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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局外人》中的局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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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3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局外人》(郭宏安译)是法国作家加缪的小说名篇。这篇小说也是罕见的由思想指引创作、由创作揭示思想的短篇作品。普遍观点认为,小说主人公默尔索即是哲学意义的加缪(荒诞论),是加缪为了其哲学需要创造的一个人物(局外人)。诚然,默尔索在现实生活中以极端的另类存在,默尔索的生活环境也是虚化的哲学意义的环境,默尔索和环境的关系是以格格不入的方式相互存在的。作为个体的默尔索抽离了主观能动性,剩下一副皮肉之躯应付着这个环境,既无理性指引,又无感情左右。而作为社会写照的默尔索的周边环境,却是活动力极强的环境,无论是作为理性的最高形式法律,还是作为感性好恶的最集中方式舆论,都像钳子一样把默尔索这个生涩的核桃夹得粉碎。但是,在对小说进行再次阅读并加以文本分析的基础上,《局外人》思想的局外因素不可不重视。
    一、看似局外人其实是局内人
    人和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是和谐一致的,还是分裂矛盾的?究竟应该置身其中?抑或抽身事外?人应该如何看待世界?世界是清晰的?还是晦涩的?是有规律可循的,还是不可理喻的?
    这些问题都是哲学本体论的问题,涉及到世界观和认识论。加缪作为一名人文思想者,并非简单用萨特等人的存在主义观点可以统辖。加缪自有其独立见解。这些见解就通过默尔索的言行展现出来。默而索的言行尽管“怪异”,但其却同时俱备低于常人的言行能力,以及高于常人的思维能力。他是一个典型的哲学人,但又非简单到“我思故我在”的思维标本,他通过自己的低级言行进入世界,又通过自己的高级思想树立自己。默尔索与世界的关系并非是隔离的,他与世界的矛盾,仅仅是言行和思想不能一致的矛盾,简言之,是“心口不一”。默尔索的言行使他成为世界的敌人,而他的思想使他成为自己的圣人。他不仅是一个有着健全的理智的人,而且还是个明白人。这就是赤裸裸的荒诞。《变形记》的葛里高利异化为虫,仍试图恢复正常人的言行,被整个世界遗弃;而《局外人》的默尔索虽保有人身,但言行无一不申领着“异类”的通行证,同样难逃世界的遗弃。《变形记》被迫荒诞,而《局外人》主动申请荒诞,原因无他,世界逐步荒诞化,精神沙漠烟尘漫天,逐渐扩张,不荒诞是活不下去的。默尔索有罪,但他的罪是原罪,会有更多这世界的人沿着他的脚步,作出同样异化的言行。如何解救?按加缪思想,如下:解救他人,应是思想的救赎;解救自我,应是坚持自我的生活。
    默尔索用自己的遭遇回答了这些问题,而他最后拒绝进入神甫的世界更是标志着一种觉醒:他认识到,"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
    用一段诗来佐证这一观点: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走向我。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望着我。(里尔克《沉重的时刻》)
    二、看似悲剧其实是喜剧。
    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这个命题是加缪作品中最常见的命题。《西西福斯》的大段论述中毫无保留地亮出了“西西福斯是幸福的”的惊世骇俗的结论,这种与希腊神话苦难忏悔意识截然相反的观点,反映了加缪思想的喜剧细胞。的确,很多人都认为加缪的哲学是温暖的、乐观的哲学,与尼采一样,关注了人的感性甚至感情,完全不同于冷冰冰的哲学演绎。同样,很多人也在为《局外人》最后的转折性结尾争论不休,默尔索最后的情感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他那堪与蒙娜莉萨著名微笑齐名的“最后的幸福”,究竟是对过往自己荒诞人生的自嘲和忏悔,还是对自己拥有过的荒诞岁月的会心一笑?
    加缪在为美国版《局外人》写的序言中说:"他(默尔索)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绝对和真实的激情。"默尔索相对世界,是一个罪人,但之于他自己,又是一个胜利者。因为他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过。甚至可以说默而索是一位智者,因为加缪在《西绪福斯神话》中写道:“如果智者一词可以用于那种靠己之所有而不把希望寄托在己之所无来生活的人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智者。”默而索显然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要"义无反顾地生活","尽其可能地生活"。
    我们可以细心地发现,“无所谓”的默尔索其实也是有苦恼的,那就是贯彻通篇的“炎热天气”。在热浪的困扰下,默尔索作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怪异举止,对母亲的死麻木不仁,枪杀阿拉伯人,在法庭上不辩不抗,几乎每个细节都湿透着这种“热力”。这种热量成为默尔索犯错犯罪的心理动机。作为一篇哲学小说,这种热量显然有其寓意,那就是世界上生活中无所不在的困难,也就是《西西福斯神话》中的那块巨石。人总是在和自己的困难作斗争的,默尔索和西西福斯都是如此,总无获胜的希望。然而,他们在和这困难本身斗争的同时就是幸福的,生活者即是胜利者。
    因此,默尔索认为过去和现在都是幸福的,这虽然让人感到惊讶,却并不是不可理解的,因为加缪认为:“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幸福可以“产生于荒诞的发现”。当然,默而索是在监狱里获得荒诞感的,在此之前,他是生活在荒诞之中而浑然不觉,是一声枪响惊醒了他,使默而索成了荒诞的人。“局外人”就是荒诞的人。他发现荒诞后,笑了,正像那无休止地滚动巨石的西西福斯一样,敢于用轻蔑战胜悲惨的命运。
    如此看来,加缪并非想把《局外人》写成悲剧,而是一个喜剧。
    也有一段佐证的诗篇:
    ——在树林的黑夜里,翻飞的鸟儿就是闪电。在大海的黑夜里,穿梭的鱼儿就是闪电。在身体的黑夜里,磷磷的白骨就是闪电。世界啊,你一片黑暗!而生活本身,就是闪电。——(帕斯《朦胧中所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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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3 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局外人》中的局外因素

局外与局内,本无标准,也说不清楚,今天在局外,保不准明天在局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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