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的图书馆(原创)

难以选择

    七月一日，在山西一个国家级贫困县里，我被一辆在山里蹒跚走了20多年的自行车；一口已经发黄的大木箱和一对30年相汝以沫的夫妻感动了。
    自行车是流动的图书馆；大木箱是女知青结婚时唯一从县城买回来的嫁妆，近30年来夫妻俩就是用这辆自行车驮着这只大木箱，沿着护路线行进了4万多公里，为沿线的单班护路工送去了一本本、一册册的图书。护路工们亲切地称他们为：小二黑图书馆。
    “小芹”是北京的大学生，1973年插队在这个县，50多岁的她和当地人没什么不同。“张记者，吃些甚呀？要不就羊肉靠姥姥哇。”靠姥姥，是当地的一种用攸面做成的，蒸后，糌醋、辣椒等调活吃的面食。只有逢年过节，调活才用肉炒。我来这里已有数次，知道这是招待客人的好东西，于是就说：好，晚上再和老马喝几口。”这里温差大，我和老马喝酒的档，“小芹”到烧炕去了。几杯酒下肚，我也没问出个什么问题，因为我觉的我要问的问题都很傻，比如“这多年，你们咋过的呀？”，“累不累啊？”，“你想北京吗”。到是“小芹”看出了我的心思，就从着老马说：“你到和人家叨泻叨泻呀？”“哎，有甚说的了，咱这不是挣着国家的工资了嘛。挣工资，就要干活。”“张记者，你说是哇。喝完这杯早些睡哇，明天还要赶路哩。”
      温温的火炕，烧烧的酒，半夜热燥的我想喝口水，起身时听见隔壁的说话声。“建云（小芹），后天，我陪你上太原，看看这腿哇。”“不用了，你再给揉揉就好了。”“呵呵，快揉不动了。来换一哈（下）......”。
     这里的夜是安静的，而我却在这安静的夜里失眠了。他们让我思考，什么是幸福？ 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走过了30多年？而且还在走下去。
      北京，5月17日。“兄弟，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开心啊。60多万的房，咱有了；20多万的车，也有了；连他妈给你过生日，咱都用美元埋单了，可怎么我就这么郁闷呢？你说这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还有啥滋味啊？”看着他那被几杯洋酒顶的兴奋劲，我有种说不来的讨厌。可我的生日，人家花钱，我还有什么说的呢？“毛驴，你TM是被幸福撞到腰了。给你讲个人吧，你就明白了。拖尔斯太，知道吗？”“知道，他怎么了？”“在他写的《忏悔录》中记录过他的一次中年危机。当时的他已经是名人，富翁了。人们都很羡慕他，说他很幸福。但那时的他就和现在的你一样，郁闷。他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而这样的日子，他持续了好几年，知道他去农村，看到被剥削的农民依然活的那么开心，才引发了他对人生的思考。他认为唯有信仰，才使的生命有了意义。你的危机就在于，你TM不知道珍惜这幸福。”
     逆境、清贫、痛苦......这些本不与幸福沾边的字眼,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我却看到了。30年中不管“小芹”有过什么不如意，起码她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毕竟在她腿疼时，还有人为她揉，还有人为她傻笑.....难道这就是幸福最大的悖论吗？

流泪的鱼

简单的幸福，简单的快乐，可我们什么时候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