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美人鱼

慎慎

[这个贴子最后由慎慎在 2005/07/27 02:13pm 第 1 次编辑]

美人鱼--小时候就这么叫她，好多人这么叫她，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美人鱼美吧。她是家里很受宠的孩子，虽然家里只有两个孩子，但是她美人鱼还是。姐姐只是照顾她的代名词。美人鱼仿佛从来没有姐姐这个概念的。尽管姐姐照顾了她好几年，但她觉得是应该的，或许说是自然的。
高中是个花季的年龄，和很多成年人一样，姐姐恋爱了。从此美人鱼的生活里少了姐姐的陪伴，她恨那个男人，是他夺走了她的姐姐。他也恨姐姐，不再陪她玩了。直到有一天她真的失去了姐姐。
初春和风绚丽的下午每天是少男少女的节日，特别是带着初恋知悉的懵懂滋味是甜蜜的，河水的清幽河滩上的一草一木更是甜蜜的。河边的散步我的小指勾着她的小指，她的眼神中的清澈和我眼中的温馨是多么的和谐。她喜欢走靠河的那边，她说她喜欢一边开阔一边紧张的感觉，我触摸她的手背时能感到她微颤的手背上的紧张。她的那种紧张徒然化成了甜蜜在我的心中逗留。
微微挣脱了我的手后她蹲下身子抚了抚还有些凉的河水，河水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仿佛是微笑，河低下的几只小虾也在起哄，时蹦时跳的。和风吹起了她的一个裙角，那套纯的像桃花的粉红色的裙。她习惯性的理了理她的裙边，带着脸颊边的一丝羞涩。
我冲着美人鱼招了招手，“小鱼儿来啊，这里好玩的”。美人鱼笑了，正准备走下河滩的你突然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姐姐！姐姐！”。几乎同时我听到了类似“扑通”的声音。回过头的我看到了平静的河面上的水纹，我想迅速脱掉外衣，可那件我刚过完冬舍不得脱讨厌的笨重的皮夹克又耽误了我几秒钟。我纵下身子，跳入了河中，我没有别的念头，只想捞，可是什么都没有，就算是一根水草也足以让我安慰，可是除了冰凉的河水，什么都没有，“啊。。。。。。”我叫出声了，是绝望的声音。
不知是怎么上岸的，岸边只听到的是美人鱼的哭声和所有人的哭声，我只是怔怔的盯着冰冷的河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毕业后的我按了我的志愿我去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很简单的目的，离开那个城镇，那个伤感的地方，那个不该记起但总是在回忆中的女孩。大学毕业后的几年或许在商场上的闯荡让我学得不会讲实话了，在老爸老妈的催促下我结婚了。妻子长得很漂亮。“一颗长期飘荡在外的心总算也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靠岸了。”朋友说。我笑了。
机场接人在我的生意中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早早的我来到了机场。那一架班机的时间到了，听说是个老头，以前股票的暴发户，这种人我一向看不惯的。“都超过15分钟了，机场的人都快走绝了，怎么还不来阿？搞什么 阿？”我对司机说。很快我的责问变成了惊诧。“你好林哥，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美人鱼阿？就是小鱼儿，你小时候就是这么叫我的阿。”“什么。。。”对了，她小时候就是叫我林哥的，我忘了。可她的脸。。。太像了。回公司的路上，我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
后来得知原来那个暴发户是她的老爸，以前也经常炒股票的，不知什么时候成为暴发户的。他是为了我的公司的一个项目来投资的，可是美人鱼吵着要来，或许是冲着林振华三个字来的吧，我臭美着。。。。。。
项目的进程很顺利，我出奇的为这个项目卖力。工作中的我不会和她私聊，或许是生意场上的那种虚伪在作祟。尽管我很想接近她。
土地局的规划让我们的这个工程计划很是头痛，原来开发的那块地突然不能用了，和土地局的交涉中，美人鱼表现了出奇的大气和沉着，我突然发现眼前的小鱼儿不是她的姐姐。。。。。。工程的土地搞定了，刚出土地局的门口我就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一把抱住了她，只能称为庆祝成功的拥抱吧。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的脸红，我知道我的失态闯祸了。
工程开工前的那个晚上，为了庆功我们喝了好多酒，酒量不行的我很快就醉了，以前的我很会克制自己的酒量的，可是那一晚的如释重负，好像是为了她，还是另一个她？她送了烂醉如泥的我回了家，以后的几个小时，朦胧中我听到了倒水声，感觉到她拿着毛巾擦着我的脸。我不想让那条毛巾离开我，我抓住了她的手，是我用力过猛的缘故，她倒在了我的怀里，我的那双醉眼也能感觉到她那双眼睛的深情。我的厚嘴唇贴上了美人鱼的嘴唇。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加重，我也是。。。朦胧中我忽然叫着“阿红，别离开我”。美人鱼让我促不及防地推了我一下。：“我该走了”。我很穹。美人鱼的背影在开门的刹那间转过来了“我是阿紫，阿红是我姐姐”。然后是美人鱼的严厉的目光。紧接着的是关门声，我能感觉到美人鱼在门后的哭泣声。许久。。。。。。
大概是那次以后，我喜欢喝酒了，可是还是每次都喝醉，每次都是她送我回家，每次都是醉生梦死，唯一改变的就是我再也不会叫错名字了。是生意人的精明吗？
一次的缠绵过后，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神经质地问美人鱼：“昨天是你姐姐的忌日吧。”“是啊，怎么了”。
然后她和我都没有回答，或许美人鱼回答我的是她带有怨恨的目光。她起身想走，我拉住了美人鱼：“你怎么回事啊？”她反问：“你怎么回事啊？”我无语，好久才说，“只是记得罢了。”“你唯心的。”美人鱼阴转情，“是吗？”我笑笑。是苦笑。心里苦的那种笑。我们依偎在了一起。。。。那一晚我们没有了激情。

结婚好久了，还是没有孩子，很遗憾的，老婆是演员，工作比家务多，老是说“等一段时间再说吧”。我们从不吵架，是那种相敬如宾的让我所讨厌的夫妻生活。每当看到朋友的孩子我都有一种失落，我们的婚姻在孩子问题上出现了裂痕。
那次美人鱼和我说她有了，我发狂了，亲了美人鱼半个小时，说生下来，美人鱼含情脉脉的说：“你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可是后来的事情变成了男人的痛，在选择中过活，最后负责战胜了情谊。最后我还是和老婆协议离婚了。为此我付出了一个坏男人应该承受的代价。
和美人鱼结婚的前3天，我看到了她口袋里的化验单，阴性。我蒙了。然后就剩下了指责和埋怨，“你骗了我，你为什么骗我”我有点歇斯底里并且愤怒地走了，再也不想到这个地方来了，尽管那是我们共同经营过的爱巢。尽管她打我的手机时哭着，我还是没有理她。
半个月了，工程也结束了，从朋友那里听说了美人鱼回家的消息，我来到了我们居住的屋子，我看到了美人鱼的留言“我骗了你，可谁骗了我啊？”
第二天心情特别不好，想请朋友吃饭的，确切的说是想找个人陪陪我，一个老朋友早早到了我的公司：“我说你啊，离了婚就乖乖的结婚吧，又搞什么啊？”“她骗了我，她说她怀孕了，可是。。。”“哦，你就知道人家骗了你，可你呢，你和人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和人家说你还没结婚呢，你就不脸红？”“我。。。。。。”“你什么啊，还在人家姐姐的阴影下活着？”我不敢回答，他的目光想杀人。我在他的斥责下没话说，我响起了她的留言“我骗了你，可谁骗了我啊？？？？？？。。。。。。。。。。。。。。。”
我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吗？那一晚我又喝醉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都过着独居的生活，越来越来喜欢喝酒，还是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唯一不同的是只能一个人回家，回家后也没人帮我擦脸了。那个带着她的味道的毛巾还是在架子上孤独的悬挂着。。。。。。
一年后的一天我回家了，还是那个特别的日子，我想起了两个女人。
在她姐姐的坟前我找到了她。她回头看到了我，“姐姐，她来看你了”起身想走了。我抱住了她，“我。。我喜欢你”。好难的，从来没和她说过。她哭了，“我觉得我好像天龙八部里的阿紫。”我抱着他愣了3分钟，这3分钟是我的人生。“我。。。我。。。”哽咽了两秒钟。突然我本能地坚定“我不是乔峰”。“那我姐姐呢？”你稚嫩的问。“她会祝福我们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了犹豫 。我抱紧了她。。。。。。。。。


注：“爱”只是当时感觉和意念，过去和未来不会成为“爱”，抓住现在的“爱”吧，在未来的日子为它加上一个“情”，会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