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忘记飞翔的蝴蝶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0 20:17

本篇又名消失的纸鸢，正是区区小名。纵有千言万语，挡不住千年一叹。纵有清风拂面，摸不去心头的创伤。该去的，总会去，该走的，总要走的。伤感，也惟有人，惟有善良的人。


                     楔子　忘记飞翔的蝴蝶　　　　　　　　　　　　　　　　　　　　　　　　　　　　　　　　　　　　　　　　　　　　　　　　　　　　　　　　　　　　　　　　　
　　我愿我能点燃岁月，但——当我点燃岁月的时候，岁月就在慢慢消逝而去，照亮了前路，却留下背后一路的漆黑与静默。高山安可抑，徒此揖清芳。在满路荆棘的路上，愿那一朵朵美丽娇艳的山花，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随着炊烟，飘向远方……永恒依然。
　　　　　　　　　　　　　　　　　　　　　　　　　　　    --------题记

　　
　　工程队从五指山回来了，父亲满脸春风得意，看来这期项目进展不错。肯定又买来了什么礼物？不急——自有子馨前去探路。果然，子馨早已按耐不住，跑到父亲面前撒娇：“爸，你越来越帅了耶，有没有买礼物给我呀？”子馨的撒娇功夫以及糖衣炮弹，常常令父亲眉开眼笑，更是让子宁自叹弗如。
　　父亲笑呵呵地打开密码箱里，笑呵呵地炫耀说让他们两兄妹长长见识。只见拿出了五个扁型方盒子，长宽大约12厘米左右，子馨快速抢过来一盒，一边看一边赞叹。子宁好奇，忍不住也去凑热闹，顺手拿起一盒：原来是五盒蝴蝶标本。标本盒制作很精致：正面是一层薄薄的水晶玻璃，其它三面均系棕黑色的硬纸板折叠而成，盒子底部是一层柔软的黄布幔垫；一只蝴蝶平展着，被昆虫针别在幔垫上，右下角贴着一小张标签，上写：金斑喙凤蝶。还有其他的日期科类等，没再去注意。这样精细的制作方法，估计是专业部门所制作。前不久，据新闻说美国科学家发现了琥珀蝴蝶，由蝴蝶化石考究，可将蝴蝶的出现历史追溯到4000到5000万年前。这说明蝴蝶远在恐龙时代就已经翩翩起舞，可不知，眼前这金斑喙凤蝶有几多年历史了？是否也曾经与龙共舞过？他在心里想着。
　　父亲这时递过来一本简易的宣传册，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海南岛是我国蝴蝶资源最丰富的地区之一，蝶种共有600多种，是全国蝴蝶种类最多的省份，本蝴蝶花园位于海口市金牛岭动物园，占地2000平方来，欢迎您进入蝴蝶花园。蝴蝶色彩亮丽，体态轻盈，被誉称为会飞的花朵，大自然的舞姬。海南岛有丰富的蝴蝶资源，也是蝴蝶种类最多的地方。利用蝴蝶翅膀可制作成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其中最精美的要算是蝶翅画，它最大的艺术特点就是不做任何染色，惟妙惟肖的画面，完全是用蝴蝶的天然色彩和花纹加工拼制的，远看似泼墨字意，近赏却如工笔细描，蝶翅画具有特殊的预感，也是为人称道，质量紧密的纹理，既象羽毛，又象丝绀，置于光亮处，将产生熠熠生辉的效果。
　　昨天看海南卫视频道，有个节目也提到了海南目前发现的蝴蝶种群及数量，已远远超过了曾经的“蝴蝶王国”台湾省。更提到一些蝶类的生活习性，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蝴蝶的一对明亮放光的复眼，竟是是由一万五千多只小眼睛组成，这些小眼睛呈六角形的楔状，上面大，下面尖，每只小眼睛的侧面都是互相紧密贴在一起的。还有蝴蝶奇怪的独身睡眠方式，以及能敏感察觉太阳光的照射角度，随时改变位置的翅膀，这些对于宇宙飞行事业的启发等等，倒也令人讶异非常。
　　经过了子馨不断的软磨硬泡，父亲最终只给自己留了一盒，其他四盒送给子馨与他了。无形中，子馨等于得到了四盒。因为子宁的标本，向来都有子馨代为收藏，而他自己的房间，则堆满了各色各样的模型：船模，车模……这个时代的少年，大多痴迷与此。没办法，看来只好便宜了子馨。看到子馨一副欢欣鼓舞，雀跃非常，喜不自胜的样子，倒象有些小人得志。琴儿也是女孩子，估计也喜欢这些劳什子。反正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些标本，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嘿嘿。
　　与子馨一说，她竟满口答应下来，马上就拿去送给她的琴姐姐了。想来，分享也是一种快乐。更何况，子馨本就很喜欢琴儿。
　　没有多久，子馨就蹦蹦跳跳地回来，兴冲冲地报道她的琴姐姐很喜爱那些美丽的小精灵。刚说完，琴儿就出现在门口。子馨将琴儿带进大厅，琴儿就坐在子宁前面侧边的小沙发上。子馨进房拿标本盒去了，两人的目光突然在大厅相接，子宁点了下头，转过目光看电视。看电视！足球比赛快开始了，今天可是尤文图斯对AC米兰啊！一会儿，子馨拿着盒子和宣传册出来了，两个人于是拿着四盒蝴蝶标本在那里比较，似乎还在谈论什么，他没有细听，电视正在播放一些精彩进球回放。
　　大厅里，琴儿突然回头，目光灼灼：“子宁，你说这些蝴蝶为什么一动不动了啊？”
　　“它们是标本啊，标本当然动不了。”琴儿都读初中了，怎么也会问这些幼稚的问题。他心理纳闷，头也不回地答道。
　　“谁说标本就动不了？爸爸就带我见过会动的标本哩”子馨最喜欢抬杆，也回过头来。
　　“因为你看到的是少有的活标本，而这个是死标本，大部分的标本都是死标本，懂了没？”子宁依旧看着电视，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哥，那它们还能不能活过来呀？”子馨的声音充满了天真，听得子宁鸡皮疙瘩直起。
　　“拜托，那些标本经化学药水处理过，已经没有生命力拉！”子宁倒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子馨还年幼。只是琴儿，难道也如此想法？这倒奇怪了。
　　“别听你哥瞎说，这些蝴蝶呀，只不过忘记了飞翔罢了，肯定有生命力地，在特殊情况下，我相信她们一定能活过来。”琴儿果然如此想法，还说得斩钉截铁。
　　“哈，忘记飞翔的蝴蝶？真是幼稚。”这些劳什子还能活过来？子宁不禁嗤之以鼻，侧过头去看她们，却见琴儿与子馨象捧着宝贝似的捧着蝴蝶盒到子馨的房间里。无聊！他转过头来，继续看他的电视。足球比赛已经开始了……至于什么忘记飞翔的蝴蝶，早已被他抛到银河系外见异型生物去啦！
　　……
　　一直到多年后，在中国最大原始森林——神农架的一处幽密山谷，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他才真正领略到“忘记飞翔的蝴蝶”的真正涵义。那是一种多么成熟的智慧与领悟，可惜伊人已做蝶飞去，在他笑骂自己无知的同时，更叹息那如诗般消逝的岁月。噢，还有那些忘记飞翔的蝴蝶，那些象植物人般，躺着休养生息的大自然的美丽舞姬，那些曾经灿烂振翅遨游于山林间，如今静默如花朵的小精灵……
　　是的，忘记了飞翔而已。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0 20:24

第一章意外之外的意外　　　　　　　　　　　　　　　　　　　　　　　　　　　　　　　　　　　　　　　　　　　　　　　　　　　　　　　　　　　　　　　　
　　思念
　　
　　Never can I forget that day
　　When the sun was
　　Setting to the mountain
　　The breeze was wafting to and fro.
　　
　　初夏的夜晚，将睡未睡的时候，同学拿来一封信，以为是给谁的，结果却是给他，惊喜之外的惊喜。写信，对于初到远方的学子来说，无疑很常见。然而，对于在学校里混了几年，成了老油条的他们，却象是拉登突然被美国活抓了——新鲜。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只能从邮戳上，看得出来自何方；一种奇怪的信纸，每一张都是撕下来的日记；一颗敏感的心灵，每一句话都是心声。
　　2月8
　　宁，今天是大年三十，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虽说如此，但是我的思想却停止不下来，想这一年来的收获，想自己的心在何处，想人生的方向，想过去经历的种种，其实最主要的是想你和家人。
　　真不知该想些什么，也许这么几年来，我最愿意去想的也就是你和家人。我应该笑一笑还是哭一哭呢？真的，我找不准方向，什么时候我能找到非常合适的理由，而又不违背我坚强的个性呢！我，我……
　　新年，新年，真正的新年，我怎么没感觉到呢？6：23起床，坐到桌前，在内心里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我要好好努力！脑袋里空空的，却只有一个想法：宁，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字越来越难看了，红笔没水了！刚打电话回家，老弟说你给我打电话了，还留了一个号码，弟找了半天。不知跑哪儿去了……这难道是宿命？
　　2月15
　　这几天，不敢往你家里打电话，虽然很想知道你的情况，也不知怕什么，很奇怪。你现在那里呢？想让你和我一块过年，只是奢望，虽然我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你去年电话的回答让我心里空空的。
　　我现在没有勇气再说了，也许我本就这么安慰自己，我知道，不属于我的东西，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我现在会放弃吗？还是会逃避？
　　2月16
　　宁，今天我终于鼓足勇气把信全给烧了，那并不表达着遗忘，放弃……只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更好的珍藏它，把它放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没有人可以看到，没有人可以嘲笑它们，自己认为有价值就可以了。我刚从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一块冰，如果你非常喜欢与珍爱它，把它抱在怀里越紧的话，到最后会越来越小，没了！我不禁想到自己是否会犯类似错误，在这世界上，什么才算是珍爱和呵护呢？
　　我想着，如何去让自己放了一切。
　　放了……放了
　　2月19
　　谁能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笔，能画出一道道不流泪的眼睛，留得住世上一种即逝的光明，能让所有美丽从此也不再凋零。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安慰自己，在没有你的夜里能发出一线光明，留得住快乐，全部都送去给你，苦涩的味道，快乐甜蜜。
　　从此也不用分开相爱的天和地，还能在同一天空，月亮太阳再相聚，生命中只要有你，什么都变了可以，让所有流星随时都相遇，从此在月蚀上面没有无奈的分离，我不用睁着眼睛看你远走的背影，没有变坏的青春，没有失落的爱情，所有承诺永恒得象星星……
　　2月20
　　…………
　　读完信，手上拿着，似乎很沉重，或许，是心里沉重。子宁不自觉地走到阳台上，武汉的夏天，温差变化很大。夜晚的风，一阵一阵拂过他的脸旁，风中似乎还带有一点水气的味道，有一丝凉意，更带来一点惬意。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在很贪婪地饮啄这样的气息。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长江一桥，在霓虹灯下闪闪发亮，这样的气息与迷离，让人可以放松心情，很快地，就让他沉入一串记忆之中，在记忆深处，还有另外一本日记——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0 20:26

回忆录一　球场上画画的人影　　　　　　　　　　　　　　　　　　　　　　　　　　　　　　　　　　　　　　　　　　　　　　　　　　　　　　　　　　　　　　
　　午后，球场。
　　刚上大一的凌子宁，时刻都充满了激情。尽管当初不愿意来这所学校，但既来之，则安之。加上学校的各种活动，学生会里的繁忙事物，都足够让他忙到忘记一切。
　　此刻，球场上的激烈较量，更是让人爽到家。什么叫“爽到家”？这就象一个人在上完厕所的时候，走出来发现外面站了一堆人。又或者，是当陈水扁拿杯可乐给你喝的时候，你直接往他头上砸去，然后说声：去，给我把杯子拿回来。然后陈水扁就像畏惧汤姆大叔一般，必恭必敬地拿回来，很自觉地往自己头上砸去。——这就叫“爽到家”。最初的意思，倒非如此。而是一种久别的熟悉感，一种苦难过后，突然很舒服的享受感。子宁的中学时代，每到寒暑假，都被父亲抓去给他打工，每次累到骨头快散的时候，回家吃母亲做的饭菜，冲个凉。那叫一个字“爽”，如果用三个字，就是“爽到家”，如果非要用四个字的话，就叫“爽得不行”吧！
　　球场上的爽，就可以分很多种类了。
　　如果你有经常踢球，一定知道：将球从对方守门员的胯下踢进球门，是最爽的，如果，球还能踢中他的腿，从他胯下蹿过的同时，更让他摔倒——那叫爽到家（爽到不行）。还有其他的，诸如将球踢中内门柱而进，那也很爽；还有倒挂进门，那可是千载难逢，那种爽的感觉，除非亲自尝试过的人，很难领略其中的真正“爽”意。
　　然而，球场上也并非事事风顺，有些苦，非得用自己的血与泪去尝受。例如，第一次学院足球联赛，当时子宁穿18号，那场球踢输了，有人说，原因是他们连一个啦啦队员也没有，也对。这或许还不算什么，更可怜的是，本来班上女生就很少，而她们居然都不来加油，太不给面子了，更何况，还真没有一个长得可以上场面的，理科女生一般都相貌平平，这是他们归纳出来的定理。忽忽，谁知道下一场球赛，却来了一个陌生的女生，当然，不是恐龙，嗯。是比恐龙还要更恐的龙。更可爱的是——她竟然一直不知疲倦地喊：“18号加油呀！18号加油呀呀，18号我爱你……”她的这一喊后来成了子宁最可怕的噩梦，同学们一直在问：“她是谁？你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快老实交代！”这件事情后来他解释了半个学期，结果还是以不了了之告终。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恐龙一般往往大概都有很可爱的地方，他也并非以貌取人，只是——受不了过度的，过于直接的言语，诸如她那句“我爱我”。
　　但是（最重要的，往往是但是，直接说但是后面不就行了？废话多！——某读友。嘿嘿），球场上，也不乏真正的艳遇——因为，他就是在今天下午，在球场上认识了黎碧盈。黎碧盈的出现，不能说是一种奇妙的偶合，但又偏偏是偶合，偶然的巧合。因为，球场上，将球大脚开到行人脚下的现象，本就很多，他从初中到大学，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将球不小心踢出界外了。有更多的球友，一看到美女从球场上经过，就瞄准了往她们那里踢，这样的现象本就很多；故意的，他或许很少，只是不小心的，也有很多。这次，不是他的不小心，而是小东的不小心。但因为他距离球的直线距离比较少，所以只好当回雷峰了。事实上，当雷峰往往有好处。果然，他追球追到了一个美女脚下。一个穿着短裙白色短T恤衬衣的女学生，坐在球场上的石阶梯上，后面似乎还背着一个画架，而足球就在她的脚下。基于礼貌，他不敢贸然过去拿球，搞不好说他非礼。
　　“不好意思，那是我们的球。”
　　“拿去！”晕~~这个美女从台阶上站起，往前一个大脚就开过来，幸好他闪得快，而球速也还不够快，否则他不被砸中头了？
　　回头望了她一眼，迷惑还是惊奇都可以。然后只好匆匆再去追球了。
　　这自然不算偶合，偶合的是星期天的下午，他在球场上练球。凌空抽射将球踢中指挥台的石柱，足球一个美妙的弧度，往侧面飞快地砸去——砸到了一个女生的画架。
　　“膨”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坏了……接着一声“哇……”有人哭了。跑过去一看，呆了，这不是前天那个开大脚的女生吗？哈哈，子宁忍不住有点想笑。
　　“你？你！赔我的画架！还有我的画！”这女生说哭就哭，可一下子又止住了哭。马上骄横起来了。要知道，这里本来就是足球场，你什么地方不好画，跑这里来画画？这能怨谁呢？更何况，他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最怕女人哭的子宁只好先道歉。
　　“对不起没有用，你赔我的画！”美女骄横起来了。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0 20:39

第二章两个陌生的电话　　　　　　　　　　　　　　　　　　　　　　　　　　　　　　　　　　　　　　　　　　　　　　　　　　　　　　　　　　　　　　　　
　　“子宁，电话！”小东的声音从寝室里传出老远，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破嗓门，常常令子宁头痛不已，也打破了正沉醉着的回忆。大学四年，他也就在这种噪音中熬过来了，庆幸。
　　“您好，请问是子宁吗？”声音细细地，听起来象个羞涩的小丫头。
　　“碧盈！是你啊，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哪？”
　　“哦，是吗？”
　　“是啊，我今天收到你的信了……”
　　“那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有。我今天打算要和你说很多。”
　　“呵呵，难得难得呀”
　　“其实，有很多人认为我话很多。”
　　“是吗？那为什么对我惜字如金呢？”又来了，最害怕的就是这类问题。
　　“呵呵，或许，就当我自私吧。”
　　“别这么说，你一直对我很好，我在信里也说了，你的信，是我一直开心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回武汉去看你踢足球，呵呵，每次想起你在球场上踢球，我就想笑，那时候每个星期都可以见到你，喜欢看你踢球时候的样子，充满活力，充满了野性，每次你们比赛完，总能见到你的笑容，似乎不管是输还是赢，你总是带给我微笑，踢球的时候很认真，踢完了你又变得很调皮，很淘气。所以想起那时候，我就忍不住也想笑呢”
　　“碧盈，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转移话题吧，转移话题一直是他的强项。
　　“没有。你不应该问这样的话。”
　　“我……我只是很想劝你，若身边有好的，一定要好好珍惜，别浪费了自己美好的青春时光。”该怎么开口，又该如何结束这段持续了四年，一直若断若续的情感，一直让他头大如牛。
　　“你怎么知道我在浪费青春了？我不认为我在浪费呢？”那倒是。这话也有道理，只是，她还未明了子宁的真意。
　　“嗯。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在我身上我浪费时光。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实在，没有你所想象中的——那么好。”
　　“别说这些了，好吗？我不喜欢听。”碧盈的语气听来很娇弱，说到“听”字几乎听不到，他忍不住有些心疼，又有些不忍心。但——如果让她再对他有幻想，那不是害了她，岂非更残忍吗？
　　“SoSorry。你还是静心听我说完，好吗？”他多么不舍得这份感情，这份感情的深度与厚度，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感情的纯净与无私，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想再去破坏这样的纯净，所以，他惟有放弃；放弃是最好的选择，尽管，他会痛苦。只是，他深深知道，自己不会好好珍惜。既然无法珍惜，那么，就让它随云儿飘去……既干净又不留痕迹。留下的，是美好的回忆，多好。他已做错太多，这次绝不能再错了——
　　“好吧，我听你说完。”
　　“碧盈，我想告诉你，我这辈子，不会只喜欢一个女孩，我会喜欢上很多女孩；或许，我根本就不会爱上一个女孩，我爱的，可能永远只是自己，你明白吗？我就是一个精神上的漂泊者，永远没有固定的生活方式；我这样的人，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只要我想做，只要我认为自己是对的，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尽管在别人眼中，可能我是错的。还有，你了解过我吗？你把我想象得太好了，我，我其实不算一个好的学生，也不算一个好的男人。三年多的时间，你一共给我写了几十封信，说实话，我很喜欢看你的信，只是，我认为你这样做，很不值得。今天，我也想给你个句号了，因为，我知道你也差不多想通了，这在信里我可以看出来，你也知道，你的付出，没有收获的。对不起，今天才跟你说这些话，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不能毁了你。你应该有美好的爱情，美好的将来。我，注定只会留给你悲剧。别再留恋我，好吗？”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缓一下，忍不住为自己的言语惊心，其实，这些是他早想好的台词。意料不到的是——碧盈出奇的平静，一直在静静地听，没有打断他说话。到他说完了，才轻轻地说：
　　“……该说什么呢？这些你不必说的。其实，知道你会说这些，也知道自己早该放弃了，我不需要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记得那个在足球场上的子宁，那个永远的子宁。子宁，我早已经放弃了，你不知道吗？”
　　一不小心被反问一句，可叫他该怎么回答。在他数落自己的同时，也忍不住扣住心门：我真的是个精神上的漂泊者吗？爱情只能给自己悲剧吗？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我真的十恶不赦吗？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男儿今生无毁！
　　“如果是这样，那我恭喜你。我祝福你将来有个美好的家庭，真心的祝福。”除了这样说，还能怎样说？子宁啊子宁，你就一辈子光棍去吧
　　“谢谢。这段时间，我挺开心的。那时候你来广州，很希望你到花都看我一下呢？”
　　“呵呵，我也有那想法。就是联系不到你，后来就在同学那里了。”
　　“告诉我，你喜欢广州吗？”
　　…………
　　接下来，只好谈些无聊的闲杂，一些平淡的家常。然后，不了了之，直到挂电话。挂下电话后，却突然感到一股来自内心的悲哀。记得美国有位文化名人说过，人类，有一种与生具来的激情，那就是——对于人类苦难以及人类缺陷的巨大同情和怜悯。
　　
　　难道，自己此刻也是如此心态吗？
　　忍不住翻出那些碧盈的素描，白纸上那个穿着皇家马德里球衣，驰骋在绿茵场上的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呢？那时候，记得重量有130多吧，体格健壮而笔挺。忍不住有点苦笑不得，怎么到了大二瘦了那么多，一直到现在？寝室兄弟都是越来越健壮，只有他从大二开始，越来越瘦下去。是因为那些情感纠葛吗，心宽体胖。有其道理啊
　　发呆——那就好好感受发呆的这一时刻吧
　　看着自己的画像发呆，不明所以的人，以为他是自恋狂。哈哈
　　电话机突然又响起来，用它那独特刺耳的尖鸣声，在嘲笑着他的心脏承受能力。还好，老子是被吓大的，但也确实心惊。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是61开头的一大串数字，冷静下来，顿悟：这是澳大利亚来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子宁，你的声音始终没变。还是那么干脆爽亮。”有点生涩的女性声音，错谔一会儿，方始明白，这是远在澳大利亚的云筝姐，98年考上中山大学，01年公费出国，留学墨尔本理工大学，牛得不行的人物，基于有点不敢高攀的阴影，很少与她联系。上次通电话，是在两年前，她打给子宁父母。话说回来，印象中的云筝姐，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是那种爱憎分明，看起来很大气的女孩子，脾气也没有琴儿那么倔强。
　　“是啊，这算不算太阳从北边升起来，还是日本突然跪下向中国求饶啊？”
　　“呵呵，你倒不谦虚。我要回国啦”
　　“噢。欢迎之至，您的到来，必定可以引起国内一阵恐慌。例如有多少帅哥去接你，可能就是个严重的问题，我很担心机场也出现塞机现象。”
　　“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多废话呀？”
　　“那是。谁让我在用肺说话啊，肺腑之言矣，子曰：敬人者人恒敬之。”
　　“HI，酸不溜秋的都来了”
　　“没有拉，我只是在说喝酒。”
　　“怎么跟喝酒扯上关系了？”
　　“君不见，喝酒的时候，敬别人酒的，别人也一定会敬他吗？”
　　“哈哈……我算是听明白了，废话真多。”
　　“那是。谁让我在用肺说话啊，肺腑之言矣，子曰：……”
　　“好拉，不要子曰公说的拉，我是想要告诉你……”
　　“没关系，慢慢告诉，慢点说，慢慢一点一点地说。”
　　“你让我说完好不好？干嘛故意插嘴”
　　“那有啊。我都还没有吃饭呢，怎么会擦嘴呢，而且，我一向不擦嘴地……”
　　“昏头。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故意的，知道我打国际长途，你欠扁啊”
　　“哈哈，被你发现了，不好意思。”
　　“你还不好意思呢，我告诉你，我这次回国，刚好是飞到武汉。”
　　“哦，飞到武汉啊。武汉是在湖北吗？我以后去看看。”
　　“你很欠扁，是不是？叔叔告诉我，你就在武汉读书，而且今年六月份毕业，你还想蒙我呢”
　　“嘿嘿，这叫只缘身在武汉中，不知武汉真面目拉”
　　“你欠扁就是了。叔叔还说，让你去接我。所以我先提前给你个电话。”
　　“好的，好的，KOKO。”
　　“哼，你这回死定了，我会把你的一切都告诉叔叔。”
　　“嗨……我真巴不得有人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们两位呢，嘿嘿”
　　“好，那就先这样了，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好吧。你是要挂电话了？这可才打了几分钟哪”
　　“哼，不和你说了。我真的要挂了，Byebye。”
　　“好吧。Bye。”
　　在挂下云筝姐电话不久后，果然，接着家里两位大人来电了。在经过长达5分钟的政治教育后，终于把云筝姐的事情搬出来，并且连班机号，几点几分到达都一一落实到他能背诵为止。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0 20:42

回忆录二　昨日重现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ke me smil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
every sh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
　　
　　欺负一个小女生，说出来面子上可过不去哪！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就先忍着点吧。子宁这样想着，已经开办盘算如何赔画的问题了。
　　“那，那你要我怎么赔呢？”挠挠头发，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美女歪着头思考，想了一下，说：“画架很容易弄好，但我的画，你又画不出来，该让你赔什么好呢？”
　　说了等于没说，这不废话嘛。看着掉落地上被弄脏了的的几张纸片，他看得出来那是一张速写。
　　“也许，我可以画出来呢？”子宁不敢说自己的绘画很好，但起码中学也画过不少。
　　“你会画画吗？”美女睁大了一双眼睛，子宁突然发现，这双眼睛里透着些狡黠。哦，是了，很象那个演《射雕英雄传》里黄蓉的翁美玲，只是翁美玲是典型的南方小家碧玉。眼前这个美女，除了眼睛象翁外，其他的都不象，倒有些象北方女孩。
　　“会一点吧。”
　　“好。那你等一下。”美女从随身的大书包里，拿出一个画夹，直接推到他面前，“看看你能画到这样的水平吗？”
　　接手过来一翻，不禁倒吸一口气。太精彩了！这些人物速写——一副副惟妙惟肖，不但逼真而且生动，更难得的，是她连人在跑动过程中的镜头，也捕捉得非常到位，尤其在足球场上那几副，更是让他看得流连忘返。实在让他有些佩服又有些自卑，他自认，即使给他一两年的时间去练习速写，也绝达不到这样的水平，这太需要天赋了！
　　“不好意思，我画不到这样的水准。”实话实说吧，省得又在美女面前出丑。
　　“那你废话什么？还是让我想想，该让你赔什么好呢？赔什么好呢？”美女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沉思去了。汗……难道我就这样傻站着，等你想好了告诉我？浪费练球的时间等于就是侮辱足球。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先练球去。”子宁不想傻站着，只好推托。
　　“哈，我想好了。”在子宁刚转身的时候，她却突然想好了。晕~~~~~
　　“哦。要我赔什么啊？”这个美女有点狡黠，但愿不是要他赔天上的月亮，或者海里的鲨鱼之类可想而做不到的事情。
　　“赔我一支香芋冰淇淋吧，去，快买去！”她把手指向球场门口说道。
　　不会吧，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条件，可太容易做到了。不对，现在身上没带钱啊？穿着球衣不可能带钱包嘛，这——
　　“怎么还不走？快去。”
　　“我，我身上没带钱啊？”冷不丁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脸红。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钱我身上有啊！”她从钱包里拿出两块钱，递给他。子宁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来，正准备撒腿跑去。那知道，她在后面又叫起来了
　　“你回来！不对不对，你要是跑了，不回来怎么办？”美女又瞪着一双大眼睛。
　　老大，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啊——子宁心里直叫苦。能不苦吗？被人怀疑的滋味最难受，尤其被一个美女不信任。但也不能怪她，毕竟大家互不相识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把我的足球押在这里，行吗？”把心爱的足球都押上了，总行了吧。可人家不买他的账——
　　“我才不要。这个足球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那、那……”拜托，请你不要那么多麻烦，好吗？
　　“把你的球衣脱下来。”美女指着他身上的皇家马德里球服说。
　　“好吧。”脱就脱吧，他在球场脱球衣是经常的事，只不过光着上身跑出球场，倒没有过，还好只是买支冰淇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即脱下球衣，撒腿就跑，球场外不远处，有一些零散的小摊，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可是——那个女生呢？
　　居然不见了！
　　望望整个球场，人影杂乱。
　　望向地面，他的球衣被反着面铺展着，上面还压着块石头，旁边放着他的足球。
　　不对！
　　晕~~~~~
　　原来，这只是一次恶作剧。
　　只见球衣上用蜡笔画着一只大乌龟，上写：“乌龟王八蛋。”
　　旁边写：“冰淇淋我不要了。”
　　目瞪口呆！
　　……
　　苦笑~~~不就球衣被画了只乌龟吗？还得来一支免费冰淇淋。很不错了，他开始用阿Q胜利法安慰自己。
　　第三次见到她，又是在周末，又见到她一个人在球场台阶上画画，练完球。子宁忍不住就跑去看看她画的是什么。她倒是健忘的很，绝口不再提上次的事。倒象真的忘了，也不和他打招呼，静静地画画。子宁见她很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不想打扰她。
　　就这样，之后每个周末，他都能在球场上见到她，久而久之，偶而就说上几句话。
　　他和她，就算在球场上相识了。他也才开始知道：她叫黎碧盈。至于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他却依旧不知道。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仅仅只知道他的名字。她也是，仅仅只知道他的名字：凌子宁。
　　直到有一次，他问她能否帮她画一副画，两个人才有了真正心灵上的接触。
　　他为什么想画一副画？他自己不知道，但只知道，他很想念一个人，那个人藏在他心里很久了，可是……哎，琴儿，你还好吗？他在心里默默念着，却不知这样一来，又开始将陷入另外一段感情了。
　　而黎碧盈，似乎也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她帮他画一副画？
　　……
　　他一直很想画一副琴儿的肖像画，无奈自己绘画天赋有限，总画得形似而神不似，而那珍藏已久的仅有的一张照片，也已因岁月无情而乏黄，变得模糊不清。
　　幸好，上天似乎对他很眷顾。
　　因为，在球场上看他踢球的女生——黎碧盈。竟是个绘画天才！即使仅仅见过几次面的人，她都能画得栩栩如生，活于纸面上，。他已经见识过她那些优秀作品，对于她的绘画天赋，尤其是素描的才能，实在是佩服得毛发倒竖，头皮发麻——震惊般的佩服。
　　果然，在他讲出所有琴儿的特征，诸如眼帘象周慧敏，秀生自然的刘海，长垂飘扬的双膑发丝，晶亮灵光而倔强的眼神，微微撅起的小嘴……
　　本已在他心里逐渐模糊的俏脸，竟活生生跃然于纸面上。
　　那一刻，他被震撼了……
　　存封于心灵深处的情感，象澎湃的大江洪流，顷刻间喷涌而出，散布于全身，并以他为中心，充斥着四周的空间。
　　他感觉到神经在膨胀，在伸张，继而听不到球场上吵杂的人声，听不到一切不想听到的，而眼前的人影，渐渐扩大，渐渐模糊，慢镜头般出现于他的眼前。一层层的涟漪，逐渐自身旁扩散开去，似乎将感觉荡漾出去很远很远……
　　竟似回到了小时候，那棵古老的榕树下，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那些调皮的小孩，那些传统的手工艺，玩耍的泥巴，那些平淡的香枝，遥远的船帆，全都回来了！一个一个的画面，漂浮他的周围，围绕着他，慢慢转动起来——
　　啊，清晰了——他们组成了一副按时间先后规则排列的长廊，一一展现于他的眼前，让他再一睹那些失去的童真岁月，少年风光。
　　子宁兴奋不已，竟微微张开了双手，平伸出去做飞翔状动作遨游于苍穹。那是他模仿雄鹰俯冲的招牌动作。
　　“她是你的初恋女友吧？”
　　猛然回过神，直到黎碧盈问这句话。还好她在仔细端详琴儿，没看到身后他的夸张动作。暗道一声：“侥幸。”
　　“怎么说呢？如果人生的第一段男女情感，可以算初恋的话，那就是的。”对于这件事，他也想过，却一直很迷惑，也无法肯定。可以算初恋吗？或许不算，只是人生旅途中的第一道真情罢了
　　“怎么说得那么模糊呀？”黎碧盈转过身，灼灼的目光望过来。
　　“主要是，我们连接吻都没有过啊，好象也很少单独相处。”第一次在女生面前谈感情，不禁有些发窘。
　　“那还不简单，你认为是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
　　顿时为之语塞，说得好。女生看问题，别具一格而简单直接。是他自己，想复杂了。
　　“可以介绍她给我认识吗，这不单是个美丽的女孩，更有一颗美丽的心呢？”
　　这也能看出来？他越来越发现面前这女生透着古怪。
　　“你看她，眉间很宽，表示凡事看得开，不会自寻烦恼，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而她的唇线呈自然弯，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另外，周慧敏式的眼神很有灵气，绝对是个很聪明的小女孩，不过，现在应该长大了吧？大哥！”
　　汗……惊……
　　这丫头，确实太厉害了，竟会看面相！还看得蛮准。他不禁又要佩服得五体发麻，四肢瘫软。更重要的，她的说法浅显，简单明了，容易让人接受。比之父辈们的那些命相书之复杂，生辰八字之类的神秘高深，别有一翻风味。
　　“好，有时间我介绍给你认识。”尽管不算深交，对这个古怪女生。他却有种莫名的信任，可以放心交底。所以他决定，封存的记忆，应该完整说出来了。虽然，回忆让人难受。

梅子黄時雨 · 发表于 2005-6-20 20:54

欢迎新朋友！
是一个悲剧吧..............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0 21:27

以悲剧名词题名的小说，并不一定是悲剧。
：）

梅雪蝶衣 · 发表于 2005-6-21 00:30

等待~~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1 08:40

[这个贴子最后由消失的纸鸢在 2005/06/21 08:53am 第 6 次编辑]

第三章　一只有气质的海龟　　　　　　　　　　　　　　　　　　　　　　　　　　　　　　　　　　　　　　　　　　　　　　　　　　　　　　　　　　　　　　　
　　
　　3月21日，天气晴朗，武汉
　　
　　打的到了天河机场，在候机大厅里看时间，距离云筝下飞机还有20分钟。跑到书摊随意看会儿，估计快下飞机的时候，就慢慢走到出口看着出来的人群，子宁一向喜欢背靠着一根柱子，而不是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感觉自己象一根柱子，他倒不高（174），只是那种感觉不爽。皇天不负找柱子的人，他刚好找到一根合适的柱子，舒服地靠着，欣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很快，就看到一个倩影，跃入眼帘。他敢打赌，这位一定是云筝——虽然，上次见面，是在大约15年前。
　　距离尚有20米左右吧，但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很多男人的眼睛，都可以马上超过往常的视力水平，他不会例外。她的气质，倒并非说穿着很时尚，实际上，她的穿着很简约，甚至朴素——一条淡墨色的牛仔裤，一件橙色的羊毛衫，一副浅色的眼镜。推着一个密码箱，连挎包也没有。她的气质，表现在她高佻的身材，清丽的颜容，当然带着点久别的熟悉又或者陌生，以及那份淡定从容的神态。这样的人，很快就让人联想到——“海归”人员。
　　事实证明，超出平常视力水平的眼光，是正确的。
　　从机场出来的人流，有的在打手机，有的东张西望，更有的和同伴在滔滔不绝地胡侃。但是那个倩影，却甚至连头也不抬，只是推着行李，径直地往大门口而去。难道，她就算准子宁一定会先看到她？
　　很快，就将擦过他身边的柱子，而远去……
　　子宁的目光，自然一直是迎接着她而来。
　　当然，男士先开口，这是美德。——阿Q同胞们，一向这么认为。
　　“请问，您是云筝姐吗？”，子宁只好横过去，拦住那只有气质的“海龟”。
　　“子宁”嫣然一笑，抬了抬眼镜，“是我。”
　　“哈，真的是你啊，我们有十多年没见面了”
　　“呵呵”笑，更能焕发光彩，明显看到她的头顶有光环了，当然，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那些在大学校园里混了很多年的老油条，才能。
　　“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怎么看起来象个高中毕业生啊”
　　“呵呵”笑，绝对是一种美德。
　　……
　　问题是，说了那么多话，这只“海龟”竟然始终一言不发，光顾着笑了。这让子宁很惊讶，甚至怀疑她可能是喉咙痛，或者牙齿疼。这想法似乎不能当面对她说，很不礼貌。当然，子宁是在她旁边说，并且马上询问她，是否需要看医生。当然，这样的询问，是善意的。
　　这回，看到一只沉默的“海龟”特有的一朵微笑，然后就是有力的一击，她开口了，只是出乎人意料：
　　“子宁，国内是不是在闹饥荒？怎么看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真是不发则已，一发惊人。
　　“那有那有，我是为国家节省粮食嘛，为了祖国能达到繁荣富强而献身，这是每一位有责任感的学子的高尚情操……”说这样的话，啊Q的同胞们，都不会脸红，他不例外。
　　“我看你这块石头，倒像非洲偷渡过来的”她抬了抬眼睛。
　　“石头，石头……”子宁在心理默念着。“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叫石头啊”
　　“呵呵，当然记得。”
　　“其实，这段时间还好拉，起码有120多，去年，我可只有110多一点。”说的是实话。
　　“真是难以想象，现在看着，都觉着瘦，那你去年就只有骨头了？”云筝姐这回不仅抬眼镜，还看了他好一会儿，那眼光，让子宁恨不得马上乘坐光子火箭飞到猎户星座。
　　还好，有时候发现自己脸皮可以当城墙拐角。问：城墙拐角是多厚，？古代一般的城墙大约有10米左右，但如西安的古城墙，其墙底厚度，则有18米左右。可想而知，西安城墙的拐角，起码有二十多米了吧？后来，仔细想过，还有没有比之更厚实的常见实物，想来想去，想到了桥墩。所以，后来每次讽刺王隆，就说他脸皮象长江二桥的桥墩。
　　“嗨，骨头多好啊，你没看市场上，什么时候都是骨头比肉贵吗？”说出这句话后，就发现云筝姐瞪了他一眼。赶紧刹住后面N句不吉利的话。
　　出了机场，在机场门口打的直接往武昌方向赶。经过汉口的繁华地段，给云筝介绍了几个景点。诸如中山公园，市贸广场等等。一路上的交谈，也让他知道了云筝的大概情况，原来她这次回国，是受聘于武汉的一家外贸公司。待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7点种，于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吃饭。
　　“云筝姐，今晚就住我们学校宾馆吧，明天你再到公司报道。”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云筝姐很爽快，一路上，见她很随和，彼此的言语也就渐渐亲切起来，难得的是她一点也不骄傲，处处都显得很谦虚，更虚心地问他关于武汉的各路信息。不象某些海龟，要么耍酷要么双眼朝天。这一点，让他非常欣赏。
　　过两天，他也得去公司报道了。然后，实习两个月后，他又得赶紧回来做论文，心里想着，看来这个学期也不闲。
　　吃完晚饭，去宾馆开了间房，等云筝洗澡后，发现时间还很充足，两人商量着出去走走。该带她去那里呢？武汉夜色很阑珊，但有名的夜景却不多。
　　在这样晴朗的夜里，不如先去二桥，再到江滩去看喷泉。二桥有灯光，也可以俯视长江左右两岸夜色，江滩有咖啡厅，可以让云筝放松心情。
他问了问云筝的意见，她果然又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声言一切由他安排就是。
　　于是，他们又打的来到了长江二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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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1 22:52

第四章一时的幻觉，近距离的接触　　　　　　　　　　　　　　　　　　　　　　　　　　　　　　　　　　　　　　　　　　　　　　　　　　　　　　　　　　　
　　
　　武汉长江二桥位于武汉长江大桥下游6.8公里处，1995年6月18日建成通车。全桥总长4678米，正桥1877米，主跨400米，桥面宽度26。5米至33。5米，日通车能力为5万辆机动车。桥下通航净空为24米，系双塔双索面预应力钢筋混凝土斜拉桥。其主跨度和桥面宽度在亚洲及国内已建成的同类型桥梁中位居第一；作为斜拉桥的主跨跨度，在世界已建成的同类型桥梁中也名列前茅，是一座具有20世纪90年代水平和风格的桥梁。武汉长江二桥的建成，使武汉三镇交通内环全线贯通，有力地促进了武汉经济建设的发展。
　　……
　　
　　此刻，长江二桥高高地矗立在高楼环抱中，横跨武昌与汉口。江风很大，似乎连霓虹灯的光彩都随着大风而晃动。
　　当他转身，正想说话……一段飘渺的歌声，断续穿入耳膜：“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身的遭遇向谁诉，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啊，海水永不乾天也望不穿，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歌声很快就停止了，却在他心灵深处久久回荡。
　　多么熟悉的歌词，是在小时候，听过太多次了吗。
　　依稀记得那几个娇悄的身影，在他的座位的前排，聊《戏话乾隆》里的爱情故事，到最后，都势必有个人轻声哼起这段歌词，那个人，就是琴儿。
　　这是琴儿吗？还是云筝姐。
　　云筝面向江面，说着什么呢？像在呓语，似乎是比较墨尔本与武汉风景的异同，又似乎在感慨什么，但他耳朵里，像被塞了一个枕头，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看到，一个很孤单的身影，像极了梦里多少次的那个人影，轻微地颤抖，在他身边。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但明显有一股冲动，很想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飞走。脑袋突然又乱起来，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于是又抑制住心里的波动，把准备搂着她的手，硬生生放下来。
　　云筝突然转身，坚毅的目光看着子宁，他当时吓得出了不少冷汗，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但愿她没有发现什么，心里的啊Q这样说。
　　“还记得我妹妹吗？”云筝的眼睛里，明显在发着光。
　　当然记得，他又怎么忘得了。肖雨琴就象是一把刀，在他的心里，刻下她的名字；又象是一个火烙铁，在他灵魂深处，烙下她的影子。
　　顿了顿，他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我记得。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云筝缓缓说来，声音被江风吹送出去，犹如缥缈于天际上空，“我叫她娜娜。她是个从武汉出去的留学生，我们在同一时间到墨尔本留学，并且住在一起，她年长我一岁，很照顾我。我们最初在墨尔本的那段时间，很艰苦，每天都苦练口语，白天要上课，晚上我们去咖啡厅当服务员，回来又要复习功课。后来，娜娜谈恋爱了，我们就少联系了。到她过生日，她带男朋友回宿舍，我那时是第一次见到她男朋友，长得高高帅帅的，据说是混血儿，为人很高傲。那天，我们三个很闹，玩得也开心。想不到，也是那天……哎，后来我才知道，她男朋友从那天起，开始喜欢上我。我和娜娜的感情本来一直很好，但她后来渐渐对我冷淡了。竟搬出去和她男友住，住了又很长时间，连回来看我一次也没有。一直到她男朋友和她提出分手，她才来看我，我也才知道真相，可我一直都把她男友当成普通朋友。娜娜太依赖她男朋友了，她的家境本来就不是很好，所以在墨尔本，经济上更是依靠着她男友。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到最后，她会轻生，她竟然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断送了自己美丽的生命。”
　　这个世界上，总在不断地发生着故事。有些故事，明明听过了太多版本，依旧会让人伤感。有些故事，明明有过很多版本，却还不断有新人去演绎着。因为爱情的缘故，两个陌生人可以突然熟络到睡在同一张床上。然而，相同的两个人，在分手时却说，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
　　
　　可以想象，异国他乡的日子，自然也有寂寞难耐的时候。更何况，云筝也只是一个求学女孩子。在那种情况下，她与朋友娜之间的情感，就越发显得珍贵了。或许，在这段感情里面，她还隐瞒了些什么，这是他的直觉。但无论如何，云筝姐是善良的，他坚信。
　　二桥江风很大，吹的人神经有些涣散。他们于是来到了江滩，走进一家叫做“子曰”的咖啡厅。这类的一路上，两人都无语。等到喝了些咖啡，话题才开始聊起来。
　　
　　云筝突然低声地说：“我只是有点后悔，后悔和她男朋友接触。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
　　子宁无语。过了一会，想起一件事情。
　　“筝姐，你有听过两害相遇取其轻吗？”
　　“听过。只是出处倒不知道”云筝微微叹息，“有时候，你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叔叔真是如出一辙。”
　　苦笑~~~~
　　“秦昭王在位的时候，有一年，齐、韩、魏三国联合攻打秦国，已经快入函谷关，可以说，这时候的三国联军，已经是扼住了秦国东面的要害咽喉。
　　我们常说好汉难敌二手，更何况，齐、韩、魏三国也并不弱，这一联合进攻，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战国策》里记载有这样一段——
　　秦王谓楼缓，曰：“三国之兵深矣，寡人欲割河东而讲。”对曰：“割河东，大费也；免于国患，大利也。此父兄之任也。王何不召公子池而闻焉？”
　　王召公子池而问焉，对曰：“讲亦悔，不讲亦悔。”王曰：“何也？”对曰：“王割河东而讲，三国虽去，王必曰：‘惜矣！三国且去，吾特以三城从之。’此讲之悔也。”王曰钧吾悔也，宁亡三城而悔，无危咸阳而悔也。寡人决讲矣。”卒使公子池以三城讲于三国之兵，乃退。
　　这段战国时的故事，其实是告诉我们，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没有让你永远不后悔的事情，即你永远都有遗憾的时候。你所要做的，只是做好取舍，在必须面对的两个大害面前，我们只能避重就轻，舍大害而取小害。尽管都会后悔，但后悔的时候应该知道，你所选择是对的，否则将更后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更多时候，两害并没有明显的大小之分，这时候，也就只好靠主观的判断力了，无论如何，都应该坚信自己的选择，坚信自己的路。这里额外也提到了楼缓的机智以及公子池的能言，那是属于战国纵横家的故事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子宁，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叫我放开胸怀，将事情看淡，因为既然怎么样都得后悔，就取后悔比较小的事情而可以无悔。我其实已经这样做了。只是，感情的事，确实较难自制。”很明显，云筝的眼里似乎也有了笑意，看得出，她和琴儿一样聪颖。
　　“这也没有什么，不用谢我。以前，也有一个女孩在我面前说过类似的话。”不禁想起了玫瑰，想起她那闪亮的大眼睛，眉眼间的紧促（根据盈儿的理论，这样的女孩儿似乎容易自寻烦恼），还有那种欲说还休的语气“我只是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和我以前的男朋友结婚，或许，我现在会生活得很幸福”。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暗暗叹息。无论结婚与否，她终是会后悔。不结婚后悔，结婚了也一定后悔。因为她是那样惟美，太过于追求完美的人，总有放不开的胸怀，嗨！太过惟美的女人，正如太过卓越的男人。过于卓越的男人，往往对自己的终生伴侣要求过高，以期在各方面都达到卓越。而很多的感情悲剧，都来源于男人的过于挑剔。地球上，永远没有合不来的两个人，特殊情况下，仇人之间都能同舟共济，成为生死至交，况情人乎？感情的世界，更没有绝对不适合在一起的人。不适合与合不来——往往都是挑剔的借口。这是感情的潜规则，无论男女，都一样吧！（咔嚓！一块砖头飞过来，打住。）
　　“哦，那你当时说了什么呀？”云筝好奇了起来。
　　“呵呵，什么也没说。我只是问她有没有和她以前的男朋友再联系，结果她可能沉浸入回忆中，而误解了我的意思”看着云筝，突然觉得她还有童真未泯。
　　“哈，那你为什么不说呀？她误解了什么呢，我都没听明白。”
　　“没什么。感觉她自尊心比较强，所以就不说容易伤人的话了。她可没你那么善解人意。”云筝的好奇心，和琴儿是如出一辙，再让她问下去。连保险箱密码都得说了。
　　“去！你有那么好心吗？我才不信。她误解你什么拉？快说。”犯孩子气了。
　　“不信算了。反正啊，现在，我打算溜了”，气气她也好。不能老被她欺负啊
　　“哼，你敢？”云筝的眼睛瞪圆了。其实，这倒显得他们两人拉近了距离。
　　“我为什么不敢？”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快步离开座位。速度要快，因为还得担心后面是否有面包，鞋子……炮弹……导弹……等砸来。有时候，装酷是有代价的，很可能是头上长个包。还好，这次很平静，子宁不禁有些庆幸。（小人得志一般都这样。）到服务台付帐后，他就直接走出去。斜着眼睛往座位上瞧了一眼，云筝姐倒是显得悠哉悠哉，拿着咖啡连望这边一眼也没有。哈——好修养！他不禁内心钦佩，脚下却不留步，径直往门口出去。
　　……
　　望望江心上的点点灯光，突然觉得心胸很辽阔。
　　过了一会儿，云筝姐走过来了，看来余怒未消，呵呵，看她的眼睛就知道。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1 22:55

第四章游戏专家驾到　　　　　　　　　　　　　　　　　　　　　　　　　　　　　　　　　　　　　　　　　　　　　　　　　　　　　　　　　　　　　　　　　
　　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比如良知，比如体重。但不可挽回的东西更多，譬如旧梦，譬如岁月，譬如对一个人的感觉。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才是痛苦。
　　
　　3月22日早上七点钟，他在寝室里还没有醒过来。搁在他床头的电话机就响了，原来是云筝姐一大早叫他起床。匆匆起身洗刷，赶到宾馆与云筝姐一起吃早餐。之后送她到公路边，直到她打的到中南路公司报道去了，他才回来。这一天倒也清闲，上了会网，看看新闻，见到的都是些连战怎么怎么了之类的报导。忍不住想起一句话：“打老婆是不可以被原谅的，但有一个人例外，就是连战，因为他老婆实在该打。”奇怪，怎么这些报导没有提到他老婆，由于李熬的那句话，他对连战的老婆倒有些兴趣。见搜索不到什么，有些失望。就爬床上看菜子的《夜玫瑰》了。
　　午休时间。大家正谈论着中东问题，还有关于台湾的抚民政策。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生就为了飞翔；只有一次机会落地，那就是死亡。有一件事情国民是不会忘记的，那就是两岸的统一，甚至连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
　　聊归聊，实质性内容也不多，打发睡前时间罢了，大家正准备休息的当口。
　　这时候，阿三进来了。阿三是子宁的老乡，只是不在同一个班，同时他更是学院里的名人。他的到来，大家心中有谱，没得睡了！阿三最喜欢到各个寝室串门，也很受到各方欢迎，主要是因为他能说会道，酒、女人、游戏，时事、样样信手可拈来话题，每到一个寝室，总能引起一阵阵的笑声。潇洒的作风，也令同学们很钦佩。只有一个人最喜欢损他，就是子宁，但阿三很有度量，从不记恨子宁，相反很喜欢子宁，这一点，也让子宁对他常常刮目相看，常常说交上他这个朋友是“交友不慎”，其实子宁内心却觉很值得。
　　其实，他所讲最多的，无非就是一些无聊的情感笑话与游戏。在他的眼里，爱情与游戏根本就是一回事。爱情将两个人由陌生变成熟悉，又由熟悉变成陌生。爱情正是一个将一对陌生人变成情侣，又将一对情侣变成陌生人的游戏。他最喜欢在讲故事的时候，不失时机地加入游戏专用词汇，或者在讲游戏的时候，不时地加入女人话题，这样的效果，往往就更容易引起同学们侧目的大笑。人们，岂非总是喜欢听些肤浅而可笑的东西么？阿三或许深喑此理。尽管大家或许不赞同，但无疑都爱听。至于子宁，也听习惯了。习惯了的东西往往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变得喜欢，要么变得厌恶。对于阿三的到来，子宁是前者。
　　这次，阿三又带来什么爱情笑话呢？
　　据他说，他隔壁寝室的一个兄弟，人长得不错。为了追求文法学院的一个女生，展开激烈的攻势，日夜不知肉味，连续进攻几个月而不知道疲倦，而此女生端的是冰山一座，除了不理不睬，顶多偶尔敷衍一两下，不拒绝也不表示态度。到最后，该兄弟终于顶不住了，决定放弃。天涯不处无芳草，何必定在本校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该兄弟最后口吐白沫顺便喷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倒头而睡，竟然连续睡了20个小时。
　　大家忍不住唏嘘，是啊，何苦在一个棵树上吊死呢？这吊死还不要紧，万一死了后掉下来，砸到地上的花花草草，虫子耗子之类的，又拉上一个生命，多不好。罪过罪过哦。
　　阿三打了个哈哈，继续阐述他的故事——
　　谁知，又过了一月后，该冰山女生居然反而来找那位兄弟！
　　而且，竟然是可怜巴巴地问：“你怎么不来找我了？我想你了。”
　　阿三说完后，不时补上一句：“怎么样，搞笑吧？就象打怪一样，一开始你被打得很惨，等你级数高了，它就成了你的宠物，成了你的召唤兽；到时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哈哈，小子，妙喻！高！
　　“真人真事，那位兄弟，子宁你也认识，就是计算机三班的阿凯。”（后来子宁无意间碰到阿凯，一问果然有此事；而且两人还同居了——这些垃圾，大一的时候很多都装得象青菜一样，一到大四，一对对都马上到外面租房，恨不得马上同居。他班上很多对都如此，也就难怪他嗤之以鼻了。）
　　听完阿三的爱情故事与妙喻，大家兴趣索然。
　　“所以说嘛，人是很贱的，尤其是女人。”阿三又来议论女人了。子宁虽不敢苟同，却想起来青青曾经对他说过：“爱人者是卑微的，而被爱才是幸福的。”仔细咀嚼，与阿三的话，似乎颇类似，异曲同工。似乎有些道理，然而真是这样吗？感到有些迷惑。爱情从来都是一种束缚，追求爱情并不等于追求自由。自由可贵，我们用这最宝贵的东西换取爱情。因为爱一个人，明知会失去自由，也甘愿作出承诺。但是这样，就能说明人的贱吗？人的贵贱岂能因为这样被定格？那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不是区分的标准吗？难道，这个标准已经落伍了吗？
　　……
　　阿三是校园里非常前卫的潇洒派，据说还曾经有女生为了他差点徇情自杀。在他的爱情世界里，最讲究的是感觉。感觉来了，怎么样都可以；感觉来了，他就象投入一个新游戏一般认真。感觉没了，他就换一个游戏玩。
　　“女人，就象游戏一样，是被人用来玩的。但是，你要懂得技巧，绝不能对她太过分，也绝不能对自己太过分。”这是阿三常常对他说的名言。
　　他很反感于阿三那种游戏人生的想法，你游戏人生别人不一定游戏人生啊，你在游戏的同时，如果碰到一个也是游戏的人，那么两个人无疑都无所谓；但如何你碰到的是一个非游戏的人，那么你的游戏，是否会对他/她造成严重的伤害呢？这也是他偶尔喜欢损阿三几句的原因，但这家伙根本不当一回事。
　　子宁的心灵中，有一股对女生尊敬，这或许是琴儿在他心里潜移默化的作用；因为骨子里，他很崇敬琴儿。男女是有别，但男女该是平等的，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更是涌现出了不少女英雄，女将军，女天才，诸如花木兰，上官无忌，武则天等等。
　　有太多的女性，是可敬而可佩的。地球上，任何两个人的相处，互相尊重最必要，这是子宁坚持的呆理。然而在爱情中，真能如此吗？
　　理性往往就近乎残酷，感性往往就近乎痴呆啊
　　……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3 03:37

第六章你几天没吃饭了？　
　　　　　　　　　　　　　　　　　　　　　　　　　　　　　　　　　　　　　　　　　　　　　　　　　　　　　　　　　　　　　　
　　3月23日
　　
　　子宁早早起来了，洗漱完毕。9：00准时达到公司，今天是例行报道。见过肖经理后，被带到一个会议室，里面坐满了像他一样的大学毕业生。
　　
　　等了几分钟，来了些公司与部门的重要领导。例行公事般地，又是开始谈话。领导讲话，他们自然只有听的的份。之后确立最基本的分配问题，等于是中国传统中最原始的哪个师傅带那个小工的问题。因为，他们都是些初出牛犊，激情四射，却没有工作经验的大学生。他与武汉工程大学的一名毕业生被分给一名姓刘的科长。刘科长是个很热情的人，带着他们四处闲逛，先是观摩公司的模型建筑，再而是到各个车间。中午更与他们两个在公司食堂吃快餐。这时候，才知道他的同事名字叫做董良，河南人氏。
　　
　　天下食堂一般黑。这里的饭菜，与学校食堂并没有什么两样。所幸的是，每月公司会发食宿补贴。据故去的爷爷说，以前的学徒小工，除了给师傅倒茶端尿壶，还得每月交学费，把以前的学徒说得是有多凄凉就多凄凉。可见，中国的生活状态，的确有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如今象他们这样的学徒，即使在实习期间，不仅有薪水可以拿，更能享受各种补贴和福利。当然，为了创造这样的条件，多少个家庭支付了巨额的教育投资？这恐怕很难算清晰。但结果，都只是为了拿到一张证明――文凭。至于寒窗苦读，是否真能构造一种新的人生，塑造一种高尚的人格，是个值得也有待商榷的问题。无论如何，若你是金子，到那里都会发光。
　　
　　“这半个月先在厂里各个车间见习，半个月后在到技术部实验室。”刘科长丢下这句话，就不知神龙何处去也，留下子宁和董良干瞪眼。
　　
　　“当初，面试的时候，领导们问了你些什么？”董良裂开嘴，问子宁。
　　“问我为什么不去沿海找工作？又问我为什么来应聘技术管理？”子宁思考了一下，只说了两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你在最近的一年中有何计划？”没必要说。
　　“噢，那你怎么回答呢？呵呵”董良笑得很憨厚，看上去就是那种很值得交往的朋友，子宁却在心里打起了鼓，因为一个大学毕业生，不可能有如此这般的老实人，更多时候，相识不久的朋友所表现出的老实憨厚，不过是个面具，但这往往也是最好的装饰品。无论如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子宁快速在脑海中打定了想法，选择了相信董良。笑了笑，说：
　　“我是沿海人，不回故乡工作，自然令人生疑，这点我已经提前想到了。我之所以不回沿海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去赶潮流，在当前的情况下，全国的毕业生大潮通通往沿海两个地方蜂拥而去，这两个地方是珠江三角洲和长江三角洲，象这样的情况势必引起那里的人力资源过剩，最终导致人力资源的廉价。在很多时候，盲目地随着大潮，就表示着你会被大潮淹没，除非你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与资本，我自认目前还没有如此能力与资本，所以更适合我的地方，在这里。第二个原因，我只说了一句话‘留住树根，方能长成大树’。目前状态，我学习及进一步深造的根在这里，因为这里有我的大学校园，这里有我成长以后，熟悉的社会环境与人文环境。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武汉位于全国中心，我在武汉的四年，看到了武汉的飞速发展，也预测了近几年武汉的前景。我个人认为，武汉的潜力，大过很多沿海城市。”
　　董良朝他竖起大拇指：“你说的太好了！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应聘技术管理呢？”
　　“不为什么。只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但为了这个原因，我说了一个故事。”子宁笑笑，一个会在适当时机大力夸赞他人的朋友，绝对不会如他表面如此老实。他并没有因为董良的称赞而骄傲，“我们去车间吧，下次我们再聊，我也想听听你应聘的故事呢”。
　　下午到车间，熟悉环境，背背仪器的名字，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晚饭还没吃，云筝就发来消息：“还没吃饭吧，过来和我一起吃：）”。哇，这不是天下掉下的馅饼吗？子宁匆匆与董良告别，连新宿舍也没去看，就坐702直奔向云筝公司，据她消息里说，她住的公寓就在他们公司附近，很方便。
　　说起来，有三天没见到云筝姐了，虽然不算长，倒似乎很久了似的。不可否认，与云筝姐在一起，很开心，说话也没有任何顾忌。
　　这个小区看起来很干净，估计是新盖的公寓楼。
　　根据云筝的短消息，他直接坐电梯到六楼，按下门铃不到三秒钟，云筝姐已经笑脸盈盈地打开门：
　　“哈，子宁，你穿西装还不错嘛，快进来。”云筝姐看了他一眼，似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马上背过身去，领着他走进屋子。他的耳根有些发热，感觉象是来讨吃，即使很熟悉的朋友，白吃白喝总让人有些不爽。
　　一进屋子，他就喜欢上了这里，一室一厅一厨的房子，有阳台和落地落地玻璃，窗明几净，他喜欢的往往就这么简单，不需要过多的摆设。
　　一张餐桌在大厅的一角，与大厅半隔开，靠近窗边。餐桌上摆着一盘青椒炒肉，一盘四季豆炒肉丝，一碗紫菜蛋汤。搭配完全合理。
　　“过来坐吧，菜都凉了。不好吃别怪我哦”云筝坐下，扬起眉毛说道。
　　哈哈，不等他说完，子宁已经动手夹菜，本来肚子就已经很饿，难得见到这样的家庭小菜，他已经口水直下三前尺！
　　三下五除二，在云筝还没有吃完一碗饭的时候，他已经风卷残云吃了两碗，两盘菜基本也快扫空了。突然意识到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傻笑：
　　“呵呵，云筝姐，你吃饱了吗？”
　　云筝时候先是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既而呵呵大笑：“子宁，你几没吃饭了？是不是一个星期没吃饭啊！”
　　“忘记了。不过，估计有一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乡菜了，呵呵。”找个机会表扬一下云筝的手艺，果然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
　　“我已经吃饱了。放心，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拉，都是你的。”云筝姐似乎还嫌笑不够，眼里尽是笑意，甚至还摇头表示不解。
　　

如是 · 发表于 2005-6-24 17:12

楼主好文笔,欣赏，配的那个片子也非常好看,
看着武汉的好多地名真是亲切,呵呵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7 23:43

回忆录三来不及开始即结束文 / 陌路林寒

　　
　　
　　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
　　让球场上的每次欢笑
　　永恒依然
　　我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手法
　　让岁月年轻
　　是什么力量，唤起大地的沧桑
　　又是什么，可以将太阳摘下
　　……
　　一副画，已记下所有时间。
　　
　　“请进！”碧盈做了个请的弯腰动作，闪着晶亮的大眼睛，眼睛里又透着那种狡黠的笑意，子宁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看着她那个古怪的动作，又觉得很好笑。还有一些尴尬，毕竟，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啊
　　画！
　　除了画——还是画！
　　
　　墙上都挂满了画，一副副素描，一副副水彩。更难得的，他见到了自己——墙角靠窗边的一角上有一副画，画上人穿着18号的曼联球衣。忍不住走过去，欣赏着自己。有个希腊少年，拒绝了美丽的仙子（美丽的仙子因此郁郁而终），少年到了一处水边，欣赏着自己的影子，爱上了自己，久久不离去——投入水中，拥抱自己。最后变成一朵水仙花。
　　还好，还好。虽然感觉画上人比自己要强得多，但幸好没有撞墙，否则变成什么花还不知道，最好不是仙人掌。子宁心里这样想着，实际上，已经看了不少时间，连碧盈走到跟前都不知道。
　　“饮杯茶先拉~~~”碧盈学着他教的广东话，端着一大杯茶水到他面前。他笑~笑着接过~~~~他的家乡绝不会有这样大的茶水杯，功夫茶之所以闻名东南亚，在于巧、细、精致。其实他真正的本家不在广东，确切说，他的祖籍在安徽靠近河北沧州一带，清朝末年迁居到广东潮汕地区，这也是他看族谱始知道，所以后来才到沧州去游览一翻，此是后话，这里不多说。他从小生活在广东潮汕地区，潮汕地区含杂了三种方言——潮汕话，客家话，粤语（广东话）。
　　“怎么样，我说得还行吗？嘻嘻”碧盈笑得很甜，子宁也越来越发现，她少了些初见面时的狡黠，多了些孩子气。他也发现，她不单有绘画的天赋，人也聪明伶俐。这时候，他也知道，碧盈是靠近武汉的黄冈人，还只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因为高考不理想就索性不读大学了，跑出来打工，在他们学校附近的西餐厅上晚班，白天就画画。
　　“你学得比我好多了，我也是学的。”子宁说。
　　“哈哈，那我以后可以去广东了，嘻嘻。”碧盈看起来很高兴。
　　“不会广东话也可以去啊，你很想去广东吗？”
　　“是啊，我姐姐在广州，我很想念她。”
　　原来如此。
　　……
　　碧盈拿出她的相册，其中有她的姐姐、弟弟、双亲。有些竟然是小时候的相片。子宁在仔细看着，小时候的碧盈非常可爱，双颊有很自然的沱红。她的姐姐，虽然只年长她两岁，看起来却很成熟多了，笑容给人很妩媚的感觉。她的弟弟，看起来很憨厚，不是那种调皮导爱捣蛋的孩子，至于双亲，那可是典型的湖北人。忍不住也想起自己的双亲，好久没打电话了，不知他们还好吗？还有子馨，是不是又偷懒了？
　　看着看着，再多看一些她的画，与碧盈交流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毕竟，他学过绘画。
　　聊着聊着，不觉已到傍晚。
　　碧盈望望窗外的夕阳，突然伤感起来，子宁从未见过碧盈伤感的样子，平时的碧盈很调皮，话不多，但其实性格很温和，甚至可以说很温柔，除了偶尔爱恶作剧。这丫头，似乎有非常敏感的一面——这是他第一次发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雁归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流……”碧盈突然之间，吟出很多不完整的古诗古词，断断续续。
　　突然她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着泪光——那个镜头，子宁永远都记得。夕阳的光照在碧盈的身后，而碧盈转身的时候，挡住了光，整个人看起来很模糊的感觉，有一种很模糊的美丽，惟有眼睛，眼睛在闪着光，因为有泪。——就象黎明前黑暗中的星光。
　　“我要离开这里了……”碧盈轻轻叹息，看来她似乎很喜欢在学校附近工作。
　　子宁心理咯噔一下，感觉到了这个单身出外打工女孩的孤独与落寞，其中还有一丝无奈。她可还不到20岁啊！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啊？你要去那里？”
　　“我已经辞掉了工作，我想去广州找我姐姐。但我还没有告诉我爸爸妈妈。”碧盈说话的语气很低，难道是因为她双亲不同意她去广州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那你应该回家一趟。”子宁劝她说。
　　“我不想回家。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把这些送给你。”碧盈摘下了窗边那副他的画像，又从几本画夹中中抽出一本，拿给他。过手翻开一看，竟然都是他的画像！真是感激又感动。
　　“谢谢你。你似乎把我画好看了。”子宁心里确实很感激，忍不住脱口言谢。
　　“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客气吗？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已经把你当成好朋友了。”
　　“我知道拉，你在学校的具体地址呢？写给我，我会给你写信的。”
　　“好。”
　　子宁拿过笔和纸，写下了在学校的信箱地址。
　　碧盈就这么走了吗？心里突然感觉有些空，球场上以后少见到一个人影了。不过这里是她的家，她应该还是会经常回来吧，想到这里，倒也不觉有什么了。
　　……
　　回到宿舍，忍不住又想起碧盈那闪闪的泪光。这丫头好象很伤心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其实，让她多出去闯荡闯荡也好。他从小，可是漂泊惯了。
　　睡在上铺的王隆突然头朝外和他搭讪说：“我最讨厌那些农村人了，你呢？”
　　“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怎么样？”
　　子宁听了感到有火气，忍不住就顶回去。他平生从未看不起任何人。最讨厌的是那些动不动就说讨厌谁的人，又或者是那些动不动就说看不起谁的人。而他最呆的原则，就是不讲原则。
　　“你不是广东的吗？看你不象农村人啊？”这家伙倒好，一点也没感到他的火药味。
　　“广东也有农村，你没听说过吗？”语气忍不住和善了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别人又不是恶贯满盈。
　　“哦，原来这样。不过你还真不象农村人，象大城市的啊”
　　“或许吧，因为农村是在我爷爷那时候，到我这一代，已经划入市区了。”
　　“学院里有十佳歌手比赛，你们参加吗？”王隆和他都是学生会里的人员，但他是学习部的，而王隆是文娱部的，这方面的消息，比较灵通。
　　“试一下吧？可是该唱什么呢，不如打个电话问问子馨。”他心里想着。
　　……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7 23:44

回忆录四春晓细雨菲菲文 / 陌路林寒

　　
　　
　　有时候，一些重要的时间足迹，往往是偶然间得来；而你努力了一辈子的，很可能都无足轻重。人们，岂非很容易忘记一些本应重视的东西吗？譬如：兴趣。
　　……
　　
　　十佳歌手比赛，他终于报名参加了。大一的时候，有的是激情。趁着年轻，想做就去做，纵然千里走单骑，不能过五关斩六将，又如何？想不到，他还真闯出了初赛，一举而入复赛，过五关斩多少将军不知道，但最后得来一个演出。
　　
　　当他没有走上活动中心的演出台的时候，他很紧张，心也在剧烈地跳动着。但当他走上台前，他又突然平静了。奇怪——似乎那种在球场上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明显地感觉到以他为中心，有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去。然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面前的人影也模糊了，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棵老榕树下，一群孩子在玩耍，无拘无束，天真快乐。
　　
　　音乐响起了，他拿着话筒，忍不住有些寂寞的感觉。随着旋律，在舞台上，他轻轻唱起：
　　停泊在昨日离别的码头
　　好多梦层层叠叠又斑驳
　　人在夕阳黄昏后陪着明月等寂寞
　　年少痴狂有时难御晚秋风
　　经过你快乐时少烦恼多
　　经过我情深意浓缘分薄
　　谁说青春不能错情愿热泪不低头
　　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手
　　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相聚的时光
　　谁能年少不痴狂独自闯荡
　　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
　　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
　　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
　　谁能无动又无衷这段珍贵
　　明天还有云要飞留着天空陪我追
　　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
　　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
　　唱过一遍后，有三个女孩陆续上来献花，有人在底下吹口哨。他没有看清楚那两个女孩子的摸样，也没有听清楚口哨声从何而来。因为，重复唱一次了：
　　……
　　唱完了，他还是感到一种很寂寞的感觉。突然，掌声雷鸣般响起，他有些感动，又有些想逃离……鞠了一个躬，他就慢满走到幕布后面。
　　……
　　一首《珍惜》还真成了大一时代最重要的时间足迹。这点，尤其应该感谢子馨，是她一直鼓励他这个傻哥哥去参加比赛，也是她推荐的《珍惜》。
　　“子宁，有人找你。”当他走出舞台工作室的时候，王隆的声音传过来。
　　看过去，他就看到两个女生和王隆在一起，王隆接近一米八，那两个女生应该不算矮，但和王隆站一起，还是现得矮了些。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他左边女生长得很清秀又有些阳光，给人有些娇小或者说娇巧的感觉，右边那个戴着副眼镜，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也很清秀，只是没有左边女生那般，给人一种很青春、很活泼可爱的感觉。
　　“我叫陈晓菲，春晓的晓，细雨菲菲的菲，你可以叫我菲菲。”那个左边的女生一到他面前就开口，普通话端地很标准，嗓音很甜。原来她叫陈晓菲，只见她仰起了脸，笑得象个小孩子。
　　“那，我还是称呼你陈晓菲吧。是王菲的菲吗？”子宁感觉直接叫重音名似乎显得太亲热了，这个女孩子胆子也忒大了，大家彼此初次见面，都还是陌生人，她却象极了把他当成自家哥哥。
　　“不错。就是王菲的菲。你也喜欢她吗？”这个女生，看起来真的挺活泼开朗啊
　　“女歌星中，比较喜欢她吧，她的声音很有特色，音乐给人很空灵的感觉。但不适合经常听，因为听多会伤感。”
　　“哈，找到知音了，认识你很高兴，你的歌唱得很好啊，凌子宁！”最后重重的一声吓他一跳，看来，一定是王隆告诉她了。奇怪——感觉好象在那里见过她们似的。
　　陈晓菲伸出手来，他只好也伸出手去，与她轻轻一握。感觉听奇怪，又说不出来。
　　“我们是不是见过啊？呵呵”子宁挠挠后脑勺，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顺便，手也拿回来了。
　　“是啊，我们刚才给你献花，你没注意吗？”
　　啊~~~~原来是她们！
　　“是你们啊，不好好意思。一时忘记了。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请问您怎么称呼？”他问另外一个女生。
　　“我叫李素影。”王隆右边的女生怯生生地说，看起来是个有些害羞的女生，怎么这样的女生也会献花啊？这世道真的变了。
　　“你怎么那么客气啊。倒不象其他的广东人呢？”陈晓菲又说话了，心直口快地泄露了了一点——王隆连他是那里人都告诉她们了。
　　“呵呵，是我告诉她们的，不用看我。”王隆这家伙，总算发话了，他倒是识趣。
　　“呵呵，为了庆祝我们凌大歌星演出成功，你们认为，是否应该他请客啊”
　　晕~~~这家伙，明显口蜜腹剑嘛，不过，他倒也发现王隆一点可爱的地方。
　　“呵呵，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位赏脸吗？”都这样了，子宁只好附和。
　　“有免费的饭吃，不吃白不吃呀，嘻嘻。”陈晓菲倒也爽快，但也不问问她同伴的意见就答应了，看来她们两人，倒似以她为中心。他忍不住又看了李素影一眼，见她似乎笑笑，也不知什么意思？高深莫测——他突然心里有笑。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7 23:45

第七章　真情难掩文 / 陌路林寒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隐藏，有些小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藏起自己的零花钱，有些小女孩，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藏起自己的日记，藏起心里话。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可以隐瞒，有些学生，学会向家长隐瞒成绩，有些员工，有些白领，学会向上司隐瞒真实情况。有些官员，学会向上级隐瞒灾难。
　　……
　　无论如何，有些东西，绝对隐藏不了，也隐瞒不起来，哪怕你拼命掩盖，拼命克制，它还是会浮现出来。例如：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感觉；例如：爱情。
　　……
　　连续两个星期，一到周末，他就到云筝姐那里吃饭，路程也不算远。吃完饭两个人就散步到洪山广场，听着广场上响起一些令人遐思万分的老情歌，两个人静静地听着，看着洪山广场上人来人往，然后陪云筝走到亚贸一些时装店逛逛，他一般坐在旁边，云筝就慢慢细挑，买得很少，看得多。他很欣赏云筝在服装店与人交谈，更欣赏她将每件衣服的品牌信手侃来，滔滔不绝的神态。夜深了，彼此分开到各自的公寓，第二天又一起跑到汉口闲逛，难得的是云筝也喜欢逛书店与书城，这样的共同爱好，让两个人更走近了一步。
　　
　　谁能不动情，身边又有美女做陪，可惜，他还真成金刚。愣是怕了——太多了，琴儿，晓菲（附加上与王隆的兄弟义气）小云，木木，雨儿，玫瑰，青青——他已经承受不起，也负担不起，尤其经过了玫瑰后，他已经怀疑爱情，不再敢去动真情了。这个世界是有残酷的一面，你爱的人，或许不爱你，或许已经不在人世；而你爱的人，或许你不爱她，或许你无法爱她。总之，你都得学会忍受，学会接受。然后，用时间去淡忘，去修复伤口。
　　
　　幸好，技术部近期来有超额的研究项目，使他也没有过多时间去乱想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的问题。感觉滋生出的感情，岂非总是模糊而缥缈的吗？麻烦。从见习一下子转到实验室。他的担子也加重了，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倒也不亦乐乎。只是这样一天下来，身心的疲惫可想而知，有的时候，澡都没洗，就和小董一起在宿舍呼呼睡着了。
　　又是一个周末，这是他自见习后转到实验室的第一个周末，下班晚了点。云筝发来消息问他工作累不累，回了句“不累，只是忙了点。”坐702到她那里，已经7：30分，云筝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来得那么晚？”
　　“刚转到实验室，最近厂里项目也多啊。”他听到了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但当他看到一桌子好菜的时候，忍不住又来劲了。这是子宁每个周末的第一餐美味，总之是比食堂好多了。但换句话说，却已经是他起码第十几次品尝云筝的美味佳肴了。
　　吃完饭后，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就躺到在云筝床上的，他还真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看一小手表是7：05。而他稍微偏一下头，就吓了一大跳——他看到云筝的粉脸——靠在他锁骨附近的胸膛上（这段时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体重竟然在不知道一个月内增加了10多斤，身体健壮了不少——奇怪。），云筝如云的秀发，微微蜷曲的发稍，有不少披散在他脖子附近。他不觉有些看得痴了，美人相伴？而且竟然是云筝姐。幸好尚未丧失理智；“我怎么会在这里？”仔细想来，昨晚似乎是喝了些红酒，后来看电视，迷糊中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昨晚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想来不大可能，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是穿着外套就睡着了，想到这些，他心里还是产生了不少遐思漪念。
　　
　　看看仍旧躺在他胸前的云筝姐，她睡得就象个孩子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脸，呼吸很均匀。在初升的阳光下看来，倍感妩媚。这样温馨的画面，他真的看痴了，想得更是痴了。
　　她美极了！是他所见过的女生中——最美的一位。
　　忍不住，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满头的秀发，她的发质，光亮而柔滑，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
　　
　　

qiyiguo6tcg · 发表于 2005-6-28 06:49

好长好多的字体啊，我没有耐心了，可惜，遗憾！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6-28 14:13

不可否认。有时候废话是多了点。
有待改正：）
还希望热心的朋友，能静心等待。区区这里不胜感激，感激不尽：）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7-7 00:38

第八章不羡鸳鸯不羡仙文 / 陌路林寒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荆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
　　
　　初升的阳光，柔和而温暖。从窗帘卷起一角的地方，偷偷照进窗子里，成了一束束金色的光带……光带覆盖在一个年轻女性的头发上，在她的发丝边缘折射出光彩……她的头靠在一个年轻男性的胸膛上，左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脸朝向他的脖子。她的眼睫毛在阳光下忽闪忽闪，那个男的在仔细观察着，他能看到她睫毛上被光线衍射出的光晕，形成一个个很小的光圈，闪烁不定，在光晕中欣赏她如月般的粉色脸蛋儿，微微翘起的樱桃小嘴，呈自然弯的唇线，玉雕似的小巧鼻子——美到极点了！
　　……
　　似乎很快，又似乎很久，似乎那是永恒的一段时间。
　　云筝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些模糊，眨巴了两下，才清醒过来，似乎才感觉到有只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推开了他的手，轻轻问：
　　“做早餐给你吃，好不好？”
　　子宁忍不住就笑了，看着她那闪光的眼眸，轻轻颔首：“好。当然好。”
　　还能不好吗？有什么能比这更好呢？呵呵。
　　云筝于是先去刷牙洗脸，之后忙着做早点，更令子宁感觉温馨甜蜜的是，她在做早点前，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播放了一收很柔和的音乐。就这样一个早上，一首非常柔和的音乐，一束束非常柔和的阳光，从卧室到大厅，再到厨房，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房间里所有的空气中，都响彻着这样的柔和与温馨浪漫。
　　忍不住，他从席梦思上一下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拉直身上的衣服，走到窗前，将窗帘一下子拉开，他要让更多的阳光充实这个房间，他要让这个房间更明亮。
　　洗漱完后的子宁，不觉就走到厨房，看着忙碌中的云筝，轻轻走上前去，在背后搂住了云筝的腰，她微微顿了一下，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之后就任由他搂着。
　　享受一刻的永恒。
　　他将头靠在她细嫩的肩上。
　　“这首歌，我好象听过，仙剑里的。”
　　“嗯。阿桑唱的，歌名是‘一直很安静’，好听么？”
　　“嗯！好听。”
　　“嗯，她的歌曲，我都有。”
　　“是什么一直很安静？”
　　“你没注意听她唱么？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是么？”
　　……
　　“呵呵，我要炒荷包蛋啦。”
　　“好。”子宁松开了搂着云筝的手，退后几步靠在门榔上，仔细地欣赏着云筝的每一个动作。
　　早餐做好了，摆在餐桌上。云筝说让他先吃，自己又洗脸去了，女孩子对自己的皮肤，总是保护得小心翼翼。
　　看着一小锅粥，两个荷包蛋，一小盘酸豆肉丝。
　　他在等待着，他愿意等待。尽管很想吃，但总得等云筝过来一起吃。
　　“你怎么还不吃啊？”云筝从洗手间出来的第一句话。
　　“等你一起吃。”子宁缓缓说道。
　　云筝嫣然一笑：“那咱们一起吃吧。吃完了带我去东湖，我早就想去了。”说着动起了碗筷，先夹了个荷包蛋放他碗里。
　　受到感染，他也给云筝夹了荷包蛋放她碗里。
　　两个人突然间都抬头，眼光相接。
　　是什么，让两个人有似曾相似的感觉，或许，导火线就是眼睛中的那些神采。
　　……久久没有动静，时间在这一刻被凝结，被冻住。
　　然后，两个人开始低头，互相慢慢吃着早餐。
　　一顿简简单单的早餐，却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期间，她偶尔给他夹些肉丝；他就会马上回应给她夹些酸豆。
　　来来去去，也不记得多少回了。
　　但无论如何，总算两个人都吃饱了。
　　不但肚子里饱满，精神上也饱满。
　　……
　　走在东湖岸边的长廊上，眼前波光粼粼。东湖的辽阔，与他此刻的甜蜜，似乎更是相得益彰，互相辉映。看着身边的云筝，一副茶色太阳眼镜，一套休闲套装，时髦中带着高贵，忍不住走在路上都有种莫名的自豪。看着她那灼人的容颜，甚至在内心上竟有些自惭形秽。的确，要论各种条件的话，他还真配不上云筝（他虽然重点大学毕业，但云筝是留学硕士；他虽然自信长相不差，但比不上云筝那种闪耀的美丽）。可也用不着自卑，他们是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爱情不需要配不配，适合与不适合，关键在于两个人在一起很幸福，能互相尊重与心灵上的沟通。
　　大概还有一段路，就可以到海洋世界了，云筝又可以比较一下澳大利亚和祖国海洋生物的异同了。
　　“子宁，还记得我们老家也有一个湖吗？”
　　“记得，那是个小西湖。全国西湖三十有六，却以杭州西湖和扬州瘦西湖为最，我们那个西湖啊，风景也不错。只是不够有名。”
　　“呵呵，管它有名不有名，我记得小时候，那里有很多杂技团，我每次都看得心惊肉跳的。”
　　“哈，你都看了那些节目呢？喜欢看老虎过火圈吗？还是猴子走钢丝？”
　　“都喜欢。嘻嘻~~~小时候去西湖，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
　　……

消失的纸鸢 · 发表于 2005-7-7 00:39

第九章　心路难走文 / 陌路林寒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子
　　
　　子宁一回到宿舍，就感觉骨头快散了。云筝体力还真不赖，回想起今天她的热情劲，都有些心惊。在海洋世界，她就象个小精灵，蹦蹦跳跳，说起话来更是滔滔不绝，活脱脱真是个小孩子，一点也不象一个年长他两岁的姐姐。在楚天台，她才总算恢复了常态，可到了浴场却非要下去游泳不可。哎，真不想让别人见到她那美好的身材，闻到她那淡淡的体香。无奈又拗不过她，也不忍弗她心意。很久不游泳了，一下水竟然也不知收敛，连续游了几百米。云筝更是来惹他一起比赛，真是个丫头。结果两个人都累得够呛，估计她回去也一定早早就睡了。
　　
　　子宁的确也很累，倒在沙发上，就迷糊睡着了……
　　……
　　大地怎么在眼睛里越来越小起来？身边飘过来无数的云彩，象一堆堆棉絮迎面扑来。他本能地想坠落下去，可是身体却越升越高，似乎有无数的气流暗涌着，托起了他。越飞越快，转眼间，他冲破了大气层，浩瀚无比的宇宙黑暗直接覆盖了他的眼睛，让他暂时性失明；闭上眼睛一会儿，他再睁开来，他看到无数的繁星在闪烁，很迷丽又很绚烂瑰丽无比的星云忽远忽近，有些在接近，有些在后退；他感到一种前所无有的恐惧，一种沉入无底深渊的孤寂。孤独，空寂，恐惧缠绕着他，他就象陷入黑洞中。啊~~这混蛋外层空间！！伴随着灵台的一点点知觉，他随着高飞的速度，控制着自己旋转起来。脚下是银白色的光云，他的眼前出现了奇异的光，仔细搜索，竟然是从他的肚子里发出来。他强烈感到了自己在膨胀，在伸张……啊，好饿，好渴……想喝水……他突然间“爆炸”了！碎片一件件闪过他的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的爆炸。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爆炸！！啊！！啊……
　　……
　　
　　子宁惊醒，有点后怕，出了会儿神，发觉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倒了杯水喝，忍不住又想起梦中的情节，奇怪，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梦呢？忍不住又想起了云筝，她现在应该睡了吧？今天，算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也只有现在静下来，才有心境好好思考如何经营这段感情，既然已经开始，就该面对。突然又有很多问题涌
　　
　　上脑际，忍不住千丝万缕，欲断更乱。
　　
　　“碧盈是不是又到苏州了？还是在广州吗？很想看她画画，恐怕今生再没有机会了。
　　晓菲，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好好珍惜。这些年，我试图找个人代替你，补偿你，结果却爱上了另外一段灵魂。你不会原谅我的，永远不会，对吗？
　　青青在深圳还好吗？早就该和她断了，却不忍说出口。不要怪我，我曾经试过去喜欢你，可是没用；我曾试过去爱你，可爱不起来。希望你能忘了我，这样最好。
　　玫瑰呢？厦门那么大，自然有她可以钟情的。希望她将来生活幸福美满。
　　云筝？云筝是怎么就回来的？象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在大学时候，就应该有很多男生追求啊？怎么反而看上了我？奇怪，我又是怎么就喜欢上她的？难道这里有琴儿的因素吗？接下来该如何？”
　　
　　正在出神的时候，董良回来了。这小子，一定和女朋友约会去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越来越喜欢董良了。这小子，为人谦虚，但也厚道。与他聊天也很舒服，当你想说话解闷的时候，他绝对是个很好的听众，以往在学校他很少说自己的事情，那是因为他一般都扮演听众；试想想，学校里一个宿舍里是四个男生，同时班级里的宿舍都差不多在一起，每天晚上都多少事情可以说？他并不喜欢到处宣传自己的事情与烦恼，只好训练自己成为一个好的听众。但现在不同了，一个宿舍两个人；往往就一个说，一个就得听了。
　　
　　看到董良满脸春分，一定是他女朋友给他买东西了。子宁跑出去买了两罐“青苹果”，一袋子花生，一进门就喊：
　　
　　“董良。走！跟我一起上天台。”举起手上的东西扬了扬，举步就走。
　　
　　董良随后就跟上来了。
　　两人一起走到了八楼的天台，头顶上，正星光璀璨。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着饮料，吃着花生，抬起头看着天空思考。
　　遥望天际空间，似乎能看得很远很远，思考的时候，也似乎能思接千里，纵横中外。回想一些事情，有时候，闷在心里的事情，找个人说说，很有必要；这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他强烈压抑自己的时候，会跑去踢足球；他哀伤难受的时候，会独自步行出游，或者看书；他闷的时候，习惯于找个朋友来一起聊天。当然，快乐高兴的时候，要与大家一起分享。
　　
　　“董良。你爱你女朋友吗？”突然问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很惊讶，因为他不喜欢别人这样问他，也不喜欢去问这样敏感的话题，但他这次却问出来了。
　　董良果然愣了一下，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吧，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
　　“我不知道。不过有时候感到很幸福，她对我很好，只是好像我们之间似乎很平淡，尤其现在。”
　　“好好珍惜吧，平平淡淡才是真。”子宁劝他。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可能有些事情，自己没有体验过，就很难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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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很爱很爱。”为什么要说女人而不说“女孩”，突然心里象被根针刺着，痛得有些麻木。董良转过头来看他，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
　　“子宁，你知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
　　子宁摇摇头，神秘一笑，“我不知道。”
　　“这段时间和你一起工作，你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工作中一丝不苟；而且你有很多良好的生活习惯，象吃饭完马上洗碗，试验桌上的东西绝对有条不乱等等。但是到生活中，你又很随和，随和到让人觉得跟你在一起是一种享受。说真的，你很有魄力，有些让人尊敬。只是今天，我突然发现你有些不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我觉得，其实你很脆弱，很好被人欺负。”
　　子宁苦笑，难道董良能从他眼里看出泪光，还是其它什么。
　　
　　“她爱你吗？”
　　突然一惊，董良这家伙忽然问出这样一句，他一愣，随即摇摇头——
　　“她不爱我。只是我们曾经在一起快乐过。”
　　“既然她不爱你，你有何必跟她在一起呢？”董良问得很俗套，却叫人不好回答。是啊，既然既然，既然等于是如果，这个世界上那来那么多如果呢？很多事情，都很不得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热血的青年，有时候为了正确的事情，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甚至他们的梦想。他将目光放向遥远的天际——
　　
　　“我想，那时候我是在爱中迷失了，就是那种爱到失去了自我。怎么说呢，其实事情过去也不算久，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只不过人事匆匆啊，那时候我是个还没参加工作的学生，而她是个已工作的人。我以为不同的生活状态阻隔不了爱情，其实错了，这里面差别很大。在厦门的那段时间，我实在太闲了，一闲下来，除了想她就想不到别的，也没有别的给我想。所以那时其实着火入魔了，我本来是比较自我比较独立的一个人，一旦迷失了自己，失去了自我，就好像，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一定会答应她，一切以她为中心。过于压缩了自己，过于宠爱对方。那时候，就是好像低下了一些，失去了一些自尊，换句话说，有的人认为就是‘贱’了，唉，似乎有些得不偿失，但也没有什么。”
　　“我想，那应该是个很青纯美丽的女孩吧？否则怎会把你弄得神魂颠倒的？”董良拿起一个花生，不怀好意地笑。
　　看到他的笑，忍不住也呵呵笑了，仰起头喝了一口饮料，回答他的问题——
　　
　　“呵呵。她不纯，也不算美，只不过我抗拒不了她的魅力。其实，她甚至对我很无情，但她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不过就对我无情而已”说到这里，想起她的冷漠，忍不住有些心酸，“她是个急性子的人，可能是她认为时间宝贵，需要好好珍惜吧，你想想，象她这样压缩时间的人，一般都是生活中那些待人很热情的人吧，不可能是很冷漠的，奇怪的是，对我超级冷漠。哈哈……”
　　
　　忍不住哈哈大笑，有时候，说出来的事情，他很快就会忘记了。既然把玫瑰的事情拿出来说了，他也就很快可以把玫瑰忘了，拿起饮料与董良干了一杯。
　　“你后悔吗？”董良直指人心地问他。
　　思考了一下，他缓缓而答：
　　“我不后悔。人生难得傻一次，傻一次也就够了。不过，觉得以往没有好好思考，不够理智。”
　　忍不住拿起饮料，一饮而尽。一下子站起来，他很久没动筋骨了。
　　不知道董良这家伙肯不肯陪他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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