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如母亲一样虔诚

夜廊三少

一
清晨醒来，看到外面在落雪，我有些不敢相信。许是期待的久了，许是喜悦来的太突然，我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床上，望向窗外。
来到成都之后，我以为不会再看到这熟悉的景象了。我不敢和身边的人说，他们都曾见过成都的雪，可时常淅淅沥沥的小雨，愈发加重了我的怀疑。我记忆中的雪，大片大片的，晶莹剔透般展露在阳光里，优雅随意的漫山遍野--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依赖的，我想到了母亲。
我的家是个大家庭，成员的比例典型的反映了北方农村那个时代的状况。与前辈不同的是，我们这一代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独立的环境，自然聚少离多。我说不上习惯城市的生活，尤其最近，总是急切的想起家乡的雪，我知道自己是想家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也不知道姐姐妹妹是否和我一样，或许她们会很容易宣泄这样的一份想念，而我，迈着和她们一样坚定的足迹走了出来，现在，心却想着回去。
母亲，我只是想你了。
二
一个小雨沥沥的午后，我陪着母亲在西安扶风县的法门寺地宫，见到了释迦牟尼佛祖的真身舍利。那一段时间，在有些阴森的地宫里，我却清晰的捕捉到了母亲那炯炯的许久没有这么亮的眼神。
回想起这个细节，是在去青城山之后。青城的地势有极大的不同，母亲几乎是在我全力的搀扶下走完全程。我暗自懊恼这样的出行对母亲有些残忍，深深的担心母亲受不了这种地理的惊吓。可母亲近乎固执的坚持着，每逢庙宇，恭敬的请教道长，上香叩头。看到母亲这样，我有些茫然，意识里，这应该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年代。
返回的路上，母亲没有显现丝毫的疲惫，这种反常让我异常的担心。母亲的身体并不好，况且下山的路上淋过雨，加上我固有的粗心，我不安的害怕自己遗漏了哪些重要的细节。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母亲那时的笑讳莫如深。
送母亲上飞机，目送她远去。天空与大地，母亲与我，都有着别样的虔诚，尽管很多时候，我还是不明白母亲的举动，但这一点，我始终肯定。
三
一个儿子，一位母亲。“大众汽车杯2004感动中国人物评选”在央视揭晓，深夜里，点燃一支烟，脑海里依然萦绕着这对母子的故事。默默的行走在感动与温情的记忆里，我依然止不住的落泪--为世上最单纯最幼稚最真诚的母爱，为世上儿女的反哺之情。我试着逐一的理解，我再一次为那样一个简单而美丽的谎言所倾倒，再一次为那位母亲的返濮归真而破涕为笑，我恍然明白，母亲--何尝没有童真的一面！
四
我试着去重新理解我的母亲，了解她的心。
《同一首歌·走进美国》播出的时候，我特意打电话告诉母亲。那一期的主题是“我的中国心”，母亲很喜欢这样的题材。很多和母亲年纪相仿的侨胞，面对镜头，像孩子一样的哽咽，哭泣。我理解他们，异国他乡里，祖国对于他们，就像远方的母亲对于我，无论儿女白发苍苍，抑或风烛残年。母亲那时的心，想必也在远方，与他们一起共鸣。
五
我小心翼翼的在家信里写道：“妈妈，你必须承认，即使我长到和你一样的年纪，我还是要保留‘我还是个孩子’这样的想法。那么，妈妈，我深深的相信你也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请您除了让爸爸知道，以后也可以让您的儿子知道，因为他想做一次伟大母亲的母亲，像妈妈呵护他一样报答妈妈”。
“因为儿子说出的话在你眼里永远都是有些幼稚，但对于儿子，却是认真又认真的，这次绝对不是美丽的谎言，向我伟大的妈妈保证---请妈妈务必认真对待，务必相信，务必笑纳！”

红枫叶

母子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