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心

心囚

[这个贴子最后由心囚在 2006/01/04 01:26pm 第 2 次编辑]

　　　　　　　　　　　　　　　　年轻的心
　　今天是尔玉第一天上班，她今年18岁，在这18年中，除了学校就是家里，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更没有社会阅历，今天上班，心里很不踏实，不知怎么面对陌生的同事关系。   
　　尔玉是文静的女孩，虽没有漂亮的面容，显赫的家世，但有一股让人折服的才情。在学校的时候尔玉也算是个才女，经常有一些短文上校报。她喜欢抒情散文和杂文，有感而发时总能写出让人感动的文章。今天，尔玉要告别学生的身份，踏入社会，成为这色彩缤纷世界的一员。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尔玉有点兴奋，同时又有些担忧。
　　父亲领她到办公室就走了，尔玉一人留在那里，惶惶不安。这时陆续来了一些人，尔玉观察了一下，发现来的几个男孩和女孩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其中一个男孩子看上去很成熟，瘦高个，有络腮胡，穿的很干净，但是他不爱说话，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尔玉不禁对他多看了几眼，心想这人真酷，看来不好相处。
　　这时，站长来了，让大家逐一做了自我介绍，尔玉得知那位络腮胡男孩叫大兵。
　　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熟悉，即使是尔玉这种不爱说话的女孩子也不例外。新的工作环境，男孩多女孩少，尔玉又处在一个不错的岗位，大家都对她不错。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尔玉和新同事处得很愉快，因为她的年龄相对大家来说较小，所以同事们对她很照顾。尔玉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每天下班时到收费处结清当日的款项。
　　这天下班时分，尔玉象往常一样骑车赶到收费处结账，正值几个男孩当班，大家笑着留她吃晚饭，晚上请她K歌。尔玉想，反正回家也没啥事，就答应下来。同事当中有个叫春来的男孩对尔玉很照顾，大家都戏笑春来喜欢尔玉，春来也毫不在意。仍然对尔玉照顾有加。但尔玉不喜欢，虽然春来不错，但是不想大家拿他俩当话题。对陌生的事物都存在着好奇，这可能是人的本性。对于尔玉来说，大兵就是个奇怪的人，他几乎不象时下年轻人，从不跟女孩子嘻笑，做事永远是一本正经，他也很少主动与尔玉搭话。这种不同与众的态度，让尔玉对他多了几份好感与尊重。
　　今天是星期六，天气不太好，雨下得很大，虽然尔玉不想出门，但必须到收费处结款。这天是大兵当班。看到尔玉来了，大兵跟在尔玉后面到办公室结款。下雨天路不好走，办公室又租在一个居民家，上去有段坡路，因为是泥路所以更不好走。尔玉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突然脚底一滑，重重摔在地上，尔玉大叫一声，大兵在后赶紧扶起她，可是地太滑，尔玉刚站起来，又重重的摔了下去，大兵笑着说：“你还好吧，没摔着吧？。”尔玉也笑笑说：“没事，真倒霉。”尔玉和大兵互相看了看，再说话了。大兵结完款后就走了。尔玉找到房东借了条毛巾，把裤上的泥水擦了擦，但是作用不大，尔玉看着弄脏的牛仔裤，自言自语说：“没法子，只能带着你们回去啰。”
　　走到收费处，大家已经知道尔玉摔跤的事，年轻人特别爱起哄，大家都取笑尔玉。尔玉也没再理他们就走了。
　　自这次摔跤事件发生之后，尔玉总觉得大兵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年轻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收费处因为批文的事情没处理好，不得不停止收费。收费处的这些职员只能各回各处。因为大家都是同一系统不同单位抽调出来的，虽然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但毕竟是不如现在方便，所以站长提议，结束工作后大家到酒店聚餐，算是分别宴吧。
　　到酒店后，大家情绪高涨，年轻人在一起爱笑爱闹，非常热闹。酒菜上桌后，大家闹成一片。尔玉和站长一桌，因为有领导在，所以没人闹的过火。大兵和春来他们一桌，因为要分别了，春来和大兵到这桌敬酒，尔玉不会喝酒，所以有人闹酒也只肯喝一小口，但是春来就是不依不饶，因为平时春来和尔玉走的较近，所以尔玉对此也不奇怪。但是这天的大兵特别与众不同，他一直站在尔玉身边，几乎不让别人接近，守着尔玉一步不离，春来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大兵，不知他有何用意。尔玉在大兵“包围”之下不得不喝下两杯酒，两杯下肚之后人也跟着迷糊起来，脚底象踩着云，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大兵拉着尔玉在旁边的沙发上休息，并且给她泡了杯茶醒酒，坐下之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尔玉迷迷糊糊在想，大兵平时是个挺严肃的人，今天怎么这么轻浮呢，心中有些不满。尔玉一直挣扎着想摆脱大兵的手，但是不能如愿。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大兵看尔玉的神情也变得非常的暧昧，尔玉对大兵的这种表现有些紧张，总是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大兵看到尔玉一直挣扎着离开，低下头，耳语般地说：“尔玉，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送你回家，可以吗？”尔玉不敢看大兵的眼睛，低着头说：“不用了，我还能行。”可能是酒还没醒，一站起来，尔玉就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走起路来也有点摇摇晃晃的。这时站长走过来了，关心的问尔玉，要不要他派人送她回家，大兵赶紧回答说：“我送她回去就好了，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站长看了看，也就答应了。这期间大兵都是拉着尔玉的手不肯松开，尔玉不想被大家看到这不寻常的一幕，强撑着往外走，大兵紧紧跟着，不让她独自离去，这时酒店的一位女服务员突然说了句：“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看你男朋友紧张的……”不等她说完，尔玉就说：“你别乱说。”但大兵似乎很高兴她这么说，只是笑了笑。这时其他的人也都离座，准备离开，尔玉对身材魁梧的大兵无可奈何，只好让大兵跟着。
　　在回家的路上，大兵骑着尔玉的自行车很高兴，走到半路时，他停了下来，抓住尔玉的双肩说：“尔玉，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停一停好吗？。”尔玉看了大兵一眼，停了下来，对他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不是这样的啊？”。大兵看着尔玉，满脸通红，用力咬咬下唇，象是下决心般说：“对不起啊，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很抱歉，但是……”。大兵努力搜寻着，好象想找到更为准确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说：“如果今天我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尔玉疑惑的看着大兵，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大兵接着说：“我爱你，你知道吗？自从爱上你之后，我的生活既痛苦又快乐，痛苦的是，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能对你诉说我的爱；但是我又是快乐的，我每天都企盼着你来收费处，每当看到你，我的心充满喜悦，那种快乐是无法比拟的。我一直受着这两种矛盾的煎熬，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我没有勇气，不敢表白，我害怕你的拒绝，但今天我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连最后的机会都丧失，一想到不能再看到你，我真的快要疯了，请你答应我好吗，答应我吧，答应我让我爱你，接受我的爱吧……。”尔玉瞪大着眼睛看着大兵，她真的被吓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愣愣的看着他，虽然平时尔玉觉得大兵是个不错的人，有个性，办事沉稳，而且也是个很魅力的男孩。但没想过会有这事发生。尔玉对大兵说：“这太突然了，我没想过，你别再说了。”大兵着急的说：“你不用急着回答，只要你不讨厌我，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也不知是怎么了，尔玉竟然点点头，大兵高兴的抓住她的手说：“尔玉，谢谢。”尔玉虽然之前没想过会有这段感情发生，但是就在此刻，尔玉好象成了大兵的俘虏。也许是因为平时对大兵的好奇，也许是因为爱情的发生是不论时间、地点的，总之尔玉对大兵的表白，有种喜悦，有种感动。
　　接下来的日子，尔玉回到了市政处工作，大兵也回到了规划处，巧的是他们居然在同一栋楼，这给了大兵许多机会，只要有空闲，他都会到尔玉那儿，给她讲一些有趣的事。市政处的年轻人不多，尔玉也很寂寞，而大兵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点。大兵有很好的人缘，处里的同事看到大兵正在努力追求尔玉，都无条件为他创造机会，尔尔玉因为先前已经答应大兵给他时间和机会，所以每次大兵来，尔玉也不反对，只是大兵逗她开心时，她总是浅笑不语。大兵对尔玉的这种态度很紧张，不知尔玉究竟是怎么想的。总想找个机会使他们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质的飞越。这天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是星期五，早上还是和风日丽、风轻云淡，但到了下午下班时，天空中已是狂风夹杂着暴雨。站在办公室门口，尔玉望着这突变的天，很无奈。低低的叹了口气，自语道：“怎么办哪，连伞都没带，看来得变落汤鸡了。”正在犯愁，尔玉听到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没等到她抬起头，那人已站在她的眼前，是大兵。大兵看着她，坏坏的笑着说：“尔玉，今天你得听我的喽，不然，可就回不了家了。”尔玉笑笑说：“嗬，那你想怎么办？”大兵说：“没什么，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吓着你的，傻丫头。我也没带伞，不过，只要你跟着我走，一定没问题。”到了这时，尔玉也只有听大兵的了。就这样，尔玉跟着大后走了。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尔玉才知道“上当”了。大兵带着尔玉到了他哥哥的家，这对尔玉来说太唐突了。大兵对此是乐不可支。这时间正好是晚饭时间，大兵的哥嫂非留他们吃饭不可，尔玉怎么也不肯，但是拗不过人家的热情，只好留了下来。尔玉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顿饭，然后急着要走，大兵没法只好带着她离开他哥哥家。
在回家的路上，大兵坚持要送尔玉到家，因为天黑下雨，而且尔玉的家离单位也很远的，尔玉只好顺从地答应了。大兵看到尔玉答应了，又提出一个诱人的建议，说是电影院正在上映一部国外的大片，问尔玉有没有兴趣看。尔玉本就是个电影谜，当然是经不起诱惑，答应看完电影再回家，这下大兵乐的跟个孩子似的，赶紧排队买票。在看电影时，大兵哪里是在看电影，根本就是在欣赏尔玉，尔玉被他看得羞红了脸，就说：“你看哪呢？”大兵说：“看你呀，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作品，这部影片其实我昨天已经看过了，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当时我还跟他说，要是把他换作你就好了，没想到今天真的如愿了，今天的我幸福的想大声呼喊。”尔玉看着这个看起来冷漠，但是现在却是热情如火的男孩，心中有了一份感动。看完影片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大兵骑车载着尔玉向尔玉家奔去，雨下的很大，大兵的衣服都湿了，但是他心里很高兴，一路上不停地哼着小曲，他的快乐也感染着尔玉。再走一段路就到尔玉家了，大兵提议下来散散步，尔玉也高兴地答应了。伞太小，他俩只好紧紧靠在一起，大兵平时有抽烟的习惯，尔玉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这味道让尔玉感到很亲切。雨越下越大，大兵张开手臂紧紧的搂住尔玉，尔玉没有挣扎，看到尔玉没有反对，大兵停了下来，双手轻轻棒住尔玉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在耳语轻轻地喊着：“尔玉，尔玉，我想吻你……”。尔玉听着这让人心跳的声音，心中充满柔情。但是轻轻的挣扎着说：“不……。”没等尔玉说完，大兵的双唇已轻碰尔玉的双唇，尔玉心跳加速，好快好快，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就要失去知觉了。她不知该怎么办，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大兵轻轻搂住尔玉，温柔地说：“小傻瓜。”尔玉也轻声说：“是呀，我多么傻呀。”尔玉不敢相信，这难道就是初吻的感觉吗，真的就象琼瑶小说中写的一样，接吻使人天旋地转，呼吸暂停，时间停止。
　　尔玉对大兵：“我一直很疑惑，我们平时都没什么接触，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呢？”大兵深情的看着尔玉说：“也许爱情是没有理由的，爱就是爱了，谁也说不清。还记得那次下雨天你摔跤的事吗，就是从那刻开始，我就陷下去了，再也无法自拨，我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感情象破堤的洪水，一泻不可回。可你并不爱我，我知道，但是我会让你慢慢的，越来越爱我的。”尔玉看着大兵，想着，这是怎样的一个人，这又是怎样的一件事，这爱情真实吗。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有了爱情的滋养，尔玉的日子快乐无比，每天忙碌着，除了工作就是约会，生活中似乎已经不能缺少爱情。大兵也不是以前那个严肃的大兵，和尔玉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
　　不知是谁说过，爱情是有生命周期的，热恋的时间只能维持一年。尔玉和大兵的爱情同样也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中，尔玉和大兵已经相处了半年，这段日子充满了欢乐。但是最近好象有些地方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尔玉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大兵最近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每次见面，似乎都夹杂着痛苦。尔玉不明白大兵这是怎么了，但她又不想问，也不知该怎样问。这天，尔玉实在是无法再忍下去了，问大兵：“你最近怎么了，好象很不开心？”大兵看了看尔玉，有些无奈地说：“你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尔玉摇了摇头，“尔玉，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爱过我？”大兵说。尔玉不知可否地看着大兵，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大兵继续说：“你看，我们是不是很不正常，你从来没去找过我一次，从不打电话给我，为此我还特意有一个星期强忍着思念不来找你，但你好象也根本不在乎，你这样让我很痛苦，为什么你不爱我还要跟我在一起呢。”尔玉对大兵的质问无言以对，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但尔玉是想着自己是女孩，不应该主动去找大兵，这样有失矜持，但没想到大兵是有用意的。尔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兵，但大兵不能理解，在他看来，爱是可以抛开一切世俗的东西的，如果尔玉心中有他一定不能忍受不见到他。这次事件尔玉不能说服大兵，给大兵心中留下解不开的结。
　　转眼到了春节，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更加深了大兵的误会。
　　大年初二，尔玉和最要好的女同学剑兰一起到她男朋友那去玩，因为剑兰和男朋友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为了出游方便，他们便拖了尔玉一起去，对方也带了一个男孩，是为了不让尔玉寂寞，再说大家也都认识，这天四人玩的挺开心。不巧的是下午回家时，在路上碰到了大兵，大兵一看到尔玉，还有身边的另一男孩，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大兵让尔玉和他一起到另外一个朋友家去玩，但尔玉不能丢下剑兰，所以没有答应，这下大兵更不高兴，说了几句就走了。尔玉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年后，大兵与尔玉仍然如故，大兵也对尔玉越来越体贴。尔玉能够感觉到自己对大兵的爱与日俱增。虽然现在大兵已不强求尔玉做什么，但是尔玉也能感觉到大兵心中的痛苦，尔玉也想象别的女孩一样温柔，一样主动，但是她的个性使她无法这样做。大兵曾经对尔玉说：“我觉得我象乞讨者，在祈求你的爱，但是你好吝啬，不肯多付出一点点。”尔玉说：“不是这样的，我也是喜欢你的，难道喜欢就非得说出来吗。”大兵说：“你看，你吝啬的连个爱都不肯说，说爱我真的有那么难吗？”尔玉也不知为什么，爱字真的很难说出口，被　　大兵这样一问，真的有点糊涂了，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不爱他所以说不出口呢。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带来了分手的结局。
　　　（待续）

涵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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