最美的事。那时,树每周要值两次夜班,而那条“有墙的路”,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半夜,树会悄悄翻墙回家看看叶是否已安然入睡;叶也可在夜半翻墙而过,为树送去新做的夜宵,不会因为夜深天黑而胆怯。那条特殊的路,缩短了他们的距离,让彼此的心走的更近。
一阵激灵将叶从思绪中唤醒。泥亲吻着她那已装满泥水的鞋,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混为一团。
想想现在土路越来越少,而那有“墙的路”更是无处可寻。宽敞的大路,来往便利的车辆,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但,不知道心的距离是否也能越走越近?已经很久没有和树一起走这泥泞土路和去回忆那载满爱意的“墙路”,感慨万千涌上叶的心头。此时的叶,已没有了最初的满腹怨气,愁容也被沉醉在回忆中的微笑所取代。一种久违而亲切的泥土气息随着风而徐徐飘来,那先时的阵阵凉意不知何时已荡然无存。
树的话又在叶耳边响起:“只要心中有路,什么路都好过!”
再看看那临近的家门,突然有一种想飞奔回去的冲动。无须去计较那脚下的路是否能走,无须顾虑下脚后那泥水四溅的惨状。一个念头冲击着叶:快点回家,做一桌老公喜欢的饭菜,等候着开会而归的他。
叶已明白:路,心中存,脚下走,道路好走,心路难通。只有理解、宽容还有那份爱,才能将彼此的心路来凿通。
心中有爱,路自通,心中有路,路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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