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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008散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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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8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08散文——混沌

1.
地表上弥漫着大团的雾。浓浓的,灰灰的。活像裹了一条经年不洗的老棉絮,这一裹,就是十多天!浑浊中,人们变得迟钝,不知身外世界的凉热,甚至不觉:隆冬已然来临。
也许是因为儿时看了太多的童话,我至今仍对雾天有着执拗的神往。老话儿形容得多美呀,雾气昭昭,云蒸霞蔚......。让人不由联想到传说中的南天门、凌霄殿,最不济了也有那巫山神女,惹人遐思。
所以在我记忆中,总也挥不去中国雾都那潮湿的雾气,浸透了石阶两端墨绿色的青苔;耳边隐约响着“像雾像雨又像风”的唱词,浸润得心田深处,草绿花红。我也清晰地记着曾一次次伫立在青岛站对面凭栏凝望,那条原只几百米的栈桥,在浓雾掩映中竟恍如伸向云深不知处;我故作深沉地暗叹人类的渺小,同时又仿佛觉得,彼时最是接近神明。......
与雾相对的还有另一个词:霾。每每读到“霾”,总能想起唐僧西行路上,怪石峡谷猛恶丛林中弥漫着的妖域瘴气;或想起在那疯狂年代铺天盖地的疯狂文字:“......横扫......主义阴霾”。
然而当下,这个曾经无比恐怖的字眼,却越来越高频率地,出现在气象台播报员的口中,且已经肆无忌惮地弥漫在我们身边!
灰色的水泥丛林在窗外模糊着;灰色的快速路上滞留着大大小小无数暴躁的帕萨特、广本、马自达......。它们如困兽般在浓雾里瞪圆了黄色的怪眼,喷着粗重的响鼻,吐出灰白甚至黑色的浓烟。于是在这片嘈杂的水泥丛林中,雾已变得诡异,霾,愈渐浓稠。
凭窗站立,寒意自心底袭来。我无助地祈祷:呼唤高天滚滚寒流,快些驾乘一股凛冽的罡风,来卷起这条令人窒息的絮罢。我更贪婪地祈祷:呼唤上天恩赐些晶莹的雪花罢,哪怕仅是短暂地,还给世界些许清宁!

2.
雪姑娘不知多少次爽约了。天气预报言之凿凿,却只闻寒风呼啸,不见半点雪踪。
多年期盼中,我们早已熟稔了雪姑娘凌波微步的套路。中秋一过,便彩排一样地,在老家天山北麓落下第一场雪;深秋正式闪亮登场,把个东三省装点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接下来是胶东;再然后,便直接南下江淮,浸润那些葱茏的山、温软的水,却偏偏绕开了西北、华北大片焦渴的土地。唉......
“行云流水”原来说的就是天气,后来被文人们引申他处了。无奈的是老天爷的行云流水,也像资本家投资一样,遵循“马太效应”。千百年来,历朝历代的老祖宗们不知怎地,大都偏爱北方城池,于是大兴土木乱砍滥伐,好端端的植被早给糟蹋殆尽,制造出大片大片的沙漠。于是天颜震怒,再也没有丰沛的降水来施舍。于是干涸年复一年。
有什么法子呢。替祖先还债,拯救这座不堪重负的家园,我们原本责无旁贷。问题是,将来子孙后代要替我们偿还什么?这个问号貌似更加严峻。
天气预报显示,本市那夜有中到大雪。于是市政保洁“紧急启动应急预案”,连夜投放了满城的融雪剂,大街小路几乎忙了个通宵。结果,不见雪姑娘翩翩起舞,只有路面上高纯度的盐白色,在朝阳下闪着浅灰的冷光。发展的要素是城市运转顺畅,人们出行顺畅,满街的燃油怪兽驾驭顺畅,便于多拉快跑。.........可但不知这“人工盐碱地”留给后人的代价,是不是忒重了些?

3.
天穹上挂着太阳。无精打采地,把一簇簇冷光投在大厦上,又被大厦的玻璃幕墙分割,散碎成无影灯状,折射到对面这片破旧的矮房中来。那份苍白阴冷,让人不禁想到唐人的“疑是地上霜”。不同的是,不远处日夜响着锅炉引风机的轰鸣声。
我有一帮民工兄弟租住在这里。他们早晨扒开眼皮就要忙着出去讨生活,回来累得死狗似的扒个坑就要睡,也干脆没人学会升炉子取暖。还好,墙上有台老掉牙的破空调,每人被窝下有电热毯。加之中国农民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倒也不致冻着。
曾有几回买了羊肉白菜之类,和他们围坐在电火锅旁去涮。支棱着冻红的耳朵,睁着被二锅头熏红的眼睛,听他们讲述来津参加城市集中供热这些年的故事。时不常地也要牢骚些个醉话:
——不是说,拆掉小锅炉,取缔煤炉烟囱,改成大规模联片供暖,是啥蓝天工程么?还有啥啥“蓝天指数”,啧啧,发明这个词儿的真牛,听上去又像科学家,又像诗人!呃~
——可不是咋地,这么多年下来,咋觉着蓝天越来越少呢?
——切!消灭粉尘利国利民这不假。可话说回来,煤烟子少了,油烟子多了,背着抱着还不是一样沉?
——这话在理撒。像俺这八辈子刨土坷垃的,都买了二手车,成了大城市里的排碳哥。也饶是车子破了点,一给油那黑烟突突的,比拖拉机还猛!嘎嘎~~~
.........

4.
冰橇上有位滑稽的大胡子老头,穿着大红斗篷,摆着各种“泡斯”到处耍宝。于是地球人都知道:圣诞节要来了。于是大小商家疯了似的,争着把这可爱老头的形象嵌入自己品牌里,印到大大小小的纸片上,抛遍各个角落。
对于漫天飞撒纸片这景致,最早见于阿根廷人捧得足球世界杯。那还分别是遥远的肯佩斯时代,和马拉多纳王朝,全世界都看到天蓝色纸制品在飞舞。可惜的是,阿根廷人今年没能称雄南非世界杯,也就无从印证,他们的传统庆祝方式有没有融入新世纪的理念,有没有与时俱进,贯彻“科学庆祝观”?
一年前有次哥本哈根气候峰会。就像任何一个小村子一样,每当地球村商讨大事,富人穷人总是立场不同。据说那会不欢而散,过多的咱也不懂,无需赘言,请相信咱们当家人的智慧。
我能读懂并且记住的,只是其中一则小小花絮:峰会期间有媒体抱怨,那个地方的厕所一律不供应手纸。于是有人笑话丹麦人抠抠嗦嗦办事不敞亮,有人甚至干脆质疑安徒生的同胞们现在是不是日子过得紧巴,没能力照顾与会代表那么周到......
最后得到主办方正面答复,反而弄得咱们的记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原来在人家的观念中,纸是木头做的,木材是宝贵资源,对资源的耗用是不可以大手大脚的。
思绪回到世界造纸术的发祥地。我们是鼻祖的嫡传后人,这气魄就是不一样!五颜六色的纸片,把个舶来的节日、乃至所有大小节日纪念日寻常日,装点得如此“璀璨缤纷”,不知是该骄傲呢,还是该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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