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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清明了,翻看以前的记忆,重温记忆中的真情,也算难得了。这是
我以前的一篇小文,尘封很久了,不知变味没有?
又到清明时,年轻的心便有一股勃勃的冲动。追忆逝水年华,
心头多少有些凝重;掺杂丝缕淡淡哀愁。随风飘过。岁岁清明家家
雨,一缕青烟黄花地。这是我记忆中的清明。
近来最烦心的事莫过于同父亲的关系不能融洽。父亲是一个有
着传统思想的人,如今退休在家,心里郁闷时免不了三言两语就会
伤人。而我的性格叛逆,这便注定我们之间不能相互通融。
每年清明,父亲是一定要回老家扫墓的。
春分已过,转眼又到清明。为了同父亲联络一下感情,为了安
慰他那颗老来失意的心,也为了回老家看看活着和已逝去的亲人,
我决定今年清明同父亲一道回乡扫墓。就在父亲打点行装的头一天晚
上,我对父亲说了我的意思。父亲听我说话时,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
情,但是眼里分明藏满了欣慰。我心里也挺高兴的,眼眶里不知怎地
就窝满了眼泪。我真想哭一次。
清明这天我起了个大早,吃罢母亲下的面条,便和父亲赶去长途
车站。头班车刚好开走了,我们只得买了第二班车的车票,却是两张
站票。清明回家的人可真多。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父亲喊我一声,我
就跟在他的后面进了站,上了车。在车上遇见一个面熟的老乡让座给
父亲,心里感激不已。
车按时出发了,天这时开始下起雨来。很自然地让人想起了小杜
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心头无由地升起一股悲怆。
一路烟雨蒙蒙,一路心绪朦朦。一路的风景就是自然的田园诗画。只
是一颗心已经没有了童年的几分雀跃,几分粲然。这时只有一股凝重
沉淀于心头,似淡还浓,似轻又重。我极力想象,在纷纷细雨中,我
漫步在家乡的小山冈上;我仿佛看见了那一片盛开的梨花,我仿佛听
到了童年伙伴的欢笑......
到家时已是中午,这时的雨正渐小渐停。我们出门时原本是没有
带伞的,我心里暗自庆幸,老天顺人心呢。却不料去往老家的路仍是
黄泥满地,一走一停顿,也真消磨人的精力。雨住了,山岚随风漂游。
这时我正举步维艰,无暇顾及身旁的美景,反而有点怨天尤人。其实
脚下这条路一直藏在我的心里,她承载了我的整个童年,她珍藏着我
的许多欢笑。现在走在上面已经很不习惯了。这十年里我走惯了城里
的水泥马路,却对记忆深处向往很久的她有了一种陌生和偏见。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父亲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他的步伐很
沉稳。我偷看父亲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的背有些弓了。我暗自
吃惊,父亲还未现老呢;我心里有些酸楚了。这时,父亲回过头来:
“小心点,路很滑......”踏着父亲的脚印,我走得轻松多了。父亲
这时在想什么呢?是否在想自己年轻时的勇往直前,得意时的雷厉风
行。我紧走几步,就近再看父亲的背影,似是宽大了许多。
我埋头用心往前走去,感觉越来越好了。再抬头时,我真的看见
了那一片魂牵梦绕梨树林,这时正“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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