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八问

博斋主人

八  问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双目所见，皆抱朴一团，人行其间，无所思亦无所想，盖心净灵空之故。

餐风露宿，枝叶蔽体，与花鸟虫鱼结伴，与虎豹狼熊共栖，混然宇内一体，悲喜嗔痴使性，尽得彰显自意，心无诸多思竭，情无朝夕繁复，或笑或泣，或叫或默，或奔或立，或坐或卧，禀性天然。

不思究竟，不念因果，不必繁文缛节之累，不虑进退得失之虞，居一隅之地，食一隅之果，饮一隅之泉，生老病死，效法自然。

悠悠尘世，空空穹宇，无繁杂之人情世故，无错结之关系往来，纯至一元，不须隐讳自心，不须顾畏人言，千机归于一善，万言止于静息，无是非纷扰，无飞短流长，天地空灵明净，似无物无尘，穿行其中，无忧无虑，无障无碍，我自逍遥恬淡，岂问岁月年轮？

风起知避，落雨能蔽，世事莫问，烦心则眠。无经文扰智，无情愁忧心，一切自法，一切自发。



2004 /9/16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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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一、天问

——这个世间充满诱惑，凶猛的隼和残狠的狼，总能战胜和平的鸽与温驯的羊。

我游离半生，经历凄风苦雨过半，总想在身后留下些什么，我把一切放在心中，文字隐约，情感含蓄，我表达过女子的眷恋，表达过对友谊的呼唤，表达过对人性真善回归的期盼，只是，一切的表达毫无意义，终究我落入现实，回到失望的原地，一切——在我看来归零。

这个世间充满诱惑，凶猛的隼和残狠的狼，总能战胜和平的鸽与温驯的羊。我把责任推向命运，仰面苍天，责问连连。

为何一切改变了模样，我心目中的理想家园，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我是一个怀旧的经典，在心里总载着古色古香的梦幻，只是一切距离现实太遥远，我沉痛地心思在开始悼念，悼念梦中的一切幽古的情怀。我高傲地俯瞰着漭漭神州，一派独醒的姿态，转而又悄然悲泣。

我说过不再会忧伤，即便面对命运的桀纣，我亦坦然，只是这一刻真的来临，我却发现了生命的脆弱，我把一切的苦难推给命运，期待着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尔后心安地退却。

那个满脸沧桑的老人，安详地诉说着世间的一切，对着年轻地我，没有怨恨亦没有悲喜，平静的语调中，透出些伤感气息，我知道了人的无能，也懂得了生之艰辛，只是胸臆仍然忿忿难平。

我不了解这太多不公的意义，血泪的背后只能是深深的无奈么？还是在挣扎中任由自身的沉沦颠覆？

和平的鸽子翱翔在蓝天，凶狠的鹰隼在窥伺，温驯的羊群在悠闲地觅食，残忍的狼在一边潜伏。

宇宙之间，万物生灵，该是如此的平衡？我不曾懂得，也深思不解。为何我无力擎天，支撑起一片晴朗，阴遮苍生世物，栖息自然？

谁在谛听那些悲伤的哀号，谁在怜悯那些无望地涕泣？在冷漠的心中，热血不再，情感不再。眼中的世界，物质的贫乏胜过精神的废墟，我们在迅速枯萎，如同这秋季的黄叶，随风飘落。

漫长漫长的路在脚下延伸，未来只属于迷茫，我停伫在一边，如同一个孤零零的傻子，嘴里念念有词。我懵懂的心无法去提问，更无法去解答，疑惑暂且丢在一旁，深思暂且丢在一旁。我简单得只渴求生存的勇气。而我却无法获取。

那一场战争在我面前发生，那一声的尖叫在耳边，我听到了死亡的声音，也看到了熄灭的火焰，只是我已经无法伸手去挽住一切，任由那一刻在脑海中凝固，从此成为噩梦，夜魇侵袭。

这个夜晚无法入睡，朋友在耳边唠叨哲学，使我无法安然。他对生活了解不多，而我呢，对命运又能把握多少？我无法自知，无法自知……


2004/9/16夜.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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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二、情问

——就是今夜，这个季节，那些花儿，悄然绽放…

门前的院子，小而干净，隔壁的老人，经常打扫，他们搬去了城里，把整洁和舒适留给了我——一个喜欢孤独的男人。那棵树木并不大，立在院中，似别有风情，令我常常驻足其下，嗅那些叶子的气息，那股清新生涩的味道。好像偶尔会落寞得有些病态，我用一种忧伤地眼神上下打量着这棵树，如同观察着自己本身，哀怜自不必说，更多的却是无法自由行走的遗憾。

我一再提醒着自己：情不可信。又一再羡慕地看着别人的成双入对、比翼双飞，我找不到爱情的归宿，所以也就否定起别人的爱情来。从很早开始，我就一直在等待着某种绚烂地伸展，我期待一切在那个特定的季节、特别的夜晚无声无息地完全溶化成烟，只剩下一样东西清晰可见，那就是——爱情。我准备了许多个日日夜夜，准备了许许多多的台词表白，只是这一刻迟迟未来。

那些辗转难眠的岁月，最终被生活的劳碌和平庸充塞填满，我的梦也不再浪漫，只在某一个黄昏，独自对着庭院中的小树，手中翻阅着古人的情愁咏叹，心也随之感触起来。

那些古老的情歌，作古的佳人能否听到？那些泛黄的怨词，你又是否看见？那些远古洪荒的相思呵，能否穿透地表厚重的屏壁，让明月伴随见证，映照着死去的不朽情意？

秋之夜，小雨淅沥，心郁郁，风声细细。庭院深深，斯人彳亍，长叹低吟，为谁陡起眷念？为谁终不释怀？情之何物，自古而今，苦了多少人，又悦了多少人？古人尚不能抛开情结俗念，我岂独然？且化相思成雨，点点滴滴，和风洗尘，涤荡胸襟落魄，扫却心头阴霾，低首破颜，暗笑三声，清净自然还复来。

桂子时节至，暗香飘数里，庭下思玉人，异地两相知。

那些天上地下的眷侣情人们，该欣慰着神话延续，该无憾地轮回转世，该拨弄起久闲的琵琶古琴，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奏一曲相思调抚慰不眠的人儿。细雨微风，月色黯淡，树木孤影，枝叶摇曳，还有那个怀古的人，独立秋夜，一任思绪长长拖地，观花问情。

就是今夜，这个季节，那些花儿，悄然绽放……


2004/9/20/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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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这个贴子最后由博斋主人在 2004/10/19 11:12am 第 1 次编辑]


三、地问

——你容纳了千年的苦难，人，却跳跃其上径直前行…


尼采说上帝死了，我知道我该信奉脚下这坚实的大地。


你隐藏了多少秘密？收藏了多少快乐？那些虔诚的子民，匍然倒下，膜拜顶礼。额头上的血印，膝盖上的淤痕，没有怨言地忠诚，你挥动着无形的权杖，身后追随着伺从三千，仆人三千。


日月在沉思，风雨在垂询，你不老的容颜千年不化、万古长存。他们说世纪的霜雪可腐朽万物苍生，可吹逝一切生命，亿万年后，仍见你屹立于此，素面朝天。你挺直的躯干，沧桑浸蚀，风沙沉积，贫瘠又富饶。你容纳了千年的苦难，人，却跳跃其上径直前行…


你听过多少哭泣？又看过多少悲伤？在时光的隧道中，人类自你身上踏过，他们的泪水成河，痛苦泣血，无法悉数道来。你承载着的，是文明盛世的光明与阴暗，富贵王朝的中兴与衰落，你伸出的巨掌，止住多少流血伤口？掩上多少未瞑之眼？却独独听不见你的哀怨。


广袤无边，博大精深，这便是你的胸襟么？在泥土中发酵化怨恨愁思——作股股尘烟散去淡尽，化粒粒飞沙随风飘无？接纳百世之忧，吮吸万代殇愁，当一瓢水、一壶酒饮，饮下去生之苦乐、死之劫难。吐一息浊气迎紫日东升，在寂静的晨曦，迎着红日眩晕，似滴露转瞬虚无。就这样吐故纳新了么？没有怨语，没有仇恨与谴责？一切故去重来，朝夕反复。


夜幕垂沉，黯黯魂伤，独不忍被谁窥探，怕忧郁感染其它，怕痛苦肆虐泛滥，兀自，默默，一个，舔犊着累累伤痕，在漆黑一片中，泪往心流。只有天空看见听到，作一个毫不动容的表情。


那一日，天地间无声的对话，为我所偷听，那一宿彻夜的呻吟，为我所倾听，我感悟出这其中的深奥，又迷惑着你厚重的坚韧。在仓促的前行中，我的脚步敲击着节拍，偶然地奏出了你心底的哀歌。


红尘浮世，痴男怨女，借你宽阔的胸，演绎着喜怒哀乐的闹剧，尔后一切归于平静，如同尘烟散去，复归寂然。张开双目，恍然隔世。


我看到了，看到了：我们如同一群乞丐，敲打着莲花落，歌调儿轻号，伸手要挤干你身上最后的一滴热血。我们仍然高喊着贫穷，不停地跺脚震颤，为贪得无厌的榨取，为一无所有的现实。


无法理清的尘间乱絮，无力挣脱的俗世枷锁，超脱不出逃离不去，返归如何？且作一个冷漠地行者，在无望地旅途中，孤独地作乐偷欢，为一些推不开责任，为一些避不了人，学一学这踏步足下的大地，坚强地包容忍受？


如何？





2004/9/21/凌晨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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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这个贴子最后由博斋主人在 2004/10/19 11:13am 第 1 次编辑]

四、夜问

——是夜，心弦拨动，思绪飞舞，放任真情，游吟轻歌…

深山午夜，无心入睡，书上爱情，纸里缠绵，起卧辗转，闭目冥想。

曾幻作古人，为那些才子佳人的吟风弄月，为那些花前影下的操琴抚歌：挽纶结发蓄美髯，才解青衣着白衫，轻摇掌中扇，锦衣佩玉环，佳人约在黄昏后，金莲玉足步移缓。相逢不必语，眉间情意传，灵犀一点通，团扇半遮颜，愉悦两厢欢，合心共鸣鸾。

今生有幸，前世修缘，共结同心，凌天比翼，或是最后的飞翔，我却了无遗憾。

曾幻想那一刻，你我能一并老去，不容岁月在彼此之间留下点滴瑕疵，然而，我没有传说中的无边法力，难以抵御沧桑侵蚀、风雨摧残，看着你花颜凋落，心亦凄然。只想凝住美好的短瞬，荏苒的光阴日月，自身边穿梭飞逝，我自不见，我自不见…

是夜，心弦拨动，思绪飞舞，放任真情，游吟轻歌…随风飘远，伴你温馨入梦。

曾是天作之合，为何挣扎如此之苦？曾是神仙眷侣，缘何分飞如此之急？曾是鸳鸯嬉游，因何奔散如此之绝？曾是花前月下，奈何美景如此之幻？应惜聚首短，总恨别离急，分了散了痛了伤了，一心了了，万般落落。情伤夜，魂消时，我自无眠，我自无眠…

空空幻，心却乱，一颦一笑，几怨几叹，只道情已灭，未料又复燃？浮尘儿女痴且颠，别时容易抛时难；忘不了，忆不得，寒夜怅望，凄风缺月，把酒细斟酌，犹品相思烈，悲喜姻缘前生定，唯愿心随君去也。

谁将这一切，转首化烟云？命运操持，苍天捉弄？欲寻究竟，不得解，不得解。

谁让这一切，翻江倒海，波澜丛生？皆为一个字，怨词声声，未曾歇，未曾歇。

夜来听箫，隔江呜咽，或是心太悲凉，竟生恨意，恨时空不能倒错，恨己身无法穿越，越了这羁绊累累，越了这杂念丝丝。如此也无，无了这断肠挥别，无了这寂寞离愁….


2004/9/23/夜.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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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五、自问

——那些故事，如同灰色水印的画片，在记忆中沉淀又沉淀…

我想我已经苍老了多年，一些事情已经淡忘得模糊不清，儿时的钟声在学堂的一角敲响，我却充耳不闻。
故乡的月色如同今夜，昔日的光阴却无法拾起，我看着伙伴们脱下了书包背起行囊，挥挥手就这么离去远走，脚下一片滞重。
那一夜我们同窗把酒秉烛夜话，你的眼里凝固着憨厚与真切，我的唇边飘落过叹息与挽留。只是一切如同灰色的水印画片，在记忆中沉淀成枯黄…
印象中的胡同、土墙还有衣衫褴褛的孩童，厚道的老人们憨实的笑容，几度入我梦中，我掩面转身，不忍看你街角的身影——无奈地送别。
我们失去的不仅是童年的纯真美好，还有那些简单的快乐与单纯的秘密。你问了一次又一次，我亦自责了一回又一回，如果当初的选择不是这样？那么我们会不会聚首重逢？坚守终生？
在异国的乡土上，冷眼看着别人的喜悲，我唯余无言，那么你呢，我流落远方的故友？你可曾想起年少的我，在另一处的思念？是否也能如我这般拈花在手，轻展笑颜？我期待着你会心的一笑、一痛、一悟、一淡，或是一切随缘。
无非是月圆夜相思重，无非是月色明映愁浓，一些故事或该随风飘散得远无踪，又何须觅？何处寻？我在这路上行走得遥迢，你在另一方也该学会遗忘，忘了这两小无猜，这青梅竹马，只是不该任由记忆去推开这深掩的扉门。
每一个人都有美丽的往事，每一段往事都有它值得回味的珍贵，我们或许错了，错在自负坚忍地以为这一切都是个错误，而禁闭记忆的心页。我错了么？或是我不该对比现实——残酷的现实？
一句中秋的问候，一声老友你好，足可以打动我冷若冰霜的心。只是我太久不会感动，拿起电话，我却无声喘息，等待那一头，一句笑语，一句平淡的问候。
推窗望去，河水在夜里歌唱，有些寂寥无伴，秋虫胆怯这夜的凄寒，我看见雾气在水面独舞，有些孤单落寞，如我，在这深夜，有些哀伤。我定是想起了谁，要不就是忆起了些什么，在秋夜，一个人，萧瑟得有些发冷，只是我无法言及，只是我偏爱幽思…

2004/9/28中秋夜   深山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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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六、醉问之一
——思念如是这月下的枝影，前后左右起伏不定……
我想我是醉了，这个夜晚有些冷清，独行于路，眯眼望去，只见两旁树丛中卧着些撒欢的狗儿，或觅食或寻欢吧。我有些摇摆前行，三分钟前，刚刚和友人挥手分别，三分钟后，酒意开始发作。我有些难以自控地上了这里，开始胡言乱语，我知道自己的内心还是清醒的，只是我很想敞开怀抱，伸直双臂，来一个深深的呼吸…

你在前方，恍惚之中，你就在不远处看着我，看着我的摇晃，心痛地快哭了：

亲爱的，这个夜，你熟睡了吗？在孤独的单人床上，你纤弱的肢体，是否展开，如我所见那般，酣然入梦？

这个夜，亲爱的，你是否遇见了我？在另一端的异乡，你甜美的笑容，是否绽放，如见我那般，尽显欢愉？

我在别处他乡的明月下，摇摇晃晃，我知道我醉了，只是醉得有些苦，我的思念亦如这月下的枝影，前后左右，起伏不定，悲喜的心情一如这枝影为你左右。

那些桂花已早早凋落，在我不经意间衰败，只是我未曾好好去细闻慢嗅，我习惯了房子边上的香息，酒后的夜晚，伴我沉沉入睡。但是今夜却无，因为那些恼人的秋风习习，因为这银色的月光熠熠，告诉我季节过半，告诉我余日无多。

踏着自己的影子，在林间的小道上，我慢慢地拖着滞重的脚步。他们在桌上说着风流的少年故事，我却在一边饮泣，我知道这个年纪已无法洒脱如昔，只是我无从说起——关于爱的往事，一如我们的约定，守住彼此的誓言，我们的相约又是多少个年头？亲爱的，你记得么？在激情澎湃的光阴中，我曾郑重许下地诺言？

多少的物是人非，多少的离合聚散，终究走到了今天。是梦？是幻？是真？是假？已不由思索。我只渴望这一夜，你就站在前方，我倾斜着过去，扑入你怀中，哪怕是一个短暂如烟花停留。亲爱的，你在么？在那里守候么？守候我的归来么？就是此刻，我的渴望期盼，坦露无遗。

那些霓虹灯火的闪烁迷离，在眼前，世界如此的失真，我却如此的单纯，如你所言：迄今，我仍保留着一份年少的真挚与梦想，只对爱情！

2004/10/9夜深山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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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七、醉问之二
——凝目对视，恍恍惚惚，这一刻，愿沉醉不醒，就此长眠…
你温柔的呼吸，在耳边响起，睁开眼睛，我看着你娇俏的容颜，在幽暗的灯下，一片宁静。轻抚着你的面颊，我竟生出些忧伤来，我知道自己怕是醉了，在今夜，两个人的国度，两颗心，跳动着同样的旋律。
那些激情正逐渐褪去，安静的空间中，独余下，我和你——一对相约半生的恋人。闭目聆听这静谧与安宁，如置身虚境，我无法相信身边这一切，如此真实。于是，伸手摩挲着你的脸庞，我希望一个肯定的回答。
夜是真的？月是真的？你是真的么？
爱是真的？情是真的？一切是真的么？一切是真的么？
为了此刻的拥有，我耗尽了热情与耐性，只是你迟迟不肯，不肯进我的心门，你停留在门外踟躇彷徨，是为了避免又一次的伤害？还是根本不曾相信过爱情？
览过了繁花几数，恋过了芳草绿茵，终于等来——幸运的眷顾。只是我不敢相信，你就这么走来，飘然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一转首的依靠，我看见了你眼中的疲惫与悲伤，刹那间的情——溶化成水柔软地流经过心房。
想来那一刻是醉了的，我闻到了酒的清香，品尝了爱的浓烈，只是我依然无法相信——这就是爱情。那一刻的绚丽应成为永恒，在余下的岁月中，我将悉心守护，我懂得这浮世的缥缈，所以，只能用泛黄的记忆珍藏。
睁开了明眸，你露齿微笑，看着我，如婴儿般，有些娇痴，你怕也如我这般醉了的，只是你不愿说出，害怕说出都是一种多余。就这样静静相拥，凝目对视，恍恍惚惚，这一刻，愿沉醉不醒，就此长眠……
窗外的清风撩动布帘，现在是子夜了吧，有些悃意袭来，我缩进被窝，靠枕休息。手中的笔逐渐缓下，思绪也不再舞动，索性关了灯火，借着迷人月色，只愿就这样静静地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
那些光彩开始复燃，那些场景开始重现，那些呢喃开始响起，那些节奏开始律动，我看见了你圣洁的身影，也开始跳着那些舞步，一点一点地走来。
今夜应该甜蜜，因为有你。

2004/10/9夜深山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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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博斋主人

之八  审问
——这是些胡乱的碎语，或许一切根本未曾发生、不曾存在
一些事情逝去的飞快飞快，来不及细细回味，一些情感停留得很短很短，不容我一一体会，默数着光阴流过，在嗟叹与懊悔中反思自省，结果我却一无所获。
激情与倦怠，如是这季节的更迭，活着，如同行走于炼狱，荆棘与桀难潜伏两侧，伸手即是刺伤。失望与落魄萦绕在头顶上方，无休止地蜂嗡蝇哼，如同捆缚住四肢，被牢牢钉在了十字架上，那个头颅低垂瘠弱枯瘦的躯壳，便是我——一个正在等候审判、渴望重生的灵魂。
篝火升腾，照亮黑暗，寂寞和忧伤围坐四周，正高唱着挽歌，披散着发髻的女巫，戴着獠牙竖角的面具，兀自跳舞，在我疲乏的眼中，狰狞恐怖。她们赶跑了快乐的跟随，旁若无人地狂欢彻夜。
老子和庄周被抛割出血液，游离在另一个国度，悲怆地被遗弃，我只能在困惑无奈中被半悬空中、四肢穿钉。冥思地痛苦与恣意地放纵一般地虚幻可怕，彻底的糊涂与异常的理智同样地令人生畏。我不知所措地数着这光阴，呆滞又沉重，可能准备就这样临了告终，恐怕真的只能这样……
就在早些时候，故人尚在聚首举杯，再看今朝醒来，已是南北西东四散，我能分清的是这时间的前后，却无法辨明这情谊的淡薄，仿佛一梦，我做过，又醒了，再次做过，却又再次醒来……
意志在逐渐衰弱，坚毅行将褪淡，我感到躯体的颤抖与虚弱，却只能听任一切发生。我想这不是事实，依然只是一个幻境，我也依旧只是一个孤独的看客，看人群熙攘穿梭，看红尘纸醉金迷，我无所为亦无所谓，顺其因果，任凭变幻。
当远古的遁世和仙隐成为缥缈传说、现实正冻结冰封着正义和良知，你该何去何从？在冷漠的外表、残忍的真相背后，你该如何面对？是无力超脱索性自然？还是放手一搏自主沉浮？
一些人痴了醉了，一些事明了淡了，我仍心甘情愿把躯体链拷在十字架上，等待宣判结果，只是为了能够心安理得的闭目长眠，更期待能在下一次轮回中素面洁净地迎接你的款款到来。
物之两极，最是混淆，人之多面，孰能看清？自身尚且如此，逞论旁人？我最糊涂，我最糊涂。
2004/10/18深山.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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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独——

枫在风中

好深远的立意！先固起来．

紫狐狸

文采斐然，立意深远，加精！

海底小小石头

先路过，明天再细读

楚辞

我读到两个字：慎独

清斋闻涛语

昔弘一法师在论解“慎独”时，曾引曾子一言：“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朱熹等人亦有对此词的考证与解释，只是看了每每觉得抽像茫然。
细品博斋主人的文字，处处皆有内在意志意念，想来是心诚志专所凝聚。很喜欢八问总序，不着一禅字，却处处闪现禅理。
谢谢博斋主人带来如此灵气的文章。 ：）

碧水风荷

世上惟有情问不清！

花溅泪美

......

花溅泪美

！！！！！！

一夜艳芳

读得让人心自相凝
好问呵

勿动真情

来一次读一次，每次都感悟不同。

竟日寻春

文章要堪咀嚼。一些漂亮话搁在一起，不叫文章，是锦句夜总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