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冬日

泽野

冬日
                                   ——泽野
至于世人，
　　　　他的年日如草一样。
　　　　他发旺如野地的花，
　　　　经风一吹，便归无有；
　　　　它的原处也不再认识它。
　　　　　　　　　　　　　　 ──《圣经》
（一）
时已至此，却少见的落叶，是不是今年的上帝忘记了什么？他也糊涂么？让这本就少的可怜的冬意的江南不知该往哪儿走。对我而言，确实会少了几分写诗的自然情趣，似乎只有在苍茫而荒凉的景色里，才会有可能走进自己的心灵深处，心里再多的事，可以在灰暗的台灯下或者在闪烁的显示屏前显现出来。而似乎也只有此时的颜料，才是如画家画画时调出最满意的颜料，才可以在在向日葵的周围画上火焰；似乎也只有此时的语言，才是如诗人勾勒最精悍的骨架，才可以有“只身打马过草原”。
往往我连自己的姓名都更改不了，我又何尝能够来变换天气呢？我不是上帝。我是血肉之躯。
（二）
多日不愿起床，躲在被我辱骂过的被卧：上一层，下一层，将我夹在中间，像个汉堡，等天亮了，被个没刷牙的人一口咬了，于是我就被活活的消化。闭上眼睛就是天黑，那该多好。于是在黑夜，便伸出头来，让微弱的火星来抚慰黑白相间的眸子，也分明看到了白色的烟雾渐渐绕满了整个宿舍。盛是过意不去的是让宿舍的其他几个同胞受了间接伤害。每回想起，就像是坐公交车上，而你面前站着位手抱着小孩的妇女，而我们的目光不期而遇。芒刺在背。
时常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管不了，我又何尝能做些比更换天气还简单的事呢？我是谁？我能做什么？
（三）
九月里认识的，就该在冬日里分离。九月的秋日，是个撒谎的年代。我生于九月，是母亲对我十个月的欺骗，才到这里，走在通向这世界的迷途，后悔，无用。我结识人在九月，是九月，走进校园，认识了更多的人。而所有的都熬不过冬天。我与你的相识是在九月，认识之初就像秋日之初，一切自由而美丽，风轻轻拨弄着云朵，彩色的世界可以在我们黑与白眼睛里呈现。我与你的相识会冬眠在此。我习惯于，醒来后回到以前的地方。眼前却物是人非。无奈于走开。我的心痛你全然不知，我心痛自己又有什么用。我也不愿守着一朵枯萎的花凋零，抢着扮演一个悲剧的主角。
（四）
冬日的寒风毕竟是经过一年酝酿的。只有少许的树叶会侥幸逃脱。我也一样，毕业的寒流也将把我扫出校园—— 一棵活了几十年的小树。少见的凝霜还是冰封了我的眸子，不经意的在这茫茫都市里，旋转凋零，更为来年。

2003-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