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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9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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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灌水
十六 霜若冷痛失竹马 界临熵喜获鱼蓝
霜王府。枕流阁。整个房间布置得清净素雅,一袭女式甲胄立在床边,格外显眼。甲胄的主人,一位绝色佳人,此刻正坐在红木桌边,着一身纯白色蚕丝衣裙,手执一只羊脂玉酒壶,不停地往杯中倒酒,而且杯杯仰脖一饮而尽。她发髻斜堕,面色惨白,双唇殷红,一双美目显然已醉意朦胧了。
“属下刀文求见霜王。”门外浓重的夜色里传来一个男子浑厚却刻意被压低了的声音。
“哼。”美女并不回答,只冷哼了一声。
门轻轻被推开,一伟岸男子走了进来,反身又将房门关好。
“刀将军,议事厅里不见您的尊驾,大半夜的,却来做甚。”
刀文微微皱了皱眉,对美女轻声道:“若冷,,,,,别喝了”。
霜若冷面色一寒,厉声道:“放肆!反了你了!”说完一挥衣袖,床边宝剑即飞入她的右手,一瞬间,宝剑已经抵在刀文的颈间。
“谁给你的胆子,叫我若冷?”
刀文纹丝不动,哀怨地看了一眼霜若冷,也不答话。霜若冷愈加气愤,将剑尖从刀文的颈间缓缓滑下,然后冷不丁一剑刺入刀文的左肩,恨恨问道:“还不向本王求饶?”
刀文痛得退了半步,又即刻站定。口中咬牙道:“属下该死,霜王恕罪!”
霜若冷这才满意,拔出宝剑,扔在一旁,又摸回桌旁准备继续饮酒,却醉步蹒跚,撞在木凳上,差点跌倒。
刀文也不顾自己左肩汩汩流血,也不怕霜若冷再责罚他,还是上前伸手将霜若冷扶稳。霜若冷此刻彻底醉了,劈劈啪啪给了刀文无数耳光,外带闷拳无数,刀文都一声不响地承受着。折腾累了,霜若冷软软倒在刀文胸前,嘤嘤抽泣。
刀文一手将霜若冷紧紧揽住,一手怜爱地将霜若冷凌乱的青丝理顺,柔柔地将手指插入如云的秀发中,把霜若冷的脑袋微微抬起。他火热的唇也顺势寻将下去,将霜若冷满面的泪痕一一饮去,然后印在她的红唇上,止住她的抽泣。
。。。。。。
一翻云雨,霜若冷沉沉睡去。床上地上到处是刀文左肩受伤而留下的血迹,似海棠般火热。而霜若冷熟睡中的面容,却如一瓣梨花,静静地夺尽风流。穿戴整齐的刀文立在床边又痴痴看了一会儿,才悄然离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估计霜若冷那里丫鬟都已收拾停当,霜若冷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刀文又来到枕流阁。
霜若冷见了刀文,表情冷得结冰,甚至有一丝厌恶。但还是让周围丫鬟退下,留刀文一个人在屋内说话。刀文早习惯她酒醒之后这副模样,也全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毕恭毕敬向霜若冷禀报自己的使命。
“属下已有界王府最新近况,特向霜王复命。”
“界王府到处是我们的自己人,打探个消息,需要这么久?你莫不是也被那个鱼蓝勾了魂魄去!”霜若冷怒气冲冲。
这句话里那个“也”字,在刀文听来如此刺耳,他心里几乎滴出血来。
那先前被鱼蓝勾了魂魄去的,是界王府的主人界临熵。霜若冷与界临熵两家世代交好,二人世袭了王位之后,是朝野瞩目的人中龙凤。连海宗皇上与玉如皇后都早已暗许界、霜二人的姻缘。霜若冷作为朝中唯一的女亲王,虽与界临熵同朝议事,私下却有些避讳,原来她持一腔小女儿心思,觉得总不能再似小时般耳鬓厮磨。没想到青梅竹马的界临熵却忽然将心思全放在府里收养的一个小丫头鱼蓝身上,渐渐竟似要不顾圣意娶鱼蓝为妻了。霜若冷不啻突遭霹雳,为此事伤得彻心彻肺,日日借酒浇愁,变得脾气暴戾,还暗地里放荡地虐待刀文出气。刀文是霜王府的将军,一直对霜若冷暗生情愫,但却是个闷葫芦,对霜若冷心疼在心里,心甘情愿做起情奴。
既然为奴,心里滴血也权自默默舔净而已。刀文假装没有听见呵斥,禀报起界王府的近况。
小丫鬟鱼蓝因机缘巧合被界王府收养,入府之后,凭一双似颦似笑秋水眼,百孔千窍玲珑心,短短两年就将界王府上上下下打点地妥妥贴贴,没一个人说她半个不是。最称奇是她似乎学识不浅,时不时显露出掌管府中事务的才华,连界王的军机要事都能从旁辅助,往往洞察犀利,处事周全。界王府的主人界临熵没多久就对她失魂落魄,须臾难分。鱼蓝却没一般小户人家女子似的受宠若惊,始终恪守尊卑,若即若离,渐逼得界临熵成天价指天跺地非她不娶,弄得满京城路人皆知。刀文平日里没少借机对鱼蓝从旁观察,鱼蓝这两年来行事为人的点滴他也留心打听,越观察,越打听,越是要暗暗在心里嘀咕:这鱼蓝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就是个心机手段绝顶高明的女人。眼看界临熵早如中蛊一般痴迷于她,将少年时骑着竹马弄过的青梅忘到九霄云外了,刀文除了时不时择机向霜若冷汇报界王府的近况,也没什么其他可为。何况刀文内心也隐隐盼着上天由此将霜若冷恩赐给他。
此次刀文在界王府打听到的最新情况,相信比任何一次都会另霜若冷愉快。记得上次报告她说界临熵和鱼蓝一起回当年巧遇鱼蓝的华山,霜若冷拿鞭子将一间屋子的每件家具都抽得散架;上上次报告说界府的人都在传诵界临熵和鱼蓝对的妙联,霜若冷喝得烂醉,然后。。。。然后。。。。。刀文何尝不希望那样的“然后”继续发生,只是何时能变成一件温柔的事呢?
刀文下意识地抚了抚左肩上昨夜霜若冷刺的剑伤。
“鱼蓝最近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已经莫名其妙吐了两次血。界王请太医都来看过,却不明原因。”
霜若冷恨恨啐了一口。“小贱人还不是又在装腔作势!”
“依属下观察不象,鱼蓝最近气色很差,她自己显然也对身体忧心忡忡,成日拼命翻看书籍自己寻求原由和解救之法,其他什么都不在意。”
霜若冷这才动了动眉毛,吩咐刀文:“还不快派几个眼线给我日夜盯着!”刀文诺诺着正要退出,霜若冷又喝道“回来!”
刀文回头,却见霜若冷脸上不见了许久以来的颓色,多了些女亲王本有的豪气。
“刀文,安排好眼线的事立刻回来,我要你陪我去一次华山。我倒要看看,这个妖孽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出了枕流阁,刀文也不知是当喜还是当忧。霜若冷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却似给刀文心头又铺了一层寒冰。但是,她刚才不是说“你陪我去一次华山”吗?不是命令,不是“陪本王”,而是“你”“陪”“我”,华山之行又会发生什么呢。两岸猿声啼不住,刀文的心舟,早已飞过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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