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子最后由梅子黄時雨在 2005/03/06 03:45pm 第 4 次编辑]
引言：河流总是人类远古文明的滥觞。总溪河作为整个乌江水系唯一可漂流水段，风景、风情、风物自有其独具特色的一面。几次漂流过后，总想为总溪河写点东西，却感觉像一名笨嘴男孩子想要向朋友介绍一位相貌、身段、内涵都不同凡响的少女，表达不了内心的赞美以及那份深深的爱慕。然而，把爱慕藏在心中应是更大的痛苦，既然如此，那就大胆地表述，请随我一同去感受、了解、品读总溪河吧，在我的文字中，加进你的想象和感悟。
溶洞餐厅
漂流总溪河之前，朋友问我要导游词，说是要利用乘车的这段时间先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心中先有个轮廓。我说：“总溪河作为贵州十大风景区之一甚至于最近升格为国家级风景区以后，都一直没有导游词，开放旅游以来，也从未有过具有宣传价值的门票。每一位船工都是‘专业’导游，沿河老乡和附近饮食服务业的从业人员都是‘业余’导游。”朋友又说：“那水平肯定不行，会影响漂流效果啊。”“没办法，人们只能自己去感受。不过，好像从春末开始，慕名来漂流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其间，回头客还不少。”
从县城出发是早上八点，到达漂流的起点站不到十点，朋友们迫不及待地要求进入主题。作为东道主的老总说：“不忙，漂流总溪河，不食总溪鱼是一大憾事。何况，这里的吃法又是另外一种风味。”说话间，老总把我们引进一家外表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餐厅，才推开门，就有着民族盛装的服务生笑脸相迎，在她的引领下，我们穿过厅室，从后门沿旋转的石阶缓缓而下，来到一个鹅卵石铺地、竹篱笆编墙的农家小院，院内花草茂盛，异香扑鼻。离午饭时间尚早，大家也闲着没事，正好慢慢观赏。生长在当地的餐厅老板一一向我们介绍这些奇花异草，之后不忘补上一句，这些都是采自总溪河两岸的山崖上。一位舞文弄墨的朋友风趣地说：“未漂总溪河，先赏总溪花，悦目。”
沿着庭院中那条铺满鹅卵石的幽僻小道拾级而上，来到一个被苍松翠竹装点过的山洞口，刚好一人高，中等身材者可昂首阔步入内，高个的就只得低头向山神行个礼。别有洞天这个成语用在这家餐厅上还真是再贴切不过。洞口虽小，洞内却很宽敞，天然石壁石柱把此地分为四五个厅，厅与厅之间又有洞门相通。进入最里面的一个厅，洞内已不能靠自然光照明，白炽灯在洞内也只如一支支蜡烛，在这里，白天也能感受夜的黑，中餐也有晚宴的气氛。老总说，这家餐厅生意相当火爆，洞厅订座一般要提前，漂流旺季提前一个星期也很难订到座。受天然条件的限制，规模又还无法扩大。不过，也许是稀为贵，洞厅多了大家也不是那么好奇了吧。
朋友们都是从事文字工作的，一进入这神秘幽境就忙活开了，照相机是从庭院里就打开了的，进得洞来闪光灯也不时在亮。他们或展开观察的慧眼——东瞧西看，或用足采访的技巧——左询右问，或放飞灵巧的思绪——凝眸遐想......老总则充当起讲评，介绍着总溪河的风土人情、历史起源、人文景观。
午餐的主菜是地地道道的总溪鱼。肉嫩、味美、汤鲜，才上得桌来，大家就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得极为彻底，其他菜肴却无人问津。见朋友们如此厚爱总溪鱼，老总对服务小姐说：“一桌再来一份。”朋友们连说够了够了。才一会儿，餐厅老板一路小跑地过来，又是递烟又是敬酒的，还满嘴道歉不停。原来，揭开面纱的总溪河带动了餐饮的同时，使总溪河的鱼面临了一场极大的灾难，来不及长成大鱼就落入了人口。也曾有人尝试过人工喂养，但味道却发生了变异，只能卖普通鱼类的价格，且不能在当地出售。因为来到总溪河边的游人，宁愿花普通鱼价的二至三倍也要品正宗的总溪风味。当地捕鱼者都是黄昏布网，清晨收鱼，七八点钟光景就到了各家餐厅。总溪鱼越来越少，吃的人越来越多，供求矛盾日益突出。这两张餐桌上的鱼已经是昨夜五位“渔民”收获的一半了，另一半早已被县里某部门提前下了订单。老总的订单其实下在他们之后，本来只够一桌的量，是餐厅老板开动如簧巧舌从那个部门拨了过来的。这都是因为老总也是名人。
万寿桥和观音阁
漂流的起点是万寿桥。此桥始建于清道光年十六年（公元1836年），落成于道光十八年（公元1838年），为单孔石拱桥，长56米，宽8.5米，高25米，孔跨21米，桥面厚3米，飞架在两山石壁之间，雄伟壮观。桥南端两侧各砌有一面护桥石堤，高15米，长25米。桥南端公路旁岩石下，于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立有四楞碑两方，碑面楷体阴刻，横书“万寿桥”三个大字。“文化大革命”期间，四楞碑被毁，1984年，有关部门将其修复，被县文化部门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站在万寿桥桥头向漂流的上游方向眺望，但见地势险峻，两边是峭拔的奇峰，公路从高高的岩石山上回旋而下，连接两山公路的万寿桥横跨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那水先是顺着山势缓缓流淌的，平静淡泊，波涛不兴，在一片开阔处转了一个懒湾，才被慢慢收入万寿桥桥底，到了桥下，已只不过二十来米宽的河面，似乎失却原先的矜持和温柔，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万寿桥的桥孔呈半椭圆形卧立，似飞虹横跨，又似新月平坠，桥端伸入两边山腰，桥墩依岩凿石而垒成，气度不凡！
关于万寿桥，有着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清道光十六年之前，总溪河上本没有桥，是当地乡绅糜肇瑞动用自家财力起先修桥的，但由于地势险要，水流湍急，修桥的难度和投入远远超过了“工程预算”，糜肇瑞动员当地有钱人家出资赞助，却没有人伸出援手，甚至借债无门。就在万寿桥修建工程停工期间，一个雨后有雾的清晨，河面上出现了一艘小船，船上摆渡的是一位白衣女子，长得天仙般美丽。女子边摆渡边放歌，从歌声中人们听明白了女子的意思：站在岸上的男子，可用银子砸船上的女子，砸中者可娶女子为妻。为了分辨出是谁的银子砸中女子，每个人抛出的银子染上不同的颜色，带有颜色的银子碰上女子的白衣，就会留下痕迹。那女子的容貌、身段以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刹时倾倒芸芸众生，惹得那些富家公子纷纷向小船砸银子，说来也怪，那些银子不偏不倚落在小船上，就是挨不上女子的身。越是这样，那些公子哥儿更是不甘，一次次回家取来银子染上了他们约定的代表自身的颜色不断地抛向小船。不多时，船上已装满了银子。突然间，一袭大浪打来，小船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发现糜肇瑞家门口多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银子和一纸留言，说这些钱是大家捐的，请糜肇瑞组织乡邻继续把桥修完。此事很快传开，纷纷说是观音显灵。“人心齐，泰山移。”桥很快修好了。糜肇瑞用修桥剩下的钱修在桥头独山坡上修了一座观音庙，并在收到这笔银子之前根据银子的颜色认出了各家捐款的数量，在观音庙前立了一块功德碑，碑上留下了捐款人姓名和捐款数量。
瑕想间，景点接待处的同志说船工们还没吃饭，要我们等一会儿。借此时机，我们一行正好上观音阁参观。
观音阁修建的地点是一处独立的山峰，前面是蜿蜓的公路，后面是总溪河碧绿的湾潭，地形险峻。上完陡峭的石梯，就看到了刻满名字的功德碑，据说原始的已经被毁，现在看到的是重新修的。从功德碑处一个突然的左转，就到了一楼一底的观音阁。观音阁内依自然岩溶洞而设立观音堂，依石壁迂回向上凿石级，阁顶青瓦飞檐，蔚为壮观。站在观音阁顶向东西方向眺望，总溪河的景色收入眼底。当地人介绍，观音阁既是庙会场所，又是少数民族节日期间青年男女对歌、跳花、聚集的地点。可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没赶上民族节日，与那隆重喜庆的景失之交臂。
人在画中游
换上白色的漂流服，套上桔红色的救生衣，听工作人员交待过注意事项，一切就绪。
下到万寿桥下，船工们已充足了橡皮筏子的气，在每条橡皮筏上一前一后地坐着等我们。此时才发现，总溪河且止是不安，已经是象沸腾的开水那样，怒吼着、咆哮着，不断地冲撞着岩壁。在桥上时，距离远了，就没感觉到那种冲击力。
橡皮筏呈长形环状，两头微微椭圆，中部凹陷，四周凸起，一前一后是船工的舵位，左右两排才是游客的位置，一边五个位，游客象骑马式的坐着，每个位子的左右都有脚套固定身体，前方都有连在皮筏上的布带拉手。坐的时候左右重量要基本保持平衡，我们二十个人，刚好两条皮艇，坐稳后，船工们用手中的武器一拨拉，皮艇稳稳地离开了岸。“这是大青湾，全漂流段最开阔，水流最平缓的地方。”船工们讲解着。“天哪，水流最平缓的地方，我们都感觉到左冲右突了。”一位朋友惊叫道。大青湾其实也就是一个弯道，转过弯后，河道渐变狭窄，水流明显湍急，橡皮艇如脱缰的野马，歪歪斜斜地冲进波涛中。刹时间，绝壁对峙，奇峰叠出。两岸树木参天，藤蔓裹壁。目光在左右岩壁间游走，竟发现它们出奇地相似，仿佛才被硬生生地切割开来。我想，这些峡谷早年应该是连在一起的，是河流轻轻地把岩石抠开，又一口一口地撕啃出了自己的路，多么的百折不挠呀！
长达十三公里的总溪河漂流，起于万寿桥，止于达那渡口，由大青湾、烧香地、峭壁迎宾、环形峡、硝灰洞、石壁清泉、胜家浪、长浪、鸡心石、猫儿石、前洞子、宣慰洞、白鹤洞、春壳浪、文笔倒悬、抽心石、五簸浪、一线天、三块石、懒龙过江、石龙戏水等二十多个景点组成，航程两个半小时左右时间。这些景点名称都是当地“渔民”自取的，有一种古色古香和韵味。据说，每一个景点的由来，都有一段相应的故事，故事太多，也没记住。这里就不一一罗列了。
总溪河十三公里的漂流地段，被当地人称为小三峡。整个小三峡段，从河谷到峰顶平均高度为700米左右，河面平均宽度为30米，属喀斯特地带，两岸植被良好，橡皮艇一颠一颠地在水中荡漾，心儿也跟着悠悠地荡漾。水很清澈，水底游鱼不时在眼中晃动，皮艇划过，那些鱼儿忽然一下闪进岩石缝里。我们出发的时候太阳高照，一进入河谷就感到一种清幽和凉爽，河风贴着河面轻轻地拂面而来，水鸟在前面飞着，像是在为游艇带路，又像是被游人惊飞。想来，水底的鱼儿，水面的鸟儿，都受到了我们的惊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开发旅游业的轰轰烈烈，正在一点点地注入不和谐的音符。
环形峡是小山峡的第一个峡口，这里岩层表露，环形结构的岩石清晰可见，两岸切割地壳明显，带着深深的溶蚀痕迹，据说距今已有50万年。岩石的颜色，越接近水面越深，且出现一些蜂窝状的孔，橡皮艇划过，在平静的水面上兴起水波，河水漫进那些小孔，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似长箫短笛，久久地回荡。
越过环形峡，橡皮艇便驶进了胜家浪、长浪一带。一进入胜家浪，水势急转，小艇开始了剧烈的颠簸，我们犹如马背上的民族，随着骏马的飞腾而动荡。大家已没有刚进入水面时偶有小小颠簸就故意发出的夸张尖叫，一下子都咬紧牙关，变得沉默不语。船工也停止了解说和介绍，全神贯注地盯着河面，操桨的双手铆足了劲，一根根青筋在写满沧桑的手上愈发突出。轰鸣声越来越响，虽然还没有看到大浪的卷袭，凭直觉也知道我们正一步一步地靠近风口浪尖。河水张牙舞爪地咆哮，把唾沫飞溅到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就算一不小心被溅了个泪眼迷朦，也没有人会在意，更不敢用手去抹一把，每个人都紧紧地抓着身前的布带拉手，一刻也不敢放松。此时，两岸的风景纵是人间仙界，也没有人顾得上去欣赏，每一双眼睛，都紧张地盯着船工眼睛盯着的方向。每一次漂流过后，我都后悔失却这一带两岸的风光。近了，看见了波浪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积蓄力量，发狠地向河中一块挡道的巨石冲击，巨石顽强地站立着一动不动，用伟岸的身躯把集中在一起的大浪反击得粉碎，散成了飞沫。水们并不泄气，后续力量立刻跟上，根本不给巨石喘息的时机，一轮一轮无休止地攻击着。也许那块巨石早些年是一座大山，是水的巨浪把原本的一座大山变成了现在的巨石，若干年后，这巨石是否还在呢？而散落开去的水滴又迅速聚拢在一起，为下一河段的进攻储蓄力量，水是源源不断的，石却一个细胞一个细胞地溶进水里。两位船工大概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双手和身体忙而不乱的运动着，控制着小艇所应该在的水段，当我们借着浪的势头过长浪、绕巨石时，已被击碎的浪沫淋湿了全身。船上的相机早在十来分钟前在船工的催促下用塑料袋一层一层地包了起来，免去了水的袭击，可也错过了惊心动魄的场景。
经过了长浪，橡皮艇的晃动显得悠雅而极富韵律，两壁的风景也如诗如画，沿岸藤蔓裹壁，苔藓如毯，河道蜿蜒，天开一线。到了一线天，河道真的窄得仅容一条橡皮艇通过，远远望去，蓝天就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线了。一线天的名字不用说，就是这么形象。过了一线天，峭壁上出现三股同大小竖排着的泉眼，泉水静静地流泻着，如天然浮雕。每逢雨季，洞内泉水飞泻出一个拱形，如水上虹桥，格外美丽。在石壁清泉，地势显得很开阔，两条皮艇并排着行进，一条靠左一条靠右，带相机的朋友都坐在右边的皮艇上，也许是得到船工的提示，朋友们纷纷举起了相机，对准了另一条小艇。左边，一条从高空坠落的清泉出现在眼前，仿佛天上神仙的浓密拂尘。一前一后两位船工同时发力，小艇一下子贴着岩壁前进，我们这一船人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水帘洞，再一次被淋成落汤鸡。而另一壁的小艇上，却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欢天喜地的赞美声和照相机快门的响声。后来照片冲洗出来后发现，水帘洞的这组照片景虽然不是最美，却是最具动感和灵性的一组，黑色的橡皮艇和桔黄色的救生衣点缀着翠绿的岩壁和白色的飞瀑，艇上的人影若隐若现，有一种虚无飘渺的空灵和起伏动荡的韵律。
笑闹声中，船工严肃地发出命令：“注意，抓紧！”五簸浪到了。水流匆匆，波涛汹涌，河水拍打着暗礁，掀起层层巨浪，浪花翻卷着，陡然升高，又悄然滑落，雄奇壮观，诡谲多端。橡皮艇迎着浪头冲过去时，仿佛把我们抛入半天云中，又扯回幽幽低谷。五簸浪，望文生义，就是五个颠簸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浪浪相接，环环相扣。坐飞机时起飞降落的失重感，在这里就在瞬间连续体验多次。
过了五簸浪，崖壁上的藤蔓枝条更浓密了，有的还倒垂在河不，船工已不敢把小艇划靠崖壁，怕一不小心被藤蔓划破皮筏而泄了气。船工们说这一段常有猴群出没，就看游客的运气了，前些年他们捕鱼里常常遇见的，这几年，看见猴群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们睁大了眼睛在丛林中寻寻觅觅，却始终未得总溪猴一见，也许是越来越多的游客，惊扰了猴群的生活，使它们把自己隐藏起来抑或搬离了这里？
到了达那渡口，就到了这些漂流的终点，我们却久久不愿上岸。一位朋友即兴作诗道：
总溪河上影朦朦，两岸峰峦耸碧空。
玉柱擎天惊鬼斧，青藤绕壁叹神工。
猕猴戏瀑半岩雨，野鸢凌波一翅风。
绰约仙姿人未识，只缘深隐此山中。
迷人喀斯特
总溪河整个十三公里的漂流行程中，有几外溶洞奇观。听船工们介绍，较有名的有宣慰洞、明月洞和彭家洞。
宣慰洞位于漂流行程的中段，一线天段的悬崖峭壁上，洞口距离河床约 150 米，与对岸的白鹤洞遥相对应。从漂流起点经两小时到达一线天，下船拾级而上，便可领略宣慰洞的自然景致。
史载，清康熙年间 ( 公元 1664 年 ) ，吴三桂奉命征讨水西，与贵州水西宣慰使安坤激战，几经周旋，安坤领兵数万，退守此洞，数月不出，故名宣慰洞。洞内钟乳石千姿百态。有石菩萨、宣慰剑、千猴登峰、撑天柱、定海神针、皇宫玉帐、石乌龟、老寿星等。还有可敲击出乐曲的石片琴，形象逼真。
洞内分为六大厅堂：迎客厅，距洞口约 50 米，高大宽阔，总面积约 1800 平方米，两侧各有一岔洞，左岔洞长约 150 米，右岔洞长约 30 米，是一个天然的大堂； 石菩萨大殿，位于迎客厅的左侧，内有钟乳石石钟、天梯白花山、千亩良田、骏马扬鬃、童子拜佛等景观。；万人大会堂，即入口处的第三大厅。此厅顶高约 30 米，最宽处约 50 米，长达 100 米，总面积约 6000 平方米，据传此处是当年宣慰使安坤屯兵演习的场地，容纳过两万多人； 玉树林，位于入口 2 公里处，有钟乳玉柱群，透明白亮，伴之以千猴登山、一线天、鳄鱼张口等景观，栩栩如生； 五指山峰林，景观集中，石幔多姿，如松林浩荡，古刹幽深； 巨龙腾空，钟乳石形成了一条巨龙，凌空飞舞，龙鳞下有穿山甲、鱼、莲花和野果，巧妙地组合成龙宫仙境，令人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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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洞是总溪河漂畔的又一地下溶洞，由四大厅堂组成，总长约 2 公里。沿山而上，洞内景观次第排列，千姿百态，仿佛地下宫殿。 通过第一、二大厅，即可登上险奇的十八盘，进入南大门。但见两面石壁钟乳石柱林立，如天兵天将。沿正中前行，进入灵霄宝殿。此厅宽 50 多米，高 15 米以上，百余根擎天石柱也皆为钟乳凝成，琳琅满目，如飞天神女、八仙对酌、广寒月宫。四周景观恰似嫦娥玉帐，雪白如玉。灵霄宝殿的正中如一轮明月，周围景致如村舍树竹，小溪人家，使人想起古人吟咏明月的千古诗章。如苏东坡“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又如张若虚“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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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达那渡口上岸，左半山腰 60余米处即是彭家洞入口。溶洞为东西大穿洞，全长 3.5 公里，洞顶平均高度为 60 米，平均宽度为 30 米。一条溪流穿洞而出，顺岩直下形成瀑布。在洞厅前举目前视，数十米高的慈眉善目的如来佛正向着我们微笑。旁边倒挂的钟乳石如群龙下海。洞口峭壁上，有一处天然浮雕，如嫦娥奔月、仙女散花。 沿洞中溪流而行，层层梯田尽收眼底，在微光下，梯田仿佛荡起阵阵微波，给人一种丰收的惬意。宽阔平整的洞顶上镶嵌着无数晶莹剔透的石钟乳，有的如金钟悬空，有的如游龙闹海，有的如雄鹰展翅，有的如鲜花盛开，有的似繁星点点，还有月宫海母、山村柳荫、母子亲昵、老儒学究、江湖游侠……数不胜数。洞内的景致美不胜收，有富丽堂皇的，有灵巧雅致的，有轻灵飘逸的，一句话，目不暇接。流连于洞中，犹如流连于世外桃园，让人久久不想离开……
是神秘独特的喀斯特地貌造就了这些奇特的溶洞，是这些溶洞，给总溪河风景增添了一层迷人的色彩。
苗舞奇葩滚山珠
从总溪河漂流结束，上到半山腰，有两条路线可供选择：一是穿越彭家洞，领略迷人的溶洞世界；二是顺一条石梗路进入一个少数民族寨子。选择一，可以观赏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妙笔，体验溶洞探秘的趣味，不过，洞中黑灯瞎火，有溪流挡道、巨石拦路、寒潭暗流、岔道扰人，暗藏着许多危险，年老体弱的、心脏不好的、体力欠佳的，都不能进入洞内，这一类群体别无选择，只能进入山寨了。
在石板路上走不多久，就到那个可以休息顺便等待进入溶洞的同伴。等待的过程中，寨子里好客的少数民族会为你准备浓茶和烈酒，还有烧烤和野味，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欣赏到少数民族歌舞。歌舞的表演者来自附近的几个村寨，都是自发的，没有完整而严密的组织，农闲时来，农忙时不来，家中没事时来，家中有事时不来。他们表演的歌舞都是古色古香的，完全是那总山野清风，自然天成。其中有一个节目名叫滚山珠，是当地苗族文化中的一株奇葩。
滚山珠是当地苗族芦笙舞的一种，集芦笙吹奏，舞蹈表演，杂技艺术为一体。表演者头戴野鸡翎帽，身着绣花白褂，脚着麻耳草鞋，或时以头为足、或时以人攀肩，在盛满水的碗与碗之间，边吹芦笙边进行舞蹈技巧表演。这个寨子座落在“开门见山、出门爬山、赶场翻山、种地开山”的群山之中。也许是得山独厚之故，这里箐竹丛生，为山民们提供了竹编工艺的天然原料，也为无数个“滚山珠”健儿们提供了制作笙管的优良竹管。在崇山峻岭中，原始的野生动植物较为丰富，也为芦笙舞饰提供了就地取材的珍贵的箐鸡翎毛。
“滚山珠”原名为地龙滚荆，又叫滚地龙。苗语叫“子罗多”，是苗族芦笙舞中的一个优秀节目。它一般在年节、喜庆、民族节日或农闲表演。传说在远古时期，苗族人民的祖先，在大迁徙途中，来到黑洋大箐。道路坎坷，荆棘遍野，英勇的苗族青年们为了给父老们开辟一条通道，就用自己矫健的身躯从荆棘林中滚出一条路，让父老们顺利通过，到达黑洋大箐安家落户。人们为了永远纪念这些青年人的功绩，就模仿他们用身躯滚倒荆棘的动作，编成芦笙舞，取名地龙滚荆，再现当年这一群群苗族青年披荆斩棘，克服创业中种种艰难，使之代代相传。地龙滚荆以前动作比较单一，古朴稚拙，以再现当年年轻人征服大自然的过程为主，一人数人均可表演。表演时用 6 支长约 30 厘米木制梭镖。镖头插入地下，围成一个直径约 1.2 米的圆圈，或用 6 只对顶的饭碗摆成圆圈代替镖头亦可，表演者必须手持芦笙一边吹奏，一边跳跃，围着梭镖或水碗翻滚，碗中水不能倾泻，这样的表演难度极大。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人们逐步将生产和生活中的一些生动技巧，融汇到芦笙舞蹈中，不断改进完善。
慢慢欣赏这支少数民族文化艺术的一奇葩，一边品茗着香醇的美酒和山野间风味小吃，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当进入溶洞的人们出得洞来汇合后，这趟漂流的行程差不多就算结束了。
在这次漂流中，不管是走哪一条路结束的，都有一个共同的感慨：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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