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雪 娃

天女木兰

    展览厅里的最后一盏灯也被熄灭了，七天来一直熙熙攘攘的喧哗归于沉寂。独孤雪蕊立在大厅的中央，立在黑暗的大厅中央，她知道大厅的四周悬挂着她多年的心血，那是她的生命。她所有的悲喜欢乐都在这黑的夜里陪着她。她想哭、想笑、想呐喊，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僵化，她只能这样立着，只能这样静静地立在自己的作品中间。
独孤雪蕊很漂亮，漂亮的就像她画笔下的水仙与百合一样超凡脱俗。独孤雪蕊很个性，就如她的复姓独孤一样的与众不同。独孤雪蕊很朴实、很谦合，就像她画笔下的葫芦花一样平凡洁净。
    独孤雪蕊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是位翻沙工，母亲一个大字也不识。雪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她从生下来穿的就是哥哥姐姐的旧衣服。家里有了好吃的又都是看着弟弟妹妹吃，年幼的雪蕊开始生气，生爸爸妈妈的气，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气，她不懂家中生活的艰辛，她只知道自己就连过年都不能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新衣服穿，她只记得家里好吃的都是弟弟妹妹吃的多，生气的雪蕊不说话，整天一个人闷对着家里的所有人。没有事的时候她就一个劲地画画，没有笔，她就磨着已经上学的哥哥姐姐要，没有本子，她就把能写上字的纸都收集起来，后来她竟然发明了用香烟的包装纸画画。没事的时候她就到大街上捡人家丢弃的烟盒，回到家把拆开的烟盒仔细地压平，她常常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里画呀画，高兴了画，不高兴了她也画。冬天她画玻璃上的霜花、枝头上的雪挂，春开她画灿烂的野花、抽绿的小树，飞翔的小鸟。夏天她画河里的鱼、岸上的鸭子，还有水中打水仗的小伙伴。秋开她画红红的果、黄黄梨，还有金灿灿的老玉米，红通通的大高梁。她就这样见什么画什么，八岁之前的雪蕊不会写字，可她却是画什么像什么，她把自己画的画分成类，整整齐齐地摆在一个纸盒箱中。
    雪蕊八岁那年的秋天，上小学一年级。她画的《小鸭子找妈妈》在学校的绘画比赛上得了一等奖，雪蕊得了一个大奖状，还有一大盒蜡笔。雪蕊把奖状放到了她的画箱子底下。要不是同她在一个学校读书的哥哥把雪蕊得奖的事说了出来，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呢。在爸爸妈妈的追问下雪蕊从箱子里拿出了那张大奖状，爸爸高兴的饭都没有吃，忙着做了一个漂亮的大相框，把雪蕊的奖状端端正正地挂在了家中的正面墙上，那可是挂毛主席像的地方。
     爸爸问雪蕊想要什么奖品，雪蕊拿着学校发给她的那盒蜡笔：‘我还要这样的。’爸爸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妈妈摸着雪蕊的头：‘蕊儿，这个太贵，再说你已经有一个了，妈妈给你买个小一点的行吗？’雪蕊看了爸爸妈妈一眼，便抱着自己的奖品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角落里。
    从小学到中学，雪蕊画画得的奖状挂满了家里的正面墙。高中毕业的时候，雪蕊被镇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破格招收，成为一名专业的画师。与雪蕊同一个工作室的是一位从农村刚刚调来不久叫白显德的中年人。据说是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因为他画了一幅《红灯记》的电影海报，被电影的冯经理点名从农村调到了电影院。因为他比雪蕊大十多岁，雪蕊便喊他白老师。那些年电影院每周都要换一部新电影，所以，雪蕊他们的任务就是每周必须出一幅电影海报。开始的时候，白显德只是让雪蕊打打下手，画出来的海报总是有太多的观众提意见。每次的总结会上白显德总是说什么雪蕊年青缺少经验，是他的帮助不够之类的话。久而久之，领导们对雪蕊的工作能力便产生了质疑。雪蕊感觉到了，可她又不能说明什么，内心真的很无奈。
    终于有一天，电影院的支部书记找雪蕊谈话，并当场交给她一份电影海报，要她三天必须完成。否则将考虑变动她的工作。
    接过海报的雪蕊，像一名奔赴战场的勇士，她信心十足的跑回工作间，白显德却对她说，出海报用的画板被他借给兄弟单位了，要一周后才能还回。看着急得直想哭的雪蕊，白显德一脸同情地：‘要不你找领导说一说，等画板送回来再画。’白显德一步三摇的走了。无助的雪蕊一眼看到了工作室那雪白的墙壁，把纸糊成纸板，画好后直接装到海报栏，。这个想法让雪蕊很兴奋，说干就干，雪蕊是拳打脚踢的忙碌了两天，海报已经基本成形，再仔细加工一下，就可以完成任务了。第三天雪蕊早早的来到单位，当她推门进屋的时候，只见白显德抱着头蹲在地上，而墙上自己辛辛苦苦忙碌了二天的海报上一片黑迹。一见到雪蕊，白显德哭伤脸着：“独孤雪蕊，真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扫一下墙上的灰，没有想到扫把滑到了海报上，你看，我真是没用。”白显德看着懵在那里的雪蕊一脸的内疚。“白老师，你别那样说，我晚上想了一夜，感觉有些地方还不是太合理，正好重新整理。”雪蕊边说边动手撕画，并开始寻找浆糊。然而她昨天用过的浆糊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白老师，你看到半桶浆糊了吗？”“什么浆糊？没有看到啊，你画画要用浆糊吗？我来了就开着门打水去了，看看是不是别的科室拿去了。”雪蕊想说距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别的科室谁来这么早啊！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能是等待着商店开门的时间了。雪蕊的把墙上的纸一点点的撕下来，抱着走出工作间，雪蕊来到锅炉房，她想把自己的画烧掉，绕过小山似的煤堆，雪蕊一下子看到了躺在煤堆后面有一堆画板，还有自己用过的那半桶浆糊。烧锅炉的赵师傅是位四川人，雪蕊每次见面总是大爷长，大爷短的喊，赵师傅就喊她雪娃娃。此时他见雪蕊傻怔怔地站在院子里，便拍着手上的煤灰走了出来。
    “赵大爷，画板怎么放到这里了？”
    “前几天白显德放的，他说你们的工作间太小了，这些板子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上，就放这了。”
    “那这浆糊呢？”
    “今天一大早他就放这的，说你们屋里有老鼠。”
    独孤雪蕊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雪娃娃？”
    “大爷没什么，太阳光太强了。大爷，我今天想在你这里画海报行吗？”
    “行，行，哪能不行呢，都说雪娃娃人长的好看，画画的更好，大爷还没看过你画画呢，画，画，你想在哪里画都行！”
    “大爷，那你帮我把这画板竖起来行吗？”
    “行，行，你说怎么个竖法吧，你不用动手，我来，我来。”
    独孤雪蕊在赵大爷的煤棚里选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用木板搭了一个平台，把画板一块一块的摆好，等她回到工作间取画笔色彩的时候，白显德早已不知去向。
    月上柳梢的时候，雪蕊挥了挥酸木的胳膊，轻松的吐了口气。
    “雪娃娃，画完了吗？”一直守在身边的赵大爷递过一碗热面汤。
    “就快完成了，明天就可以挂出去了。”独孤雪蕊的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明天必须挂呀？”
    “是呀，领导只给我三天的时间，开始没有找到画板，晾纸板就用了一天时间，昨天画好的又让白老师不小心给弄脏了，要不是你这有画板，我怕是真要完不成了。大爷，谢谢你帮我。”
    “那个白显德没说他把画板放我这了儿？”
    “白老师可能是忘了吧，他说是借给兄弟单位了。”
    独孤雪蕊重新拿起画笔。
    玉兔西坠、金轮东升的时候，赵大爷陪着雪蕊把海报端端正正地装到了宣传栏上。
    前面说过，独孤雪蕊的绘画是无师自通的，参加工作之后，她虽然购买了很多的书籍，却仍然感觉到自己不扎实的功底。为了让自己的理论水平与实践经验都提高起来，独孤雪蕊报考了中央美术学院的函授班。
    看着每天除了工作就捧着教材的独孤雪蕊，白显德满脸关心的说：“独孤雪蕊呀，工作不忙的时候你就在家里学习吧，反正到这里也没有太多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我就喊你一声，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好好学吧。”
    十一门功课要在三年的时间全部学完，除了文字作业，还要交写生作品，这对从未经过师的独孤雪蕊来说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满心感激地看着白显德：“白老师那可谢谢你了。”年底考试的时候，雪蕊请了七天假开始在家专心学习。刚过三天，领导找到雪蕊：“独孤啊，年青人要求上进是好事，但不能耽误工作，不能把工作都推给老同志，年青人要多挑担子，虚心向老同志学习。”
    独孤雪蕊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了工作间。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独孤雪蕊的理论水平和绘画功底都有了新的跨越。偶有训练班、研讨会的时候，圈内的领导还会点名让独孤雪蕊讲一讲。雪蕊的作品也在国内各大报刊杂志频频亮相。一所属国家二级的美术学院还请她做了客座教授。
    六月的一天，单位的工会刘主席把雪蕊喊到办公室：“雪蕊啊，刚才中国美术家协会来电话，问杭州开作品研讨会你怎么没去。是不是有困难呀？”独孤雪蕊整个人怔怔地呆在那里：“通知？我没收到呀。”
    “没收到？电话里说了，你的作品《山魂》得了大奖，七月十六日在安徽发奖，到时候你可别忘记，有困难跟领导说，这也是我们单位的荣誉嘛。”
    从工会主席的办公室出来，雪蕊歪着头看天上的太阳，她想喊、想大声的骂，可她不知道该怎么骂，怎么喊。“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愤怒到了极点的独孤雪蕊冲着天上那金辉四射的春阳狂喊着，泪悄悄流过脸颊。赵大爷和刘主席都被雪蕊的喊声惊动“雪娃娃，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赵大爷一边往收发室拉雪蕊，嘴里一边念叨着。雪蕊哭的更伤心了，当刘主席把事情对赵大爷说明的时候，赵大爷忙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个科室谁取走的书信。白显德的名字正正地写在上面。
    “赵大爷，您还记得那天拿走的都是什么信件吗？”刘主席沉思的问。
    “哟，那可记不得了，我只是给各科室分类，记着谁拿走的。
    “雪蕊呀，”你也不要太激动，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不能乱想。”刘主席语重心长地对还在抽泣的雪蕊说。
    “赵大爷，您还记得成都的那封信吗？”雪蕊抬起泪汪汪的眼睛。
    “成都？什么成都？”刘书记追问。
    “五天前我喊雪娃接电话，她的手里捏着封信，我看那封口是湿的，还以为要往外寄呢，就说放我这吧，一会儿送信的来了，我交给他，雪娃说是刚收到的，我就问了句：那来的？雪娃说是成都的，我说封口怎么是湿的？她什么也没说就哭开了，那天接的电话也是外地打来的，问她怎么接信不回。这不，从那天起，我特意给她设了个信箱，她的信我谁也不让带，只等雪娃自己来取。”
    “赵大爷，难为您想的这么周全。”
    “刘书记呀，我说句不该说的话，雪娃是咱这地儿的一个金凤凰，这孩子的心实诚，咱可别伤孩子的心哪。”
    “雪蕊，凡事都讲个证据是吧，你看、、、、、、”
    “刘书记，我知道这是个道德问题，一个人心里的卑鄙与龌鹾是心胸和修养的结果。您别担心，我没事。”
七月，独孤雪蕊从安徽悄悄捧回了一个金灿灿的奖杯。
    谦和、热情，率真、善良的雪蕊身边有好多爱好美术的朋友，这些性格各异来自不同行业的人们聚在一起谈人生、论艺术，彼此之间相互激励，带动了一方文化艺术的发展。就在这种氛围越来越浓的时候，雪蕊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朋友们放到了圈外。懵懵的雪蕊没有追究原因。
    九月，工会的刘主席被调离了。原因是：有人告发他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独孤雪蕊猛然想起，自己从安徽回来的时候，刘主席以单位的名誉办了一个庆功酒宴，当时白显德曾对着雪蕊的耳边，涎着一张让人想起癞蛤蟆的脸：“听说你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看着雪蕊愤怒羞红的脸，白显德讪讪离去。
   几个月后，独孤雪蕊递交了一张辞职报告，应聘去了海南，在一家画报社做了美术编辑。
    五年过去了，当美术界准备为荣获了多项大奖的雪蕊举办个人作品全国循环展的时候，雪蕊把第一站选到了自己的家乡。
    预定三天的展出，进行了七天，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望着哺育了自己的城市，独孤雪蕊内心的感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独孤雪蕊立在大厅的中央，立在黑暗的大厅中央，她知道大厅的四周悬挂着她多年的心血，那是她的生命。她所有的悲喜欢乐都在这黑的夜里陪着她。她想哭、想笑、想呐喊，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僵化，她只能这样立着，只能这样静静地立在自己的作品中间。

网底之蛙

　　木兰姐姐这些天忙啥去了，中秋节过得可好？好多人想你呀！

高山流云

金子是埋不住的,那些龌鹾的小人才是最可恨的．

霜霜

笔法好成熟

如梦久久

下面引用由霜霜在 2007/09/28 18:20 发表的内容：
笔法好成熟

问好霜霜，欢迎你来到东北 ：））

如梦久久

木兰姐姐又是好多天不来，想S俺了 ，抱抱~~
木兰姐姐，那个白显德受到惩罚了没有，欺人太甚了

燕子飞时

小人的行为只会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却拦不住那些坚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理想的人.
想想,在生活中像白显德这样的人确实有,难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雪儿这样,坚持走自己的路.

如梦久久

燕子说的对
也是好久不见燕子了，问好~~

天女木兰

蛙好：不好意思，这些天事太多，你也知道，秋来的时候，集安的枫树就起火了，红透了山峰，也红透了人的心，来感叹的人好多，加上我们搞的枫叶节，我自己又想出点东西，所以上网的时间就少了，请见谅。

天女木兰

流云好：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太多了，人性的使然吧，嫉贤妒能！这样的人，你拿他永远没有办法。

天女木兰

下面引用由霜霜在 2007/09/28 18:20 发表的内容：
笔法好成熟

谢谢霜霜：欢迎你来东北区，感谢你看木兰的文字。

天女木兰

如梦好：谢谢你想俺！木兰也想你们呢，给你了的图收到没有？
  如梦，你好善良，如白的那种人现实生活中太多了，正因为人们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他才会那么嚣张，背后使坏的人，你怎么防？怎么斗呀？小人永远都是小人的。

如梦久久

姐姐好。你发的图片收到了，但是下载以后打不开，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发错了，姐姐在QQ上吗？

天女木兰

燕子飞时你好：胖花朵开学你该忙了哟，你说的没错，小人在我们的日常工作与生活中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坏东西了，可是拿这种人你是真的没有办法。雪儿虽然成功了，但她也是选择了远离。说白了是逃避当时的现状。做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子来说，她不逃避又能怎么办？在中国，舌头底下压死人的事还少吗？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远离城市的山区，现今好多了，想当年，哪年不为了谣言死几个弱者呀。白这个人的原形就在我的身边，我亲眼目睹过他的卑鄙无耻，偷别人的信件，对女同志出言骚扰，偷撬同事的办公桌。打小报告造谣中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堂堂的政府官员极力帮着他，该退职的时候就是保着不让退，你说新鲜不？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呢？老百姓，忍吧！

如梦久久

难道现在是小人的天下？太可悲了

天女木兰

善良的如梦哟，你没生存在我们这样的空间，现在当官的就喜欢这样嘴上功夫了得的人，我们这里，小学没毕业的人能把官当到省厅级别，你信吗？她靠什么上去的？没水平的人就怕有本事的人！不坏你有本事的他怎么办？基层的人能看到好多好多不平的事。老百姓的生活可没你们那么幸福。你没杀人，但你在现场，你就是杀人犯！判你没商量！坐了六年牢放了。理由？没有！放你是你便宜了！没杀头呢。冤？告去呀！告了七八年了，还领着老母告呢！家里的东西都快变卖光了。这也是个真实的故事，可我不敢写。原因？不可说！

网底之蛙

　　不好意思，今天才抽空将木兰姐姐的这个文章好好地看完。这两天忙于一些事，下来后精神都不好，木兰姐的文章总得抽一个好的时间好好地看。
　　和以前的作品一样，确实感觉到木兰姐姐对人性的分析非常透彻。小说能从人性的角度切入，很多人物的心理行为和认知方式，就会在文章中表现得有血有肉。
　　我曾说过，表象地看人，一般情况在看人，一个人平常的，好也不会好在哪去，坏也不会坏到哪去。其实人性的冲突往往是发生在一些事件冲突中，才会淋漓尽致的显示出来，或妒忌、或高洁，或乖僻、或厌世等等。
　　木兰姐姐的小说很值得一品。从这个小说而言，手法、描写上都非常好，故事也饱满。如我认为不足，就感觉中间有些情节上好象没有完全展开，觉得没看过瘾，有这种感觉存在。感觉是不是作者想省去，但总感还是没满足读者的愿望。尤其是对小说中白显德这个人物，和主人公（不论是现实中的，还是思想上的）的冲突导致而最终导致主人公出走一段，着笔感觉还是少了一点。
　　我个人读后的一点感受，供木兰姐姐参考。

雪之梅

  是金子总会发光，不是没有伯乐，是还没到时候。卑鄙者最后的结局，就是拿龌龊的泥土来掩埋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