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游记

汪洋滋肆

新年之初八日，早醒，观窗牖而天色将白，无以自乐，穿衣步出家门，望乡村之房舍,启门而户者少耶。无走亲串朋之娱居,忖起游览之兴，何往？知黄河壶口之盛名，今当前去，了观一翻。     
        予观临汾地区，东有太岳，西有吕梁，黄河绕边，汾水中串，无江南之秀丽,必北国之风光,兵家必争之地,文人多赋之所,川山沟壑，间有溪河,探古访今而多佳文学士，游行天下而多商旅大贾。今行于大道之上者,吾鹰也。上古为唐尧之都，今为盛誉之故，皆称尧都。
         尧都西行百三十里，群山绵延，松雪辉冬，枯草枝瘦。冰封水域之河，气贯行者之缰。公路委迤盘延，忽坡而山，忽陡而下，观之心随路而上下焉，忐忑迢荡。有感于斯，平生所见不若此势者，缘而遇也。至吉县，山谷之城，其大不比群山，其小如镇，而兴不在此，在县西之壶口尔。乘车又四十里,得见壶口之坊,华国锋手书其上,陡步向前,寒风顺江而来，有吹面冻耳之痛,双手扶之，缓其痛也。行近三里，得见壶口而层冰以封,间有几尺细流,不足以显盛夏之雄风。旁有飞车台,碑石为记.稍观龙王庙,克难城距此不足十里。清古战墙，断石残垸，有显文于上，乃清军阻太平军而建也，惶惶可知，当年战之难也。复反而回，过黄河桥可至延安，予不过此桥，时日不多也。饭以待车，二小时不见其有，不得其法，唯步行于黄河之路，始而见一少年，蹲而烟之，旁有摩托，请商之下，二十元送吾归于吉县矣。此一路，别有其风，九曲黄河，八弯七道，路与黄河，并行而狈，有穿山隔岸之势，虽有寒而乐多也，虽豪情而雄风尽显也。
           情不尽而文出，性不生而章来，览山之斯余，情乐也，览河之斯余，性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