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心情絮语小集《二》

开落无异

     阳光，空气，清水，绽放的姿态。孤独突兀，彼此对峙。我看着你的时候，却是不会善待你，一如我不会善待我自己。你即是如此独自无援，倒不如这般毁灭。因为，即使是明天，也没有什么不同！
----------------引子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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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三、八”出游节目，却被推到了四月初。
     工作似乎总是很忙，忙得丢失了时间。很多因着这一个忙字，都显得微不足道，可以推托。这时，特定的时间观念却变得渺茫，甚至于没落，不被提起。
     等到一切尘埃落幕，骤雨初歇，小荷才露尖尖角，于是被人提起。曾经的愿望，未完的计划，以及，遗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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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绒山庄。一个隐匿在重重高山峻岭中间的桃花园。风景是宜人的秀丽清洁。凉风和缓，把绿色的湖面吹起一些优雅的皱摺，引人遐思。水光荡漾的波心，潋滟犹如星光灿耀。四周绿树环绕，芳草凄迷，斜雨漠漠。
     面对着这种少了城市的喧嚣瘴气，多了郊外宁静安详的景致，突然想起忘了带相机，后悔不已，却已是没有办法。只能叹息，注定留着遗憾。
     喜欢用相机拍下一些美丽的景物，空无一人。
     却有着时间的定格。
     两年前，曾跟着义母去到她的世界——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人迹罕至，左右看着都是喜欢，于是用相机拍下了许多关于山，树木，流水和田园的照片。回来之后匆匆洗出，却发现很多都只拍了天空。
     空荡荡的照片，空无一人。自己却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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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山顶看桃花。却过了开放的姿态，只残留着一点尾声。枯蔫的花瓣显得颓靡不振，叶子稀疏。历过风吹雨打，洒了满地忧伤。泥土是班驳的，印着被时间催毁的痕迹。黯然的花瓣上沾着细微的水珠，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花色的失却，有一种惨淡而清冽的美。于是想起李清照婉怨的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
     这上山的桃花，是在寻觅，还是在等待？该看的人看了，该走的也不曾停留。过客匆匆。桃花，却依旧在开，不知为谁，迎春送秋，年复一年，开落无异。
     用手折下一朵，放在指间揉捏，一些红色的液体渗出。原来它亦是有血的。
     突然感到一种痛快淋漓，因着这摧毁的过程。你即是如此独自无援，倒不如这般毁灭。
     就是这般地把你摧毁。这样，我才能记得你，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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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上下来，主管已经在湖边的小阁楼里生起了火堆。准备把带来的东西架在火上烤着吃。
     一天不曾吃过，每个人都饿了，于是，一起动手，自觉的。
     我却是不善于把硬生生的东西烤成催熟可口的食物。翻来覆去，却都变成了黑色的碳。不忍目睹。接过主管递来的。
     主管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好听的温柔。我就乖巧地听着、，适时回应。我亦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把我当孩子的。所以，这时的心情是柔暖的，有一种被宠溺的幸福感，想哭莫明。
     工作之内，主管是干脆精明的；撇开工作，她又是温柔亲切的。我总是带着畏惧的心情喜欢她。
     喜欢。在某种程度上我已把她和母亲联系起来，相似的感觉。我亦知道，这种联系是不公平的，毫无根据的。我却是一相情愿，这般感觉依赖着。
     总是莫名其妙地喜欢一些人，把他们和自己身边的人对号，感觉良好。在内心里就生出诸多依恋，看着的时候，是满足；想念的时候，却是痛苦。依赖，却只是自己的感觉。它与外界发生不了关系，因为它不曾被表露。
     我是这样地自持和内敛，因此，也只能独自痛苦。
     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几何老师，面容慈祥得像笑弥佛。讲课的时候神色飞舞，手舞足蹈。常常说得全班哄堂大笑。心里自是喜欢，看着他的时候，就想起爷爷。和爷爷一样亲切的人。
     几年之后，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心里痛苦，就低着头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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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卷残云。把山庄弄得凌乱不堪之后，夕阳隐去。
     乘车穿过倒峭的山路时，叫声四起。
     回望山顶，逃枝摇曳。桃花应该凋零了吧！
     三月的桃花，四月来看，四月没有了踪迹。



                                     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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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班的日子，其实是无所事事的。
     用很多的时间睡觉，做梦，和梦魇搏斗，然后醒来。睁着眼睛透过窗外，看日光照耀，听车鸣人喧。在内心里和自己说话。
     盯着电话看时间。一条一条地翻看那些没有被删除的信息和天气预报。查看电话簿。
找不到一个可以打的号码。没有人聊天。
     接一些陌生的电话，说对不起，然后挂机。没有任何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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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在床上看墙上的漫画。
     最喜欢的一幅，里面优雅的蓝色幔帏直垂地上铺展开来。一个穿黑西服的清瘦男子坐在中间，手指修长，支撑着额头。感觉头发潮湿，垂至眼帘。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衬衣的扣子敞开。前后是两头硕大而优雅的金钱豹，神态和座姿都和男子极其相似。男子亦有一双豹眼，锐利而深遽。
     在这样洁净的背景下，显露着一种突兀的孤独。
     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亦盯着我，眼睛邪恶的。彼此对峙。
     另一幅，画面是接近单纯的血红色。背景，头发，眼睛，嘴唇，甚至于白毛衣中的纹路，都是像火焰般热烈的红色。妖娆而诡异。
     这是房间里唯一一幅不同颜色的漫画。当时在漫画王买下它的时候，是因为喜欢它那种即使是妖娆却依然不失清纯的感觉。里面的两个人，虽分不清男女，却自有一种诱惑而神秘的美。
     看到这样洁净的画面，自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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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客厅里看电视，没有喜欢的节目。挑出一张碟，放进vcd里，音乐和图象就都有了。可以听和看。
     偶尔看一些十年前的照片，回忆一些时光。时间就这样被消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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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饿了，就跑到楼下菜市场的小吃店里叫上一碗简单的面食。放许多的辣椒。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能吃任何刺激性的食物，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是这样地执拗。然后独自品尝苦果，难受和痛苦。却记不住教训，频频地重犯。就是如此反复地，自我折磨。
     穿梭在吵杂热闹的人群中，观望一些物品，却很少买。即使买了回家，也只是堆放着。自己不愿做饭。有时候辛苦地弄出一顿饭，一个人吃，一个人垂泪。
     吃不完，等到它们坏了，倒掉。
     生活就被这样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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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时候，写字。有时一写就忘了时间。深夜和凌晨，匆匆悄悄地交替着。一天就算过去了。“明天”来临。然而，明天却没有什么不同。



                                  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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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台上一枝不知名的植物独自绽放艳妍。
     那天更换植物的时候，经理嫌弃它的黯淡无光。我却多了一句，说这样更好看。然而，角度不同，各执己见。她认为绿色可以让心情愉悦舒畅。而我独爱你的黯然决绝。
     我如是地喜欢你。那暗棕色的叶瓣微微泛出孤寂和落寞，透着清决凛冽。看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痛感，却是这般地安慰相惜。彼此观望，相互寄托。
     于是我带了一株回家，插入玻璃瓶里用清水泡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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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低贱，越是不被重视和善待。生命力越是顽强。绽放出的美越加惊心动魄，无法忽略的存在。
     我看着你的时候，自是欣慰和爱。但我却不会善待你，一如我不会善待我自己。
     你独自绽放。空气和清水，是你廉价而不息的源泉。



                                     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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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个网站上读到一个男孩子的文字。刹那间喜欢，快得不着痕迹。
     从此在他的字里行间游走。感觉着那些疼痛的文字里一个痛苦挣扎的灵魂。内心震慑，惊叹涟涟。
     反复地读着那些血泪文字，直到自己也伤痕累累。这个时候，我想，我可以放弃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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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停地揣摩字里行间的意义，痛彻心扉。
     跑到联众里满世间地翻查。只是为了知道一些痛苦的根源。
     一个名副其实的孩子，却在最纯真的时候懂得爱，痛和恨，以及破碎。是一种怎样的不幸？
     而我，系在网络的另一端的陌生人，却乐意沉溺在别人的痛苦深渊中，悲悯和痛。这又是何其不幸？
     看着你一点一滴地走出来，继续在诗行里行走。我不禁为你高兴，也祝福你。虽然你不会知道我是谁。
     我是这样地迷恋，旋涡，深渊，痛，挣扎和呐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救赎。



                                  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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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月都有几天，我独自穿越黑暗，上班下班。
     听很响的车鸣。思索某些话语。在内心和自己交谈。冲过马路。 和一些车辆赛跑。感受城市在黑暗中的涌动。看一些夜游的人。担心自己会出事，却不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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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经一个午夜点心摊子。会买下一份夜宵——一个面包和豆浆。因为如果饿了会睡不着，有时候半夜也被饿醒。却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整夜整夜睁着双眼和黑夜对抗。
     孤寂的时候，喜欢用食品来填补生命里的空缺。吃一些淀粉很多的食物，然后服下助消化的药丸。肌肤被摧残的暗淡无光。
     那个女人每天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车子推着包点在路边守侯。即使是在冷冽的冬夜。时常换一下地点，却没有远离我经过的路线。
     我想，也许她白天太忙，没有时间出来卖早点；也许是为了躲避交税，不得不在深夜里出没。而我更肯定的是后者。如今税率高涨，贪官遍地，没有几个老百姓能承受。于是，你来我走，道魔相较，看谁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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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两旁，有被修剪的整齐清洁的九里香，看上去完美无缺。记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植物，甚是惊奇，不明白它们为什么可以长成那样。圆滑而规矩，不曾冒出一点突兀的枝叶。后来终于明白，它们的完美，是经过人工修葺的。于是不再惊奇。
     途中，有一采茶团在唱采茶，许多老人围观。我不曾停留，却对这样的音律熟悉。
     很小的时候，爷爷有一台收音机，每天晚饭后他就会放一些关于采茶的歌剧。我们围着听。有时跟着爷爷哼哼。所以至今还记得一些。
     却不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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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又坏了。
     我的车子经常坏。
     每次推去修车摊的时候，师傅就对我会意地笑，从不问我原因， 自己动起手来。
     我成了那里的常客，自己亦感觉羞愧。
     曾经有过一辆半新半旧的车子，式样和颜色都是喜欢的，也很坚固。没想到在一次疏忽的时候被偷了。于是不得不买来这辆，却没想如此娇贵难养。
     有时会怀旧地想起，被偷的那辆，落如了谁的手中？他（她）是否如我一样待你？
     推着坏了的车子走过路灯昏黄的马路。冷清的心情， 思绪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新车子是娇贵的，又是如此地倔强和不妥协。不管我怎样对待它，它却依旧地我行我素。
     不甘愿被践踏，于是自毁，在所不惜！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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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你的时候，我是那样欢喜。感觉熟悉。像一个古老的默契。
你是耀眼星光灿耀夜空。瞻仰你的又岂止我一人？而我更震撼于你那份眩目背后的孤独和无奈。不羁的灵魂。独自在黑暗中奔跑，无法停止。
     繁华之于寂灭， 欢笑之于落寞，喧嚣之于清凄，疯狂之于空虚，冰冷之于酷热。 你用自身，把这些对立的字眼诠释得淋漓尽致。倔傲的背后，有一种奇异的痛。如此绝望到底。于是，喜欢。
     喜欢。喜欢你第一次对我说话的方式。轻轻的一句问候，我便为之病倒。也许你说得轻巧而毫不经意。我却把它当金玉般捧着回味。因为这样我可以对自己说：我不是独自无援的。
     喜欢。喜欢你对人待生活的态度。游戏人生。隐忍的背后，欲言又止，欲诉还休。有一些话语，不需要说明；有一些绝望，不需要表达。因为，生活不会给我们更好的优待。
     喜欢。喜欢你颠簸人性的样子。诚实，并不代表可以得到一切；虚伪，却不能不让人心生厌恶。 残酷无情地剖责自己，痛并快乐着。
     喜欢。这与爱无关。
这只是对自身的一种放纵，一种堕落。喜欢着那种喜欢的心情，让我觉得，我的心是满的。
     喜欢。这与欲无关。
我不期望你会对我另眼相看。你的身边狂风浪蝶无数。我只愿做那万花丛中的一株小草。清风拂过的时候，我可以摇曳。
     喜欢。这与情无关。
你架轻即熟的言语，也许已对无数人说过，成为习惯。我却是如此甘愿，沉溺在感觉里。清醒地痛。因为我是如此清醒。
     一直喜欢把人定位。自我感觉亲切。然而，我无法将你定位。因为，我的身边从没有过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们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所以，我只好把你定在朋友的位置上。尽管是我一厢情愿。
     只缘感君一回顾，教我思君暮与朝。
     只是，花自飘零水自流。落絮无声，春堕泪！
所以，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走出来的。只是，那一个过程是痛苦和漫长的，并且黑暗。但是，我总会走出来的。而且，我不会逃遁。因为，这与爱无关。
迷雾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就用心行走
在那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将把你忘记----------

高山流云

姐姐的小集好长哟，慢慢看着呵。

北雪

每个都可以点精了，但现在不能了，只能等孤鸿来了点了！
寓情与景，虽然景色很美，可心依然是孤独的，过去的种种只能去淡化，也许该努力的把握好现在，积极一些啊！

涵馨

由事及心的描写，看似几句淡淡道来，其实很精辟~

tangrenjie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写出这样的文字？字字弥漫辛酸疼痛，如此压抑的感觉直撮内心！无语。

血魂凡心

下面引用由tangrenjie在 2005/05/06 10:48am 发表的内容：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写出这样的文字？字字弥漫辛酸疼痛，如此压抑的感觉直撮内心！无语。

碎裂
疼痛
残酷
爱恨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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