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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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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5 06: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上海初冬的天气已有点阴冷,灰蒙蒙的。母亲抱着我奔走在解放了的市区马路上,大姨妈拎着一个小包裹陪伴着我们。
“成都路爷叔说他已调到新厂了,在唐山路大连路。”
“找到他爹,你要好好和他说,你的脾气也要好点。”
“好不好也就这样了,反正要给我娘俩生活费。”
我知道这是去找我爹。
我们家是青浦南门的陶家,那也是个大家族,街面上三个门面连在一起的二层楼房,从南向北分为大陶家,中陶家,小陶家。我们是大陶家。据说我们祖上是安徽人,清末时期,两兄弟跟了一个来青浦当县令的老乡来到青浦的。后来其中一个成家后生了三个儿子,树大分枝,盖起了房子分成了三房。我们大陶家上面几辈子,人丁不旺代代单传,到我爷爷时,一下生了一女四男,我父亲是大儿子,但家境很穷,把最小的一个送给了北门李姓人家。陶家世代是做道士的,到爷爷这一辈生意不好。爷爷还染上抽鸦片的恶习,娶赵屯钱家小女为妻,我祖母陶钱氏绣花做寿衣,里外操劳,苦苦支撑着这个家。直到中陶家的一个我爹的叔叔开了手帕厂当了老板,把我爹安排在厂里当总务主任。把我大爷叔介绍去了康福袜厂当账房,家里日子才好过些了。但就这样我爹在厂里弄了个小老婆。还有了孩子。正逢人民政府颁布新婚姻法,我爹以包办婚姻为理由要和我妈离婚。我妈不同意。他就不寄生活费。我母亲是家庭妇女生活来源只能依靠我爹爹。
手帕厂的大门是两扇黑漆铁皮门,一面门上开了个小门。传达室的工人问了原因,就领我们到工会办公室,可能是工会主席,那人很客气地让我妈和我大姨妈坐在沙发上,还倒了杯开水。
“噢,你们是乡下来的,陶永春也太不象话,孩子都这么大了。”转身就对旁边一个女工说:“你快去把三板叫来。”那女工就去了。
我母亲就对那同志说:“他要离婚,我不同意。他就不给我们生活费。三个月不寄来了,我们的生活就发生问题了。”
“三板真不象话,在厂里大家对他很有看法。”
那女工回来了,说:“三板说一会儿就来,”又说:“方玉琴也是的,自己长得不难看,工资又高,非要跟三板,厂里大家都叫她十三点。看不起她。”
我爹在厂里因老板是自己的叔叔,大家都叫他”三板”,意思是三老板。
一会儿,我爹爹来了,他有一米七八的身高,略显长形的脸盘配着一个假充精明的鼻子,宽巍的身板,穿一套黑毕几列宁装,白衬衫还打的领带,皮鞋很亮。进门就不耐烦地大声对我们说:“来做啥,现在我没有钱。你回去吧。过几天就寄去。”说完掉头就走了。我妈还来不及和他接上话,呆呆的坐着,眼眶里满噙着泪水。
大姨妈有耳聋毛病,这一下倒也听见了,她对工会同志说:“你们厂里要管的,看他那样子最好是让她们母子饿死才好呢,真是狼心狗肺,他要遭报应的。”
工会同志说:“我们会做工作的,我们会做工作的。”要留我们吃饭,我妈哽咽着说:“我什么也不想吃。”那天我不知是怎样回到青浦的。


-=-=-=- 以下内容由 风送莺音2007年08月15日 06:46 时添加 -=-=-=-
初来乍到,各位版主请了,借宝地试发连载文章。
这是一个朋友的回忆录,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 以下内容由 风送莺音2007年08月15日 06:55 时添加 -=-=-=-
请问版主,原本是Word文件粘贴来这里后,怎么文字格式变得不对了。有什么办法修改,请教了。

-=-=-=- 以下内容由 风送莺音2007年08月16日 06:22 时添加 -=-=-=-
请过往读者多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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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7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我母亲叫王锦花,出身也是赵屯镇,我外婆王钱氏是钱家的大女儿和我祖母是亲姐妹。也就是说,我父母是亲两姨做亲。那是他们的外婆做的媒,老外婆说:“小妹啊,你门家穷,孩子又多,以后怕连媳妇也娶不过。还是把你姐姐家的锦花定下,亲上加亲好。”当时定亲时我母亲才十二岁。而我外公不太同意,以为陶家不是正径人家,但是因为是老岳母做媒也就只好答应了。我母亲虽是农村女子,长得也很出窕,身材匀称修长,稍显方形的脸上一对明亮的眼睛,没念过几天书,但生活俭朴,特爱干净。那年我祖母从育婴堂里领回来了一个小姑娘准备是给我大爷叔做媳妇的“童养媳”。就是我的小姑妈。
我母亲四四年嫁到陶家,当时才十六岁。我父亲一直对这门亲事不同意的。结婚是硬把他从做事的南通追回来的。结婚后祖母就不让他再回南通了。但小两口感情一直不好,一个睡床上,一个睡沙发。不去南通后我父亲就失业在家。
这样过了两年,我爷爷病倒了,在他临终的几天里,我父亲日夜陪床,这时爷爷就反复对我爹说:“儿啊,男子汉有本事,娶小老婆是有的,但锦花你不能抛弃她,要善待她,否则你在大姨母,大姨父面上没法交待的。”“我什么事都放心,就你这件事我是放不下。你一定要答应我。”我爹在这种情况下就答应了。
不久爷爷故世了,忙完丧事后,我爹遵守诺言,睡到了床上。并对我母亲说:“我和你的婚事我一直是不愿意的,爹爹临终交待下,要我善待你,我答应了,但我是很勉强的,你也要好好注意,你我脾气都不好,如果再闹出别扭,恐怕就不好办了。”
于是就有了我,第二年生下我,正是夏天。一家人很是高兴。对我母亲很是关照,祖母精心用红糖拌了核桃粉让我母亲补身子。一家人的善待助长了我母亲的气焰,很快就闹出事来。
那年天气太热,旧习惯月房不开窗,不能扇扇子,我就不安逸,不睡觉,还不肯吃奶。老哭。
祖母睡在前楼,就说:“锦花,你让他吃奶,他就不哭了,好好拍拍他。”
母亲不好气地说:“拍,拍,要哄得住的呀,他又不肯吃奶。”
我爹睡在当中楼房间里,也就接着说:“你好好哄哄总不会哭吧。”
我母亲突然提高嗓门,骂道:“哭,哭,哭,你这枪毙鬼不死掉的。”
我爹听了一下就火了,坐起身来大声问:“你在骂谁?”
我母亲也不相让:“就骂你,你要怎样?”
我爹跑到后楼房门口大声说:“你给我开门!”
我母亲在里面说:“就不开,你予备怎样?”
我爹一脚就把房们踢开,跑到床前,揪住我母亲上前就是两个大耳光。这时我祖母叔叔都来了一起把我爹拖开了。我爹还骂骂咧咧:“你真不识抬举,告诉你‘我和你是很勉强的’。你倒好,生了个儿子就了不起啦。不打你才怪了。”
我母亲在床上嚎啕大哭。
后来祖母去求了中陶家的开手帕厂的叔伯兄弟。我爹和我大爷叔去了上海市里工作了。
但我父母的关系日趋淡漠。


-=-=-=- 以下内容由 风送莺音2007年08月17日 21:27 时添加 -=-=-=-
对不起,发错了,应另起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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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9 06: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解放后的第一个年过得太惊心动魄了。
腊月二十八,我爹,我大爷叔和我大姑妈都从上海回来过年了,不想还带回来一个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拿我大姑妈的话说还以为是个“向导社”呢。一起吃饭时我妈还不知道那是谁,也不问,反正也不和我爹说话。到了睡觉时,我爹还安排那女的睡在我母亲房里的沙发上。我母亲还是没在意。进了房间后,我爹叫我母亲去前楼祖母那里拿一件什么东西,我母亲就去了。返回来一推房门,却是开不了了,到这时我母亲才知道这女的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就又哭又骂,但任你打门踢门里面就是不开,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祖母,大姑妈都来叫门,连骂带喊的,里面就是没一点动静。闹了半夜。我祖母说现在解放了,不比从前,快不要闹了,要闹出点事来的。我母亲也只得在众人的说合下,去前楼睡觉了。
第二天后楼那两个直到大家吃过中饭才起来。这时大家为哄我母亲开心,吃完饭就摆开桌子打麻将,我母亲万般无奈,也就坐下来打了。开局一会儿,突然那女人跑到前楼,在我母亲边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嘴里还嘀咕着“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我母亲那见过那种阵势,反倒没了主意。后来还是众人说合,和平解决。我母亲已经象没有灵魂的躯体,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完年他们四个就要回上海了。
临走,祖母叫住我爹,说:“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女人你不能要她,回去一定要一刀两段,决不能再领回家来。你这样做,叫我在姐姐,姐父面上没法交待的。”
我爹说:“我喜欢她,我一定要的,他肚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
“孩子去打掉,无论怎样都不允许进我陶家的门。”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要她,锦花我是一定不要的。”
“你这么不听话,叫我怎做人,你就再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我一定要她的,没有她我宁可死。”说着把自己的头往腰门口的砖墙上撞,连撞几下,把一块砖都撞的凹陷进去了。
祖母一看要出人命了,也就没了办法。
于是我爹头也不回地去上海了。我大姑妈一直和我母亲很好,临走和我母亲说:“锦花,你也不要太生气,讨小老婆也不是我们一家。只要有我姐姐在,我保你不受苦,有我的就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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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1 05: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我母亲越想越气,抱起我就回了赵屯娘家,进门就大哭一场,把所受的委屈痛诉在自己父母面前。外婆家里都是好人,没一个能出头露面的。只有外公说了一句:“我说过陶家不是正径人家,他们都是这种人!”
这句话可是在我母亲心中扎下了根了
我从小就胆小,不知是否因为没有父亲作依靠的原因。我老觉得我们的房子很阴森,叫我害怕。靠街是一间客堂,方砖地很平整,四扇大门再两边是带窗的板壁。走进腰门是一间柴间,里面白天也是黑黑的,不知堆放些什么。一直到楼梯下,走过楼梯就是灶间带吃饭起居间,朝东四扇玻璃长窗,临窗有一个木楷,象个平地起来的木床,其实是为后门水桥石级腾空间的。平时聊天,夏天乘凉都是坐在楷上的。窗外就是河浜,河对面正对我们家窗口的是一个石头牌坊,样子狰狞可怕。
一次下大雨,有一只农民上街的船为躲雨挤进了牌坊下的船坊棚里,那石头牌坊年久失修掉下一块石头来,真巧砸在了那船上一个农民的头上。顿时鲜血如注,后来听说那人赶不到医院就死了。
祖母听了就说:“那人是命中注定的,不一定是报应到了。”
谁知我母亲就接嘴咬牙切齿地骂开了:“作恶多端总会报应的,这个杀坯,枪毙鬼也不得好死的。老天总有报应的。”
祖母就说了一句“你也不应该这样咒他的。”
我母亲一边跺脚一边指着我祖母骂:“你们都是一计里的,一家人都不是好人。”
祖母气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我母亲。最后说:“锦花你摸摸良心,我阿姨没有待错你的。”
从此以后我母亲动不动就和我祖母闹。祖母病了睡在前楼,母亲连脚都不进前楼房门。同时也遭来了我小姑妈,小爷叔的不满。
其实我母亲自从嫁来陶家,除了我爹,其他人都对他很好,家务事买,汏,烧都有我祖母做,母亲只管她的后楼房间。我祖母说过,她早上起得很晚,老听见她东拍拍,西打打。真是‘只听见脚步声不见人下来’。
隔壁汪家阿婆是街长,就拉我母亲参加街道工作。阿婆是个好人,从年轻时就守寡,守着一个儿子,据说还是个遗腹子。
一次母亲街道里开会回来已近中午。我小爷叔也上学刚回来,他一看饭还没烧好,就不好气地说:“怎么饭还没烧好,我饿死了!”
祖母就说:“你急什么?又不是当官回来了。”
我母亲却一下子开交了,大声嚷嚷:“我是在开会,怎么啦?要你来管我!”一边还跑出门口站在街上,咬牙切齿高声喊叫:“你这个老太婆,还管我开会。不许我去,我就要去。”
我祖母急着跑出来说:“我不是说你,我是在骂小小弟。”“我没有管你。”一个劲地解释,但母亲当着街坊邻居还是不依不饶。
祖母终于说:“锦花你不要这样,永春对你不好,你去和他闹,我没办法,杀坯小鬼不听我,我也劝说多遍,他不听我,我没办法。”
母亲大厅广众之下,声嘶力竭地骂道:“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人,你们这家绝人家,你们这家人都在我嘴里,我要你们完就得完。”
祖母倒吸一口冷气,流着眼泪看着我母亲,说了一句话:“锦花我没办法,我没有待错你。”转身进了家门。
没过了半个月,一天早上祖母对我母亲说:“我身体不好,要住到上海去了,两个小的也跟我去了,家里就交给你了。”
母亲一听就跳起来了,骂道:“你们享福去啦,把我留在这里。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会有报应的。”又是连叫带骂。
祖母气得没办法,上楼提了个包裹,领了两个孩子,走出家门,手里拿了一柱点燃的香,对着我母亲当街跪下,拜了又拜,说:“锦花。我对不起你,我们一家人都对不起你,我吃不消你,我们走了,你有什么事就去找永春好了。我的大孙子就拜托你了。”说完起来和邻居寒喧几句就走了。
我躲在我母亲身边,看到了楸心裂肺的这一幕,看着远去祖母的背影,久久的。突然我哇地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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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1 06: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好故事,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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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1 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谢谢babylionfay 副版主的鼓励。
请多提文字,写作上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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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1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俺不是文学版的版主啦,
俺觉得真实就能引起共鸣,
个人偏好平实流畅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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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2 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最清晰的记忆就是他最感振撼的一幕,那将陪伴他的一生


祖母在上海借了间房住下了,在南车站路徽宁路。我爹住在杨树坡,我大姑妈住在白云观那地方,小爷叔考上了上海中学,是住校的,平时不回来。那时我爹的小老婆方玉琴快临盆了,我祖母不要她来徽宁路。我爹就和大姐我大姑妈商定去白云观坐月,还让我小姑妈去帮忙侍侯。不久生下了我的弟弟,比我小四岁。
转眼又到了年底,祖母还是不放心我母子俩,就又回到青浦,来看看我和我母亲。到了青浦给我带来了好多糖果,饼干,我很高兴,依在祖母怀里。
祖母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流泪,说:“好好上幼稚园,放假就来上海,我等你。”
我已泣不成声,一个劲点头。祖母哭着说:“你很懂事,要听你妈的话。”
母亲没留祖母吃饭,祖母在我们中陶家一个婆婆家吃的饭。临走又过来对我母亲说:“锦花,这是三十块钱,还有一刀锡箔,给你过年的,到时你买点菜摆一摆,祭祭祖宗,把这锡箔烧了。我母亲什么也没说,把钱收下了。没等祖母走,就开开后门把一刀锡箔拆开使劲往后面河里抛去,顿时一张张锡纸漂满了河面。我祖母也傻了眼,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我的大舅舅是我祖母的干儿子,因为失业就找到了上海我祖母家,就对我祖母说:“娘,我在乡下没出路,想来上海找找工作。我临时住在这里,等有了工作,我就自己出去借房子。”
祖母很高兴地说:“八弟,你就住这里吧,没事的,就是上海地方小。完了把户口迁来,就可以登记找工作的,上海出路好,你就在这里吧。”祖母希望在姐姐面上做一件好事,补偿一下对我母亲的内疚。
我大舅是很和通的人,在家和表弟兄们关系很好,先是迁来了户口,又在里弄里做做社会工作,大家都看好他,谁见了都叫他“娘舅”。一住就是半年多,里弄里还想让我大舅当居委会干部呢。
一次我大舅回家路过青浦,来我家。我母亲就要跟大舅来上海。我大舅很为难,但也只好带上她了。
一进徽宁路祖母家,我祖母赶快把我搂在她怀里,摸着我的头,高兴得流下了眼泪,轻轻说:“我的孙子你来啦,你来啦。祖母我一直想你。看瘦了,也黑了,是不是顽皮啦。”又从桌上拿了点吃的给我。回过头来就招呼我母亲。我母亲却连一个称呼也没有,就坐下了。祖母也不计较。就赶快准备晚饭。一会儿我大姑妈来了。进来就对我母亲说:“锦花,你来啦。”
母亲起身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姐”
大姑妈过来就抱我,问我:“念书了没有,识了多少字,”
又回过头来对我母亲说:“他很聪明的,以前小小弟教他识字,没去幼稚园就认识好多字了。”
还问我祖母:“大弟知道她们来了吗?我去打电话,叫他过来。”
这时我才打量祖母的房子。是靠马路一间不做生意的小店堂,还上的排门板。还有一只阁楼。直接用简易木梯子爬上去的,房子真是太小了。眼面前没有台子只有一个大木权当饭桌。四周几只小凳子。
晚上,我大舅在店堂间里搭地铺。我们都爬上那阁楼,上面有两张床。
第二天我爹爹来了。祖母对我母亲说:“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
我母亲抱着我,我爹靠过来想和我母亲说话,母亲就抱着我上阁楼,我爹跟着上阁楼,她又抱着我下来。我爹又跟下来。她又上去。我爹又上去,并问她:“你想怎样,总要说话呀。”我母亲就是不说话,再下来。等我爹下来。她抱着我就走出去了。
我爹对祖母说:“你看她那个样,怎么还能迁就下去。我不管了。”说完就回杨树坡去了。祖母一看也没有办法了。这样我们就住下了。照样还是祖母起早摸黑买汏烧。母亲就是整天抱着我。
一住就是三个月。终于有一天祖母什么话没说。由白云观我大姑夫板箱店的工人来帮助搬家了。这一回,祖母什么话也没有。也不告诉我和我母亲,也不告诉我大舅。悄悄就走了,也不让我们知道是搬哪里去了。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借了房东家的碗筷吃了晚饭,挤在我大舅的被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三个人就坐车回了青浦。
其实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的大爷叔因在日伪时期当过日本军队的翻译,被人民政府逮捕,判十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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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 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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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激,至此已点击262次。谢谢各位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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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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