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花飞绿 于 2011-12-18 13:25 编辑
在九曲湾温泉区,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面墙。网一样张开的爬山虎的脉络铺展在上面,它苍劲盘曲的姿态还能让人看出昔日郁郁的风采;那些越过墙头垂向另一面的,如贪婪的触手,如今已遍死在墙上。 阳光下,被抖落在墙角,被血脉遗弃的枯叶如此荒凉,它们曾经张狂,曾经无知地占领,最终也不过这样的收场,就连反哺的机会都不曾得到:人工的水泥地从不考虑接纳,它们只能任阳光和雨水碾过,最后飘散在风里。 再往近看,那些长在枝蔓上成串的果粒已深紫,它们颗粒饱满,想来干瘪的母体仍宽待它迟来的孩子。伸手摘下一粒,捻碎,汁水溢出,指尖是阳光死去的味道。 循着墙面走到尽头,墙顶意外出现一片殷红——这里的爬山虎聪明的把大叶裁小,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心状,因少了水分而殷红如枫,竟也密密铺了一片,自成一国。 前面遍死于墙的,终被遗忘,苍凉却傲示着昔日的姿态;而一小片殷红在阳光下,像炫耀,像嘲笑。 我看到一面墙演绎的无言的变迁与荣衰。而角落里,有一支蔓却顶着半红不绿的叶子攀上一旁的榕树,一圈圈抱住,虔诚如女子膜拜她钟爱之人,一步一心,竟串走成痴。 走过那面墙,我再也不愿看别的景,那些随处可见的石头都是人工堆砌,就连那古意的别墅也让我觉得太过刻意,自然已无自然可言,一切在经人手之后变得可怕,完全没有造物者当初赋予的纯美。就连那面墙在我看来都是可怕的,那还有什么可看,这些风景可怕得理所当然,频频出现,我早已疲劳,身心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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