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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鸟9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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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5 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听红在 2004/11/06 08:58am 第 2 次编辑]

医生告诉我,说我得了顽疾,恐怕没治了。
我的神经出了问题,这个月,我越来越感到它变得敏感和脆弱,医生说,我现在已经能在一万立方米的范围内分辨出一滴眼泪的味道,我的周围弥漫着从来没闻见过的各种令人窒息的气味,熏得我睁不开眼,我快不行了!
这是什么病呀,我问医生。医生说,这是神经官能症,致病原因不明,可能和遗传有关。
可如果我的记忆还没出问题的话,我清楚的记得我的父母在出事之前,身体一直很健康,他们皮肤黝黑,身上是健康的泥土、树皮和草根的气味,我的父亲一天能翻三亩地,我的母亲一手能拉动几百斤的石碾子。
大概是医生搞错了,我不以为然。
我到城里打工并没攒多少钱,大部分都浪费在了女人的身上,这些婊子养的,现在我有病了,可她们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打算报复她们。
自从我有了这个想法,我就整天盘算着如何进行伟大的报复行动。
我开始跟踪她们,我的比狗还灵敏的鼻子,能迅速的发现目标,并能捕捉到她们细微的情绪变化。她们身上那种由肾上腺分泌出来的气味,让我忍无可忍。
我的第一个目标出现了,我悄悄地跟在她的背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后背,就像猫对老鼠的执着。
她拐了一个弯,走进一家剧院。

几年前,我刚刚来南京的时候,身无分文。那年我才十四岁。我的脑子里只有饥饿的念头。我从火车箱溜出来,第一脚踩在南京的土地上时,腿虚软得几乎不能站立。夜里的南京,到处都是灯,晃得我头昏眼花。在以后对南京的印象里,这一夜的景象根深蒂固地种在了我的脑子里。我避开那些灯,走进一条小巷。
我隐约闻见了烧焦的肉的香味,我的胃受了刺激,一阵阵泛酸水。
有人在烤肉,我的眼睛一下明亮了起来。
“嘿,乡巴佬,滚远点,你他妈的鼻子要被烧焦了,哈哈!”
“我快饿死了”我的眼睛和鼻子并没有离开烤肉的意思。
“想吃烤肉?”
“我快饿死了”
“没钱吧”
“我快饿死了”
“你把裤子脱了”
“为什么?我都快饿死了,脱了裤子有什么用?”
“你脱了,我就给你吃!”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烤肉,鼻子里充满欲望
我顺从地脱了裤子,一把抓过烤肉往嘴里送
那人却突然给了我一巴掌,我看见无数的灯在眼前晃动
接下来就倒在了地上,除了烤肉的味道外,我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我似乎还听到周围有无数的笑声,但离我却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样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家剧院里的
令我奇怪的是,我的眼前突然就出现很多晃动的人头
他们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很奇怪剧情里会出现这样一个角色
台上的演员把我推下了舞台,一直把我拖出剧院的大门。
在剧院门口我看见了一个抹着口红的女人站在宣传画里对着我暧昧的笑。
我还之一笑,睡着了。

现在那个女人又走进了这家剧院,她脖子上的汗毛在灯光下很像昆虫的触须,我的鼻孔突然痒了起来。我跟着他溜进了剧院,她到了后台,开始化妆。脸上涂了很厚的粉,眉毛画得很弯,像两片镰刀挂在眼睛上,竟让我担心会掉下来刮伤她的眼睛。
她并没有发现我,也根本不可能发现我,她太专注于在自己脸上画画了。
然后她上台了,我不知道她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她在台上又哭又喊,像极了一个女疯子,这更增加了我报复的欲望,我在台后冷笑着。
时间过得很慢,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但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盯着她的背,执着地目不转睛。台下的观众对她的表演报以掌声。她太会演戏了,她的哭声和笑声都很逼真,可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破绽,那些观众有点白痴相,傻乎乎地看她的表演,被她迷惑得一塌糊涂,这些白痴。
趁这段时间,我得好好回忆一下这个女人对我造成的伤害,以坚定我报复的信念。

那天我在剧院的大门口睡着了,我的身体却苏醒了。宣传画里的笑容刺激了我身体最敏感的部位,然后那个部位疯狂的生长,直挺挺地宣告了自己的诞生。
那个暧昧的笑容成了我的初恋,我在梦里和她疯狂地做了一切该做的成人仪式。醒来后,我发现了冰凉滑腻的内裤贴在身上,恐惧和兴奋同时袭击了我,我赶紧爬了起来,偷偷地撕下了那张宣传画,用她搽干净我的内裤。
后来我看见了那个女人从剧院里出来,上了一辆黑色小车,开车的是个长头发的男人,他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把她扶上了小车。车开走了,我呆呆地望着他们,若有所失。
我再看见那个女人时,是一个月之后。当时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酒店打杂。酒店的老板对我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我。我对他发誓,我这一辈子都是他最忠实的奴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留下了我。
那天,酒店里那个从安徽来的女招待正挤在我身边和我说着一些粗俗的话,我虽然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可我并不反感她挤在我身边,我喜欢听她说的那些话,我从来没听过,觉得很刺激,而往往这时候,她的手会有意无意地碰到我,她就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汗毛直竖,大汗淋漓。
酒店里的客人并不多,离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酒店老板虽然安排我在餐厅打杂,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少活可干,我还不熟悉酒店里的工作,只是扫扫地,打打水,然后在一旁看着酒店里的女服务员扭着屁股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安徽女招待大概发现了我不怀好意的目光,骂了我一句小兔崽子,就挤到我身边对我动手动脚。她的脸像刚蒸好的馒头,总是汗津津的。她的眼睛看着我时,总是似笑非笑,让我有点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但我还是能很好地控制我的情绪,我面无表情地听她说话,她的话带着浓重的安徽口音,老是把鞋子说成孩子,把下流说成喝酒。她说,你咋没得“孩子”?给你一双“孩子”吧!我吓了一跳,我就说,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她说怕啥子哟?我说,我连一个孩子都不会跟你生,更不可能要两个。
她又笑着说,“喝酒”。我说喝酒可以,但绝对不生孩子。她的眼睛瞪了我半天,然后哈哈大笑,又骂了我一句小兔崽子,临走还用她的手在我的屁股上拧了一下。
那个女人大概是六点二十左右进了酒店,是一个人。她那天神情沮丧,心情大概很不好,衬裙里露出的一大块胸脯起伏不止,她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在一旁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直到她的脸因为酒水而变得越来越红,我才悄悄地坐到她的对面。他醉眼朦胧地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只杯子,说,小孩,来,陪我喝酒。她的嘴唇鲜活地在我眼前一张一合,我立刻就有了一种冲动,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对她说,你喝醉了。她瞪了我一眼,说,喝醉了有什么关系,说着就抓住我的手,目光迷离地开始胡言乱语,我一声不吭地听她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从支离破碎地叙述中,唯一听明白的是她当时的心情不好。
过了半个小时,领班把我叫走了,等再我回来时,她已经不在了。我赶紧冲出酒店大门,寻找她的踪影,但她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气急败坏地回到她刚刚坐的那张桌子旁,把杯子中还残存着的一点酒慢慢地喝了下去。当我打量起这只被她用过的杯子时,我突然发现杯口上还残留着她的唇印,像两片火苗在杯口跳动,这令我兴奋不已。我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赶紧把杯子塞到了怀里,若无其事地回到老板借我的临时住所——酒店后院的一间破贮藏室,然后抱着那只杯子,一直睡到天亮。
演出结束了,女人从台上走回后台,身上的汗味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我看着她开始卸妆。她的脸被疲惫划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当脸上的粉底被搽干净后,皱纹很刺眼也很悲哀地出现在镜子里。我站在她的背后,死死地盯着她,心中为她充满了一种悲壮的激情,这一刻,我差一点产生了动摇。但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个女人伤得我太深,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剧场里的灯光都熄灭了,观众早已走得干干净净,她卸完妆后,又重新施了妆,脸上的皱纹又不见了,我看见她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提着鹗鱼皮的小坤包,匆匆走出了剧院,我跟在她的背后,也悄悄地走出了剧院。
周末的湖南路上,夜市早早就开放了,人群拥挤在各个摊点周围,显得很兴奋。她面无表情地走在人群中,目光迷离,身上浓重的香水味似乎很适合这样的夜晚,周围不时地有几个小混混从她的身边故意挤过,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在任何摊点旁停下脚步,这使我跟得很累,有几次差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紧跟了她几步,发现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满了眼泪。我正准备追上她时,突然发现那几个小混混也挤在了她的周围,其中一个动作麻利地从她的坤包里掏出钱包揣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挤进了周围的人群。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也许就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的大脑起了变化,它命令我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揣着她的钱包的小混混,一个背挎把他撂倒在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迅速从他的怀中掏出钱包,撒腿而去。等那些小混混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挤进了人群。他们在人群中拼命地追赶,可最终没有追到我。
  这里我要交代几句,尽管我有病在身,但我的身体依然十分强壮,这一点肯定是继承了我父母的禀性。在我父母出事以后,我投靠了一个远方的叔叔,并跟着他学过两手。据说我的那个远方叔叔曾经在少林寺待过,他手上的老茧足有寸厚,我们那里五里十八乡的人没人敢惹他。可惜后来犯了案,被弄进去了,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接上)
那个印着她唇印的杯子一直放在我的住处,从那天起,我常常对着杯子发呆,有时一整天不说一句话,脑子里想着的全是她鲜红的嘴唇和游移不定的眼神.到了第三天,就在我想得快要发狂的时候,她又出现了.这一次她的身边还有那个长头发的男人,他们一脸严肃地走进酒店,我赶紧走了过去,把他们引到一张空桌旁,我狠狠地盯了那个男人一眼,心中充满妒意.他们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要了几瓶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喝到最后,我发现两个人都哭了,长头发男人起身要走时,她死死地拉着不放,一双眼睛乞求似地苦苦哀求他留下,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留了下来,又要了几瓶酒,直喝到她倒在了桌上爬不起来.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我看到那个男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她的身边想扶起她,可扶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他走到服务台向服务员要了个房间,我乘机过去扶起她来,她没有任何反应,死死地趴在我身上,嘴里读嘟嘟囔囊,喷着酒气.那个男人过来和我一起把她送到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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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5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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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5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晕~~~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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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5 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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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5 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期待,但请在一个帖子里完成,不要另外开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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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5 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知道了,可怎么续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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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5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怎么续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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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5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下面引用由听红2004/11/05 01:30pm 发表的内容:
怎么续在后面呢?
可以直接用回复的形式直接回复;
也可以点“编辑”按钮进行编辑,加在帖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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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6 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黑鸟9续)

下面引用由紫狐狸2004/11/05 04:53pm 发表的内容:
可以直接用回复的形式直接回复;
也可以点“编辑”按钮进行编辑,加在帖子里面。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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