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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写东西了,工作忙不是理由,心情烦乱也不是借口,甚至身体不适也不能作为文思迟钝的推脱。那么,是什么呢?想来应该是那些无以求解后的心灰意冷,抑或还有一种白水时光的恐慌。
时间,赶着人们的步子,赶羊一样不停不休,看似闲散,实则冷酷无情。所有人都顺流而进,没有谁会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看,可有一两个如我一般不知所措的女子,彳亍于行进的途中,满脸戚惶。
女人,总妄图与岁月抗争,无异于螳臂当车。花儿一般的女人,即使凭借着那些价值不菲的护肤保养品,暂时多开了几春,终也难逃残败凋零的命运。那么,美丽,这上苍赋予女人如此珍贵的特质,又能以怎样的方式驻留长久呢?
女人的美,盛在爱人的心中。那些沐浴着爱怜的美,由于附加了欣赏者关注的目光,而具有了活灵活现的生命力。
女人的美,好比一方晶莹剔透的水晶,只有在有光的地方才能显现出其型之灵动,其神之奥妙。
即使没有合乎黄金分割的标准容颜、窈窕婀娜的身姿,即使没有普遍认同的明眸皓齿、桃腮珠唇,即使没有迎合时尚的标新立异、青春靓丽,只要有那样一束激赏的光投来,女人的美就会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骤然绽放,异彩流光。
人说,爱中的女人最美。因为,彼时的女人是盛放的花儿,无论品种,无论色泽,无论馨香,皆能独善其态,引人驻足。其美发由深心,溢于外表,足以令爱慕之人神为之倾,魂为之摇。彼时的情景,又岂止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言语所能概括的呢?
然而,女人的美终归是昙花一现,生命既已短暂,花季自然更短。
有多少女人力求找寻到能够永葆其美的办法,有人籍仙籍道,有人相信科学,甚至有人迷信巫术,却始终没有那种能够留住美丽。从历代后妃的驻颜秘方,到现代科技神乎其神的整容手术;从欧洲传说中以青春少女鲜血为浴的女伯爵,到眼下极尽保养之能事的女明星;从诗书典籍里偶有记载的绝世美色,到成天晃悠在我们眼前遍布大街小巷的所谓美女,所有的美丽,所有的明艳,都不过是过眼烟云,无一永存。
于是,上苍终于发了悲悯之心,准许女人通过繁衍后代来复制不再的美丽。
曾经漂亮的母亲有可能诞生出携带着自己优良容貌基因的儿女,如果碰巧生出来的是个女儿,便会继承下其母多多少少几分动人,是否能与其母相当,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兰,也还要看这个母亲有没有为她选对一个基因同样不错的父亲。
让女人的美长久驻留,除了复制自身,应该还有更优的途径。那就是让她永远存活于抽象的意念之中。一种具象的美,经过了艺术的加工和提炼,进而得以升华,从而以一种不朽的方式永远鲜活于人们的心中,并通过人们的想象衍生出众多不同的理解。这样的美,便有了永存的可能。
纵观古今,无论中外,那些被人们普遍称颂的美丽女人,其身早已被岁月带走,其美却成为了永恒。
一直喜欢莎士比亚写得最美的那首十四行诗《Sonnet 18》: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e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s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e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t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诗中被莎士比亚歌颂的人儿是幸运的,正如被达芬奇描画的蒙娜丽莎一样,他们的美都具有了永生不朽的魔力。无论经历了多少年代,艺术所赋予他们的美都将永远存在于人们的脑海里。
我多想也能“在时间的诗篇中”“伴随着诗篇的流传而永生”啊!然而,这样的机率几乎为零。那么,就退而求其次,我的爱人,让我的美丽在你的心中永驻吧!当有一日,我青春不在,无奈地老去,你可愿意永远记住年轻时与你相恋时我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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