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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预言--初恋,我们没能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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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1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夏誉在 2007/10/21 21:41 第 1 次编辑]

  有朋友要看我的帖,N年前草就的回忆重发。为了读者方便阅读,提示一下,作者本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有预言的功能,只是当时不自知,现在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了,因为此功能出来时我也不自知的,或者换作了另一种功能,只是我还没能让它觉醒过来。至于我做的那个很美很美的梦,到现在为止我一直不告诉别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事发生时,有时我会进入一种纯净的婴儿状态,所作所为不为世人所理解,有时连我本人也难以解释。

前言:
一个美凄真实的故事。
不管时间如何的流逝,我都不会忘记那深深的痛。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大地的曾经创伤,在蓝蓝的天空洁白的朵朵絮云下,浅淡无痕,自然之子沉睡的心灵在复苏。
如果时间能够再倒流,我愿意再痛一次。
烟火: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夜空那幕烟火,映在我的心底,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一  梦的预言
梦,是一管天籁,你在这边吹,我在梦的另一端听。
有一天,你静静的站在我身边。
梦,于是轮回。
              
已经记不清具体时间了,是女孩穿裙子的季节,也是我们男孩身着短袖运动装的季节,应该是五、六月吧。
青春的躁动,情感的迷茫,《爱的罗曼史》,和谐的三连音伴奏,流水般从我指间淌出。我在宿舍里练琴,这是每日必备的功课。
  
黄刚从门外走进来:“ 大勇,外面有两位女孩,是找你的吧?"”
我放下吉它,走出门外,看见门口站着两位一高一矮的女孩,在偷听我弹琴。一位高挑妩媚,柳眉纤秀,体态婀娜风流,一位身材适中,气质柔美,高雅清丽脱俗,一汪幽幽秋水,未语含笑;两人年纪仿佛,十五、六岁,花季雨季中的蓓蕾。
她们走进我们宿舍,平时和我要好的舍友起哄了。
黄刚向我伸出拇指,对她们说:“他是我们学校的这个。”
兰牛过来助阵:“别叮叮的弹古典曲了,给两位女孩表演表演,唱唱歌。”
我有点为难:“运动时指甲受了伤,刚修了指甲,想体会一下指头肉拔弦的纯音色的感觉,指甲几乎没了,想听曲子,效果不大好。弹唱我只是偶尔即兴娱乐的。”
随意的弹了一首王菲《容易受伤的女人》,我伴奏,她们俩哼唱。接着我又弹了齐秦的《外面的世界》。
最后弹起了王杰的老歌《说谎的爱人》。
气质高雅的那位女孩马上问我:“为什么要说谎啊?”
我突然气冲冲的回答:“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喂?”--谓去问王杰其人(当时太不懂事了,以一个纯净的童声回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态度)
她婉尔一笑,并不介意:“ 你会弹《梦的预言》吗”
我自然平和了下来,随口应道:“ 不会。”
我问道:“你们是哪里的?”
她们不大好意思,小声回答了一下,依稀记得是“钦州的”,然后转身走出宿舍。
目送她们,走到门口,我脑光里突然一闪,一片空灵,茫茫人海中她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不由对自己叫道:“ 那个矮点的好象在哪儿见过一样!”

刚好我手上有《梦的预言》这首歌的配套资料,有录音带,也有配好六线谱的吉它伴奏,和原歌的配器编曲差不多,是广东的一位吉它手录制的学习教材。她不说我都不知道也不会注意这首歌,查了才懂得这是蔡国权的老歌。现在要用一把吉它起到两把吉它伴奏的功能,难度大,而且指法较为复杂。当时的歌词我唱着唱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旋律优美,喜欢唱。因为小女孩点我唱这首歌,我特意练了一个多星期后就基本学会了。
之后,她们两人还出现在我的宿舍门前三次。最后一次,听朋友说她们又来了,我冲了出去。刚好在楼梯上碰到。
我问那位走在前面的纤丽高个的女孩:“ 你们找谁啊,我帮你们找。” 那时脸皮薄,没话找话,心里明知她们是来找我,却故意这么说。
她把纤细的手指竖在嘴边:“ 嘘,别出声,反正不是小偷。”
我的双眼余光,分明的见到后面点我唱歌的女孩,一副不尽羞怯的女儿娇态。那天我最后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她肯定听到了。我看着她,多么想和她说话啊,却心里慌慌不知从何说起。
她们和我一样,虽然大胆,但也不知所措了,脸红了红,借口一句“我们找人去了“就落荒而逃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羞托心事巧抛思。
              爱人为什么说谎?语笑嫣然真勿疑。
              欲问无由眸怯怯,将行有恨雨丝丝。
              三生盟约缘为梦,留取相思记传奇。
              
              
                   二 情为何物
              
每天都安排好练琴的功课,音阶-琶音-练习曲-保留曲目-学习新曲。早上的学校体育理论课,成了我逃课后获得充足时间练琴的保证。
每当弹起《爱的罗曼史》,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异样的感觉,总是为了这种感觉激动不已而百弹不厌。《献给爱丽丝》,旋律的潜流起伏,滚指的低音伴奏,吉它甜美的音色,和钢琴流水般的韵味又大不同。《第一号前奏曲》,低沉的主旋律,仿佛古老的亚马逊河向我奔涌而来,带给我不尽的神思与向往。小品《小罗曼史》,向我低诉着一个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
学生时代的我,人生有着高尚纯真的追求,却切身感受着来自生活与学习上的巨大压力,但整个人的内心思想世界,举止言行,处于一片婴儿似的纯净的混沌状态。现在想想,这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潜意思在起作用。
大学生活,很是凄迷,徬徨困惑。望着蓝蓝的天空,白云隐隐的青山,迷茫的眼神,透出一丝灵性与野性光芒的渴望。学业?前程?未来的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还有心中那一片净土--爱情,你在哪里,我们是不是互相在寻找,互相守候。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爱情在心中生根,萌芽,滋长。
校园的圃苑晨晖里,盈盈花露中,双双紫燕声声脆。曲桥亭榭荷池边,纤纤垂柳下,碧水浮萍戏鸳鸯。漫步校外的一条小河,清澈水底中的青荇轻轻的向我招摇。风,揉碎岸边花瓣,目送春水逐红,曲曲折折,不知流向遥远的何方。
不懂得什么是爱,不懂得如何去爱。跟着感觉走,整天唱着方季惟《爱情的故事》、周冰倩《真的好想你》等经典歌曲和爱情民歌,却不知歌词是什么意思,因为初恋还没开始,还没有感情上的体会。
              
说来好笑,那时我们体育系有一大景观:本系的女孩没人泡,男孩大多长得帅长得酷且运动场上生龙活虎的有鲜明的个性,潇洒的同时嘴巴又会说话,其他系特别是中文系和英文系的漂亮女生总是欣赏体育系的G G 们,所以情场上体育系的小子 们很是得意:)。本系情场失意的女孩经常被打趣调侃:“要不要我们介绍男朋友啊?喜欢我不?”然后露出一脸残酷的笑容。
本人长得称不上帅,但男女同学都说咱酷和潇洒来着,虽然长得黑了点,脸上点缀着明媚的青春痘。美国不是以黑为美么?以黑为健康,这年头健康首推第一,N B A 的“黑白大少”科比·布莱恩特应该比我还黑的。我在教室里极少说话,回到宿舍就常开些小玩笑,嬉嬉哈哈的,但在感情和工作学习方面是极其认真的,自尊心极强,这时同学们就会说我过于认真,固执刻板。说我又冷又热的,笑起来时阳光灿烂,天真无邪的,板起面孔冷的时候可以冻死人,非常可怕。这时我就扬起一股怪怪的不知所谓的脸孔: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当时我们系有几个还算漂亮的女孩,经常对我暗送秋波,可是我铁了心,从来不欣赏本系的女孩,除非是伏明霞(可惜她名花有老主了)或刘旋。学校文工团的几位美媚也对我侧目青眼,常常故意从我的教室窗前走过,带着阵阵春风,成了本班又一风景线,回到宿舍舍友经常将此拿来作为取笑我的谈资(听得出他们心里酸溜溜的,但体育系的哥们就是豪爽,嘴上说说没往心里去的)。那时我追求的实在是太高,内心极为孤傲,保留着最初的纯洁,守候着生命中触动心弦的她的出现。这样的守候,极致之美的同时形影相随的是极度孤独的痛苦。爱情,我心中的神,你在哪里?      
  
应该说,太孤傲了,对自己的追求太出色了,严已过于苛刻,相应的痛苦也跟着升值,是成正比的,感情也一样。前路无知己,红尘不解人,感到无奈时,欲访陱公觅仙境,岂知彭令怅桃源。出世入世,神人交战,疲惫不堪。   
  
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期里,音乐,吉它,是我的忠实伴侣,它默默的分担缓解我内心的痛苦,理解我赤诚的追求,每个音符都与我的脉膊一起跳动。      
审视着憔悴的灵魂和浮躁的心,于是,不眠之夜,爬上宿舍六楼楼顶。
夜寂深深,苍穹无语,吞星澄月色,披夜洁云衣。
陡然一串音符从云端坠落--《月光》,柔和的勾弦分解和弦琶音,平稳的靠弦主旋律,在清风里飘荡。溶溶月色淡淡风中,心灵一片澄清,空明忘我。
《悲伤的礼拜堂》,颤动着我的心弦,淡淡的忧郁渐浓,交织层叠。--轻盈的泛音掠过心湖,如篙点涟漪,渐荡渐远,趋于宁静。
优雅柔和的吉它声中,轻轻地唱舒伯特《小夜曲》情歌。我心中的姑娘,你是不是卷起珠帘,正倚在窗台上支着下巴出神地倾听。

     天生情种自风流,不折蟾宫誓不休。
     冰指轻轮珠粒落,清风漫拂绪弦愁。
     须知寂寞非独我,又见徘徊同一鸥。
     何处知音应寄梦,灵犀一点释心囚。
     


                   三 月有阴晴圆缺
  七月流火,暑假。                      
  回到家,从小一起打架长大又很要好的哥哥坐在饭桌边冲我打招呼:“勇,回来了。”然后木然一声不吭了。我点了点头“回来了”。
  母亲将我拉过一边:“你哥哥最近一个月,只是呆坐,都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我吃了一惊。
  “失恋了,好多人造谣中伤他。他整整一个月痴痴的不言不语了,好多人说他疯了。”母亲一脸的哀伤。“他还拿斧头找上人家要劈要砍呢,幸好他只是扬扬架势,但也太吓人了。”
  我走进书房,地板桌面上一片混乱,纸片处处飞。我随手拾起几张,上面全写着相同的内容:
  “燕,你在哪里: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只今人面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知道这是爱情诗,仅仅是知道而已,因我没谈过恋爱,无法体会其中撕心裂肺的那种感受。
  
  当晚就寢前,我很冲动(那时太幼稚,没经验,不会处理事情):“哥,你怎么这样?你有什么话就和我们说,不要憋在心里--照照镜子,你都成什么了。”
  哥哥眼中顿时冒出火,望着窗外:“你别管,不要和我睡。”我知道他恨不得杀了那些造谣伤害他的人,知道他已经尽最大的克制和相当理智了。
  全家为此事束手无策,我也不知该如何了。这几晚哥哥总是天一黑就出去,两三天不回家,有时半夜回来,躺在地板上也不和弟弟我一起睡了。听母亲说有一次他出走,给父亲追上了。我回来后,哥哥又一次自己收拾好衣物要离家出走,又给我和父亲、三叔追到上截了回来。那一次我陪着他走,安慰他:“哥,我是理解你的,别人说你什么我不信,但我相信你,我帮你,等以后咱们一起教训他们。”哥哥这时轻轻的哭了。现在想来,那时几乎整个世界里没有人能理解他,全是说他的是非,这样的生活环境,流言诽语,还让人活不?哥哥是聪明坚韧的。我说出了这番话,触动了哥哥的心,默默的和我走回来。半路上却又不走了,坐在路边:“你给我去买瓶酒来,我要喝酒。”我知道哥哥平时不爱喝酒的,现在突然来了这一句话,电视小说中常看到这样的景的,男子汉借酒浇愁的,想不到发生在哥哥身上了。我心里揣揣不安,借口说“我身上没带钱,先回家再说吧。”半推半劝的,终于回到家了。
  
  此后的几天里,母亲总是要我跟着哥哥,象跟踪监视一样,怕他会突然出走不见了。可我觉得这样不好,会引起哥哥的反感。当时的好多人对他议论纷纷,走到哪都觉得别人在背后悄悄说他,给他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所以我尽量做到自然的靠近他,给他相当的自由。但有一天早上,我疏忽了,结果哥哥真的不见了。
  全家出动,四处追寻,毫无音讯--直到现在。
  哥哥,你可记得,高中毕业后,春节时父亲要我撰的春联,当时的我,愣头青一个,不管天高地厚的,随手就写出帖上:
                 迎春泼宝墨情涌思长前程锦绣
        度节举金樽意发豪迈吾辈英雄
  写完了还扁父亲:“爸,看你往年写的什么梅啊花啊雪啊鞭炮啊的,我都看腻了,你看我写的多痛快。”
  当时是写“兄弟英雄”的,父亲说:“得改一下,帖在家门,乡邻看见了会妒忌的。”“好吧,吾辈英雄,行了!”
  我笑嬉嬉的对哥哥说:“这样写可以吧?比往年爸爸的好些吧?”
  哥哥比我懂事早,在旁盯着帖在大门上的春联,看着只眨眼,不说话。
  哥哥,你在哪里?
  秋空黯黯迷蒙,小径清清萧瑟。一张树叶,悄然飘在我的头上,滑至眼帘,两滴大大的泪珠顺颊而落。
       
       昨夜梦回亲弟兄,无言执手意何空。
       三年凄苦常遗恨,百事迷离尽付东。
       举手招来天上月,蕴胸涤去俗间风。
       今宵举酒三樽洒,来日英雄号大同。

        四  爱情的故事
  就要毕业了。
  这时的我,面容很是憔悴,幸好是乐天派,幸好是体育系的,四肢发达,先天潜质优秀,坚毅的眼神,盎然生机,走在校园的路上,踢踢小石块,揣几脚路边的树干--形槁而神独完。

      我们的教练挺不错的,家里有钱,老头当大官,他自己做逍遥公子,不问世事,娶了位美丽的师娘,过着游山玩水、钓鱼打猎的清闲生活,运动场上有时童心大起的和我们玩游戏。他即出世又现实的思想对我们学生较有影响。
  
  即将走向社会,步上工作岗位。我们请教练到酒店吃饭,加深纯真的师生情谊。不象外面讲究功利的社会,吃饭开会的套套,有魄力的领导很会笼络人心。
  
  刚开始向教练敬酒,说些祝福感谢的话。渐渐的同学们就放开胆,行拳猜码了。这招我不会,且极少喝酒,但平时看多了,知道是猜两人伸出的手指总数,猜中者赢负者喝预倒的杯中酒。
  看着同学们豪气自如、潇洒不羁的开怀痛饮,平时拘于严谨言行,思想内抑过度的我,也忍不住抢杯海量的灌起来。
  不知不觉,夜色笼罩,华灯初上。我们一伙,踉踉跄跄(可能除了教练,没哪个不七八分醉的了)的冲出了酒店,话也多了,扯扯嚷嚷的。街边的人只是远观斜视,不敢停下来看我们。有一个小子不知好夕,就站了半秒望过来,我的同学中有一位一星期不打架自己都不舒服的家伙阿明,马上伸长手指指着他冲过去:“睇乜也,揾死啊(白话:看什么,找死啊)?”那时我也看不清周围了,但凭着感觉,马上抱住了身边的他:“别理那小子,回去吧”(我不大会说白话,平时都是说普通话的)。这小子平时还比较听我的话,身子扭了扭挣了挣,没冲过去。
  回学校的路中过程,有好些我都忘了,断断续续的。不知怎么和同学教练分手了,就阿明和我在一起,路过他女朋友的教室时(此境如游离的意识灵魂若梦里云雾中一般朦胧),他说:“阿勇,进去把我女朋友叫出来。”我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马上蹬蹬蹬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下面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阿明喝醉酒了,他的女朋友快点出去。”然后依稀看到一个影子站起匆匆走出教室。
  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吼叫着和同学比划着刚学会的猜码。朦胧中,同学们看着平时呆呆坐在教室不说话的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只是笑。
  忽然间,我又回到了宿舍,吼唱着《爱情的故事》走向浴室。一位顽皮的同学缩着头逗我:“大勇,你醉了没有,你醉了?真醉了?”我一拳挥向他,他一闪,溜了。我一边冲凉一边大唱歌曲。旁边一起冲凉的同学故意打趣问我:“霍霍,你知道你唱的是什么歌么?”水笼头哗哗的响,我口齿不清的大声回答:“知道知道……”吼唱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  
  走出浴室,准备走进宿舍门口(大浴室更衣室在宿舍门前),那位顽皮的同学在离我稍远的地方又挑衅似地逗我:“大勇,过来,过来……”我对他嘶吼:“你别跑……我打死你!”同学们过来拦阻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一拳横打向宿舍玻璃。玻璃碎了,我听不见哗哗的声音,只蒙蒙地看见右手上红红一片。
  肉体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躲在床上,浮在云雾中,只有灵魂的意念…………有同学在帮我包扎,问我好多话,只记得几句了:
  …………
  “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勇……”
  “刚才你做什么去了?”
  “阿明有老婆,我没有老婆,他偏偏要我去叫他老婆,我就去哦!”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
  “不是哦,我喜欢的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偏偏对我痴情。”
  …………
  “你哥哥回来了没有?”
  “没有--我要打死他们!”
  …………
  “水--水……”同学递过水杯,我一饮而尽,还是不解渴。天亮了,我自己走在学校的小石路上,去买水喝。路上的同学不断侧目,我依然如以前般朣朦,旁若无人的走着。酒精的作用,给肉体带来的痛苦难以言宣,喝了些水,没什么感觉,一片虚空。精神上的痛苦,郁结如铅。
  
  下午,看着玻璃划伤的五指,迷迷糊糊愰愰忽忽的走到学校医务室。医生阿姨一边给我消毒一边温和地问我:“你的手怎么了?打架了?”我说:“不是的,是自己不小心砸在玻璃上了。”我坐在一张小木櫈上,消好毒,阿姨让我自己坐会儿,她准备些包扎的纱布。突然,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我左右摆动脑袋,马上问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位同学:“刚才我怎么了?”他说:“你昏过去了。”“我昏过去了嘛,昏多久了?”“不到三分钟。”“哦,不到三分钟嘛?”突然我脑里一亮,冲口而出:“刚才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然后静静的躺着,不再说话了。
  窗外,风儿习习,池塘里,飘于水上的花瓣,在回风中聚成一团。

       误入红尘渡劫争,此身非我幻波生。
       桃花不笑春风泪,红叶无言秋雨筝。
       怒破影牢真一醉,痴填心海是多情。
       乾坤大梦游魂魄,旭日东升雨露清。
       
五  依依有恨

  还是那样的天,有点阴沉沉的。
  
  下午开饭了。我抱着吉它,赤膊上身光溜溜的坐在三楼的阳台上,胡乱勾着弦。女生楼就在斜对面。我冷漠的双眼,居高临下,看着她们自食堂里打完饭,然后一搭一搭的走回女生楼。还有两三周吧,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就要再见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燥,大学生活,就这么窝襄的过了?!一连几天,半夜了总还能听到从楼上往下砸碎啤酒瓶的沉闷的声音。这,都成了默许的了。学校领导、系主任此时睁着眼装不知道,按以往得处罚了,但在每年的六月,即将毕业的学生只要不跳楼就万事大吉了。
  我只顾出神,阿明的女朋友找他来了,一眼看到我仅穿着篮球运动裤,坐在阳台上甩着脚乱弹琴,赶紧一个转身,高跟鞋啪的一声敲打地面。我感到不好意思,连忙低着头钻进宿舍,拍了一下阿明“你老婆来了”,把琴扔在床上,马上穿上短袖蹬掉木跂,脚一伸,没系鞋带的耐克鞋就套在脚上了。老规矩,舍友的女朋友来了,其他没事不相干的人都得出让房间。
  我能到哪儿去?
  楼顶吧。
  站在高楼,清爽的暮风吹来,那股闷气轻了许多,放心,我从没想过要跳楼的。望着远处,送入我眼帘的,是蜿蜒的青山,抹着暖和和懒洋洋的暮辉。
  肚子“咕噜噜”的有意见了。“没有食欲”这四字,对我而言从来没发生过,一餐六两八两的大米饭是常量。但食堂关门了,到学校门口那儿吃老友粉将就吧。
  我跑下楼顶,快速转过楼梯口,擦身愰过一对情侣,后面传来一声轻笑,我双眼的余光分明的看到是阿明的女朋友在笑,一缕温和关心的目光送过来,我感到又温暖又尴尬的烧红了脸,依然脚步不停的向校外走去。
  阿明这家伙不怎么样,长得有棱有形的,喜欢打架,三五天没架打骨头都不舒服,很仗义,但脑子有时不大好使,可能也是有心事的人。但他有一项特别让我欣赏,就是非常听女朋友的话,很爱她。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搞的,经常和那些狐朋狗友们换穿不洗的衣服,整天衣衫不洁的,刚脱下臭汗的运动鞋,可以马上就穿布满灰尘的皮鞋。也不知他哪来的能耐,竟然泡上了靓靓柔美的市武装部部长的掌上明珠。后来我实在看不入眼了,轻轻说了他两句,加上她女朋友编织了一条红绳子,在他手腕套上了据说是保佑什么的,后来他就老实了点,慢慢改变形象了。
  

  又是一个下午,我闲逛到教室。没多少人,大家这时候都在准备,毕业了得找路子,有本事就牛就各处飞吧。
  同桌递过一个纸条:“刚才有位靓妹找你,你刚好不在,留下了电话,要你明天早上给她打电话。”
  随后补上一句:“真的好靓,不穿高跟鞋的,一米六五左右。”
  我懒洋洋接过纸条:“谢谢!”
  第二天早上,我捏着纸条打电话。
  “你好。你哪位?昨天是你给我留的电话吧?”
  “我是XXX,不记得了?”
  “妹妹好,我毕业了,就要离校回家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哥,到我这边来吧。”
  “我没空。”
  “去找你的是我的同学,你没见到她是吧?”
  “我不过去了。”
  “哥,留下电话吧。”
  “算了!”
  啪,我挂上了电话。
  
  这是我在附中认的一位妹妹,刚读初三,有一天她对我说话太粗,大大咧咧的,给我留下不大好的印象了。半年以后想起,是我太任性了也太“纯洁”了。旁边的同学不断提醒我:“那个不错了,实在漂亮,要得。”而那时的我竟然蠢到不知她的同学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比郭靖还要木头,这一醉,竟然得大半年后才醒。回想从前,自出世,竟然浑浑噩噩的当了二十几年的浑人,可能还得浑下去。
  
  后天,就要离校了,大家一片忙碌。
  无所事事,凄凉的心绪老是侵袭我。何曾明月几曾泪?一样清风别样情。  
  
  突然,我想起了上个学期实习时的可爱的学生。
  什么工作经验也没有,上讲台说话都脸红,讲稿临场了根本没用,但学生们就是喜欢我,喜欢我的羞涩和不小心的丢丢小丑,喜欢我的很直接干脆的话。我比较随和自然,教学工作上即认真又理解他们尊重他们(体育课,也没多少工作,本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短短的一个月的实习生活,和他们结下了深深的友谊。
  下午,我赶到了实习的学校。
  学校正在上课,一片祥和静谥。这里熟悉的一切,多么的令我激动。往昔学生的笑声,欢跃的身影,一一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没有找任何人,站在学校办公室二楼的走道上,只想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叮铃……”下课了。同学们从几幢教学楼里涌出,背着书包,洋溢着青春的面孔,吱吱喳喳的,三五成群的从办公室楼下走过。
  我柔和的目光,温馨地看着从我下面走过的学生,仿佛享受着一种安祥,一种幸福。
  忽然,几名学生发现了我,忽啦,一下子,全跑上二楼来,将我团团围住:“老师好!!老师好!!”一个个小脸激动地看着我。“好好,大家好!!”我一个一个的点着他们的名字,微笑着。
  一个大个的学生从后面挤进来,一下子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轻轻的和我拥抱:“谢谢你,老师。”然后转身走了。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班上有名的经常在自习课上睡懒觉的一位学生。有一次被我遇上了,他睡得正香,我轻轻的拍他的肩,同学们在旁轻轻的笑。他醒了,转过头来看我,睡得脸红红的眼红红的,我指了指课本,含笑向他微微点头,然后向同学们摆摆手,示意安静不要笑,就走了。以后自习课,他再也不睡了。
  人群里钻出一个女学生,嬉嬉地冲我笑,向我竖起拇指:“老师,你是这个!”然后伸出小指点了一下中间又点着小指尖:“他们是这个的这个。”我也忍不住笑了。这是位调皮的经常和我开小玩笑的学生。一起去野炊时,她不听老师的话,走到河边玩,还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进清清的河里,结果给玻璃扎伤了脚。我给她包扎时,她分明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老师,我不哭,我不哭,我妈说我最刚强!”
  学生,依依不舍的从我身边走了,回家了。
  最后是一直默默不说话的姐妹俩两位小姑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时的我可能比她们还要不懂事。
  “陪我逛会儿街吧?”我终于吐出了一句象样的话。“嗯,好的。”
  一路上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从前的一幕又回来了。那时小姐姐约我到她家玩,一起听歌,一起数手指头上的圈圈;听她弹钢琴,教我打“地主”,一起捉迷藏。她父母是大老板,一年里没几天在家。
  说了会话,最后我说:“听话,记住,好好学习,我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
  
  再见了,美丽的绿珠故乡,美丽的南国小姑娘,可爱的学生。
  坐在车上,眼里总是闪过与两位小姑娘告别时,她们泪花闪闪,欲哭无依的身影。
  我的学生,是刚刚小学毕业的初一小朋友。

       情极痴时天地动,奈何烟雨锁春心。
       花开问我风何处?月照当头雾一襟。
       梦入泪痕情更怯,露侵身影意犹森。
       满篇奇语写相思,朗朗云消共抚琴。
       

  六  人生赌场
  一大早,得到通知,晚上老乡们小聚。
  
  与一位老乡一起,准备走到校门旁小酒楼里聚餐,一路上他不住的向我滴咕:“这阵子经常打赌,原来还小赢的,后来经常输,已经输有一千块了。”我心不在焉的哦哦应着。我知道他是头号赌棍,极滑头,经常自家里扛着一件一件的假烟来卖,宿舍里赌桌的大东家,大家送他外号“阿棍”。
  餐桌上,不再喝酒了,一位女老乡陪我闲聊。
  “昨天你去实习的学校了?”
  “你怎么知道那么快?”
  “实习结束回来时,我的一位女学生对我哭个不住了。”老乡说:“我劝她别哭了,告诉她以后我会回来看她的。”
  “哦,我也是,好多学生送我礼物了。还有两位女学生一边送我礼物一边哭个不住,我也很头疼。”
  ……
  大半年后我才知道女老乡是在试探我说我,我真是一头猪。
  
  一位老乡问阿棍:“听说前几天晚上你在街上被劫了,打了起来?”
  “那伙人见我两人手上有货,就围了过来想劫。我们手上有家伙,打翻了他们几个。动静大了,巡警过来,我们眼尖,先拔腿跑了,劫我们的那伙人给抓走了。呵呵,没事没事。”
  大家马上给阿棍敬茶。
  “阿棍,祝你生意顺利。”
  “阿棍,祝你考场顺利。”--阿棍考试是作弊高手。
  我坐着端起茶杯,毕竟刚才我们一起走出校门的:“阿棍,祝你赌场顺利。”
  我话音刚落,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向阿棍敬茶。
  “祝你情场顺利。”
  “祝你打架顺利。”
  ……
  阿棍愣了一下,忙不迭地举茶回礼,神色很是激动:“好好,都顺利!都顺利!什么都顺利!”
 
  这时我看见,一位隔着座位不是老乡的同校同学静静的和我坐着,默默的注视着我。一袭白色连衣裙,如一樽玉石雕像。这时我感到时空好象凝住了,听不到任何喧嚣和呼吸。
  这是新年级来的校花,
  没什么好收拾的,书本全给舍友拿去卖了或烧了,把吉它放进琴套,扛起简单的行李,都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走吧。
  图书馆是我出校门的必经之路。
  “补愣愣……”一只小鸟打我头上飞过,只顾低头走路的我,不由抬起来往前望。
  我又看见了她。
  绿荫荫草地上,校花站在一株柳树前,微风轻拂,弱柳纤腰袅袅,又如风中百合娇俏,素洁清芳。她依然默默地看着我这木头。我愣了一下,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头一低,还是走了。
  多年后这一幕在夜寂里如流星划过脑海,丝丝怅惘如絮填胸,更填寂寞惆怅。

     
       
      谒金门
鸿影掠,啼怨处西窗月。人道婵娟多皎貌,谁怜桂伤影?
掷笔推窗心怯,竹叶箫音清越,更送从前泪和血,心尘谁共阅?
       


         七   只在一笑间
  
  高高跃起,抢下一个后场篮板球,落地马上一个假动作,愰过一个欲前来封阻的球员,带球快速推进,前场只有一个对方球员在侧面埋伏防守,我根本没放在眼里,直奔中路,持球跨了两步,在罚球线外高高跃起,飞~~~空中滑翔,触到篮圈了,扣不了,指尖轻轻一挑,不用看我知道球进了,而此时为了安全,我已经侧身飞到球场外篮球架旁边。场外学生“啊”的一声惊叹,接着是如雷的掌声。
  左侧进攻,肩膀一愰,骗过一个防守的球员,起跳飞起,快到球圈了,余光中看到一高个子侧面飞扑封盖,我把球收回,滑翔飞到篮板右侧,双手向下小划弧,右手反拔打板,球进了,很漂亮,又是阵阵掌声。
  
  实际上我根本不会打篮球,以前在学校只是上课了基本完成教学任务,练练基本功而已,课余偶尔和同学半场单挑着玩的,篮球赛事全不看,全然不用心学。现在这场球是我人生的第一场完整的五对五校内教职工篮球赛,是欢迎我们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友谊球赛。刚上场,一下看到这么多人,而不是以前自由自在的半场单挑或三对三的小斗牛,我都不知道怎么站位置了,挪来挪去的,十多分钟了,茫茫然象个傻子。
  这时我听到了球场外的一声窍笑,很清脆,也尖利,钻得我耳朵生疼。随着笑声一望,一张清纯稚气的笑脸,微微上翘的唇角,一身牛仔吊带裙,小女生的打扮,俏俏地依偎在一起分配到中学工作的我的一位女同学芳身上,顿生我见犹怜的感觉。我愣了一下神,怎么有点面熟啊。
  竟然这么笑我?刚才虽然手足无措,现在可不管了。手上一有球,谁也不看,自个儿猛抢猛冲猛打。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打球太“独”了--独狼。
  全场球,成了我一打五了。满场飞奔,其他四人干呆了。对方五人全方位对我进行包抄,他们也跑不了多少,速度没我快,动作没我快。于是对方采取后场篮下防守,整体协作配合的办法。
  又是我带球推进前场,一看无法突破,两肩摆动,快速愰过一个防守的球员后,转身后辙插入跃起。又是高个子跳过来封盖,球没出手,微微收回避过,空中稍停,刚要出手,又是一个过来伸出大手要给我火锅,只好再收,空中身体略略下沉躲过,运一口气,向上一拔--抖手压腕,一个优美的抛弧线带着急旋的风声。我知道球一定进,这时我的力气差不多用完了,第二个封我的人一个收势不住,补到我身上,比我还早点落地。我蹬蹬的后退几步,还好,没坐到地上。
  “哗……”,我不在乎这些掌声,在乎那个小女生,她那一声笑。
  
  结果可想而知,我没有篮球概念,没有五人集体配合作战的意识,打第一场比较正式完整的球只会蛮干,输了3分。不过我可不管这些,至少场上没孬种,大牛了一把。
  冲了凉,回到食堂。
  又看到了小女生,她和另一位女老师坐在一起。我走过她前面时,她绽起甜美清纯的笑容,直如盛开的桃花,竖起拇指:“大勇,你是空中飞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冲她一乐,报以微笑。
  “哎,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她问。
  “……学校。”我不好意思起来,纯纯的一个童声回答她。
  “哎哟,你不知道???还常常和芳一起走路呢!!!”我突然大声响亮地反问。
  她不好意思了,抿着小嘴,吃吃的笑,低下头走出了食堂。
  回到房间,我心里直纳闷,空中飞人是谁啊?
  
       
       相会红尘缘一笑,心痕浅淡倩谁听?
       弦音未调已知意,解语无声共数星。

 
         八  情路幽幽
  可能是我最后得到消息的,情报如下:新来的小女生,音乐教师,林微红,很美的名字,想起“林花谢了春红”。
  好大的雨,乌云敝日的,灰灰沉沉的天,一时难以见晴。
  我冲进食堂。呵,和小女生打了个照面,一双粉目,大胆的深深地盯着我。我心里直发毛,手心湿湿的,不敢正视。
  她又和芳坐在一起了。
  一个女人是五千只鸭子,没错的,我饭桌面前就坐着一万只鸭子。
  
  一万只鸭子吱吱喳喳的开始了。
  “真讨厌,下两天雨了,这路一点都不好走了。”
  “就是,闷在房子里,人都快发霉了。”
  “我种的花儿,现在和我一样,没半点精神了,全怪这雨。”
  “我已经三天不能练声了,都不会唱歌了。”--奇怪,下雨和练声唱歌有什么关系,真有这么夸张?不是今天才下雨的么?哪有两三天了?
  ……
  “大勇舒服了,下雨不用上体育课了。”
  “这雨马上就停了,太阳会出来的!”见她们这么咶噪个不休,句句不离“雨”的,我忍不住插进一句话。
  她们立马停下不说话了。
  大雨马上沥沥漓漓的,接着天晴日出了。
  鸭子们在偷偷地笑,好象得了什么似的,捧着饭盒轻松地走出食堂。
  这时我发现她们没有雨伞,只有小女生留下一串银铃笑声在我耳边回荡。
  感觉有点怪怪的,真是莫名其妙。
 
  晚上我值班,脚不听话地走到她那儿,想和她聊天。
  刚踏进门,她就说:“我这儿老鼠闹得好凶,进来好大的一只老鼠啊,在房间窜来窜去的,我的一块香皂都被它偷吃光了。”
  我心里一片浑沌澄明,天真的反问:“你不怕它爬到床上和你睡啊?”
  她乍的一愣,螓首一低,抿着好看的小嘴轻笑。
  --大半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晚上偷香窍玉的老鼠。
  随意的说说话,都是她主动找话题,我话不多,明显的被动配合接话题(她们好象都知道我的哪条肠子是直是弯的了)。
  “听说你吉它弹得不错。”她说。“喜欢什么歌?民歌?流行歌曲?有空弹给我听听,给我伴奏好么?”
  “好歌我都喜欢。你在学校学的是什么?钢琴?电子琴?--我不会跳舞,你能跳给我看么,能教我么?”
  “我是学民乐的,钢琴电子琴都学。我只学民族舞蹈,我喜欢这个。--教你?怎么教啊?看你那身板,呵呵。”
  “你会视奏吧?”
  “呵,这个我不会了,学得迟,十三、四岁才学,老啦。”
  我打起小九九了,十三、四岁学,那她现在应该是十七岁左右。
  
  “空中飞人是谁啊?”我问起一个闷了好久的问题
  她忍不住了,笑着扭过头不看我:“你学什么体育啊,空中飞人也不知道?”
  “我知道灌篮高手流川枫,我平时都不看篮球赛的,只是隐隐的知道你说的是某个打球蛮厉害的人。”
  “不告诉你啦,说不清楚的,自己去找答案好了。--哎,你在空中飞得好好看的,球在你手中怎么那么多好看的花样?怎么停得那么久?他们说你是体育家呢,会轻功啊?”
  我不知该怎么回她的话了,心里却在说,高中时我都知道跳起在空中停了,只是不会用来打篮球罢了。
  “体专那些球赛舞会海报,经常帖到我们艺校宿舍大门来。”
  “你有手抄的歌书么?借我看看。”我不知哪来的胆子,没正面理她的话。
  “给,好好拿哦。”
  我如获至宝喜颠颠的走了回来。
  我们暗自相恋了,彼此依恋的目光,说明了一切,但两人都没有说出口。
  王杰的歌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首我非常喜欢,《封锁我一生》。有一次我在桌面上信手抄下歌词:“我的痴心永不过份。”不小心给林微红看见了,她的脸马上变了色,凝了霜,看着窗外,不理我。这时我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她了,眉如柳叶飞,两汪幽幽秋水,睫毛掀动,盈盈流波,不施粉黛,素洁清纯自然,眉宇间,凛凛隐着高贵典雅气质,如谷底幽兰,雪白的一方丝巾束着流水般的长发,飘飘素净的白衫,笼着一层轻烟薄雾,微微上翘的唇角,一脸的稚气未脱,宛如清池玉荷新蓓。
  我心里发慌,知道她误会了,嘴巴变得笨掘,不知如何解释,无奈的望着她,轻轻的长叹一声,象一片落叶,风中飘飘摇摇。她微一跺脚,似要哭一般转身走出房间。无形的力量,将我牵引到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尽失望地望向长空,我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失意的惆怅。
  
  经过学校办公室,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凝神一听,是林微红在唱歌,我马上小跑到她的窗下,向里一望,是她在唱歌,我心里扑扑直跳,却虎头虎脑的一头钻进她打开的房间,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副乖乖虎的模样,静静的听:“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不忍心,让你看见,我流泪的脸……”
  我单纯的以为她只是在唱歌,向她抛出甜甜的笑:“真好听,真美。”
  她缓缓的伸出手,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柔若无骨,素洁冰莹,纤纤寒竹。我感到一阵晕眩,一股冲动,直想伸手过去盈盈一握。
  她把一张碟放了进去:“这张碟录得不太好,可我喜欢听。”
  我听着听着,脑里一闪,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象老鼠叫一样。”
  她一下笑得眉弯弯了,不好意思的扭着身子:“坏蛋。”
  感觉怪怪的,我溜出了她的房间。
  一连几天,我没了魂一样。随手在纸上写下:
  “你不再无邪的笑了,我不想再心痛,却总有割舍不开的思念情愫。你明白我的心么?”
  写完掷笔,心烦意乱的也不关门就走到运动场乱逛转圈。
  不知不觉,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意外的看到林微红从我房间匆匆走出,脸蛋一抹晕红,见了我,扭头嗔羞一瞥,惊鸿翩然而去。我知道,纸条上的字她看到了。

       
        忆王孙
轻盈倩影共花魂,月下摇姿刻夜痕。
人阅今词姝妹真。墨文翻,雾山风拂现阁门。

      九   重回梦里
  早上晨练,单杠上大回环时,碰伤了指甲,只好修剪,指甲无法冒出指头了,仅能勉强拔弦和扫弦打节拍了。
  林微红来了。
  她一边翻我的歌书一边妮喃轻哼着好听的旋律。
  “咱们合作一下,我唱歌,你伴奏好么?”
  “好的,我找找看,唱哪首歌?”我翻到了那本吉它教材:“就伴奏这首吧。”
  我边弹边唱:“……愁对孤影,空虚怎样填,柔情蜜意,为何尽割断,或许厌倦,这一张旧脸,你只喜欢,你的小白船。……”
  在吉它伴奏下,我们俩一起唱着这首歌《梦的预言》:“重回梦里,又有新片断,梦中再发现,逝去小白船……”
  突然林微红神情轻微的激动:“就伴奏这首歌吧,《梦的预言》:又叫《小白船》。”
  “对对,是的,又叫《小白船》。好的。”

  元旦晚会,霓彩虹灯,学生载歌载舞。
  林微红是主持人,云山高挽,略施粉黛,一袭晚会盛妆。舞台上人群中我一眼就找到了她:“哎哟,林微红,认不出你了。”
  她柳腰轻摆,莲步款款,娇羞一笑,:“我也认不出你了。”
  晚会,我拿手的当然是吉它,一曲腾格尔的《天堂》,绵密而高亢:“蓝蓝的天空……我爱你……”
  吉它是深受学生欢迎的,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掌声和羡慕的目光。
  
  晚会的组织工作比较累,我拿出这个节目后和林微红打过招呼十点左右回来休息睡觉了,让团委他们忙吧。
  半夜,睡得沉沉的我,迷糊中,依稀听到异常优美的歌声。
  一缕缕一丝丝,萦绕飘荡,一片静谥空灵,异常清晰了,整个世界只有心灵的感应和共鸣的旋律,是不用任何伴奏的清唱: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第二天一大早,我马上走到林微红这边来。她自己一人站在门口外边,门关着呢。
  我站在她旁边,不敢正视,大胆又怯怯的问她:“昨晚那首歌《明天会更好》,是你清唱的吧?”
  “是的。”她不动声色。
  “好听极了。我本来睡着了,但到你唱这首歌时,我却醒了过来。太好听了,下面学生的掌声啊,连我在床上都鼓掌了。”最后这句话我是拍她马屁哄她的,实际上我是在梦中清晰的听到她唱歌,听到了相当的片断,最后依稀听到了学生雷鸣般的掌声后接着就又沉沉睡去了,早上醒来后却记着这一梦境,马上就跑到她这里来想问个清楚了。
  门吱呀的开了,里面走出两位笑嬉嬉的女教师--估计是听到了我和林微红的谈话:“大勇,到我们房间来吧,林微红的房间乱乱的,她得收拾一下,昨晚学生的演出服装全堆在她这里了。”
  我蹦蹦跳跳的小孩般跟在她们后面走过去了。
  在她们房间闲聊了会儿,林微红过来了,问那两位女教师:“你们有铁丝铝丝么,一出房间,风一吹,门口给关住了,我的锁匙放在窗口里桌面上,得打开窗口才能拿到锁匙。”
  “大勇去帮忙吧。”两位女教师对着一旁傻乎乎的我说。
  
  我喜滋滋的跟在林微红后面:“给我铁丝条吧,看你的手,纤细柔嫩的,这种粗活我来吧。”
  “嗯。”她嘟着嘴,身子微倾,慢慢递给我,小小的铁丝条,感觉怎么那么凝重?
  搬来椅子,爬上窗口,她站在下面沉思般傻愣愣的看我。鼓捣了半天,终于打开窗口,拿到锁匙,把门打开了。

减字木兰花
何追往事,丝雨轻愁缘酒恣。不是飞花,梦醒他乡是落霞。
磨来砚冷,字字写来怜我影。荷送暗香,举目清波见戏鸯。

     南国六月荔枝丹,有所思。
○上联:又见荔枝,依稀妃子笑。长生殿舞羽衣曲,七夕月下焚香,问还记得这一张旧脸?
○下联:每拂七律,恰似佳人吟。比翼鸟栖连理枝,旦日醉中梦宇,知可回忆那前世预言!  
  
                              七夕有感。
○上联:常常梦见,梦里的片断:你,坐着小白船,银河戏浪,喜鹊搭桥,前生约,今生会。
○下联:每每心知,心中的情痕:我,望着潇湘水,苍野飞魂,斑竹洒泪,寻旧物,觅旧人。


        十   时间没到
 
  她的门每次总是虚掩着,我一经过她开着的窗口,便高兴着冲她“嗨”一声,然后轻轻敲门,就可以进去了。
  
  她手上拿着一本音乐书,站在卷起的帘前,轻声漫哦,漫不经心的,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头上不是那块雪白的一方丝巾了,扎着紫色的丝帕,雪白的脖颈,粒粒珍珠挂着一颗紫色的心型晶玉,下身一紧绷帖肉的牛仔裤,踏一双平底花色小白鞋,曲线毕显,优美玲珑。
  我的目光从上到下,似慢却快速的打量她。她静静的站着,望着柔和的窗帘,头微抬,眼神内蕴,轻笼薄雾,若有所思,一任我的无忌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我一下瞧见桌面上多了只哈巴狗,全身毛绒绒的,伸着可爱的舌头,摇着尾巴,讨人喜欢呢。我抓着桌上一只笔,用笔杆的末端顺着它的舌头刮了几下。然后扔下笔,抿着嘴,自打进门来就一直没说话的我微转过身,站在林微红身边,眼直勾勾的盯着此时螓首微低的她的双眸。
  她给我盯得发慌,又拿我这傻小子没办法,空气有点凝固了。她转过身,递给我一个苹果,我没感觉机械地咬了一口。她说:“你都不洗一下,就吃了?”我微微发慌了,记得第一次来她的房间,她也给我水果,对我说:“洗干净了,吃吧。”然后和我一起吃水果的。
  
  她指着纸盒:“这是我爸爸给我送来的水果。”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爸爸,好象有一位了不起值得骄傲的爸爸一样,我好想问个清楚明白啊。此时的我虽然慌,却会厚脸皮说:“以后你爸爸送来的水果,有我的份么?”我的天哪,要对自己最初喜欢的女孩说出平生那三个字,好难啊,直好这么自以为聪明的拐弯说话。
  她双指轻夹一个黄橙橙的橘子,慢慢剥开,然后伸手指指我手上的苹果:“我不喜欢吃这个。”对自己手上橘子说:“我喜欢吃这个。”这回我心里那一直揣揣不安薄弱的防线彻底崩溃:怎么回事,以前都是心有灵犀,同说一句话,同时做一件事,同吃一种水果,同唱一首歌的,天哪。
  我慌急了,以为她一直根本都不在意我或一直是我自作多情表错情了,得找下台阶下:“现在几点了?”她倚在门口,一付轰我出门的模样:“五点半了。”我更觉得不对劲了,呼吸急促,急急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上课的铃声刚才响过了,最多四点--五点半?时间还没到呢。”人家既然要赶我出门,我哪还厚得下脸皮呆在这,何况刚才一直盯着她看,已经得罪她了,一边说一边冲出门口。
  她跟着走出门口,立在阶下,有些伤感却又孑然伶丁地问我:“你要去哪儿?”我心全乱了,根本没注意她此时的神情,呼吸困难,感到一片窒息,胡乱答道:“我上街去了。”
  极度失望,头脑一片空白,无知无觉,也不知是如何走回来了。
  第二天在门口碰上芳,我试探一下她的口气,竟然也是摆给我一副冷面孔,爱理不理,好象生气我昨天“调戏”林微红,对我的行为很是不屑。他XXXX的,我这是怎么了,我错在哪了,可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呀,她们怎么这样对我,我这成了什么人了。
  这种阵仗,实在没见过,没脸呆下去见她们了,我立马收拾几件衣物,没和谁打招呼,街上一摆手,就上了一辆班车。
  
    醉花阴
疏雨晓来帘掩户,燕影穿春树。湖面浮萍聚,零落风回,憔悴争堪数。
苏堤懒步春腰舞,恨絮飞无主。别是几重风,摇落残红,犹系香魂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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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种依恋的意识告诉我,不要乱跑。
  于是,我到了几个月前刚毕业出来的学校。
  师弟们对我都很好。一位老乡师弟约我吃饭。他和阿棍同年级。
  一杯生啤下肚,师弟对我笑笑:“大勇,阿棍已经不在学校开饭了,到外面吃了。”我点头哦哦。师弟见我一头雾水,依然微笑:“阿棍什么事也不做了,越来越醉于打赌了。”真是莫名其妙,这还用得着说么?阿棍本就是好赌,三天两头在学校宿舍里开桌擦麻将赌菜票赌一张牌五块十块的,这和不在学校开饭到外面吃扯上什么关系了?
  “有女朋友没有?”他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似的明知故问。
  “一言难尽,说不清。”我总不能说给小MM轰出门的吧,真不长脸。
  一位留校的老乡拉了学生会的一伙人,到城效外环境优雅的山庄,举行小舞会,给我安排节目解乏,算小小洗尘吧。
  一连好几天,打跑出来后,极度烦燥,憋得慌,到处窜,找同学熟人说话。中午晚上睡不着,明明知道这样不行,自己对自己说,要休息要睡啊,不然对身体不好的,可偏偏就是不听话,躺在床上到天亮,脑里乱轰轰的,以前种种,纷涌心头,总是睡不着。
  熟悉的人见到我,总说“瘦了瘦了”。我也感觉不对劲了,明明吃得下的,就缺这个睡不着了,同学都劝我“回去吧回去吧,这样会好些”。我也拿不定主意了,毕竟出来了一周,一周不睡了,也旷工了一周呢,那就回去吧。
  离开毕业的学校,一位吉它好友,在学校广播室里放起了那首歌《梦的预言》为我送行,整个校园回荡起凄婉的歌声:常迷惑我,梦里的片断,梦中每见着,一艘小白船……。
  坐在回来的车上,虽然我已经七天睡不着了(有关资料说明,人五天不睡会死的,可我死不了),可脑里还是清晰的回想着与林微红的种种以前,好象是自己太笨,不会恋爱,没有恋爱的经验和绝招,不够大胆,脸皮太薄了,才导致自己的出走,回去后得好好向她坦白,直接大胆示爱好了。
  我只顾想着心事,有点傻乎乎的,刚进入本地一个车站休息片刻时,车开走了我竟然忘了上车,结果我的装有衣物的一个旅行包被车带走了,里面有我给林微红买的小礼物等重要东西,只落下空空孑然的我。急切中我拦住一辆车,巴着能赶上前面开走的车,一路望眼欲穿,更是失魂落魄。

一剪梅
无语琵琶怅恨秋,犹抱含霜,珠落兰舟。江心月白更添愁,寒寺钟声,塔影重楼。
黯涌波涛曲复幽,泪湿青衫,音绝双眸。曲终无语水涵空,来也何流,去也无留。



    十二   唇间难为辞

一切努力白费了,快回到家了才丢失旅行包,真不是滋味。
我匆匆赶回学校,冲了凉,顾不得一路困顿,急冲冲的走到林微红这边来,可同事说,她有事回家了,明天才来。
到了晚上,翻来覆去,我还是睡不着,又整整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我实在受不了啦,心里明明白白地对自己说:“不行啊,大勇你一定要睡,一定得睡。”于是我走到芳的房间:“我一周多睡不着了,你给我安眠药。”她看着我一脸的憔悴困顿,找来几粒,我当即服下两粒,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晚上,我找到林微红了,她和另一位女老师在一起:“这几天你去哪了?还好吧?”
“回家了。”我看到她分明刚刚哭过。
“你也不上课么?我一周没在学校,旷课了,你也旷课?”
“我也一周没心情上课,就回家了。”
“昨天我找你呢,”想了想,我问她:“你也是在家不来学校?”
“我有位朋友出差车上丢了东西了,我找我爸帮忙。”林微红顿时泪花纷纷。我感觉有点奇怪,怎么有点象在说我?我已经知道,她爸爸是公安局的防暴大队长,有这么位骄傲的爸爸,十七岁的她怪不得老在我面前提起疼爱她的老爸。事后我终于知道,自我离开学校一周以来,她马上回家了不上课了,求她爸派人跟踪我,了解我的情况,我的行程到哪了她都知道,丢的东西嘛,事后……
此时,我心里有点紧张,结结巴巴的对她说:“那天是我不好,其时我心里对你……,其时我是想对你说--你不要怪我好吗?”
“说吧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她鼓励的看着我。
“我爱你”这三字在我肚里打了几百上千个圈了,如果房间里我们仅是两人单独相处,我还可以鼓起勇气对她说这至关重要的三个字,可这里还有一位女教师,碍手碍脚的。我望着她们俩人,期期艾艾的就是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找了个借口:“我头痛,我要回去。”头一低就溜出了房间。

青玉案
西湖仙子箫音弄,曲波荡、烟飞梦。离阙相思谁诉衷?不胜寒处,卧云霓虹,曾与凌波共。
梧桐连理枝叶重,欢喜栖来故凰凤。堪慰美人凝伫中,花开苦楝,廿年情种,春色东风送。


     十三   未了情
这几天脑瓜活动激烈,浑浑噩噩,老睡不着,人人都说:“黑瘦了黑瘦了。”
一天醒来,我无意间一照镜子,一瞥间突然发现自己一头发突然白了半个头,一股凄伧的忧伤直袭心头。
一股莫名的思绪緾绕着我,尘宇里,空空旷旷,那淡出心间渐逝的从前,一慕一慕的掠过脑海。本来,自那次醉酒后,我想把以前的种种快乐的不快乐的全忘掉,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突然自然而然的涌上脑海,我把前前后后的事理了个脉络,一切是那么愰惚,一切又是那么的清晰,一切是那么的奇异,一切又是那么的无奈。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那次醉酒后,白天做的不到三分钟的梦以后,我无意间所说的话全成了预言、谶语,身旁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个特异的功能,而作为局中关键人物的我,却懵然无知,浑沌澄灵一片。怪不得自我祝福那位爱打赌的老乡“赌场顺利”后,当时会有好多人那样的表现和他那激动的神色,怪不得说他“不在学校开饭了,到外面吃了。”原来由学校赌馆“杀”到外面的赌场搞“通吃”去了;怪不得食堂里那两位女教师做戏给我看,我说““这雨马上就停了,太阳会出来的!”,接着天就真的晴了太阳出来了。可惜一个月前阿棍来看我,我劝他:“听说你沉迷于打赌了,这样不大好吧?我们男的,什么事都做点接触点,但正事也要做,不要老是打赌的嘛。”他点点头:“对对,什么事都要懂点,正事也要做。”“那以后少赌了吧,这样不大好,不赌算了。”他嗯嗯的点着头走了。经我此劝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即他不可能百赌百赢了(前面祝他赌场顺利后真的通杀啊)。
突然,我想起了毕业前夕来到宿舍听我唱歌的两位女孩,想起了那首歌曲《梦的预言》,想起了那位问我“干嘛要说谎啊”的女孩。想起了我们一起伴奏唱歌的经过,还有同样的那天我指甲断了修整了,晕了,一切是那么的巧合神似,相忆初见林微红,依稀旧相识。第一次,她点我唱《梦的预言》,第二次,我在这里为她伴奏同唱了这首歌,事情仅仅隔了不到半年。肯定是她,是同一人,我的心情异常激动起来。
武陵春(读神雕有感)
镜里芳华须满面,别而矣凝愁。肠断情花画影囚,清泪黯然流。
落魄相思恩最好,莫负月当头。闻说蜂媒蝶使酬,消魂者,梦雨收。

初稿粗稿也。
本故事夏誉写不下去了,镜里相对无言,坐对青山心不老。那样的日子里,那样曾经的一夜白发(当然现在是黑发了),内心的愁苦笔下难已言宣。幸而夏誉天生乐天派,返我神灵。大家可以想象,一个初出社会的没有任何阅历的人,有着预言能力的人,进入这复杂的社会会生出好多事端,好心人会善意的接近,心术不正者则会利用我的单纯和善良大行陋行,关于此我不想记叙他们的言行污了此帖,就此收笔。

林微红,果如是,情劫而而。
 
诗曰:
   桃花劫
鱼书曾有桃花句,谢了春红何太匆。
朝采清明急寒雨,晚来晦涩乱惊风。
飘飘何所真无定,落落新枝又改容。
陌路相逢当隔世,桃花数瓣更朦胧。

词曰:
蝶恋花
远黛斜阳晖脉脉,唱晚钟声,云树飞阡陌。寒雁归来同异客,迢迢山外将谁隔。
枫叶一秋窗上摘,已换霜华,枯瘦金风魄。暗道一声飞白隙,如棋世事轻一弈。

  
   未了情
春雷惊梦落酥雨,孤客彷徨返阙宫。
半是相思半为和,几曾缱绻几番东。
卷帘知否归来燕?问讯焉然旧识容。
立尽风霜终不悔,那人正在百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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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1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梦的预言--初恋,我们没能牵手。

本人第一次写作,行文难免罗萦,见谅,初稿但求维持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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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梦的预言--初恋,我们没能牵手。

初恋时我们不懂得爱情.
情缘未了情未了.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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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11:35 | 显示全部楼层

梦的预言--初恋,我们没能牵手。

太长,没有耐心看完,但初恋,可以成正果者有几人?如此想来,楼主该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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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梦的预言--初恋,我们没能牵手。

初恋是一枚涩涩的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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