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南中国很不平静,一个小菲之国对于黄岩岛表现出的强硬超乎寻常。道理为什么,背景如何,平民之人我们管不了那么遥远。不过回顾民族5000多年的历史,会发现我们所谓的大中国其实很凄凉,多少有些悲伤。因为黄岩岛之事,我反复回顾了我们国家历史上的版图,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不难发现,我们对海是畏惧的,或者说是拒绝的。比较世界上任何一个海疆国家,其海疆与陆地面积的比例都不是我们这样瘦弱、拘禁的。为什么呢?我思考了多天,好像也不得要领。
不过我怀疑与我们民族固有的自大狂妄有关。上古不说,自秦汉始,我们就觉得海那边是神仙之地,是我们的天边。虽然也有人走出去,然而天皇老子只要听到说海以外的事,不是当仙地来消受,就是视之为不可开化之蛮夷,拒绝了解,拒绝拜访,更谈不上征服。所为大唐,也不过是喜欢吃人贡税,听人在殿前山呼万岁而已。所谓的元朝,除了打得远,所辖之地也不过前朝所及之地。有点宏大之势的明清,内陆扩展得不少,而海疆仍然是被动的。就连台湾、琉球也不能保安宁,任由被鄙视的倭国天天侵扰。至少在清前期,我们如果愿意出海,周边小国几乎都会成为自己的疆土。不幸的是,我们还是天天喜欢人家来高呼万岁,浸淫在“天朝帝国”的梦里,至到西方列强洞开国门,还在“天朝帝国”的意淫之中。就是今天被人尊之为“航海家”的太监郑和老头儿,也只是把天朝国宝弄到不开化的地方去显摆而已,至于皇帝老儿,也只是喜欢那天方夜谭般的“新闻”而已,好奇心止于此,没有膨胀自己陆地野心到海洋之远,就好像火药在中华大地上只是烟花与仙丹的材料一样,天国野心见海而止。如果,如果,我们把目光投放远一点,把原本周边的附属加贡税之帮开化一下,那么今天的中国会怎样?还会有日本、菲国之类的小国与你争夺海岛?能有美国在关岛周边叫嚣?不幸的是,我们的祖先没有给我们这样的大空间缓冲战略的被动,几十年前的执政者也没有给我们把住不可争议的南海及琉球诸岛。到新中国建立,我们也没有更多更远地用行动去宣示我们的海疆主权,还只是停留在历史的梦魇里意淫。
如果说清之前,我们不懂得海疆之重要,清后期没有办法争取海疆权益,那么1949年后,我们对海疆的长期忽视就不只是“弱”字所能说服今天的14亿中国人了。因为在上世纪50-70年代的大好时机里,我们错失了在南海诸岛(包括海礁)上围栏插旗的大好时机。那时候,周边国家不是在努力地争取独立,就是消耗于内战之中。它们要么对新中国充满好奇,要么有多少依赖,因此都不会也不能提出领土要求。然而我们表现出了十足的君子之风度,说而不做的行为,最终被小国们利用加绑架。我们这豪气何来?是因为还有天朝帝国的烂基因在起作用,加上我们的乐善好施、其乐无穷的内斗意识,丧失了对南中国事实上的占有。事实上,对挖你田埂的邻居老是说:“不要挖嘛,那是我的土地。”有什么用呢?人家笑笑说:对不起。明天又来挖。当大家都来挖的时候,原本属于你的田地上已经种满人家的蔬菜的时候,还会有多少人说那是你的土地呢?
可见,中华民族历代的统治者真正称得上雄才大略者几乎没有,包括毛泽东。比较世界海岛之国,没有一个国家不重视自己门口那片辽阔的大海。相反,我们只喜欢在自己有限的这块地盘上反复撕咬、翻倒、内讧,缺乏向外的目光和智慧,因此也就有了几百年来的被动挨打,包括今天我们依然被动着,被人打着。因为有了固有的陆上意识,因为有了强烈的本土自尊,因为有了陆地天皇的自大唯心,于是,我们走不出陆地,有船也只能是替别人送恩慧,再远的航行也不过是一种眇视加看稀奇的心态,从来没有虚心好学的动力。于是,我们这种雄才大略也只能囿于对比秦皇汉武之类眇视性的狂妄清高,缺乏列强那种真正的霸气“野心”。也正是这样,才有了我们宣称的南海上,插满了别国的旗帜;才有了南中国海万国林立的油井架;才有了有劲不能使,投鼠忌器的假强势真懦弱。
2012-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