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婚姻变奏曲

只度天上曲

[这个贴子最后由只度天上曲在 2007/11/09 10:44 第 1 次编辑]


                             一
     “如果你那么喜欢调查的话，就准备离婚协议吧！”已经一点钟了，夜寂静而空虚，文雨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电脑网络升级，一边冷冷地对丈夫说道。
     金是一所市立高中的副校长，由于文雨工作忙，由他在学校宿舍带12岁的儿子读书，星期六晚上才能回来。这座二百多平方的精致小楼是文雨用自己的薪金请人建造的。她喜欢在阳光灿烂的星期六给院里的群花浇完水，等待儿子和丈夫的归来。可是吃过晚饭安顿好儿子后她面对的却是金怀疑的目光：“你和梅边寻鹤怎么发过几百封信件？他和你什么关系？”
     她搞不懂他是怎么打开自己电子邮箱的，她的笔记书籍也经常被他偷偷检查，他讨厌他这种窥隐癖般的行为。今晚的结局又像每次一样，以互不理睬的分床睡结束。
     第二天早上文雨就早早地去上班。她是主市立医院的心血管科急救科主任，以过硬的专业技术救治了无数病危患者，生活在一片赞美和尊重之中，享用着一年几十万的优厚待遇。
     在事业上她是成功的。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她就更加投入地工作，在患者的笑容和感激中她感到快乐。可和金的关系是怎么变为这样的呢？在工作的间隙她进入了回忆之中。
                             二
     22岁的我青春活力，富裕的家境，娇美的面庞吸引着众多的追求者，而那时他只是一个贫穷寒酸的中学教师。当时是朋友介绍认识的，当时的他平常，腼腆，举止斯文，最重要的是对自己温顺随和。彼此在一起常有说不完的话题，文学，艺术，哲学，能够牵涉到各个领域。自然而然地牵手，热吻，心甘情愿地献身，他做了我第一个男人。婚礼的忙碌，婚后的平静甘美。那时他们是幸福的。也许文雨身上有着争强好胜的特质，我是参加工作半年后又重新到高中考入一家医学院的，当然我付出了比周围的人更多的努力。我不甘心做一个平庸的人，我要求自己比别人做得都好。
     在结婚后一年我征得他的同意，去了一所院校深造，专攻心血管科。我看得出在我走时他那哀伤而担忧的眼神。我就那样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远去的渡轮。那天他没有送我，一路上我惆怅而落寞。而这时渡轮上一个谦和敏感而又温文尔雅的男子走到了我的身边：“外面风大夜凉，时间长了会伤身体的。到船舱里去吧。”声音温暖而体贴，我差点儿流下泪来。
     也许是天意。就是他改变了我的生活。
    “你去哪？我注意你好久了。是不是有不顺心的事？”我们就这样攀谈起来。
     他年轻而热情。从他忘情看我的眼神中我以女人的敏感知道，通过半宿的长谈，他爱上我了。
     我便明确地和他说道：“我已经结婚了。”
     当时他的眼泪唰地就满了眼：“怎么可能？你一派学生装束，谁也不会相信的！你在故意骗我吧？”
     我眼中也淌出了泪：“是真的。”
     我也喜欢上了面前这个略微唐突的男子，也更深切地理解了唐人的诗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从没遇见过像你这样让我动心的女子。”披着他的外套一起走进船舱时，他眼睛湿润地对我说。
     在下渡轮的时候，他执意地问了我所在学校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再以后我就投身在了学校的课程之中，慢慢地把他忘记了。
     我告诉过学校的电话，丈夫一直没联系我。
     大约一个月以后，听到传达室喊有我的电话。以为是金，我渴望地赶紧接起来，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温和声音：“还记得我吗？学校环境习惯吗？一直想问候你又怕打扰你。”   
     我不禁一阵感动，金从没找过我，一个仅有一面之交的男子却在默默地关注着我。
     他告诉我自己去年刚大学毕业，成立了一个公司，比较繁忙，可是总记挂着我。
     这次电话后就没再得到他的消息。
     大约半年过去了，他意外地来学校看了我一次，我陪他在学校食堂吃的饭。临走的时候嘱咐我注意饮食，爱惜身体。我能读懂他那无言的爱意以及眼角儿那掩饰不住的泪滴。从此后十几年后，我再没见过他。
     一年后我以优异的成绩学习期满回到家中，金自然是格外高兴，久别重逢，二人世界甜美而令我俩沉醉。但是我做错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和金的关系。
     我真挚地爱着金，我对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也都坦诚热情，相处融洽，何况是和自己同床而寝的丈夫？于是我把这段连他名字都记不住的感情经历全部告诉了金。
     他开始听得很认真，但是他越来越沉默，慢慢地，他的眼神中流淌出了怀疑和冷漠，有些迟疑地关灭了本来就昏暗的床头灯。这个夜晚我们相背而睡，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从那经后在家中他变得寡言少语。往日的欢乐和笑声在我们之间不见了。他开始喜欢时不时地住在学校宿舍，而就在这时我怀上了丈夫的儿子。
     儿子一天天在腹中长大，我沉浸在做母亲的温情满足之中。他却在暑假不告而别了，十几天杳无音信。
     而我在漫长而痛苦的等待中等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丈夫在我这，我们在大学时就一直在一起，他要和我在一起，你们离婚吧。”紧接着我听到了金的声音和夺她话筒的声音。
     我像遭到时雷击一样，全身哆嗦，双手扶住桌子才没有瘫倒地上。
     三天后金回来了，我们彼此都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家中的电话却常响起，而且每次响起他都神情紧张，我的神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终于有一次对面的女人说话了：“我找承任金。”
      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臂哆嗦地把电话递给他：“找你。”就走进厨房，隐约听到对面的女子在大声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金压低声音说道：“我妻子在家，以后你别再打这个电话。”再就是挂电话的声音。
     以后那个女人又向家中打过几次电话。再以后就是儿子的出生，我全心的工作，由于业务水平高，从一个小医院调入市立医院，推掉了被任命为副院长的机会，而乐于用自己的高超技术在工作的第一线，挽救了无数垂危病人的生命。金也由于工作成绩荣升为副校长。
     作为有着心理医师证书的我获得在事业上的欣慰和成功后，和金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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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么？

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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