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阳台的女子
她喜欢在阳台上把脚从栏杆的空隙伸到外边,这样坐着,有时候从日出坐到日落,一整天完整的沉默。
固守阳台,总有一种远眺的欲望,但总是惧怕,惧怕那种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而跳出去的冲动,那种无意识的行为可能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控制身体,做出一些潜意识里的事情。。。每当这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看天空,天还是那么蓝,于是她心安了!她知道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是合理的,包括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包括天上飘来飘去的云,做着风拂着脸的梦。。。
又是清凉的夜,周围静悄悄的,她光着脚走上阳台,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温柔的风吹着长裙,裙摆画着优美的弧,坐下来,惯性的把脚伸到栏杆外,今夜的星空很绚烂,有些耀眼,任何过于华丽的东西她都不太喜欢,或许是性格在作怪!慢慢地闭上眼,星空灯火瞬间消失,一切幻灭,月亮与她对望,遥远的声音传来:“你是我的唯一”他说,微笑着,“是啊!我是你的唯一”她重复着,她哭着,现在呢?还是不是?没有了回答,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黑暗弥漫过来遮住了一切,“这边是你的回答?”她嘲讽的笑,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轻扬的发梢上,滴答,滴答。。。
慢慢走到阳台的边上,脚踩着栏杆,她要找到风,因为那才是最初的美好,风依旧在轻轻吹动,她却感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双脚迈开步子走向前方的黑暗,瞳孔迅速放大,她知道自己掉落下去了,她突然又看到从前的场景,他和她一块坐在阳台上看天空,开朗的笑,是那时保持的习惯。。。或许再也见不到他,或许就应该这样离开。。。
落地的刹那,剧痛袭遍全身,她死了,这么想着,当她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她想转过身去,想知道推着她的人是谁,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了,她尖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泪水滴落在手上,她能用的就只有眼睛和耳朵了,推着她的人停下来,蹲下身,微笑,一刹那她与他四目相对,他笑了,她哭了,“又犯傻了不是?我说过的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不要再哭了啊,花了脸我可就不要你了。。。”他仍是笑,她也笑了,他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突然间发现她比以前更憔悴了,他说:“累了就多休息,好好的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我就在你身边···”她听得到,这是莫大的安慰,只是不能再跟他开朗的笑,也失去了能再给他的拥抱,“一辈子,有多长?”她在心里问自己!慢慢闭上眼,以前他们一起跳舞,参加各种宴会,是最受羡慕的一对,以后他推着她去散步,一起看日出,一起等日落,慢慢的一起相视着白头。。。他在她面前每天都是开心的,这种快乐能够感染她,她微微地笑,感觉幸福,因为她知道,她的一辈子离不开他了!他的笑,他的身影一直深深烙在心底,抹不去。。。
突然雷声炸响,她看到他收拾行李准备弃她而去,她不明白缘由,她挣扎着想要抓住他的手,她似乎感觉到这是最后的别离,此后永生不见!但是她动弹不得。他回过头,对她说:“原谅我不能在照顾你了,但是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慢慢的他的脸破碎了,她尖叫,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哑口。。。
她睁开眼,却早已泪流满面,任泪水恣意的流,天空已经开始下雨,是一场梦!但还是心碎了。。。
还好只是一场梦,为什么它仅能是场梦?!。。。
她觉的自己梦到的还不够,她应该睡去,她慢慢地站起来,双脚踩上栏杆,纵身跳出去,她感觉到风迅速地擦过双肩,模糊中看到他的脸,她笑着,我来了。。。