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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妈妈托人给我捎来一对猪蹄,说是村里有人宰了自己养的猪.我从小特别爱吃猪蹄,虽然现在长大了,可这嗜好的程度有增无减.无论是清炖还是冷冻,红烧或是爆炒,无一不让我馋劲大发.近些年来,由于瘦肉精的风波层出不穷,不得不割爱.猪肉买得极少,猪蹄更是从未进过橱门.
前不久,我和母亲一起参加一次酒宴.当服务员断上一盘热气腾腾,浓香扑鼻的红烧猪蹄时,母亲立马把它挪到我前边,并不断地往我碗里夹.那情景,仿佛是在照顾一位尚不能自理的孩子.虽然我当是很难为情,脸也羞红了,可心里却盈满了浓浓的温情,那一刻,我又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孩子.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吃很多,母亲问及缘由,我便告诉她关于瘦肉精的事.母亲并不清楚这所谓的瘦肉精到底为何物,只知道是让她的女儿吃不上猪蹄了.
没想到,我随意的一句话,母亲竟牢记在心.我接过猪蹄时,感到它是那样沉,那分量远远超过了猪蹄本身.这时,一种很温暖的东西不断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朦胧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家里的生活很清苦,可自从母亲发现我爱吃猪蹄,她便千方百计地满足我.除了逢年过节外,在平时,只要经济有点宽余,便要买上一两只,给我打打牙祭.
记得有一回,家里要请客.母亲在前一天就买了一条猪蹄,然后把它炖烂,盛在一个大碗中,让它冷冻,等第二天客人来了,就可直接端出来.由于这次是要接客人,所以不能让我大饱口福.第二天,那客人迟迟未到,我"嘴馋"的毛病又犯了,一次次打开菜柜又一次次合上,那碗猪蹄的香味让我垂涎欲滴.那白花花的油下面,有着鲜香的猪蹄和那晶莹剔透的汤冻子.我一遍遍地想象那鲜美滑腻的汤冻子,在我的嘴里慢慢融化.我终于没能经受住诱惑,并侥幸地认为那客人是不会来了.偷偷地用勺在碗里剜了一个坑.当客人姗姗来迟时,我心里才慌乱起来.
父亲端上那道主菜,那个不小的坑,就像一块伤疤,让父亲觉得很丢份,表情极为尴尬.他走到厨房小声责问母亲,我低着头,红着脸站在一旁,没有勇气承认一切.母亲瞟了我一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我正等着受罚.却听见她对父亲说:"哦,是我昨天炖汤时忘了尝尝味道,所以今天一早勺了一点尝了尝."说得那般的随意,妥帖.这让我感到十分吃惊和感激,要不是父亲在场,我真想拥抱一下她.
我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老公已把猪蹄炖好了,正唤我去吃。我刚走进厨房,一股久违而熟悉的香味迎面扑来,这香味让整个人,整个厨房,整个家都浸润在一片温情和幸福中了。猪蹄味道鲜美,肥而不腻,汤汁鲜香可口,回味无穷,世间佳肴美味也不过如此吧。而今天的猪蹄又多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幸福和怀念,这让我更甜在心头。
这猪蹄的馨香永远弥留在我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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