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夕落的城市

华鹤

    在一个城市的黄昏，我散步在潮湿的刚亲透雨的路面。
    正是一个华灯初上的时刻，夜市洋溢在霓彩虹灯下，散发出朦胧的幔容，斯琴的音乐清凉地敲击着湿润的耳朵，前面一个秀气惬意的身影不时挑动眼帘，我清闲的欣赏这一美妙图画。
    在廖北路的拐弯处，我走在了咖啡色套装的她的前面，余光洒向她的如诗的长发。。。一个随意的目光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在前面的超市我住步购物，待得出来，她已无影，甩甩头发，我快步走向居住的宾馆。就在宾馆相去不远的地方，又出现她窈窕的身影在夜幕下穿行，我悄悄赶上她，在两身平行时我发出自然的问候给她：你好啊！
    她稍扭头，我注视她一下：“你是师专的吗？我见过你。”她婉转的声音应答：“不是啊，我在三科学电脑的”“哦，抱歉！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似曾相识的你叫什么名字？”“瑶瑶”
    瑶瑶
    正好一条路线，我们一起走着，感受着今晚的天气，我有兴而发：
    有风 有雨 有美女
    “有兴趣对下句来吗？”我尽量想给她加深对我的印象，就着意多给她一些对白。稍思量，她应下：
    有草 有树 有诗歌
    美人如诗，岁月如歌，我和瑶瑶安静的道了声再见！
   
    次日，我收拾好行李就要离开这个因她而美丽的城市。
    特意的，我在出发之前转道“三科”电脑城，在进出的人流中，我寻觅不到瑶瑶的身影。八点，已经上课，我向年轻的教师打听瑶瑶的信息，她告诉我可能瑶瑶今天上午不来，我失落的留下电话号码给老师，希望转达。
    上车，告别经雨水洗刷过清新的街道、齐整的行道树、稀疏的人群、单调的车流。。。
   
    车窗之外的事物如飞而过，我的心也随之洋洋洒洒，行进途中，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我的手机，懒懒得恁下按键，陌生而依稀熟悉的声音擦亮耳朵，瑶瑶的声音让我意外的兴奋。车窗之外景物移换，互道一声“再见”，匆匆的识，匆匆的散。
    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我驻扎下脚步，开始新的工作，我喜欢，我生就不羁的人，我不喜欢固定的地方，我不喜欢家，就这样游遍祖国的丽山名川，用生命来接受自然，我的灵感多在乘车的时候爆发，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相通，我是做市场的，我用我的热情投入我热爱的工作，我用我的激情唱响生命的乐感，壮丽的世界有我华美的篇章。
   
    在祖国的明朗河山我尽情畅游，时而，我和瑶瑶互发愉快的短信，倾诉各自的经历。她好多次告诉我说很烦心情很不好，这时，我的幽默就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通话的时候总会赢得她悦耳的笑声。我就在想一句古人的话，是形容女人的笑，说“花枝乱颤”，我就猜测瑶瑶是怎样的一种“颤”法。瑶瑶再笑的时候，我就替她着急，我说：女孩是要笑不露齿的，看你笑的放肆不怕从凳子上摔下来？她说：白痴才会摔下凳子！
    一次在进行QQ的视频聊天，她那边有摄像头，而我这边搞不定，于是只能一厢情愿的看着她迷人的侧脸，好久，还是无法进行网上的语音交流，我说我都望穿秋水还是无法“面对面”只能给你“暗送秋波”，你可以感觉吗？她说，我不爱吃“秋天的菠菜”。扫兴啊
   
    时光荏苒，脚步如白驹过隙。
    无限星辰，随着杯水流失，栀子树黄了又青，花儿谢了又开。
    转眼，又是三百多天。
    瑶瑶曾几次邀请我过去找她，无奈时间不能够配合行动。
    我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两千零二年，冬月。
    无风，一点凉
    已是很晚，夕月伴我。
    已是接近家的灯光，有了几丝亲切的感觉。
   
    春节在酒与友的火热气氛中度过。
    过后，简单的几件行李，轻松的脚步，初春的料峭，开去的列车，路旁的行道树。。。
    工作之余，与瑶瑶保持着简单、有效的联系：电话、网聊。
    一个偶而的时间，公司安排我到南片出差，正好是那个留有回忆的地方，有花、有树、有瑶瑶、有我。还有那场清新的雨。
    再会那个城市，依然黄昏，细雨弥漫，国庆节。
    今年天气奇哉怪也，在盛夏时节，曾出现一度低温，有时持续下雨，诱惑你换上偏偏秋装 ；又或者老天在你冷个不防之时，猛上几次高温，逼迫你重操旧衣。老天是否也学会了撒谎，或者为中国的悠悠传统、即将沉埋的京剧艺术--“变脸”含冤叫屈，让中华民众体验变脸的魅力，提醒不要把祖辈的精髓抛掷脑后！2003，是国！家！命途多舛的一年！
    下车的时候，这个城市的夜景已经全面铺展。
    雨似乎越来越大，呈卖乖撒泼的趋势，越来越放肆！
    选定宾馆，开好房间，看了一家猪蹄老店坐下来。
    菜正在上，我饶有兴致的给瑶瑶发短信：“我要的猪蹄，要否一起品尝？”
    “你真幽默。。。”遥遥不知我来到，还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就在街上，你要否来见我？”我说。
    在确知我是千真万确、童叟无欺的来到之后，她笑的极开心，此时是晚上8点多钟， 她说外边雨太大，不能出来见面，家里管束欠宽等等。我不理会她的理由，直接打车驶到她家附近，给她打电话，我说今晚见不到你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就在这等你到底！瑶瑶说这么大雨我们明天见好吗？难道说我的天空就是一片晴天吗，我反问她？
     不长时间，一辆的士在不远处停下，一个女孩撑起素伞抬望眼，在彼此眼神接触的刹那呼出对方的名字，好似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我接过她的伞，触碰到她凉凉的小手，我攥在手心，向这双小手呼着暖气，问她：好点了吗？瑶瑶低头说道：我都不冷！一起走在飘雨的浅水街道，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这时，她不住的说“我冷”，我抚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坚强一点”，我没有可脱的衣服给她加暖，只好精神上多照顾一点。
     我们在“西亚”享受超级购物的感觉，她不时的问我想要、想吃什么，出来时我们的手中拎满了饮料、点心，瑶瑶坚持的付了钱，我微笑的应了她。
     雨渐小，两个人的时间滑过一个多小时！
     互道再见，瑶瑶几步远时回眸望我，刹那百媚生。我却忘了开口把她留下来，目送她走了好远背影渐趋消失，一阵孤独涌上心头，我向着她的消失方向追去，却追来一阵漆黑，夜色中已不见她的方向，只剩下手中的一瓶鲜橙，统一的。道别时，瑶瑶让我把所买的东西统统拿回宾馆，当作消夜，却让我温言的交在她手里边，告诉她：你那么瘦，营营养养吧！她浅笑不依，我就取出一瓶鲜橙作答。
     拧开瓶盖，我灌了一口气，向她远去的方向注入深深的一眼。
     
     次日，睁眼已是三杆，在依旧细雨的天气中，取了一袋“美王”，淋了一个热水澡，美王的清凉舒爽让我的脑袋顿时如薄荷般清醒。
     在街上溜达了一阵，穿进一家网吧，瑶瑶是另外一家不知什么名字的网管，混的还不错，就是连半天的假都请不来。我的QQ刚上网，就被她的默默旱情的眼睛一记逮着。我告诉她要走了，她说不能请假，让我先不要走等她。我说：你是否还想找借口，问你最后一次，要来吗？过了一会，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老地方等你！
     我会到宾馆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给瑶瑶通了个电话，她说十分钟后到。
     我在车站站了半个多小时，在跟一个卖茶叶的老太太闲聊着，我问老太，陆羽你知道吗？老太太说，什么年代，都住的楼房怎么会“漏雨”。我笑笑，称了三两毛尖。
     我开始等不耐，犹打给瑶瑶电话，那边是一个男声说道她此刻不在，少候再打。再次打过去，那头却是扬长没有人接，短信也没有回应。我开始有种被戏的感觉，于是立即买上返程车票登上别离的车站，
     车已点火，最后望车窗外扫上一遍，心中默默道着再见！
     班车慢慢游走，以一公里/小时的速度不死心地走着，贪图再上几人，噪杂的人声，电视的嗡鸣声，售票员的破骡似的吼声：上车了，走了。。。
     人生就是如此，或许你会看不惯很多东西，但是，他们都存在着，这是百态的生活，为生计的奔波，为未来的筹措，就是这些世态，才显得实在。
     在尘世的喧嚣中，一声清脆且熟悉的音乐划过纷乱的外界，震撼我的耳膜，我有瑶瑶的预感，打开手机，声音更清晰，屏幕上显示：瑶瑶来电，请接听。。。
     摁键，我以沉默代替应答。
     瑶瑶温柔的声音问我在哪？
     你不是不要来吗？我平静的说
     我说过吗？瑶瑶若有所思的说
     我已经坐上车了，现在已经开走，我们不用见了，你也不用送了，谢谢！再见 ！   
     那边是她似怒似哭的声音急切的穿过：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过--你要等我的，你怎么这样--就走，也不说一声。。。接下来已断断续续话不成话，很显得瑶瑶心情的激动。
     我柔声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电话，也不理我？
     她委屈道：我刚下班，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听说有人给我打手机，看到是你。。。
     我立即告诉她：你等着我！等我一下！说后挂断电话。
     我让司机停车、退票。我要下车。售票员说不能退票，车亦不停，我的手机也在响个不止。。。我拎上背包，走上前说：那让我下车，我不坐了！车上人被我的激情感染，帮我说话。这时司机把车停下，我迫不及待地要开门下去，售票员嚷：等停稳再下。并给我打开车门我说声谢谢就要走，被他叫住。我说：怎么，售票员问我：你什么时间走？还可以拿这张票程车，让我给你签个字！我感动的递票给他，这时，传来乘客的一片赞声，我真诚的道声：“谢谢！”
     手机继续鸣响，司机催我快点接电话，我应声：“是！”
     “瑶瑶，我下车了！”望着前车渐逝的后影，我兴奋地在电话这头向她喊着。
     
     我们座在候车室里，彼此互望，她问我：“什么时候走？”“希望永远都不要走，永远和你在一起，照顾你柔弱的身体，日夜保护你！”我看着她的眼睛答她，瑶瑶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主意，并极力掩饰着什么。
     我的眼睛在穿透她的眼睛搜索，却得不到什么，失望的摇摇头，我继续刚才的话：“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决定今天非走不可！”“不能再留两天吗？”她几乎企求的表情说着话，我没有说话，注视着她流云的长发，透明的耳朵，微黄而柔软的鬓发，匀称的背部，禁不住产生一种一种感觉：好象拥抱她。
     在瑶瑶的耳边，我轻声的冲击她的耳膜：瑶瑶--我可以抱你吗。。。瑶瑶无语，我慢慢伸出双臂，划过她暖暖的肩，停留在她的膀上，渐拥入怀，她融入在我的心脏。我轻抚着她，低嘤着一首：客从远方来---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段绮。相去万余里，古人心尚尔。文才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常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拎起布包，向她回眸注入深深的一眼，道声再见，我踏上车门。
     隔着车窗，蒙蒙的雾气中只可看到瑶瑶模糊的身影，我急切的用手挥擦着车窗，在这一小块明亮中看她挥着手，我的手按在玻璃上，企图穿破玻璃的阻隔，车已起步，我回首向她点了点，待回头已是向后倒曳的建筑物。
     夕阳落下，城市渐渐被月色吞没。

秋天里的雪

不再是旧日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时间,距离,环境可以使人改变许多
从此萧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