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之夜(原创）

阿丑

[这个贴子最后由阿丑在 2005/01/31 04:21pm 第 1 次编辑]

不眠之夜
  这只是一个庸俗的爱情故事，男方叫甲，女方叫乙。
故事开始是在今年夏夜，甲约乙一起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坐在衢江的堤岸旁，彻夜长谈。
  自从认识以来，这是第一认真交谈，坐在石头砌成的河堤旁，面对着江面，听着鱼跃声，细声地说。夜出其的静，又出其的闹。甲乙由衢江的水聊到西湖的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夜深人静的夜晚，在皎洁的月光下，独行漫步于西湖边的情景，湖水泛起一层层涟漪，挑染了层层月色，晶莹剔透。“咚咚”的乐声伴随着凉风接踵而至，音质清新，明亮。
   这是一个让人心境愉快的夜晚。甲方声色俱全地倾诉他的梦想，挣足六百万，在西湖附近，造一幢别墅，供父母安享晚年。清晨倚着栏杆，迎接红日，傍晚，立足阳台，欣赏西湖的一动一静。有闲情时，可以绕着西湖晨跑。另个梦想便是拥有足够的时间环游世界，在樱花时节一个惬意的京都午后，在幽静的庭院里，泡壶茶坐在樱花树下，闭目养神或挑本川端康成的小说阅读。说完这些，甲方有点沾沾自喜，仿佛真已身入此境之中。乙方就没有这般恢宏远大梦想。她是个没有梦想的人，双眼充满着迷惘。两人有一句无一句地问答.
“你最喜欢去什么地方”甲轻松地问。
“青海”乙方回答。
“为什么？理由呢？”
“那是我初恋男友的故乡”。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前方的挖沙船已关闭所有灯光，“轰轰”的声响也随即消失，工人们前仆后继离开堤岸，骑着一辆辆皇冠牌自行车，头顶安全帽上的探头灯依旧发出微弱地暗光，照亮着前行。时不时地按着车铃，一阵“铃铃”在风中飘荡，四周响起回音，又是一阵阵“铃铃”声，格外的清脆。夜已将过，黎明即将到来。
  “一起去吃点夜宵吧”甲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乙起身，拍拍后面裙子沾上的灰尘。头发有点零乱，耳际的几根碎发从那束系好的马尾中溜出，像他们俩，在人人酣睡之际，偷偷地溜出闲逛一样，悠然地垂于两肩，她将碎发拨向耳后。随后拐进一条宽阔的街道，空无一人，路旁的灯光昏暗，人行道旁密密麻麻地倒映着两旁梧桐树的碎影，犹如空中的星星，布满那一条长街，一闪闪地发出微弱的亮光。走遍衢城的大街小巷，小店，夜摊、迪厅、酒吧，大门都已紧闭，两人漫不经心地走着，又是一阵沉默。甲在想什么？无人知晓，乙什么也没想，只是不停地走。最终是她打破这片寂静。
     “我会背《三字经》” 停顿数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尊。。。。。乙滔滔不绝地背诵，一脸的得意神情。
  甲方毫不示弱地开始他的《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
  背完之后，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意犹未尽。乙听得出其，瞠目结舌。在物欲横飞的年代，还有人会背《出师表》，乙觉得甲出其意料般的厉害。或许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做到了，就会产生敬佩的心理。乙想起曾经的那一段。
  恋爱时，她向电话另一端的男友吹嘘着会背三字经，电话另一端传来：“女儿经，仔细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男友一身古装，学着孔老孟子，摇头晃头的模样，这种幻想产生后，博古通今，学识渊博也随之产生，又转之为肃然起敬之情。爱情之火，就这样在宽阔草原上熊熊燃烧。
  今夜，乙又出现如此漫长幻觉，两人惶惶忽忽漫步于这座城市，在这不眠之夜中。

孑孓

第一次见面，甲就给乙编造了一个美丽的梦境
六百万？真敢开牙！就凭他会背“出师表”？？
记得谁说过“他要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